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是留下了,整天待在这间房里等着你回来,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 “你不能这么贪心。” “我为什么不能?”周砚山说,“只要战争结束” “战争结束了又能怎么样?”白徵冷冷地打断了他,“我们永远都会是敌人不是吗?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长久的沉默,时间都似乎被冻住一样,夜里的声音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安静得可怕。 “如果我死了,你会像以前一样为我难过吗?” 白徵在黑暗中抬起头,看不清周砚山的脸。他的手被握住把玩。 “你可以原谅我吗?”周砚山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哑的厉害。 白徵很吃惊周砚山会突然说出这些话,他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 “你会死吗?” 这让他又想到了那天,周砚山挡在子弹和他之间,刺目的血染红了婚礼的白衬衫,恐惧再次笼罩在他心头,他不禁感浑身发冷,易感期的热度全都褪去。 “战争总会有牺牲。”周砚山说,“希望我死的那天,你能为我哭一哭。” 他半开着玩笑,可白徵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有Omega的信息素辅助,白徵真正的情期只持续了两天,这两天里,两人不分昼夜地做爱,直到白徵的身体不再躁动。 最后一次结束以后,白徵陷入沉睡,醒来后没有看到周砚山的人。 他披了件睡袍下楼,用人们已经重新回到房间里忙活。 在院子里,林澈肩上挂着医药箱慌慌张张,白徵叫住了他。 “医生,早上好。” 林澈看到是白徵后停了下来,对着他笑了笑,说:“早上好,你没事了吗?我是说易感期” “嗯,好多了。”白徵抱着臂,视线转到林澈的药箱上,“有人生病了吗?” “是的,有人得了风寒。”林澈表情变得凝重,把药箱的带子往上提了提说,“抱歉,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得走了。” 白徵表示好的,在Omega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眉毛皱了一下,看着Omega的背影发了一会呆。 为什么林澈身上会有江忆安信息素的味道?但又不完全是,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他叫住了一个在修剪草坪的人,问有没有见过周砚山。那人小声地说了句“没有”,然后继续干自己手里的活了。 回去的时候,正巧碰见周砚山的事务官,事务官说有事情找他,领着他去了靠近门廊的一间小房间。 让白徵吃惊的是,推开门看到是贺临在里面等他。他没想到周砚山这么快就把贺临放了,但后来听事务官说,贺临是被单独关押的,周砚山没有直接权限,费了一番功夫。 不过看到贺临还好好的,没受什么伤的样子,白徵就放心了。他问了贺临一些外边的情况,并且简单地告诉了贺临自己的处境。 贺临知道自己能出来就已经带不走白徵了,便和他告了别。 有太多的话想说,但全都咽回肚子里。不管怎么说,在这里他会更安全。 “贺临,谢谢你来救我。”白徵笑着说,“等战争结束再见。” 贺临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也对着白徵笑了笑:“好。等战争结束。” 白徵目送贺临的离去,他相信周砚山说到做到,一定会让贺临平安出城的。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但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周砚山的身影,白徵原来以为他像平时一样去处理军务了,可早上从林澈身上感受到的奇怪的味道一直令他很在意,晚饭后他在楼上溜达,经过周砚山书房的时候,里面没有亮灯,但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随之而来的,便是那股怎么也忽视不掉的味道。 他推门进去,一个人影压过来,带着浓厚的威士忌酒味。 “你怎么进来了?”周砚山的呼吸很重,声音哑的厉害,他转身松开白徵,“出去。” 透过银灰色的月光,白徵看到周砚山的脸色,白得吓人。 第45章 45 那股味道的来源,就是从周砚山身上散发出来的。白徵拉住周砚山的手,发现他的体温惊人的高。 “你身上好烫。” “出去。”周砚山挣开白徵的手,往沙发上走。 白徵跟着走过去,在周砚山坐下之前挡在他前面,抬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你发烧了?”白徵说,“林澈口中的病人是不是你?” “跟你没关系。”周砚山把白徵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从桌子上拿着威士忌酒瓶往杯子里倒。 跟你没关系?听到这种话,白徵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看到桌子上已经有几个空酒瓶了,生气地上前夺过周砚山手里的酒,声音冷淡地说:“没常识的家伙,现在,马上去睡觉。” 白徵试图拉着周砚山往外走,却突然被抱住转了半个圈,在沙发上,他坐到了周砚山的腿上。 接着,一个带着浓厚威士忌酒味的粗暴的吻落了下来。 周砚山很迫切,动作中少了以往的从容,他呼吸粗重地吮着白徵的唇舌,滚烫的手掌不知不觉间已经摸到白徵的腰腹上。 “呜嗯”腰上的酥麻令人颤栗,白徵受不了的小声呻吟,吻到几乎窒息,他抓着周砚山的头发往后拉,喘息着说,“周砚山,你身上真的好烫,你,你吃药了吗?” “嗯。”周砚山粗重的呼吸喷洒在白徵的锁骨上,他抱着白徵,吻沿着修长的脖颈向下,一直把白徵吻得身体后仰。 “吃药了吗?”白徵抱着周砚山的头,颤栗着说。 周砚山这时停下了动作,把头埋进白徵的颈窝,抱着他,眉头却紧紧皱着,他的声音很低,很沙哑:“吃过了。” “你到底怎么了?” “别担心,只是发烧而已。”周砚山因为体内的痛苦而无意识将白徵抱的很紧,“看来你是不会听我的了,那你陪我睡一会,好吗?” 对于周砚山忽冷忽热的态度,白徵感到很恼火,可他那脆弱的样子也确实少见。 之后周砚山高烧了好几天。他吃不下东西,只能靠着注射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所需。白徵从来没见过周砚山这么虚弱不堪的样子。周砚山一直不愿让白徵看到自己这一面。那股令人讨厌的味道,一直到他的烧退了才渐渐消失。 结果能下床的头一天,白徵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周砚山已经穿好了衣服,在打领带。 白徵走过去把他手里的领带抽出来,凶巴巴地说:“看来是没烧死你。” 周砚山看着白徵无声地笑笑,解释道:“堆了太多事情没有处理。” “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周砚山不动声色地把白徵困在衣橱镜子和自己之间,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领带,可只是捏着,并不着急拿回来,轻轻地说:“发烧很正常。” 白徵抬了抬眼,又把视线收回来。发烧是很正常,那样憔悴一副快死的样子可不正常。 可只要是周砚山不想说的事情,他是怎么也问不出来的。 他能感觉到周砚山的视线,像看猎物一样的眼神。再度抬起眼睛,迎上那漆黑的瞳孔,那永远像在长久地等待着什么东西一样的视线,深深地凝望着他。 突然,他抢回领带的主导权,出于一时的兴趣,尝试给周砚山打领带。 可他的技术不太好,领带打的歪歪扭扭,很难看。 正当他烦躁地想放弃,周砚山抓着他手,一言不发地带着他把领带打好,低声说:“要多练练,熟能生巧。” 听在白徵的耳朵里,揶揄的意思太明显。他的脸红了红,恼羞成怒地从周砚山怀里出来。 等走远一些,他再回头看,对方已经穿好军装,笔挺地站在那儿。 “你要走吗?” “要出门一趟。” 白徵转身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看起来一脸不舍得。” “我没有。” “等我回来吗?”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到悲伤,可白徵转回去看了一眼,他脸上分明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不等!” 战争持续了半年。然而前方战事突然吃紧,周砚山不得不马上出发。在此之前,周砚山隔一段时间都会回来停留一段时间。而他每次回来,身上都会多一些伤口。 在这期间里,白徵经历了两次易感期,每次周砚山都以相同的方法帮白徵度过。结束以后,周砚山往往会像第一次那样,高烧不止。 第三次开始前,白徵开始抗拒,告诉周砚山不要再那样做,他不想再从他身上闻到别人的味道。 就算周砚山再怎么不愿意透漏,白徵也察觉到了,是因为他的发情和那股味道周砚山才会发高烧。 但周砚山拒绝了他。没人比周砚山更痛苦,需要用别人的东西来缓解白徵的情热。 在醒来之前,白徵一直觉得自己像在海里的一根独木一样漂浮着,随着浪来跟着浪去。这让他联想到他在这里的日子,一样的漂浮不定,看不到归处。 他隐约感到,周砚山在夜里吻了他。 早上,庭院的人按部就班地工作,可白徵总觉一切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什么。 到了傍晚,帝国的钟声敲响。而这钟声,意味着不详。 深夜,前方传来周砚山的死讯。 第46章 46 坏消息像幽灵一样地闯进这座房子,死神的镰刀打破了这一切平静。 炮声和枪声终于不只是在远处响起,这时候已经清晰地像在头顶上落下一般。一道闪电将昏暗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白徵从床上惊坐起来,看到窗外狂风大作。阳台上的窗帘被风吹进来,不时被闪电照亮冲着房间里张牙舞爪。 他尚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这狂风和闪电搅得心神不宁。他睡不着了,起身下楼,在庭院里模糊地看到一个匆匆往这赶的人影。走近了才看清了这人的面孔,是周砚山的亲卫科尔。 白徵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深夜来这儿是做什么,因为周砚山不在这里,他不可能是来找周砚山的。 正思忖着,科尔直接停下了。闪电照亮了科尔的五官,他神色凝重地看着白徵,压低声音说着:“请你换一下衣服,跟我走。” 白徵不解地看着科尔,没等他问为什么,对方打断道:“没时间解释了,请相信我。” 接着,科尔拿出了一个黑色编织的手链。白徵认了出来,是他在那次黑市买的,送给周砚山的。 “我知道了。”白徵说。 他没有多说什么,上楼换衣服,在他常用的衣柜里,一套防弹衣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般放在那儿,他拿起来,发现下面放着一把手枪。 下楼以后,科尔已经在等着,旁边还跟着林澈。 “周砚山出什么事了?” “出城以后再说。” 科尔对此缄口不言,白徵也别无他法只能跟着他走。 庄园的守卫已经尽数撤走,越靠近主干道,枪炮声越响。科尔领着白徵他们往出城的一条小路上走。 一路上,白徵一直忍着没有再问问题,但他知道,一定出事了。炮火的硝烟和烟雾像暴雨前的黑云一样笼罩在城市上方。炮弹呼啸着落在街道上,炸开的声音震耳欲聋。火光占据了半座城市。就像半年前他在阿瓦图克经历的一样。 出了城,科尔转身就要走,被白徵抓着胳膊逼问:“你还没告诉我周砚山在哪儿?” 科尔紧抿着嘴,脸上带着一种赴死的神情,他还没说什么,白徵的心便一下子沉到谷底。 不巧这时从暗处蹿出一个人,白徵没想到居然是贺临。可他顾不得想太多了,抓着科尔的肩膀着急地吼道:“快告诉我周砚山到底在哪儿!” “他死了。”贺临站在一旁,冷冷地说。课唻印籣 白徵僵住了,科尔从他手里逃出来,对林澈和贺临说了些什么,便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他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大脑飞快地思考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思考着周砚山死亡的可能性。可这个男人真的会死吗?当初子弹打穿了他的胸部,他不是照样活了下来吗?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每一场战役他都胜利了。 他真的会死吗? “希望我死的那天,你能为我哭一哭。” 白徵想起周砚山说的话,似乎是预示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记得周砚山问他等他回来吗,可他说了什么? 记忆好像出现了偏差,他当时说了什么 当白徵再次能听到声音的时候,是贺临叫醒了他。 “城里现在太危险了,跟我回阿瓦图克吧。”贺临说。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徵把目光转向贺临。 或许是贺临没想到白徵能这么冷静,微愣了一下,然后才说:“我们要输了,裘德想了个冒险的法子,亲自带队突袭,但是失败了,最后和周砚山同归于尽了。” “我不相信。”白徵反驳道,“两个指挥官为什么会同归于尽?这不合理。我不能跟你回去,贺临,除非我亲自看到他的尸体” “没有尸体。”贺临打断了他,忍不住提高音量说,“白徵,他们是被炸死的,尸体早就碎成粉末了,你明白了吗?” 说完以后,贺临拉着林澈和白徵往一条小路上走,边走边解释:“其他的Alpha还在做最后的抵抗,但坚持不了多久了,天亮之前城里的残兵一定会被肃清的,现在回阿瓦图克,那里还有我们的人” 白徵被拉着被动地跟在后面,贺临说了什么他已经没办法好好思考了,他挣开了贺临的手,声音有点颤抖:“我被关了太久了,一点也不清楚外面的情况,我得留下来搞清楚,我有自己的判断,但我必须要亲自确认。” “好吧,但我们在天亮之前就得离开。”贺临说。 “好。” 白徵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感到脖子上一痛,接着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是在回阿瓦图克的车上。 醒来后的白徵一直很安静,天已经亮了,远处的炮火也停止了,他看着道路两旁的田野,清晨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此时的天空还很透亮,没有被战争的硝烟所玷污。 可是他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自由,却一点儿也不开心。 他从腰间掏出手枪,抵在贺临的头上,冷冷地说:“贺临,让我回去。” “白徵,我知道你不会开抢的。” 白徵把枪放下,然后抵在了自己的下巴上,说:“除非你一直给我注射刚才那东西,不然就掉头。” 最后,贺临没办法只能回去。 天亮了以后他们就要绕路,避免遇到帝国往回撤的部队,所以耗时久了一些。 他们转回到城里已经是傍晚,全民哀悼,葬礼在远山的墓地,白徵悄悄跟在后面,看到地面的草皮被掀起来,一口黑色的棺木,安静又沉重地放在那儿。 老牧师开始念祷文。 白徵绕过黑色的人群,独自离开了。 第47章 47 深夜,白徵潜入皇室墓地,挖开了周砚山的新坟。棺材里面没有遗体,连把骨灰都没有,只有这个男人生前获得的一枚又一枚的荣誉奖章。 白徵望着棺材里的东西忍不住发笑,在这寂静的夜里,笑声突兀、尖锐又恐怖。 所有人都在说,是裘德闯进总部,带了炸弹想要炸死顾清准他们,周砚山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控制住裘德让其他人逃生。 和平,周砚山的死带来了和平。 经过这次战争,Beta那边也伤了元气,在休整军队。新的和平盟约已经签订好,阿瓦图克由一位总部挑选的酷爱和平的Alpha担任管理者。边境的一些敌人要Alpha自己消化了。顾清准承诺派一队Beta来帮忙,但令白徵没想到的是,居然是科尔带队。 回到阿瓦图克以后,白徵一直很平静,跟着一起参与小镇的重建工作。他看上去很正常,可这才是让贺临他们觉得不正常的地方。 没过多久周砚山的律师来这里拜访白徵,说明了此行的目的后,让他感到惊讶。 “将军有些遗产,我按照他生前的嘱托,来把它交给你。”说着,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些印鉴和文件,“有一些田产和土地的所有权、一笔钱存在银行,还有一些产业,考虑到你的身份,大部分已经变现了,后续的事情也都处理好了” 律师说了很多,可白徵只抓住了“遗产”和“生前”这两个词。 他的眉毛越皱越深,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是他的遗嘱吗?”白徵没有去检查那些东西,看着律师那张公正的脸说,“你说他生前嘱托你的,什么时候?” “恐怕是半年前了,白先生,或许更早一些,我记不清了,不过这些文件中会有具体的日期。”律师说。 所以周砚山在战争开始前就准备这些东西了,为了以防万一他在这场战争中死了? “这些东西应该属于阿莉莎的,她是他妻子。”白徵说。 “很遗憾,并不是这样的。”律师推了推眼镜,拿出了一份证明,“他们早在很久前就已经秘密离婚。” “什么时候?” “大约是婚礼之后的半个月左右。” 之后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白徵粗略算了一下,是周砚山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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