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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问及婚恋情况时,她晒出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并且对媒体公开了和顾皓宇的恋情。 “你们说的是安小姐吗?他们已经分开了,希望大家能够祝福我们。”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靠在床头,看着顾皓宇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 “若雪,你听我解释,那枚戒指只是年少时的一个承诺,并不代表什么!” 我冷冷一笑,“是啊,送戒指不代表什么,一个吻也不代表什么,那么她公开宣布你们的婚事,难道也不代表什么吗?” “顾皓宇,全世界都知道,你爱她,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顾皓宇抱着头怒吼,彻底崩溃。 我冷眼看着,再度开口:“少来我面前发疯了,顾皓宇,你应该感恩我打掉了孩子,否则这事态只会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说完,沈廷帆就站起来要请顾皓宇离开。 顾皓宇定定的看着他,“沈廷帆,你喜欢她。” 我一惊,“顾皓宇,你胡说八道什么?” 可我没想到,沈廷帆居然真的大方承认了。 这些年沈廷帆在背后的默默付出我都看在眼里,就连婚礼当天的痴情买醉,我也是心知肚明。 即便他出了国,还是会对我的事情格外上心,就连我生活处事的微末细节他都了如指掌。 但,我自认为现在的我已经不配谈感情。 顾皓宇走后,面对我的自省,沈廷帆却握着我的手说。 “想什么呢?你很美好,是顾皓宇不懂呵护和珍惜。” 感情就是在日积月累种发酵的,我本来就是一个慢热的人。 直到出院当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云曦颜多方打听,才找到了我的病房,一进门就是痛哭流涕。 甚至身后还跟着不少杂牌媒体。 “若雪,我恳求你,祈求你,求你放过皓宇吧。” 云曦颜扑通跪下,“我们相爱多年,如果没有你,我们早就结婚生子,甚至有个可爱的宝宝了。” “现在因为你的不坚定,他拿了离婚协议书都茶饭不思,连公司都不管了,每天泡在华城,睡在酒瓶堆里。” 云曦颜用双手捂住脸,“若雪,你行行好,给我们个痛快吧!” 闪光灯不停闪烁,记者们闻言嗤之以鼻。 而我却冷静的不像话,“当年是你出国导致你们分手,不是我做了第三者。” “可现在,是因为你回国的插足,才致使我们离婚了。” “云小姐,究竟是要谁放过谁啊?” 8. 说完,几位记者面面相觑,显然事态发展跟云曦颜说的不同。 我下了床走到窗边,拿起桌板上的一叠协议书递给她。 “这里有二十六份离婚协议,他不肯签,你就一份份等着他签,我相信以云小姐您的痴情执着,总能等到的。” 到了这个份上,云曦颜明显不占上风。 记者被她屏退。 我意识到她的情绪不对,立马退到了阳台,准备随时可以大声呼救。 云曦颜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起伏,盯着我的目光像是什么仇人似的。 “你知道吗?他扇了我一个耳光。” “以前他从来都不会对我动手,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的!可现在为了挽回你,他让我滚回法国!” “是你,一切都是你害得我!” 忽然,我眼睁睁看着她抄起手边的花瓶朝我砸来。 还好我反应够快躲避,立马冲到阳台外呼唤。 “安若雪,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我倒要看看,顾皓宇会不会爱你爱到,陪你一起去死!” 我被她掐着脖子压在栏杆上,呼吸一点点稀薄。 终于,沈廷帆赶到了。 他一把将云曦颜掀翻,我得到了空气,立马瘫软在地。 没想到云曦颜还不肯消停,居然拿起了刀朝我们扑来。 沈廷帆被她扎伤了大腿,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安若雪,你去死吧!” 下一秒,顾皓宇也带着一身酒味出现了。 进来就给了云曦颜一脚,她跌进了刚刚花瓶碎片堆里,脸部朝下。 顿时弥漫开一片血色。 解决完后,顾皓宇朝我奔来,“若雪,若雪你没事吧?” 待我有几分清醒时,就听云曦颜开始尖叫嘶吼。 “我的脸!我的眼睛!” 不出意外,云曦颜的眼睛被玻璃戳瞎了。 医生说恢复如初有几分难度。 那些记者的物料也没能及时发出,就被沈廷帆拦截下来。 我们四个人齐聚同一家医院,甚至是同一层。 只是顾皓宇照顾着云曦颜,而我则是陪在沈廷帆的身边。 “若雪,我还能跟你单独聊聊吗?” 顾皓宇主动找到沈廷帆的病房,面色憔悴。 我没有动作,“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医生让我看着输液,离不开人。” 顾皓宇无奈只得听从,进来坐下后,就提起复婚的事情。 还没说到一半就被我打断,“如果是想说这些,那么抱歉,我不想听。” “顾皓宇,你给我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看不出来吗?” “因为你的情债,伤害了多少人,难道还要一错再错吗?现在是你应该赎罪的时候了。” 可顾皓宇却不觉得自己错。 “可你对我下了死刑,是因为你认为我爱上了云曦颜,但事实上我没有啊!” 对他的执迷不悟,我只觉得可笑之极,“那又怎么样?” “你对初恋有感情,就是对我最大的不忠!” “顾皓宇,在我这里,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顾皓宇还想再说什么,隔壁病房的云曦颜突然大吵大闹,疯狂砸东西,又将他叫了回去。 看他离去的身影,我无比确认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都在医院照顾着沈廷帆。 父母来过两次,发现有护工陪着,也就安心回家去忙公司的事情了。 几次我推着沈廷帆出去透风时,都能撞见顾皓宇与云曦颜。 顾皓宇沉着一张脸给云曦颜喂饭,女人一脸甜蜜,反差极大。 沈廷帆笑言:“你说顾皓宇是不是认命了?万一云曦颜一直不好…” 那也是顾皓宇的命数。 在一个平静的午后,我答应了沈廷帆的求婚。 简简单单,没有多余的仪式,却给了我满满的安全感。 顾皓宇听到消息后立马出现。 “这是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你还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双手奉上。” 顾皓宇双唇颤抖着,像是随时会崩溃,“看在我们多年感情上,别答应他好不好?” 可我已经不稀罕了。 “顾皓宇,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他带着目的性的接近,从最初起就并不纯粹啊。 我和沈廷帆结婚的那天,非常美好。 草坪婚礼,没有多余的朋友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的都是满满的祝福。 我给顾皓宇发了请柬,却得知他已经去了非洲! 这算是惩罚自己吗? 我不知道他的心理路程,但是云曦颜却是实实在在的被他抛弃了。 甚至走的时候,连一分钱都没给她留下。 “这好像是从非洲那边寄来的。” 沈廷帆下班回家时,给我带回来一个包裹。 是一个亲手刻的竹简,写着四个字,“恋君平安”。 我笑出了眼泪。 看着厨房中正在忙活的身影,将竹简放进了垃圾桶。 过去的,就让它全部埋葬吧。 木以为舟,常伴江渔 ----------------- 成人礼当天,姐姐扮成我的模样爬上了男友陆风行的床。 意乱情迷中,少年察觉不对,满脸嫌恶让她滚。 22岁,在我的婚礼上,姐姐身着婚纱高调邀请陆风行私奔。 陆风行冷静地指挥保安请她离开,神色却有一丝动容。 23岁,在我拿着孕检单满心幸福时,姐姐为陆风行挡了仇家一刀。 伤到了脊椎,从此再也不能跳舞。 病床前,陆风行轻吻姐姐的手,承诺会照顾她一辈子。 后来,我独自打掉孩子,提了离婚。 陆风行满眼歉疚,终究是签了离婚协议。 “抱歉小渔,宝珠只有我了。” 25岁,我回来参加他和姐姐的婚礼,手指上的钻戒耀眼。 陆风行猩红着眼把我抵在角落:“气我也不用找个赝品,这枚戒指可是被誉为神之笔的Ayu为妻子设计的,怎么会戴在你手上?” “你猜他为什么叫Ayu?” 1. 陆家和江家要联姻了。 放出的婚纱照里,我的姐姐江宝珠一脸幸福,而我的前夫陆风行笑得宠溺。 其实这是二人第二次穿着婚纱的合照。 第一次,是在我的婚礼。 陆风行穿着新郎礼服站在我身侧,江宝珠身着婚纱站在我的对面。 她笑得明媚,向我的丈夫伸出手:“陆风行,要和我私奔吗?” 我的婚礼仓促潦草的收尾,而他们二人的故事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时的陆风行让安保人员把她请了出去。 而现在,兜兜转转,二人终成眷属。 有好事者翻出了当年我的婚礼二女争一男的照片: “我要是江以渔,都不好意思再回江家,白白耽误了有情人好几年。” “也就是江宝珠心善,还记挂着这个妹妹,特意请她回来参加婚礼呢。” “江宝珠还是太单纯了,不怕江以渔旧情难忘吗?更何况陆风行现在还是陆家掌权人,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 似乎所有人都在偏向江宝珠。 我叫江以渔。 但我的姐姐叫江宝珠。 很明显,姐姐是被全家捧在手心的宝珠。 而我是害得妈妈力竭血崩的罪魁祸首。 给我登记名字时,爸爸草草指向工作人员桌子上的一缸小金鱼:“就叫一鱼吧。” 工作人员怔了一瞬,眼中泛起淡淡悲悯。 于是我有了还算好听的名字:以渔。 可惜名字可以改,但家人的喜恶不会。 从小到大,只要是江宝珠想要的东西,她最后都会拥有。 而只要是我的东西,江宝珠都想要。 陆风行是个例外。 任凭江宝珠百般引诱,陆风行始终不为所动,坚定地选择我。 父亲为了江宝珠,竟然拉下脸来求林如风:“江家以后是要由宝珠继承的,只要你选择宝珠,江家愿意让出五成利。” 那时陆风行紧握住我颤抖的手,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江伯父,我的婚姻不是商品,和江家联姻只是因为我爱以渔。” 婚礼过后,因为江宝珠的荒唐行径,许多对她有意的人家纷纷变卦。 父亲怕江宝珠难过,便送她去伦敦进修舞蹈。 我曾以为我是幸运的,顽强生长多年,终于被人坚定地选择。 然而激情褪去的时光才是考验的开始。 又是一个粘稠的夜。 陆风行哑着嗓子哄我再来一次,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锁骨上。 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响起,陆风行僵住一瞬,匆匆看了眼手机。 随后从觅食的野兽又变成了西装革履的精英。 他吻了吻我额角的汗珠:“京市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 陆风行走后,我百无聊赖地翻看书架上的书籍。 像是命中注定。 我平时根本够不到的书架最上层的一本书偏偏掉落下来,露出了里面夹着的照片一角。 随意扯出来,却让我僵在原地。 是我和陆风行婚礼上拍下的照片。 只是照片里的主角是张扬向陆风行伸出手的江宝珠。 照片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边角处已经起了毛边。 照片的背面是陆风行龙飞凤舞的字迹:“也许我再也遇不到这么直白热烈的爱了。” 捏着似有千钧重的照片,我给陆风行拨出了电话。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小渔,京市天气很干燥,我上火嘴巴都肿了。你在家里不要忘记多喝水哦。” 我说好,然后平静地挂断了电话。 陆风行在撒谎。 他没注意,背景音里,大本钟敲响了。 他分明是在伦敦。 那个有江宝珠的城市。 下定决心离婚那天,江宝珠为陆风行挡了仇家一刀。 那一刀伤到了脊椎,下肢瘫痪,江宝珠从此再也不能跳舞。 我匆匆赶到时,陆风行紧紧抱着姐姐,哽咽着承诺会照顾她一辈子。 看见我来,江宝珠故意勾着陆风行的脖子要吻他。 陆风行看见了我,惊慌失措想躲开,终究没舍得推开眼含泪珠的江宝珠。 二人吻得动情,拉出长长的银丝。 我转身离开,刚迈出几步便觉得天旋地转。 再次醒来,护士不赞成地数落我:“都怀孕两个月了,竟然还不好好吃饭,你低血糖晕倒了,幸好是在医院。” 我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用什么来面对这个小生命。 不管怎样,也该让陆风行知道。 “陆风行,我们有……” “小渔,你太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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