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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主院的话,鬼鬼祟祟摸到了林资居住的彩竹居。 林资已经换好亵衣,闭目养神躺在床上。 所以他应该是先舒箐图之前有个小世子,还是应该污蔑舒箐图私通? 哪个方法能更快逼退舒箐图,让他把王妃之位空出来呢? 林资努力比较这两个方法哪个可行性更高,没想出所以然,反而被耳边鬼似的“心肝儿”吓得一激灵。 “祁旗!” 偷摸往床上爬的祁旗无辜呆在原地,“宝贝儿?” 祁旗见林资腾坐起来,就猛地闭上眼。 抽吧,抽了他就能上床了。 祁旗独自给自己打气。 片刻中过后,林资愠怒的声音响起,“闭眼做什么?” 祁旗悄咪咪睁开。 不是想打他呀。 他以为要挨揍了呢。 祁旗努嘴儿,试探道:“想亲嘴儿?” 就这,林资都没抽他。 祁旗不知道林资怎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宽容,十分想让林资这份宽容多延续几分钟,于是祁旗顽强地爬到林资身边,把自己当做林资看不见的鬼魂,安安分分躺在林资身侧。 祁旗甚至还掩耳盗铃地闭上双眼。 林资瞧着祁旗如同游魂般的动作,非常想掀开祁旗的脑子里,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真以为他瞎?看不到嘛。 只不过林资冥思苦想的计划还没成型。 祁旗到底也是没他当王妃来得重要。 林资重新躺回去,索性不管祁旗。 祁旗怀着忐忑的心躺了半个钟头,什么都没发生,没有被驱赶也没有被揍。 祁旗开始蹬鼻子上脸,小心思也活跃起来。 祁旗翻了个身,虚虚横在林资腰间,见林资没什么反应,逐渐卸下力量搭在林资侧腰。 “心肝儿,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别人的“好不好”大抵是询问,祁旗的“好不好”大抵是已经有了行动。 祁旗飘飘然把林资搂在怀里,迫使林资跟他面对面。 祁旗步步趟雷,雷不炸或者炸不死他,他就能继续蹦跶。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林资的巴掌落在祁旗脸之前。 祁旗抚摸着林资脊背,隔着亵衣的布料挑挑拣拣,“宝贝儿,你怎么不穿肚兜儿,穿这个热不热啊?” 若是忽略祁旗蠢蠢欲动的眼睛,这个语气怕是最会关心的调调。 林资还在苦恼他的计划,没心思应付祁旗。 “也穿了,在里面。” 祁旗掌心往下摸索,果然在林资后腰处摸到细细的绳结。 祁旗意有所指,“穿两件?那不是更热?宝贝儿,我帮你把外面这件脱了吧。” 林资抽空瞪了祁旗一眼,送给祁旗四个大字,“轻浮浪荡。” 他在青楼,都没说只穿一件肚兜。 祁旗一个王爷,丝毫不克己复礼也就算了,还大大咧咧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祁旗被林资说得委屈,手指探进林资亵衣,去勾林资后腰处肚兜的绳结,“那你昨天明明只穿了一个肚兜的。” 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他也想抱着只穿着肚兜的小辣椒睡觉。 林资见祁旗还有脸提昨天,气道:“昨天是你把我的亵衣撕了的,要不是我的亵衣今天干了,我今天也穿不了。” 祁旗智慧的眼神在黑夜闪闪发光。 林资心下不妙,“你这么看我作甚?” “哗啦” 林资真没白“夸”祁旗劲儿大,当晚林资唯二的软烟罗亵衣也报废了。 林资甚至都有一丝茫然。 “你撕我亵衣干什么?” 林资话音刚落,祁旗把自己身上的亵衣也撕了。 “心肝儿,我们抱着睡觉吧”,祁旗欢快地摇着身后根本没有尾巴,着重咬了咬“抱”那个字。 祁旗伸出线条走势流畅赤裸的手臂,圈着林资光洁柔腻的后背,把人压进肌肉挺括的胸膛里。 林资软嫩的脸蛋被迫贴在祁旗胸口,久久回不了神。 祁旗缓而有力的心跳声,隔着皮肉震动牵连着林资耳膜,心率仿佛都被带着同频。 林资抬手摸了摸。 祁旗拉着林资秀美温软的手指,在肌肉上肆意游荡,呲着大白牙乐道:“心肝儿,都是你的,随便摸。” 林资慢慢道:“我的心跳好快。” 祁旗一听,更加激动,“宝贝儿,那是爱情。” 林资摸上自己的心口,确实比祁旗跳得快些。 不是爱情,是被祁旗气的。 祁旗这两个字是气气吧。 他就不应该心软,他就应该变成一个毒夫。 “啪!啪!” “宝宝?” “啪!啪!” 林资抽完祁旗,这个世界终于消停了。 祁旗左脸右脸各顶着两个巴掌印,抱着除了肚兜也没什么可穿的林资安稳地躺下。 林资真是累了。 他都没来得及跟舒箐图对上,跟祁旗斗智斗勇,林资就已经耗费完所有的精力,窝在祁旗怀里沉沉睡去。 祁旗舍不得睡,怜爱地看着怀里乖乖巧巧睡熟的林资,心尖都是蜜甜。 “小乖乖。” 祁旗顶着通红的脸,叫林资“小乖乖“很难有说服力。 偏偏祁旗就觉得林资乖得不行。 祁旗没忍住吻了吻林资的眉心,惹得林资几声轻咛。 祁旗连忙小声道:“心肝儿你睡,你睡,我不招你了。” 林资似乎被这句话很好地安抚了,黏人地往祁旗怀里挤了挤,把小脸儿埋进祁旗胸口,眉心舒展陷入深度睡眠。 祁旗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笑。 祁旗下巴轻轻蹭了蹭林资头顶细软的青丝,也闭上了双眼。 他的宝贝,他的乖宝贝。 祁旗摸了摸自己红肿发烫的脸颊,莫名想到一句话。 最美的风景不过是少年人的脸红。 衬情衬景。 文化不多的祁旗此时此刻被自己绞尽脑汁想起来的前世矫情文案甜到了。 果然他这种人才应该有老婆。 太有才华了! 祁旗准备入睡时,突然想到,他要是把林资亵裤撕了,如果再被抽四个巴掌,可以抱着光溜溜的林资睡觉么。 祁旗认真想了想。 应该是会翻倍。 他还是等脸消肿后再琢磨这件四个巴掌止不住的大事吧。 这一晚林资睡得很好,祁旗睡得更好。 林资迷迷糊糊睁眼时,还被亲了两口,“老婆,你醒了没?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林资是不需要再睡了,他看着祁旗倒是像醒不过来的样子。 林资也没被祁旗拖着在床上腻歪多久。 宫中的圣旨到了,皇后宣享云王及享云王妃入宫觐见。 祁旗不想去,更不想跟林资分开。 于是祁旗选择带林资一块去。 林资更不想去,他入宫应该是他当王妃后,而不是现在他作为一个男妾。 而且他也没听说过,一个小妾可以被皇后召见的。 祁旗丝毫不觉得这是问题,这个朝代已经很闹着玩儿了,林资是什么身份入宫很重要吗? 不管如何,林资终究是被祁旗带进去了。 至于舒箐图哭了一路的事,不跟舒箐图同乘一辆马车的祁旗表示不知道。 说是家宴,林资不知道这非正月非十五的,皇后设的是什么家宴。 总之不过是找个由头看望舒箐图给他撑腰罢了。 林资不大在乎,皇后要是说了算,他这个小妾连享云王府的门都进不了。 可见能走到什么位置还是得靠自己努力。 旁人也帮不得什么大忙。 祁旗更是不在乎了,在家宴开始前,把林资带到御花园玩儿去了。 林资心情复杂地看着祁旗手里鲜妍璀璨的花朵儿们,“御花园的花可以摘吗?” 祁旗也不知道。 这大概跟路边的花一样吧。 都是公家的。 摘不摘的,看个人素质吧。 祁旗揽过责任,“没关系宝贝儿,花是我摘的,没素质算我头上。” 祁旗敢摘,他都不敢拿。 林资伸手一指,“按回去!” “哦”,祁旗献花失败,灰溜溜地回走一段路,把手里的那些大头花插进草丛里。 御花园太大,林资也不好乱走。 走丢了,可就是真麻烦了。 林资原地等了会儿,瞥见舒箐图遥遥过来。 林资此时也不清楚舒箐图是真喜欢祁旗还是假喜欢祁旗。 不喜欢吧,求这个求那个,把名声败得满京城皆知,硬生生嫁进享云王府。 喜欢吧,看不到祁旗脸上显而易见的巴掌印,平时也甚少关怀,现在单独被皇后召见,也不管自己丈夫被撇出去冷待,只顾着倾诉自己的委屈马不停蹄就去了。 林资被祁旗带的,也没学到多少规矩,看见舒箐图只当没看见。 笑话,祁旗不在这里,他这个戏台子也搭不起来。 林资打算无视舒箐图。 舒箐图却不这么想。 林资恃宠而骄简直太过,舒箐图想起昨日张嬷嬷从泥土里捡起的簪子碎片,看到林资就恨得牙根痒痒。 林资叫王爷给他要去,要去便也不珍惜。 被摔了个粉碎。 林资哪里是要簪子,分明是彰显王爷对他的宠爱,生生打自己的脸。 舒箐图也不知自己这个王妃怎地如此艰难。 他当初便不应该不顾父亲外祖家劝阻,嫁给这个薄情寡义的王爷。 舒箐图惨然一笑,可惜,他对祁旗还是情根深种。 年少救命的情意怎么能轻易忘却。 即便祁旗今日不顾他的脸面,也要带这个男妾入宫他都忍了。 舒箐图遐思期间,余光看见祁旗正在往这边走。 舒箐图狠狠闭眼,他就使这一次手段,获得王爷两分怜惜他就知足了。 “林资,你今日放我一马吧!” 舒箐图凄清喊完,便只身投入御花园旁的溪中。 林资眼睁睁看见,舒箐图自己莫名其妙喊完莫名其妙跳了进去。 随后舒箐图后面林林总总的侍女仆人,大喊大叫地找人救命。 “你为什么害我家王妃?!” 被万夫所指的林资,竟然在想这个计策为什么他没想到。 怎么就被舒箐图抢先了。 争执、救人的档口,祁旗已经赶到了。 祁旗一把搂过林资避开现场杂乱的众人,那双狗眼无比真诚,竖起大拇指表扬道:“宝贝儿,你劲儿真大!” 舒箐图都能推水里。 林资二话不说,直接“啪”过去,“不是我推的!” 第134章 恶人夫夫苟命日常 祁旗以为林资的手劲儿从自己身上练出来了呢。 原来还是那个娇娇。 “别动,我去救”,一声高喝荡开,生生止住纷纷下水的奴才们。 林资震惊抬头,不仅是这道声音是由祁旗发出来的,更是祁旗高喝完就飞快地低头对他小声道。 “宝贝儿,我不救,我骗他们的。” 林资不明白祁旗多此一举骗人是干嘛。 很快他就明白了。 舒箐图穿的是十几层的王妃诰服,品级的首饰被戴满了,环佩叮当增加重量,在湖中挣扎浮都浮不起来,只能任由吸饱水的衣服带着他往窒息湖底坠亡。 先前舒箐图只是为了污蔑林资,现在他真切地却有了死亡的恐惧。 舒箐图疯狂甩动手臂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从湮没他呼吸的水湖得到可以喘息的机会,可是越挣扎,沉重的衣服便越将他往湖底拖拽。 “救命,救我” 舒箐图呛水的肺部被周遭的湖水挤压着,叫他发不出声音,死死地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巨大的无力感蔓延。 舒箐图手脚在不断挣扎中软了下来,但是他不敢停下动作。 因为前来救他而下水的奴才们,宛若木偶人般齐齐停下动作。 他们就好像在观看一场戏,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但是所有人都不动。 舒箐图好像掉入什么志怪世界,只有死亡和绝望围绕。 “救我!!!” 舒箐图嘶声力竭爆发出最后的呐喊。 为什么不动?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看他! 是在“欣赏”他死前难堪狰狞的面孔么? 他好像变成街头卖艺的供人赏玩的猴子。 舒箐图高贵的家世、骄傲的自尊心在被比自己低贱的奴仆面前被碾碎干净。 舒箐图不得不哀求这些曾跪在脚底侍奉他的奴才,“救救我,求求你们了。” 舒箐图将自尊碾进尘埃,即便是这样,那些奴才依旧是站在岸边如同木偶静静地看着他。 不是看着他们高贵的主子,而是无人豢养的野畜。 精神上的窒息险些将舒箐图逼晕。 舒箐图竟然产生,他们会看着我死亡的荒谬与崩溃。 舒箐图身边的张嬷嬷眼睁睁看着从小看到大的小少爷面色越来越苍白,口鼻中呼出的气泡从密集到稀落,湖水已经漫过他的肩膀,只剩下大半个头颅。 “你们救人呐!!!” 张嬷嬷拼命撕拽着刚刚下水的奴才,“他是王妃!他是丞相嫡子!他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快点救人呐。” 张嬷嬷几乎撕烂那些奴才的宫装,都没能让他们动作半分。 张嬷嬷绝望地哭泣,眼泪鼻涕糊了满面。 奴才们跪了一地。 他们不是不救,他们是不敢救。 张嬷嬷不会水,现下为了舒箐图,她宁愿和小主子一起死。 “你们不救是吧?老奴去!”张嬷嬷抹了把脸,起身就要往湖中跳。 看了半天的祁旗,在众人身后幽幽道:“本王看,本王在这儿谁敢碰王妃的身子。” 是了,舒箐图是享云王妃。 没人敢越过享云王触碰舒箐图。 舒箐图是男子,婢女碰不得,太监侍卫更是碰不得。 那是染指,那是不敬! 他们不救,一起没命。 若是谁救命,那就是谁没命。 几个奴才起身利落地压死住哭天抢地的张嬷嬷,甚至还有的好心提醒道:“不是我们不救,是主子不让救。” 再便是如何厉害的主子,哪里厉害过宫里的主子。 张嬷嬷绝望地叫喊,不停地朝着祁旗方向磕头,“王爷,求您救救我家主子罢!” “王爷,求您开恩!” “求您!” 一声声凄惨无比,字字嘶哑泣血。 张嬷嬷的头砸在宫中铺就的石子路上,响实非常,锋利的棱角划破皮肤,汩汩鲜血溢出,难闻的血腥味混杂着湖水特有的锈气,嫌恶地冲人鼻腔。 按压着张嬷嬷的奴才们,都被张嬷嬷忠诚护主不要命的模样撼到了,手下都不由得松懈几分,下意识看向祁旗,等他的命令。 “本王不会水,如何救的王妃?” 祁旗抬眼露出一个笑,竟是和刚才嚷着让他们别动自己去救的的神情一样。 好似把人玩弄股掌之间的恶劣。 张嬷嬷浑身巨颤,恍然生出毛骨悚然的惊骇。 张嬷嬷呐呐张口,“王爷,王妃会被淹死的” 张嬷嬷想要勾起祁旗的怜悯,可是看着小主子逐渐没了声息还眉眼带笑的男人真的有同理心么? 祁旗没什么话语更没什么动作,只是扣住林资,将人禁锢在怀中。 “祁旗”,林资不适地拽了拽祁旗捂住自己耳朵的手。 祁旗眼底静得像是沉溺舒箐图性命的噬人湖。 “资资乖,不要看”,祁旗轻轻挑起唇角,眸光极快地闪过一丝厌恶,“人在死前的脸最狰狞不过,看了会做恶梦的。” 林资愣了愣,扯祁旗手的力气也慢慢弱了下来。 祁旗弯起眼睛,低头吻了吻林资眉心,“心肝儿,夫君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不管是哪里,无论是哪个王朝都不可以。 谁要找死那便去死,他从不拦着。 祁旗神情很冷,眼睛似乎有笑又好像没有,浓浓的郁色翻涌出来又如同海浪消褪。 是林资没见过的祁旗。 林资抿唇看着祁旗,看了很久,久到祁旗眼底那点虚假的笑都尽数消失。 “心肝儿?” 祁旗声音有些颤,他试着扬起更好的更完美的笑容,“宝贝儿?” “怎么了?宝宝”,祁旗佯装着平静,仿佛那平静的海面并没有卷杀人的浪潮,只是柔柔地调皮地蹭过林资的脚丫。 林资终于有了动作,伸出胳膊,“祁旗,你抱着我。” 祁旗怔了下,细细掠过林资漂亮的眉眼。 没有什么旁的情绪,还是那样依赖自己。 祁旗突然尝到解脱的滋味,只不过是解脱还是行刑前的宽容,祁旗并不能准确辨别。 祁旗迟疑地放下捂住林资耳朵的双手,滞缓地下移圈住林资单薄的脊背。 祁旗不太熟练地抚摸着林资,不是如昨夜占便宜的轻佻而是温情的安抚。 “宝宝是被吓到了吗?” 求救、嘶叫,无一不尖锐,充斥在这空旷静谧的御花园。 脆弱的耳膜被绝望声波攻击。 林资埋在祁旗的颈窝,闷闷点头。 祁旗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有几分无措,自言自语道:“吓到宝宝了,那怎么办啊?” “祁旗”,林资从祁旗颈窝抬起头,轻轻地亲了亲祁旗的侧脸,留下温软的濡湿,“我想回去了。” 祁旗感受着脸侧的柔软,眼底的漩涡浮起化成涟漪缓缓散开消失。 确认了,是解脱。 “宝贝儿,你不会水,对吧?” 林资攀附着祁旗的肩膀,被他抱在怀里,乖乖点头。 祁旗露出林资习惯的毫无二般的笑。 祁旗亲了口乖乖回话的小辣椒,“宝宝,你不会水就没下水救过人,落水的人半刻钟之内的力气特别大,会拽着救他的人溺水。” “奴才的命也是命,现在舒箐图挣扎着把力气浪费完,施救就容易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 祁旗抬头,“下水将王妃救上来,此事不准外传,否则格杀勿论!” 林资乌眸里的迷茫还未散尽,转头就看到几个侍卫利落下水,拖拽着晕厥的舒箐图很快来到岸边。 “王妃的首饰就当是赏赐,谁愿意要便下湖去捞”,祁旗环视一圈,落在失血过多的张嬷嬷身上,“把人放开。” 祁旗开口,“张嬷嬷带你家主子换过衣服就回王府吧。” 张嬷嬷手脚发冷,额头的鲜血已经流到唇边,宛如恶鬼。 张嬷嬷体力不支,强撑着给祁旗磕下最后一个头,“谢王爷开恩!” 张嬷嬷磕完也在惊惧之下昏了过去。 祁旗罔若未见地收回视线,摸着林资的小脸儿往回掰。 “乖宝宝,我们回去了。” 林资乖乖“嗯”了声,重新窝回祁旗的肩膀上。 祁旗翘起嘴角,安抚地拍着怀里受惊的小辣椒离开。 御花园的奴才们在祁旗离开之后,会水纷纷跳下湖,去打捞这个尊贵的享云王妃掉落的首饰。 呛水过多导致昏迷的舒箐图也因为吐出呛进肺部的湖水悠悠转醒。 这是哪儿? 他不应该被祁旗贬斥进冷宫了吗? 祁旗,林资,两个贱人,用他外祖的钱财爬上皇位,竟然反手杀害他的外祖,构陷父亲通敌,平白害死他们舒家百口人。 他怎能不恨! 舒箐图略略一想,恨不得将心肝肺全呕出来,将他的恨吐在那对狗男男身上。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令人恶心又如此恶毒的人。 只恨他自己识人不清! 舒箐图幽幽哭泣着,喉咙阵阵割痛,又是吐出几口污水。 “少爷!老奴可怜的少爷”,醒来的张嬷嬷不顾形象往舒箐图那边爬去,哭声悲天动地。 舒箐图愣了下,呐呐道:“张嬷嬷你不是替我向林资出气,被祁旗杖杀了吗?” 舒箐图好似见鬼般。 张嬷嬷哭声停了一瞬,听闻祁旗那个修罗的名字,下意识环顾四周,没见到人才敢放肆辱骂起来,“少爷,你不知那享云王并非良人,便是他眼睁睁看着少爷溺毙湖水,不叫人施救。” 张嬷嬷给的信息量太大,舒箐图反应了好一会儿。 舒箐图低头看去,是王妃诰服。 他现在竟然还是享云王妃? 难道说祁旗现在也未曾登基? 舒箐图抓住张嬷嬷,愣愣地看着她,活的,张嬷嬷也没有死。 一切都来得及! “嬷嬷”,舒箐图又喊了声,才发觉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舒箐图这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什么时候。 林资推他落水,祁旗还偏袒林资的时候。 他不过是质问林资为何争抢母妃赏赐给他的簪子,便被心黑手狠的林资推下水险些被呛死。 即便这样祁旗都护着他,哪怕是父亲上门要个说法,祁旗都不予理会。 最后还是自己把父亲参祁旗宠妾灭妻的折子拦了下来。 舒箐图恨自己心软,早知祁旗只顾林资,他就不应该尽心尽力辅佐祁旗登基。 舒箐图将重生之事瞒下,抬起手,“嬷嬷我们先回王府吧。” 他要把给祁旗的全部拿回来。 林资要斗,他就和林资斗。 一个青楼出身的男妓,怎么比得上金尊玉贵的丞相嫡子。 他上辈子过得那么凄惨,终究是他太过心善。 这一世,他要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张嬷嬷不知道看着长大的少爷如何气势转变得强劲起来,连忙扶住舒箐图的手,“少爷,我们回王府。” 舒箐图两个时辰后就到了王府,沐浴洗漱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张嬷嬷叫了过来。 舒箐图记得他的嫁妆供给王府的开支。 上一世他是爱祁旗,甘愿把钱拿出来,这一世他不愿了。 花他的钱养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么? 他舒箐图还没有那么贱。 “把王府的开支都停了”,舒箐图说:“把我的嫁妆盘点清楚。” 张嬷嬷愣了下,“少爷?” 舒箐图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爱祁旗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现在改变身边人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嬷嬷,你先听我的”,舒箐图说:“之前那些支出的钱就算了,现在不准往王府搭进一分我的嫁妆。” 张嬷嬷像是听明白了,“小主子,昨天杨管家进库房拿了银钱说是要给王爷那个买簪子。” 舒箐图记得这件事。 祁旗拿他的钱哄林资欢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这辈子绝不当这个冤大头。 舒箐图捏紧拳头,掌心都快被掐破了,咬牙道:“拿回来!我的钱不准给王府众人花!” 张嬷嬷以为舒箐图被今天的事刺激到了,连连应是。 舒箐图平复着心情,努力回想上辈子的记忆。 他不给祁旗钱,祁旗为了哄林资多半就要想偏门左道。 以前他会觉得心寒,现在倒是给了他把柄。 上一世养私矿造反的大臣是谁来着,舒箐图记忆中,他贿赂了许多朝廷官员,若不是太子及时发现,恐怕真的会兵临京城。 皇上为此事大动肝火,为此惩治一干大臣,就连涉案的皇上的同胞弟弟都被褫夺封号。 舒箐图冷冷笑开,这次换成祁旗,皇上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 即便祁旗是备受荣宠的仪贵妃的儿子。 “附耳过来”,舒箐图小声对张嬷嬷耳语,交代道:“去办吧。” 张嬷嬷听着惊了一身冷汗,游移不定看了舒箐图几眼。 小主子果然不一样了。 张嬷嬷领命下去,舒箐图房里也吹了灯歇下了。 半个月不多不少,足够是赖舒箐图嫁妆为生的王府乱套了。 祁旗许诺林资簪子的日子一天天拖延。 林资当初本来就是哄骗祁旗的话,被祁旗一天天应着却一天天不给兑现,都激起了火气。 林资说不要,祁旗不愿意。 林资等着,祁旗又给不上。 “你今天不给我,以后也不用给我了”,林资揪着祁旗的耳朵,气道:“我是你的什么小玩意儿吗?天天被你哄骗着。” 祁旗痛也不敢叫,无赖似的地贴着林资的脸蛋。 “宝宝,今天肯定有簪子,大把的,一箱箱的”,祁旗手舞足蹈地给林资画着大饼。 林资吃祁旗这个饼都快吃撑了。 林资脸都气鼓了,祁旗爱得不行,多亲了好几下。 林资瞪他,“不许亲着哄!” 祁旗闭好嘴,委委屈屈只抱着林资。 林资话音刚落,书房外就传来杨管家喜笑颜开的声音。 “王爷,骊山总督派人送来的玉石翡翠,足足有五十箱”,杨管家的笑意挡也挡不住,“王爷,可要挑选挑选?” 祁旗邀功似的抱着林资出去,“宝贝儿,你看我没骗你吧!” 祁旗推开门,五十个五十寸的檀木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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