第8章
将人放倒后,酒月默默爬墙。 身后涌入的一群伙计中有人拿了火把,但为首那人却依旧没有留意脚下,冷不丁被大山的尸体绊倒,身后摔了一片。 藏在上面的酒月顺势落地,混入其中。 “怎么回事?”依瑶听到动静,也带了几人,走过来看到的就是一片混乱。 好不容易等到伙计们全部钻了出来,依瑶都没来得及去看大山怎么回事,就听到一伙计有些慌乱道,“依瑶姑娘,有人混进来了,春妈妈让你尽快动手!” 依瑶神色一滞,当即便指示人将那些幼童全部装在板车上。 “先运出去。”依瑶说。 酒月跟着一起行动,无形中就来到了那小女孩儿身边,伸手抱她的时候,酒月还悄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雪儿只仰着头看她,没有出声。 正欲跟着队伍往前,身侧却倏地有人攥住了她一只手,酒月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却听身边那人出声,“我来抱吧。” 酒月一顿。 是仇东方。 把雪儿递过去的空档,两人对视了一瞬,无形中达成了某种默契,酒月收回手,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队伍最前方,挡在了为首那人的前面。 依瑶在一旁清点孩子的个数,见状不由皱眉吼了一声,“愣着做什么?还不动作快点!” 酒月点头哈腰,转身却猛然抽出袖中短剑将面前的几个伙计捅成了串儿。 简直毫无预兆。 甚至在几个伙计倒下时,都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 酒月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便飞身上踢又解决好几个伙计。 这下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依瑶顿时大惊,“有刺客!快抓住他们!” 伙计们蜂拥而上,她自己却在往后退,转身便往密道外跑了。 酒月和仇东方都没追,他们清楚,依瑶是去叫马大春了。 而他们的目标,正是马大春。 短剑是刚刚仇东方递过来的,酒月用着倒也趁手,短剑比她的大刀轻便许多,她力度又大,此刻对付那些伙计,轻松得犹如切瓜砍菜。 仇东方也帮忙解决了几个,最后跟她汇合,说,“要先把这些孩子们运出去。” 酒月问,“外面有接应的人吗?” 仇东方点头,“就是不知道这密道通向的是哪里了。” “他们刚刚说了个什么冯大人,你认识吗?” “冯……”仇东方眼珠一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我知道了,那我先送他们出去,一会儿再回来帮你。” 仇东方跟墨金他们之间有暗号。 酒月点头,又从他身上接过不少暗器,等仇东方运着孩子们进入密道后,她将短剑别在腰间,又捡起地上伙计们掉落的长剑。 密道入口的动静已经很大了。 酒月就靠在入口旁,安静地等着马大春的到来。 第19章 你还是去死吧 密道里,仇东方推着一板车的小孩儿在狂奔。 身后没人追来,他一边跑一边留意板车上的小孩儿,除了极个别孩子还没来得及被灌药,其他孩子都处于昏睡状态。 也不知这马大春是从哪儿搞了这么多孩子过来。 仇东方心底厌恶,所幸很快就出了密道。 而密道的出口……仇东方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冯生私宅后墙的那条巷子。 这个老阉人。 仇东方拖着板车绕到了另一条街上,此刻已经入夜,街上早已没了人。 下午的时候他跟墨金打过招呼,为了接应他们行动,墨金早已派出人遍布全城,所以现在仇东方很快就跟同事碰了头。 飞快将小孩儿交给同事后,仇东方转身就要返回帮酒月打架去,然而在路过板车之际,他的手却被一个小孩拉住。 仇东方扭头,看到了那个从酒月手里接过的孩子。 她的脸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但那双眼睛却很明亮。 仇东方盯着她看了会儿,不由眯了眯眼,觉得有些眼熟。 “有什么事?”仇东方板着脸问。 小孩儿开口就说,“救我娘。” 仇东方一愣:“……你娘是谁?” 小孩儿说:“刚刚抱我的人。” 刚刚抱她的人……不、不会是酒月吧?! 仇东方一下子被小孩儿给整不会了,再恍恍惚惚回到烟雨楼密室中,看到的正好是酒月原地起跳落在马大春的肚子上,马大春“哇”地一下喷出一股血柱,气息奄奄地倒在地上。 酒月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马赛克。 总感觉像是呕吐物,怪恶心的。 她脸色有些扭曲,再跳下地面,扭头对上仇东方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 酒月擦擦脸,朝他走过去,一副很理解的语气:“我知道,我很强,你早晚得接受。” 嘻嘻。 仇东方:“……” 仇东方无语片刻,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洒在地上那些尸体上,血迹很快被溶解。 酒月“哇”了一声,试探伸手,“可以给我一点吗?” 仇东方:“你做什么?” 酒月指了指外面,“刚刚把一个姑娘的房间弄脏了。” 仇东方嘴角抽了抽,还是大方地给了她一瓶。 酒月揣好东西,又问,“那接下来怎么办?直接提着马大春的脑袋回去交给王爷吗?” “这个你就别管了。”仇东方抹了把脸,心情复杂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抬头盯着她,犹豫再三,终于问了一句,“酒月,你有孩子吗?” 酒月一时间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试探,摇了摇头,下意识反问,“怎么了?你当爹了?” 仇东方:“……” 仇东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最后丢下一句话:“算了,你早些回来就知道了。” 他说完,拎着马大春的项上人头大步流星地离开。 酒月:“?” 不是,也没说清楚她需要知道什么? 她摇摇头,又再三确认了一下密室中剩余的尸体已无活口,她才转身往密道入口那边走去。 密室里再无动静。 过了一会儿,那堆尸体里颤颤巍巍地冒出一只手。 依瑶费劲地爬了出来,她伤得不轻,五脏六腑得疼得厉害,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个密室才有活路。 目光落在一旁没有脑袋的尸体上,依瑶眼中闪过几分惊惧。 那人的实力……太可怕了。 依瑶也是混江湖的,此刻回想起刚刚同那人的交手,脑海里瞬间就冒出了一个人选。 能这般碾压马大春的,京城可没几个人。 难道是…… 依瑶瞬间瞪大了眼睛,可又觉得荒谬。 怎么会?那人怎么敢背叛平王殿下的?!不行,她一定要把消息带回去。 依瑶咽下喉间的血,踉踉跄跄地起身,坚定地朝着密道入口那边走。 想也知道,密道出口那边定会被人看牢,要想活命,自然是不能顺着出口那边逃的。 更何况,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有人想到她还敢爬回烟雨楼的。 这般想着,依瑶眼里浮现出几分希望。 然后等她好不容易踏进那条密道,阴影笼罩下,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扶上她的后颈。 “嘻嘻,惊不惊喜?”那声音带笑,放在外面,定是惹人欢喜的。 可现在依瑶却遍体生寒。 后背直接激起了鸡皮疙瘩,依瑶僵硬地扭头,借着身后的光线看清一个轮廓。 她笑得,真的很无害。 酒月是故意留了依瑶一口气的。 此刻密室再无其他人,仇东方也早已走远,酒月也不废话,她贴在依瑶耳边问,“平王最近在干嘛?” 命都被捏在手里了,依瑶哆哆嗦嗦,不敢隐瞒,“殿、殿下近来不在京城,半个月前就已经奉命去庆南治水了。” 不在京城? 酒月皱眉,那暂时解决不了这个隐患了。 算了,等过段时间再说。 察觉到对方动手的趋势,依瑶连忙闭眼求饶,“酒月!我知道是你!我、我可以帮你!你饶我一命,以后我的命都是你的!” 她实在是害怕,语速飙得飞快。 酒月动作果然一顿,接着依瑶就听到她古怪地问,“我为什么要你的命?你的命又不好。” 依瑶:“……” 依瑶心中抓狂,面上都快哭了,“是是是……我、我的命不好,但好歹还是有些作用的,我可以帮你对付平王!真的!” 酒月这才认真起来。 她认识自己,还知道自己跟平王不对付,这倒是没什么好意外的,连追杀令都搞出来了,平王的人肯定也被打过招呼。 这样看来……平王这个隐患还是不能留太久,否则日后肯定是个威胁。 “你能怎么帮我?”她幽幽出声。 依瑶艰难出声,“我当你的眼线……你且放心,我跟了殿下十几年,他绝对不会怀疑我的。” “十几年?”酒月喃喃,不由有些可惜,“那算了,你还是去死吧。” “不要——”话没说完,依瑶已然咽了气。 跟了平王十几年,如今都能为了活命背叛平王,酒月可不敢留着这人当眼线。 解决完依瑶,酒月将尸体丢回密室,数了数人头后,非常干脆地丢了一把火,将尸体烧了个精光。 熊熊大火落在她眼里也是一堆蓝色色块。 酒月蹦蹦跳跳地离开密室。 今日新增斩杀数:30。 又是全能杀手辛苦工作的一天呢! 第20章 孩子!你有一个孩子! 子时三刻,城西烟雨楼突然走水,所幸发现得及时,并无伤亡。 酒月听到这消息时,正在南浔院子里喝茶。 “你笑什么?”对面南浔摇着扇子奇怪地看着她,一个眼神对视,他忽然又想到什么,借着扇子挡住下半张脸,幽幽地问,“这事儿跟你有关?” 酒月微微点头。 南浔咋舌,给她倒了杯茶,“一出手就是大动静,你怎么这么高调呢?” 酒月摆摆手,“反正那么多尸体早晚也会被发现的,不如再加把火。” 动静闹大惹人注意才好。 南浔摇头,“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大半夜的找我喝茶,你不会是专门来显摆杀人放火的吧?” “我没那么无聊。”酒月放下茶杯,凑近了些,“我刚刚得知平王不在京城,你说我要不要请个假,追到庆南去把他做掉?” 南浔:“……” 南浔瞳孔震了又震,“你疯了?哪有主动送上门去的?你知不知道平王身边有多少高手?” 酒月有些泄气,“可是不除掉他,我总感觉自己很被动。” 南浔劝说,“你也别太焦虑,平王是奉命去的庆南,且不论他身边高手如云,就说你得手了,他平白无故死在庆南,庆南那边定会乱作一锅粥,皇上也会有所怀疑……我爹一把年纪了,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你要真想杀他,得等。”南浔沉声道,“尤其是等他回了京,在京城才是最好动手的。” 酒月歪头,“为什么?” 南浔扇子一收,敲在她头上,“傻不傻?京城背锅的多啊!那么多亲王,随便扔,你老板也很合适,反正他干的坏事也多,不差这一件了。” 酒月:“……” 酒月战术后仰,觑着南浔的眼神很是鄙夷,“高手,你心真脏啊。” 南浔:“……” 南浔指着门:“不听就滚。” “好吧好吧,听你的,我要先回去了。”酒月麻溜起身,还不忘给他画饼,“等我下个月领了钱,就来带你去镶金牙。” 南浔:“……我谢谢你。” ** 等酒月再回到王府时,司马青已经在院子里喂了半个时辰的蚊子了。 “王、王爷。” 大概是把刚刚南浔说的“甩锅给司马青”听进去了,酒月此刻面对司马青,莫名地有些心虚:“王爷,起得真早哈,天还没亮呢。” 司马青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幽幽问她,“马大春都回来了,本王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哈哈,王爷可真幽默。”酒月摆摆手,解释道,“我只是顺手把马大春的其他手下也解决了下,还帮一个姑娘保了保洁,这才耽误到现在。” 仇东方可以作证的! “那把火是你放的?”司马青问她。 他语气似乎有些轻快。 可碍于之前被他阴阳的经历,酒月又拿不准他的态度,一时间也很忐忑。 “是我放的。”酒月问得小心翼翼,“难道不该放吗?” 这鸡毛王爷是不是要趁机扣她工资了?! “不。”司马青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笑得还挺愉悦的,“这把火放得很好。” 动静越大,他才越好接手。 酒月松了口气,一下就占理了,“是吗?嗐!我果然机智。” 她得意洋洋地笑。 司马青合理怀疑他要是再夸两句,这人能跳到他头上放声大笑。 “不过,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司马青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了,“你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酒月一顿。 没有啊。 任务是拿下马大春,现在马大春也带回来了,烟雨楼那些小喽啰她一个也没放过,尸体也都处理干净了,至于那把火,并没有伤及无辜,烟雨楼那些姑娘们都好好的,顶多是受了些惊吓。 但雪柳说会帮她善后的。 酒月仔仔细细思考了一遍,疑惑出声,“我忘记了什么?” 司马青身后的仇东方忍不住出声,“孩子!你有一个孩子!你喜当娘了!” 酒月:“……” 酒月瞪大眼睛,“……啊?我吗?” 一刻钟后。 看着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小姑娘,酒月顿时一惊,“她怎么还在这儿?” 仇东方说,“她说你是她娘亲。” 其他孩子都由墨金亲自送交官府找爹娘了,可这个孩子就咬死了说酒月是她娘…… 几人当然也知道这孩子的来历,一时间也就没急着送回去,一直等酒月回来。 一听这话,酒月瞬间就不乐意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那她明天还说你是她爹,你还真给她当爹啊?什么癖好啊你。” 仇东方:“……?” 仇东方委屈,“又不是我要把孩子留下来的。” 酒月皱眉,又看向墨金,墨金连连摆手,最后还是司马青出声,“是本王留下来的。” “……哈哈,原来是王爷有这个癖好。”酒月说着,默默看向了司马青。 仇东方和墨金都震惊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低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司马青脸色已经黑了,但对上酒月那双干净眸子,他又气得说不出话来。 算了,以后跟酒月沟通,得直说。 司马青默默总结经验,然后调整好表情,开口问,“那孩子你怎么会认识?” “哦,上次你叫我去宫里杀狗的时候,我见过她。”酒月回答。 司马青:“……” 又是个不美好的回忆。 酒月问他,“王爷,你认识那个小孩儿啊?” 一旁的墨金代为开口,“那孩子,是平王的女儿。” 平王…… 又是平王。 酒月不由皱眉。 平王人不在京城,女儿应该也是被人好好照顾着的,怎么会一会儿出现在冷宫,一会儿出现在烟雨楼? 对了,那个女孩儿还说自己是她娘亲……酒月心里一个咯噔,当即就觉得坏事儿了。 难道原身跟平王的恩怨是感情纠纷? 坏了!那平王追杀她,是图一个去母留女吗?可是他能把女儿照顾成那个样子,也不见得是多么喜爱女儿的样子。 酒月更倾向于,是平王容不下自己的杀手身份。 平王可是皇上的弟弟,哪里是一个杀手能高攀的。 啧啧。 酒月不由感慨,爱的时候能一起睡觉生女儿,不爱的时候就派人往死里杀她,真是个贱男人。 要是原身跟平王之间还有别的利益纠纷,没准儿原身手里还有平王的把柄,平王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 这贱男人,留不得。 酒月眼神逐渐狠戾,耳边却冷不丁传来仇东方的大吼声,“酒月?你聋了?” 酒月一个激灵回神,抬头就对上了司马青深沉打量的目光,她干巴巴地开口,“没、没有。” 在场三个男人心思却活络起来。 司马青眯了眯眼,问她:“这般入神,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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