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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啊,还有吴楚山人……我在卧龙洞中了毒,偏偏又恰巧遇上每月一次的血崩,好难受啊!” “蒋老二呢?”寒生问道。 “死了,在卧龙洞里中毒身亡。”刘今墨说道。 “啊!不是你害的吧?”寒生吃了一惊。 “不是,他带我去卧龙洞找你们,想与我一同吸入毒气同归于尽,他的功力不够,死了。我毒中得不深,冲出来后又迷路了,转悠了两天才出来,又到了大出血的日子,所以,躺在了这里。”刘今墨似乎十分虚弱,脸上也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 “我扶你上床。”寒生搀起刘今墨,让他躺在了床上。 “此乃何许人也,来我卧龙谷做甚?”山人疑惑地问道。 刘今墨勉强挤出笑容,道:“山人老兄,连我也不认识了。” “山人,谁是山人?”吴楚山人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山人又是谁呢?”刘今墨有点讨好地说。 “老夫刘基。”山人大声说道。 刘今墨认为吴楚山人在生自己的气,笑了笑也就不吭声了。 “你说每月一次血崩,是怎么一回事儿?”寒生饶有兴趣地问道,凡是疑难杂症,从医之人都很留心。 刘今墨顿了顿,说道:“说来话长,我派武功阴柔至极,练到后来必须去势,方可登峰造极。若不自宫,则每月一次大出血,肛门与小便处同时出血不止,血量一次甚过一次,最后终因血枯而亡。京城里的专家也看过,病理都搞不清楚,遑论治疗了。” 寒生沉吟不语。 刘今墨知道寒生医术奇高,单凭治愈首长的“渐冻人”绝症便见一斑,若是肯替自己医治的话,说不定还有希望呢。但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恐怕他不会为自己医治的。 “可以治的。”寒生的眉头舒展开来,说道。 “真的?”刘今墨心中一热。 山人拉扯寒生的衣襟,小声说道:“此人虽清癯但气浊神短,必孤,不孤则夭,额门杀重,观其眼火轮四白,神光太露,鼠耳轮飞廓反,流年不利损六亲,切不可与之为伍。” 寒生闻言憋不住一笑,说道:“军师大人,这个人才是你青田刘家的后人呢,你就这么埋汰你的子孙?” 两人的对话,刘今墨听在耳中,越发迷糊起来,他疑惑地开口问寒生:“山人这是怎么啦?什么军师?” “你是浙东青田刘家人?”山人诧异地问道。 刘今墨照实说道:“我是浙江青田县南田村刘伯温的后人。” “胡说,我就是刘伯温,我怎么不认得你?”山人愠道。 刘今墨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寒生。 寒生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没办法说得清楚。 “我很抱歉,寒生,是我伤了吴楚山人和岭南吴道明,你和山人肯定记恨我,但我还是恳求你发发慈悲,帮帮我,刘今墨今生今世感恩不尽,若有驱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刘今墨发誓一般说道。 寒生自幼秉承父亲医德熏陶,心地善良,不会见死不救的,但是面前此人是个坏人,他不但重伤吴楚山人,甚至还冷血般地要活埋那个无助的老人,到底给不给治呢?父亲总说,医生面前的只有病人,还有,曹操也是个坏人,华佗也还是给他医治了。唉,难得遇上这么好的一个病例。 《青囊经》上有治疗练功走火入魔的方子,还是试上一试吧! 第45章 刘今墨练的是纯阴柔的武功,日子越久,功力越深,体内气血之中阴气越沉,重伤其阳维阳跻两脉,直至阳气衰极而亡。 《青囊经》说:“形有余而去之,可避其害,或以人中黄为引并佛袈裳(男婴为宜)护其阳根,逢月圆之夜施之,权宜之计耳。”寒生知道,男人阳气产自于睾丸之中,储于气海,刘今墨如今阳维阳跻两脉俱损,睾丸形有余,理应去之,但医者凡有可能,应以用药为上。 刘今墨每月一次的血崩,乃是人体自身的调节结果,以泄血气中的阴寒之物,只是所泄的血量月甚一月,最终血枯而亡。 “寒生小神医,有什么办法尽管使用,我求你了。”刘今墨见寒生沉吟不响,知其有为难之处。 寒生想,这药引子“人中黄”的制法是在竹筒中塞入甘草末,两端用竹、木封固,冬季投入人粪缸中,立春时取出,悬当风处阴干,破竹取甘草末,晒干为用。因极少有医生用到,所以需自行炮制,即使现在制作,也要明年开春才能使用。“佛袈裟”则是胎衣,也称“紫河车”,说白了就是婴儿胎盘,自家里就有,父亲每次接生后都将胎衣留下,晾干入药,最近的一张胎衣就是沈菜花过鬼胎的那户人家的,父亲也将胎衣留下带回家来,还是寒生帮助阴干的呢。 再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自古以来,因练功而损坏经脉的统称为“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寒生口中叨咕着,突然间想到了《尸衣经》上所言,“阴气侵体,入表为之邪,入里为之魔也。世间阴邪,吾以淫秽克之,天生男女,万物之灵,毛发精血,溺粪涕涎,眼屎耳垢,均为利器耳,无邪不摧,万夫莫当也……” “走火入魔”不就是阴气侵入经脉所至吗?以淫秽克之也是可以的呀,我怎么这么笨呢?将《青囊经》上的医术与《尸衣经》上的辟邪之法融会贯通起来,说不定还能开辟一条岐黄新路呢! 那么,“人中黄”不就可以用了吗?寒生想着,竟然不怀好意地笑出声来了。 “小神医,你笑什么?”刘今墨不解地问道。 寒生止住了笑,说道:“听爷爷说过,世间河豚奇毒无比,中毒之人无药可治,唯有速饮‘人中黄’能解。” “人中黄?”刘今墨奇道。 “这也正是我要给你施用的药。”寒生忍俊不禁。 “这药是什么?贵重吗?”刘今墨急切地问道。 “就是大便!”寒生哈哈笑了起来。 刘今墨一愣,随即讪笑道:“小神医莫不是同我开玩笑?” 寒生正色道:“这绝不是开玩笑,人中黄为引,佛袈裟入药,可解你所受阴毒。” “不会是吃下去吧?”刘今墨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放心,无须内服。”寒生说道。 草屋外传来自言自语的叹息声:“荷香,荷香是谁?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寒生走出门,见山人痴痴地念叨着。他知道,尽管天蚕保持住刘伯温的部分生物磁场没有散去,并且侵入了山人的大脑,但毕竟是六百年前的磁场,不可能很完全的,所以山人还保留着一些自己的模糊记忆。 需要动用荷香的青丝荷包了,寒生想着来到了山人面前,伸出手来说道:“你怀里的那个荷包呢?” “荷包?”山人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给我。”寒生伸出一只手去山人怀里摸。 吴楚山人一惊,“啪”地扣住寒生的手臂一扭,寒生疼得大叫一声,眼泪都流了下来。 “你这朱元璋的杀手,竟敢来行刺!看我取尔命来!”说罢,举起手掌,照着寒生面门就要劈下。 “山人叔叔,不要哇!”寒生大惊,山人的武功,刘伯温的思维,这下自己可倒霉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疾射,山人的手掌紧贴着寒生的面门停住了,一枚指甲刺入山人手臂内侧的间使穴。 刘今墨手捂着肚子,挣扎着出现在草屋门口。 山人莫名其妙地望着草屋钱的刘今墨,然后怒道:“竟然还有一个杀手!” “刘今墨,快帮我制服他,且不要伤了山人叔叔。”寒生急切之中喊道。 但见刘今墨如魅影般悄无声息地贴近前来,一指点中山人后脊椎旁的麻穴,山人顿时便瘫倒在地。 “你没有伤到他吧?”寒生赶紧问道。 刘今墨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冒出冷汗,忍着腹中剧痛喘息道:“神医放心,人体三十六死穴,二十四麻穴我了如指掌,不会错手的。” 寒生心疼地看了看山人,弯腰从他怀里掏出那只永不离身的荷包,走进了草屋。 寒生打开荷包,看见了兰儿娘年轻时的那缕乌黑的青丝,心中不免一阵惆怅,真是“朝如青丝暮成雪”啊,人生苦短,转眼间当年的少女荷香已经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了。 他找出剪刀,剪下一缕头发,来到灶间,伸手在锅台上拿起一盒火柴,在碗中将头发烧化成灰,然后倒入清水,以手指搅动,端出到了门外。 “是你的‘人中黄’?”刘今墨问道。 “这碗不是你的。”寒生答道,一边来到山人身旁,捏开了山人的嘴巴,将一碗青丝灰水全部倒进了山人的口中。 “那什么时候给我医治?”刘今墨小声地问。 “需要回到南山村,家里面才有佛袈裟。”寒生告诉他。 天空中又飘下了雨滴,落到脖颈里冰凉冰凉的。 “好了,可以解开他的穴道回屋了。”寒生吩咐道。 刘今墨顺从地出指解开了山人的穴道,寒生搀扶着山人进了草屋,随后又扶起刘今墨一同回到了屋里。 肚子里咕咕叫了起来,寒生这才想起已经数日滴米未进了。他来到灶间,开始生火做饭,米下锅后又跑去菜地里拔了些青菜,还翻出来几只老鼠干,放到了米饭上一蒸,荤素都齐了。 大家都饿了数日,一顿下来将饭菜吃了个精光。 饭后,寒生服侍着山人睡了,然后再看刘今墨的病情已有好转,说道:“月圆之夜方可给你治疗,今天不知是农历多少?” “今天十四,我每次都是月圆前后大出血的,所以记得很清楚。”刘今墨回答道。 “那好,明夜子时为你敷药,你把裤子脱下来吧,上面全是血污,我去给你找条裤子穿。”寒生吩咐完便到木箱里翻出条蒋老二的裤子来,睹物思人,免不了一阵心酸。 刘今墨赤裸着下体蹒跚着去灶间打水清洗,但见其骨瘦肌腱,毛长逾尺,可见是练那阴柔邪门武功所致。 “你还能走动吗?”寒生待其换好裤子问道。 “勉强可以。”刘今墨回答道。 “你带我去卧龙洞,蒋老二的遗体需要入土安葬。”寒生道。 “是。”刘今墨紧紧腰带,咬着牙关顺从地说道。 刘今墨按照自己的掌印走,顺利地到达了卧龙洞,然后在旁边不远的溶洞中,找到了倒卧着的蒋老二。 蒋老二口唇青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苦杏核的味道,这是氰化物中毒的症状。 寒生背起尸体,依原路返回。 他将尸体放入上次刘今墨等人挖好的假太极阴晕的土坑里,默默地拾起丢弃在穴旁的军用钢锹填土。 蒋老二,一个尽职尽责的青田守陵人,一世默默无闻地隐居在卧龙谷里,死了也是埋土荒冢,以后还会有谁再记得他呢? 刘今墨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寒生,心中竟然产生了些许的感动,这是多少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望着寒生,他想起了自己跟随首长儿子的这些年里,尽管吃香喝辣,走到哪儿都是高人一等,那些地方官员也无不想方设法地阿谀奉承,要钱给钱,要女人就送入房间。当然,经自己手也除掉了一些人,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人罢了。 可是,眼前的寒生,一个如此善良的人,明知道自己有危险,可还是不愿先下手,没有丝毫害人之念,明知道要医治的是可能要他命的人,可还是义无反顾,始终以善念待人。 这次若不是首长儿子暗中指使,自己也不会动手活葬他的老爹,那双眼睛,实在是叫人不寒而栗,令人不得不甘心为其驱使。快十年了,自己尽管武艺超群,这也是他看中自己的地方,但扪心自问,自己又何尝快乐过?没有一天不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 自己将六百年青田之约的秘密告诉了他,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前途,甘愿要了他老爹的命。当然,他在下达命令的时候,解释说老爷子患的是绝症,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成全了他。自己不就是一条走狗,叫我怎么做都只有听命而已。 没想到世上还有寒生这样的人,淳朴善良,毫无心计,假如介入到了自己所生活的那个世界里,不用多久,必定遭人暗算,唉,到时候,死都不明白为何而死的。 如有可能,自己一定要帮他,刘今墨想。 寒生埋葬了蒋老二,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刘今墨也默默地上前鞠了躬,两人相对无语返回了草屋。 山人还在熟睡着,不时地发出鼾声。 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雨点击打在树叶上簌簌作响,秋风萧瑟,天气已经凉了。 “凄凉客舍岸维舟,明月清风古渡头。飞雁不来云欲暮,碧英一树……什么秋来着?”吴楚山人刚一醒转便吟起诗来。 “十分秋。”寒生大喜,他想起来,这首诗是他自悬崖摔下苏醒后最早听到的声音,所以一直记得很牢。 “咦?对,是‘十分秋’,你是谁?怎的如此面熟?”山人坐在床上望着寒生疑惑道。 “山人叔叔,我是寒生,他是刘今墨,你还记得吗?”寒生提醒道。 “老夫,老夫是刘,好像姓刘……”山人迷糊道。 “好啦,您该吃药啦。”寒生挺高兴,山人毕竟迷糊了,说明亲人的青丝确实有效。他回到灶间,不多时便捧来一碗荷香的青丝灰水。 “我为什么要吃药,我病了吗?”山人怀疑地问道。 “是的,你病了,快把这碗药喝下去。”寒生将碗递到山人嘴边。 山人这次痛快地“咕嘟”两口喝完了,不一会儿,两眼皮耷拉下来,重又睡了过去。 “寒生神医,吴楚山人是怎么了?”刘今墨不解地问道。 “山人神经有些错乱,再吃上一回药就没事了。”寒生遮掩道。 “寒生啊,你的医术这么好,有没有考虑到外面去发展?”刘今墨问道。 寒生想了想,说道:“说心里话,我还只到过婺源县城,当然想到外面走走啦,只怕父亲一个人在家里没人照顾。” “外面最好不要去,江湖险恶,你又涉世不深,到时候身不由己,十分的危险。”刘今墨诚恳地说道。 寒生笑笑,说道:“还没想好呢。今晚我们就一起在这床上挤挤吧,明天山人叔叔病好了我们一起去南山村。” “不用,我去柴房睡就可以了。”刘今墨坚持去灶间,也只得由他去了。 是夜,风雨如故,卧龙谷中秋意尤甚,寒生找出一床棉被给刘今墨送去,刘今墨心中更是感激。 寒生躺在山人身边,久久不能入睡,心想明日下山,山人与荷香见面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还有兰儿,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父亲呢。 这一切,都是寒生促成的,想到这儿,寒生心里就甜滋滋的。 油灯吹灭了,屋里一片黑暗,寒生带着对第二天美好的憧憬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来到了草屋前,“起来!起来!”几声厉喝惊醒了寒生,强烈的手电灯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有人划着火柴点燃了油灯,屋子里亮了起来。 寒生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冲进来的这一群人都端着半自动步枪,为首的那人手持一把老式的旧驳壳枪。 “刘今墨有没有来过这儿?快说!”说话的人长着一张马脸,语气很凶。 “你说的是不是一直陪同首长的那个人?那可是京城里来的大官呢,你们找他干什么?”寒生迷迷糊糊地说道。 “废话!上面有令,见到刘今墨格杀勿论,此人是罪大恶极的现行反革命分子。”马脸人边说边舞动着手中的驳壳枪。 寒生清醒了,心中暗道,不管刘今墨是不是什么反革命分子,他现在是我的病人,作为一个医生,我就不能出卖他,即使是父亲在,他也会这么做的。 “他没有到这儿来过。”寒生冷静地说道。 “给我里里外外仔细地搜。”那人命令道。 一个手持步枪的人冲进来紧张地报告说:“柴房有人睡过,被窝里还是热乎的。” 马脸人“嘿嘿”一声冷笑,将驳壳枪顶在了寒生的脑门上,吼道:“说,什么人睡在柴房?人呢?” “柴房里没人睡,那是蒋老二的地方。”寒生硬挺着说道。 “不说?你这就是包庇反革命,是同案犯,一同枪毙。”那人恐吓道。 就在这时,听到一连串的“哎哟”声,然后就是步枪掉在地上的“啪啦”声响,草屋内外的人手腕上都中了一枚指甲,刺入了肌肉里。 房梁之上无声无息地飘下了一个人,正是刘今墨。 刘今墨冷笑着取下马脸人手中的驳壳枪,默默地将枪口对准那些目瞪口呆的人,说道:“送你们回老家吧。”说罢就要扣动扳机。 “且慢!”寒生急忙喊道。 刘今墨回过头来,柔和的眼光望着寒生。 “放他们走吧,他们也都有家人和孩子。”寒生平静地说道。 刘今墨将枪扔在地上,对着寒生一笑,道:“寒生,江湖险恶啊,你我的约定,我会准时赴约的。”说罢身子一纵,蹿出门去,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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