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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小说> 怀瑾握瑜(骨科H) > 第8章

第8章

不仅让我和柳如是有了一个家庭,还赐予了我们自己的孩子。 要知道,在烟花之地蹉跎的女人,各种魔鬼蛇神的避孕方子齐上,没几个还能保有生育能力的。 17 就是在生儿子还是生女儿的问题上,我们可犯了愁。 还吵了架。 柳如是说想生个儿子,不想有了女儿如花似玉的,却活得像她一样。 我也不希望儿子生下来就跟我一样做龟奴。 龟奴的儿子做龟奴,妓女的女儿做妓女。 这是古来一贯流传下的规矩。 即便同来同往了许多年,最难的仍然是相互理解。 争执半天,难不成孩子不要了? 还是柳如是拍了板。 「你看,世道不是在变吗,规矩不也跟着变吗,你刚进满春院时想过自己能结婚吗?」 「是这样,但我还真想过,只不过想完了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再说了我是个厨娘,你是个打杂的。咱们不是以前了,还受那规矩限制吗?」 「有道理。」 第二年年初,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取名立雨。 又过了一年多,生了个儿子,取名立风。 这时候,院里又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新来的十多岁的妓女都已经没裹脚了,走路利利索索的。 客人里军人的比例变高,多数都开着车。 加上刘妈妈年岁渐高,精力不如从前,生意开始没落。 于是,满春院里不再那么需要龟奴了,金水等人陆陆续续被赶走。 但做饭的和打杂的还是必要的,我和柳如是得以安然留下。 老态横生的刘妈妈依然冷酷无情:「院里从来不养闲人。」 终身没孩子的她,望着厨房里围着如是转圈圈打闹的立风立雨,眼底似乎也起了些柔波。 我心想,看来这世道,是真的变了。 「赵三,我围裙开了,帮我系一下,和面腾不开手。」 如是唤我时,我正在院子里劈柴,北平刚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来嘞。」 我拂去头顶的积雪,迈步走进去,躬下腰围住她的腰身。 再直起身时,这场雪已经下了十年。 纷纷,扬扬,乱乱。 18 这是我人生中最平静惬意的十年。 但不是国家的。 越来越乱了。 多少种军队在全国各地不停地打。 多少个国家的洋人们也断断续续来打。 打来打去,很影响生意。 满春院彻底破落了,刘妈妈的一根拐棍变成了两根。 她还在骂骂咧咧:「我看这些有枪的王八犊子,就没一个是真心为咱们平头老百姓的。」 来的客人寥寥,仅剩下的几个妓女也变成了搭伙过日子。 立风在给刘妈妈捏腿的时候,立雨又跑没影了。 这孩子越大越皮,动不动不见人影。 都是她妈妈惯的。 家里的分工是,她负责教孩子,我负责物资保障。 毕竟她读书多,思想先进,交给她我放心。 陈家被抄后,我打听过,她父亲是第一批派去美国留洋的学生,学贯中西,从小也是教她许多开放思想。 只是这事我没说过,她不知道我了解她家的情况。 这是我一直守着的秘密。 按她的教法,孩子越教越野。 大一点的立雨,是没像我们最开始担心的,困在这院子里变成妓女,但也不知道天天跑哪儿去,反正是成天见不到人。 一回家也是跟她娘黏在一起说话,不怎么理我。 今天,直到晚饭过去,她仍然没回来。 最近匪患闹得凶,一院子的人都在担心,眼巴巴地望着。 「赵三儿,要不,你去找找看吧。」 刘妈妈跟我说话的当间,立雨到了。 和一个男孩,搀着个流血的女孩回来了,看着都比她大不了几岁。 女孩脸色已经苍白。 没等开问,她又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又带着一个年龄大些的男子回来,他戴着金边眼镜,一进来就咋咋呼呼。 「立雨,他们俩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你不是?」 「你不是?」 我和柳如是共同叫出了声。 他是那个游行时扛旗子的学生,把我们推到中央,说是为我们好却让我们感到无比羞辱的那个。 「是共匪。」阅人无数的刘妈妈一眼就看穿了他。 想起那天如是顶着烧伤的脸痛苦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往外轰他。 「出去出去,赶紧出去。」 立雨唰一下子挡在他身前:「这是我老师,也是我上级。你把他赶出去,他就死定了。」 「你别在这里瞎说,你才十五岁,有什么上级下级啊。他不出去,按新出的剿匪规定,这一院子的人可能都要被牵连,都得死!」 女儿单薄但是强硬的身体固执挡着,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是好。 看向如是,她叹了口气说:「留下吧,赶紧藏起来吧。」 19 没多会儿,一队蹬着长筒靴的军人就上门了。 「我们追的共匪,在这附近消失了。你们可有人看见了啊?」 如是答:「军爷,咱这里是破落的窑子,哪会有你说的那般人物。」 登时,枪就拔出来架在了她头顶:「大胆,还敢骗我。明明有人说看见一男一女两名共匪进了你们的大门!」 明明是三名,他怎么说两名。 「藏匿共匪什么罪名,还不清楚是吧?要不要我念念给你们听。」 吱呀一声,门开了。 刘妈妈只拄了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另一只手拿着红绸子裹的物件塞给领头的军官。 「军爷,哪敢劳您念。我们都清楚着呢,所以不敢藏的。您看看是不是去别处寻寻?」 军官打开绸子扫了一眼塞进口袋,环视所有人一圈,带人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出了大门,刚松一口气。 他们又折返了回来。 「我们追的共匪,在这附近消失了。你们可有人看见了啊?」 「军爷,不是刚刚才问过,我们这里没有藏啊。」我说。 登时,枪就拔出来架在了我头顶:「大胆,还敢骗我。什么时候问的,我怎么不记得。明明有人说看见一男一女两名共匪进了你们的大门!」 刘妈妈还想再回房去取钱。 可我们都意识到了,这群狼喂不饱的,把她一辈子积攒下的财富全拿出来也满足不了他们胃口。 他根本不确定院子里有没有进人,只是虚张声势想再讹一遍钱财。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是后院里的厢房。 我看见立雨和那个年轻的男孩在院子里蹦着,朝我们招手。 「你说的一男一女,是我们俩吗?」 随后他们朝后门跑去,一队人也紧追了上去。 立雨弱小但坚毅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那年爬向清兵的如是,背影和立雨重叠着,真像。 「快跑!带上那两个人。」刘妈妈扔掉拐杖,推搡我和如是。 「那您和姐妹们怎么办?」 「我还有钱,能应付一阵。你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闻见血腥味,会有越来越多狼过来的。」 我们迅速收拾了包裹,我扛把流血的女孩扛到肩上,立风和金边眼镜男人跟着,一路逃窜到了山东的一处村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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