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微笑,“现在济善堂的疫病蔓延,若不及时想办法救治百姓,后果不堪设想,臣妾没有在想苏侧妃的事情。” 谢觞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希望她真的没有在想,只听她唇角微动默念着:“愿佛祖保佑天下苍生,免于苦难,愿疫病早日消散,百姓安居乐业。” 可是江凤华的心却无法归于真正的平静,钟声再次在耳边响起,那一双双恨她的幽怨的眼睛不时在她脑海中出现。 这时,商鸿才赶来,只见他神情凝重,微垂着头,沉声道,“没有找到兰贵嫔,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恐怕早就粉身碎骨了……” 江凤华盯着商鸿,冷声道,“报丧吧!” “是。”商鸿恭敬道。 谢觞并没有怀疑兰贵嫔出事是被人故意安排的,皇宫中接连三位嫔妃出事他安排护国寺的和尚为其三人超度,宫中所有嫔妃都要为其服丧一个月,大家也变得人心惶惶。 高清瞳和宋睛互相对视一眼,只听宋睛道,“兰贵嫔还为张静嫔和潘婕妤抄了佛经,没想到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高清瞳也感叹世事难料,人生无常。 舒妍更是后怕,在心中暗忖着:幸亏和皇后娘娘一起出门的人是兰贵嫔,贺兰嫣然是被皇后娘娘连累了啊! 其余嫔妃大气都不敢出,自从皇后娘娘回来后,嫔妃们接连出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纷纷跪在了寺庙大殿中求菩萨保佑。 - 这边,赵瑾和阿冲等人都被林枫下令关押起来了。 林枫也审问了好一会儿,“苏卿卿把九公主藏到哪里去了,她平时和谁联系的,谁在帮你们……” 赵瑾道:“我们不知道九公主在什么地方,夫人从西北回来一直和太皇太后在一起,我们只知道是太皇太后在帮夫人报仇。” 林枫审问也审问,还用了刑,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江凤华、谢觞和江锦炎从寺庙大殿过来,就听见赵瑾的声音。 他们进来时,赵瑾和阿冲同时看向江凤华的方向。 江凤华道,“你们这么帮苏卿卿,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钱,权,还是你们真的对苏家有情有义,无私奉献,就算付出自己的性命都要帮她隐瞒。” 赵瑾什么也不说,是苏家养着他们,她只知道服从,忠诚是他们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事,现在夫人死了,他们的主心骨就没有了,他们的忠诚也不知道该对谁了。 江凤华又走到阿冲面前,“你年龄应该没有二十岁吧,这么小就跟着你姨母干这种刀口上舔血的营生,你爹娘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阿冲盯着她的脸,“我没有爹娘,是姨母养大了我,姨母就是我娘。” “哦,所以如果我杀了你,也没有人会心疼你,不知道你姨母会不会心疼你,我猜,她不会,因为你只是她培养出来的杀手。”江凤华拿出匕首抵在阿冲的心口。 阿冲愣怔,他看向了赵瑾的方向,只见赵瑾眼神冰冷,沉声道:“你们要杀就杀,何必这么折磨我们,我们也是听令行事。” 江凤华根本不听她说,刀尖越靠越近,赵姑姑若是不心疼阿冲,在山林里她的剑就会刺进阿冲的身体,那一刻,她着急了。 赵瑾见状急声道:“阿冲什么都不知道,你逼问他也没有用,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阿冲道:“送夫人来的人是一个女人,她坐在车里都戴着斗篷蒙着脸,我去山下接夫人时远远地看见了一眼,她家下人也把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连车夫也没露脸,我看见那车夫右手背上有一块疤,九公主被送去了江南。” 赵瑾连忙阻止道:“阿冲闭嘴。” 阿冲道,“姨母,我们就把知道的事告诉他们吧,我们对苏家也仁至义尽了,可是苏家对我们做了什么,苏夫人把我们当成人来看待了吗?您受过苏家恩惠,我没有。” 这时,江锦炎也来了:“江南柳家,苏老夫人的母族,当时查抄苏家时,柳家并没被查抄,柳家世代经商,明面上和苏家并没有联系,所以当时柳氏一族没受苏家的牵连,苏卿卿应该是想要刺杀了皇后再去江山与九公主汇合,或许九公主知道什么。” 谢觞又问:“济善堂的疫病也是你们所为。” 阿冲道:“不是疫病,是中毒,中毒者症状和得疫病相似,用量大才会立即死亡,毒液混在济善堂的水井里,他们喝了井水才会出现中毒症状。” “所以不是传染,而是毒发,济善堂的人都中了毒,只是症状不一,毒发的时间也不一样,是什么毒发作的时候会像是得了疫病,谁给你们的这种毒液。” “是夫人给的,我们的人装成流民混入了济善堂下了毒,他们也是第一批死的人,就是为了制造恐慌。”阿冲又道:“是夫人的意思,他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这种毒药,我们也不知道。” “苏卿卿还真是狠毒啊,自己人都不放过,你们也当真听话,拿命去效忠苏家,现在苏家已经灭亡,赵姑姑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吗?”江凤华嘲讽道,她感觉赵瑾应该知道是谁和苏卿卿暗中勾结。 “阿冲已经把什么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赵瑾道。 江凤华盯着赵瑾,猜测道:“你真的是阿冲的姨母,而不是他亲娘。” 赵瑾慌乱了,提高了声音吼叫道,“你胡说什么,我……我们怎么可能是母子关系,我们不是。” “不是就不是呗,你吼什么,吼这么大声还以为你是心虚了呢。”江凤华淡淡道。 第648章 皇上是明君 此时,阿冲听到这句话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瑾,他记得他小时候一直跟着农户生活,是赵姑姑时不时来看他,还给他带好吃的,甚至新衣裳,她告诉他,她是他的亲姨母,他只是寄养在农户家里。 长大后,他就跟在了赵姑姑的身边,他只有在私下里才敢喊她姨母,在人前他也只能喊她赵姑姑,可是在他心里赵姑姑像亲娘一样。 “娘。”阿冲突然喊了一声。 赵瑾心间颤抖,眼角的泪水怎么都忍不住夺眶而出,“你叫我什么?” 杀手是不能有感情和亲情的,他们更不能有软筋。 她为别人拼命就是为了挣钱,为了…… 阿冲又道:“我叫赵冲,小时候姨母这样告诉我的,我养父养母对我并不好,他们只是为了得到你的钱,可是我感觉赵姑姑就是我娘。” 江凤华朝林枫道,“让他们母子单独呆一会儿,我们先出去吧!” 她主动退出了禅房,谢觞和江锦炎也跟了出来。 林枫亲自关了门,准备在门边听一会儿墙角,可是只听见赵瑾的声音哭得死去活来,他吃了一惊,还真的是母子,皇后娘娘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他们是母子的。 门外,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寺庙中的僧人低声诵经,梵音如潮。 谢觞走向江凤华,“很晚了,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们来处理。” 江凤华看了一眼门内,“赵瑾可能知道皇上想要的答案,他们若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饶他们一命吧,女人做了母亲之后,她的心就会变得脆弱。” 谢觞微微点头,“苏家的鹰犬,可不都是杀完的,有的逃了,有的被捉去奴役了,他们若只是受苏家蛊惑,朕自有决断。” 正当江凤华要走,谢觞突然上前抱住了她,“阮阮,朕感觉到你不开心,他们的死与你无关。” 江凤华微笑道,“我知道,皇上别担心我了,尽快找出解药为百姓解毒才是皇上应该做的。” 她悄悄放走了贺兰嫣然这事,她没有告诉谢觞,谢觞并不喜欢人家,为了牵制朝堂而让一个女人一辈子守在宫里就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谢觞还以为她会在乎他和苏婷婉的事,没想到她并没有放在心上,“阮阮,有你在朕身边才是朕的福气,才是咱们大周百姓的福气,这天下千疮百孔,需要帝后一起去修补,阮阮愿意陪着朕吗?” 江凤华推开他,眼中的阴霾早已经被她隐藏,她眸光明亮,唇角含笑,“怎么不愿意,皇上让我做皇后,我都不愿意,我还想要做什么,我又不傻。” “自从我们回宫,就坏事不断,哪里都不顺心,朕都怀疑,是不是真的如青州谣言一样是上天对朕的惩罚,是朕这个皇帝做得不够好。”他感叹,又道:“出去了一趟,虽然是为找你,但是朕也走过很多地方体察民情,这天下真的是满目疮痍,肉眼是看不出它的悲凉的,朕总要认真努力使劲看才看得清楚。 朕以为朕已经够努力了,实则远远不够,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太多的黑暗,朕想要拨开迷雾照亮那些地方,可朕一个人……” 江凤华握住他的手,认真道,“有阮阮陪着皇上,皇上不是一个人,总有一天皇上治理的天下不再迷雾重重,只要皇上不让自己的眼睛被遮住,他们就遮不住皇上的眼睛,皇上是明君。” 她又道,“臣妾也不会离开皇上,做了母亲,母亲心中就有一份比父亲更加重要的责任,臣妾要陪在孩子身边看着他们的父皇为百姓安居乐业,让天下国泰民安。” 谢觞一直担心江凤华会在乎后宫中嫔妃,会在乎苏卿卿说起的往事,他道:“阮阮,朕真正爱的女人只有你一人。” “我知道了,皇上这话不要让别的嫔妃听见了,否则会给臣妾招恨的。”她已经感觉到大家对她有很深的敌意了。 谢觞顿了顿,江凤华微微一笑,扶着汪嬷嬷的手朝大殿走去。 江锦炎有些不自在地走到谢觞面前,“皇上。” 谢觞沉声道,“你说阮阮是什么意思,朕还担心,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她接受了朕,接受了后宫嫔妃。” 江锦炎自然知道他妹妹的心思,在意又有什么用呢,她能闹能吵能发脾气吗,没有用的事,何必放在心上,给自己找罪受。 他道:“眼下找出救治百姓的解药才是要事,背后帮助苏卿卿的人是何目的,太皇太后是否知道这人的存在。” 谢觞道,“既然是达官贵人,总会有办法查出来的。” - 另一边,商鸿也特意等在一边,江凤华走近,他才恭敬行礼,“臣谢过皇后娘娘。” 江凤华道,“本宫希望这件事本宫做对了,商大人不要辜负了本宫的一番心意。” 说完她没有和商鸿多说什么,直接又去了大殿,众人见她回来纷纷行礼。 江凤华看了众嫔妃一眼,沉声道:“明日一早就回宫了,大家早点回厢房休息吧,今天的事让大家担心了,有御林军和禁卫军守着,不会再发生白天那样的事了,大家放心吧!” 她又道:“汪嬷嬷去安排一下吧!” “娘娘不去休息吗?”高清瞳关心道:“娘娘今日也吓到了吧!” 江凤华知道她失忆前和高清瞳挺聊得来,也走得近,她微笑道,“本宫和高贵妃一起走吧!” 宋睛听后也来凑热闹,“臣妾也陪着娘娘,今天真的是吓死臣妾了,还好娘娘平安回来了,真的菩萨保佑。” 汪嬷嬷也担心了一天,她虽然知道内情,可还是很担心,兰贵嫔以这样的方式出宫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汪嬷嬷对男人永远都持怀疑的态度,兰贵嫔出宫后没有身份,她的日子会更难。 只等大家都离开,傲雪突然出现在走廊上看着江凤华的背影,皇后的马车掉落悬崖前,她看得很清楚里面有一个黑衣蒙面人从马车里逃了出来,那人是兰贵嫔吗? 第649章 济善堂 翌日,赵瑾主动要求见了江凤华,江凤华从她那里得到的消息还得回城才能查,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背后帮助苏卿卿的人是早有预谋,并且心思缜密,藏得很深。 江凤华又去了济善堂见到了梅太医,她道:“梅太医一直没有查出来他们其实是中毒了,而不是患了疫病?” 只听梅太医道:“其症状的确和疫病有很多相似之处,最开始的治疗方案就是按照疫病的来隔离治疗的,下官现在还没有找出解决办法,又每天都在死人,所以太医们不敢改变治疗方案,大家都手忙脚乱的,又人心惶惶。” 江凤华从梅太医口中知道得重症的那一批基本都死了,也还有一部分人,后来也陆陆续续开始发病身体起反应,真的像阿冲说的那样,估计是后面的人中毒较轻,不找出解毒办法继续拖下去他们也会死,而济善堂里的水井在有人发病后就不敢再用了,不管是中毒还是疫病,都有可能通过水源传播。 早期的症状就是腹泻呕吐,之后就是浑身长满的小红点,身本乏力,甚至皮肤开始慢慢溃烂。 江凤华还在济善堂见到了罗紫琼,她也中毒了,只不过她中毒较轻,她道:“我这还不算严重,皇后别担心我了,生死有命,我也想开了。” 江凤华道:“我们会很快想出办法替你们解毒的。” 罗紫琼道:“我并没有在济善堂吃饭,如果真如皇后所言是水源出了问题,我来济善堂之后的确在这里喝了一杯茶水,之后也没有症状,后来知道济善堂出事了,我有了早期症状,这才进了济善堂隔离,期间我的确回过店里,我店里的伙计也没有被我传染,还有一个人,他和我一样,不过他病得比我重。” 江凤华问:“谁?” 罗紫琼道,“贺兰珏,他父亲是长平侯,听说儿子染了疫病着急得不得了,还怪他没事就往济善堂跑,其实贺兰公子也是心善,他本身就患有疾病,也治不好,才吃一杯茶,他发病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最后还好梅太医救了他……” 江凤华听着眉头紧皱,长平侯之子怎么在济善堂里出了事,她女儿才出事,长平侯应该已经知道贺兰嫣然摔下悬崖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了。 罗紫琼见她发呆,“娘娘,您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先安心住着,皇上会想出办法救治大家的。”她又道:“贺兰珏住在哪间房,我去看看他。” 罗紫琼愣怔,又道,“我带皇后去吧!” 罗紫琼一边走一边道,“还好现在的济善堂扩大了,不然这么多人还真不知道怎么隔离,好在书院里的学子们没有中毒。” 江凤华从罗紫琼的口中得知,以前的济善堂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住在这里,后来朝廷给孩子们单独修建了学堂,还有屋舍,济善堂和学堂也只有一墙之隔,所以孩子们都没有染上疫病,现在知道是中毒,大家也都放心了,至少不会传染给别人,只要不再继续喝济善堂里的井水就不会中毒。 贺兰珏见到江凤华时也愣了愣,罗紫琼介绍道:“贺兰公子进宫时见过皇后娘娘吧!” 贺兰珏点了点头,连忙行礼,“贺兰珏参见皇后娘娘。” 江凤华是为他妹妹的事来的,她道:“贺兰公子免礼,本宫是听紫琼说你常常为济善堂捐款捐物,甚至会来教这里的人一些医术,没想到贺兰公子还会医术呢。” 贺兰珏道:“我也是久病成医,也没什么用,就喜欢看一些医书,知道济善堂里专门开设了医学院,所以才来凑个热闹。” 江凤华道,“总之还是要感谢贺兰公子,贺兰公子有心了。” 贺兰珏看了罗紫琼一眼,又道,“皇后娘娘难得出宫,听罗姑娘说济善堂也是娘娘的心血,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贺兰公子请讲。” 他道,“济善堂请了一些民间大夫前来教学,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我觉得成效不大,大家学习的态度懒散,想要学医的人并不多,还有就是一些妇人擅长浆洗缝补和手上工作,学医对于她们来说可能太费力了,我是这么想的,不如在隔壁的书院里开设一门医学课,让年龄小一点的人来学……” 江凤华静静听着,贺兰珏还真是有想法,罗紫琼说他身体有病,现在还中了毒,他还如此积极向上,真是难得。 她听后,才道:“贺兰公子说的这些本宫记住了,这事咱们稍后再商议,目前有一件事要告诉贺兰公子。” 贺兰珏也看出她神情凝重,“有什么事,娘娘请讲。” “贺兰嫣然是你妹妹吧!” 贺兰珏愣怔,“她是我妹妹,嫣然怎么了,她在宫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本宫带着众嫔妃出宫送葬,在回京的路上出了意外,遇到刺客,她摔下悬崖,现在连人带车都没有找到。” 贺兰珏听到眼眶瞬间红了,“娘娘说嫣然死了,怎么会这样。” “昨日发生的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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