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沉天仙帝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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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看见姜时意有些失落的表情，又默默把嘴闭上了。猫蹿到语音按钮跟前，已经把人话运用得很熟练了。它按：“不好吃，再练习。” 姜时意很挫败，但也越挫越勇。林浔也没想到，姜时意好歹是姜氏的继承人，也算半个霸道总裁了，日子竟然过的这么平平无奇。也不是从几百平米的床上醒来，而是天天钻进厨房研究猫饭。要不就是坐在软沙发上想事情，可以一个人呆坐很久。猫今天吃了很好吃的猫饭，纡尊降贵地跳上她的腿。猫难得送上门的温情，姜时意很受用。她摸着柔软的猫，缓缓开口：“两个月前，我的爱人去世了。” “咪。” 林浔猫瞪圆了眼睛：我吗？姜时意没看猫，以为它叫只是单纯给自己回应。她接着说：“有时候想他，总觉得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着，有时候很想见他，却发现他真的已经不在了。” “有时候也很后悔，没有像他一样勇敢。” 她真的希望他还活着，还待在她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林浔算是明白了，两人其实都对彼此旧情未了，只是姜时意一直都在推开他。但意识到这件事情，林浔更生气了。或许当年拼命抵抗，也不会有多好的结果了。但是，他的的确确是被放弃的那个，也是承受了最多的那个，就因为他余情未了。猫拱开姜时意的手，跳到地上，离开了。姜时意没在沙发上坐太久，洗漱完就到了床上睡觉。在林浔走后，她对他的记忆却愈发清晰。还在一起时二十出头的他，温和又耀眼，红着眼不愿意分手的他，还有最近憔悴的他。可无论是怎样的他，在她梦里都如流水般过，又匆匆定格。姜时意伸出手，却突然醒了，眼前没有林浔，只是冰冷漆黑的房间。她无法形容这种空落感。想抓住什么，但是伸手迟了，便彻底错过了。突然，她的卧室门被钻开了一丝小缝隙，那白色的一小团挤了进来，轻盈地跳到了床上。林浔在猫的身体里，听觉变得格外敏感，听见房里的姜时意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他条件反射地窜了进去，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她的床上了。猫矜贵地立在她的枕头上，却不朝向她，只是尾巴不耐烦般地甩了甩，最后落在了她放平的手掌中。姜时意将它从头到尾巴摸过，不由得笑起来：“你怎么每次都出现得这么及时？” 还能咋的，当然是欠你的，猫冲她龇牙咧嘴叫了一声。姜时意没计较，兀自睡去，果真一夜好眠。秋天到了，猫发现姜时意开始早出晚归。她有时候回家早，也是和人开会，一直忙到深夜。林浔总觉得有大事发生，但也懒得思考，只是在姜时意需要休息的时候，跳上她的办公桌，遮住她桌上的文件。姜时意难掩疲惫，但眼神仍然十分凌厉。她可能会停下来摸摸它，再给他点吃的，休息一下，也可能不管用。不管用的时候，他就用牙咬她的脚踝，或者再乱按按钮。一人一猫就这么费尽心思、斗智斗勇。直到又一天，姜父怒气冲冲地到了姜时意家。 “姜时意，你好样的，就因为那个林浔，你报复你的亲爹？” 面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姜时意没有多少意外，更没有多少波澜。她抱着猫，冷声反问：“当年你让我妈整天以泪洗面，用林浔娶别人威胁我出国，就该想到有今天。” 姜父意识到，他这个女儿，从不是温和等待被安排的走狗，而是伺机而动，想从人身上扯下一块肉的狼。当年，姜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们都年轻，年轻人的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你接受不了，姜家也接受不了‘姐弟乱伦’，可你现在接受不了，不代表一直接受不了。林浔现在是姜家人，随我怎么安排，你不走，我就把安排他联姻，章女士刚好死了老公，林浔能去填上。” 姜父真是毫无底线，姜时意想起章家那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婆，她就作呕。那人家里有个陪她白手起家的老公，外面却养着不少情人，都是年轻男模。林浔娶她，无异于跳火坑。现在的姜父，则被姜时意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发颤。他风光了一世，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被他的亲女儿驱逐出自己一手创办的商业帝国。可姜父不得不放下身段：“姜氏以后本来就都会是你的，你又何必这样和我较劲。” 姜时意无动于衷地摸着猫：“正是如此，我才要和你那些不干净的生意做切割，什么赌场、地下拳击……姜氏里和你一起参与的元老，我让他们卸甲归田了。” “我本来就没多少道德感，没觉得我该给你养老。”姜时意将一沓现金扔到姜父面前。 “看在我叫过你爸的份上，我给你指明一条生路吧，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躲到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你还能活。” 姜父忘了，这丫头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早就被姜时意架空了权利，只是一直没发觉，现在又与姜氏割席，背上了一堆经济犯罪，资产被没收了七七八八。就连林母都离他而去了。外面突然响起了零星的警笛声，姜父立马拿着钱，灰头土脸地走了。林浔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竟有几分释怀。经此一役，姜时意彻底成了大义灭亲的商界新贵，风光无两。只是应酬不断，她总是满身酒气地回来。猫最近愿意和她亲近了，可能是养熟了。每次她喝完酒回来，猫咪咪喵喵的跑过来，跳到她身上四处问问，然后咬她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猫看她的眼神有责怪的情感。 “没办法，年末了应酬多。” 解释完，姜时意又觉得好笑，她好像真把猫当作一个陪着自己的人了一样。不久后，快过年了，外面总是响起鞭炮声，变成猫的林浔不堪其扰，钻在被子里不肯出去。姜时意觉得好笑，把猫拽出来，没过多久，猫又钻了进去。除夕夜，姜时意没有其他活动，人在厨房里包着饺子，客厅的电视放着春晚。然后一人一猫坐在沙发上，一起守岁。新年快乐，姜时意说。猫叫了一声，像在回应她。时间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一转眼又是夏天。这天，姜时意回来的时候醉得神志不清。成为姜氏的总裁之后，姜时意已经鲜少喝得这样醉了，猫很生气地喵喵叫。姜时意强撑着精神，鞋都没换，走了几步，好歹是倒在了沙发上。她可能有点嫌吵，直接把猫捞进了怀里，呼噜了下毛。姜时意和猫说她的爱人，说他潇洒，温柔，勇敢。又说自己太懦弱，不敢和他一起面对感情里的波折。才错失了那么多年，连他的病都不知道，最后还让他死在了参加她婚礼的路上。猫静静地听着，舔去姜时意眼角的泪水。咸咸的，苦苦的。林浔看了眼智能时钟，想起今天是他的祭日。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猫从她怀里蹦下去，蹿到语音按键的边上。 “姜时意。” “我也想你。” 机械女声在昏暗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姜时意猛地抬头看去，看见那只白猫很认真地看着她。猫用柔软的肉垫又按了一次。 “我也想你。” “孟曜宸，都要研究生毕业了，准备个面试怎么还像准备高考一样？” 桌前的男人被女人手上的易拉罐汽水冰得一激灵。他终于放下笔，略带责怪地转头看向女人：“卫莱，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幼稚？” 女人五官生得极漂亮。卫莱垂眼看着孟曜宸，眼神中闪着碎光，薄唇柔软，叫她有点像想亲。孟曜宸算是看透了她，立马捂住她的嘴。卫莱笑得双眼弯弯，唇就贴在他的手心里，说：“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面试肯定没有问题。” 半年前，孟曜宸在一场交通事故中幸存，不久前才苏醒。但是他总觉得脑袋里有另一个人的记忆，只是模糊又混沌，他用力地想要看清楚，却是无果，只觉得无比悲伤。总觉得自己爱过谁，又变成过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时候在天上飞，有时候在地上，视野很低，反正不太像人。不过，他的生活很安逸，父母相爱，家庭和睦，还有一个一直很照顾他的青梅。美好得不真实，也让他不必纠结与这小小的不正常之处。孟曜宸撤开捂在她嘴上的手，说：“是这个理，但是还是要好好准备，姜氏的门槛就已经够高了，我要是一轮游，岂不是辜负了我好看的简历？” 他是打算在从金融系的硕士毕业之前，找到一份合乎心意的工作的。什么公司他都投了，姜氏集团本来是想碰个瓷的，没想到真的入选了。卫莱见他真的看重，便识趣地不再打扰，放下孟母弄的水果拼盘，说：“好，你看完就早点休息，明早我送你。” 第二天一早，孟曜宸拎着孟母蒸的早餐，坐上了卫莱的车。到姜氏门口的时候，孟曜宸刚好把烧麦啃完。他下了车，和卫莱告别。卫莱笑着和他告别：“曜宸，中午一起吃饭，等你的好消息。” 孟曜宸点点头，又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