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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寝殿后面树木青翠,绿树成荫,淡淡的青草气息沁人心脾,再走两步就闻到了烤肉味。 在树下吃烤肉,着实是一件高兴的事。 庖厨在树下支起烧烤的架子,架上摆着一只羊,羊肉经过烈火炙烤好,呈现出金黄色的色泽。南阳凑了过去,闻到一股香味,享受地眯起了眼睛,“真香。” 扶桑走来一把抱起她,“当心被火伤到了。” “阿娘,让我多闻一闻。”南阳挣扎着要回去,烤肉就应该靠近吃,远远地看着还有什么情趣。 火光跳动,烈日下的香味也更加浓郁。 南阳落地后,迈开步子走过去,伸长了脑袋去闻着香味。 十步外,扶桑坐在食案后,拿起花露抿了一口,同顾椋说道:“南阳对世子妃有抵触,甚至感觉出世子妃对她有恶意。” “感觉出?”顾椋诧异,“殿下不过才三岁,如何感觉出来的。” “去岁若不是朕去,只怕南阳都已被掐死了。她虽单纯,可比寻常人异常聪慧,能感觉出世子妃的恶意也在情理中。人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意识,懂得自我保护。”扶桑敛下情绪,脸色微白,“你去查查世子妃,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究竟要做什么。” 顾椋答应下来,回道:“会不会是襄王属意?” “这次是襄王属意,那上回呢?”扶桑不赞同她的话。襄王费尽心思将南阳过继到她的名下,怎么会转头就杀了,当是世子妃一人的意思。至于今日,此时查不出毒,不代表安阳就会安然无恙。 话音落地,南阳抱着一只盘子踉踉跄跄地跑来,小脸红扑扑地,额头上还挂着晶莹地汗珠,“阿娘,吃肉。” 扶桑微微一笑,唇红齿白,带着温柔,南阳凑到她的面前,将肉递到她的嘴边。她没有拒绝,张口咬了,肉质鲜美,并不觉得油腻,她颔首夸赞一句。 可她一低头,盘子里就空了,一瞬间的功夫,小东西就吃完了一盘子肉。 不等她开口说话,南阳抱着盘子就往回跑,将盘子递给庖厨,想要第二盘。 扶桑笑着问顾椋:“你说她还会不会给朕吃?” 顾椋猜测:“应该会的,大概会给您一块肉。” 两人齐齐盯着南阳,只见小东西抱着一盘肉在原地不动了,吩咐庖厨再拿一个盘子。等到第二个盘子装满了肉后,一手托着一个盘子朝着两人走来。 顾椋被彻底打脸,只见南阳将一个盘子递给扶桑,一个递给她,接着,又跑回了烤架旁。 这回她没有等庖厨动手,而是自己拿着匕首去割肉,吓得庖厨立即要去夺下来。 南阳抬首睨了一眼,清澈的眸子里喊着淡淡的威仪,庖厨被吓得瑟缩。南阳兴高采烈地去割肉,刀法熟悉,片一块塞进嘴里,一连几块都放进嘴里,表情很享受。 顾椋恍然大悟,看着自己与扶桑盘子里的肉不觉说道:“陛下,臣见识浅薄,格局太小了。小殿下的意思是给我二人一人一盘肉,余下皆是她的了,让我们不要同她抢。” 那么大一只羊,就分给她二人一人盘子肉,未免也太小气了…… 扶桑看着盘子里的几块肉,艰难地品了品,“朕养了一只爱吃肉的小狼。” 在襄王府还是孤苦无依的可怜样,回来就要吃一头羊。 13. 偷 短胳膊钓鱼,太难了! 南阳自然吃不完一头羊,吃了点就感觉饱了,看着剩下的大半只烤羊叹气,最后想了想,吩咐庖厨:“给我切三盘子肉。” “小殿下还能吃得下吗?”庖厨觉得好笑。 “给我的婢女吃。”南阳还记得贪吃的红昭。 不远处的顾椋听到这句话后笑说:“小殿下尚有情意。” 扶桑沉默不言,脑海里不由想起前世的南阳。那时她整日忙碌,无暇顾及这个养女,多日才只可见一面,宫人言及南阳,都只说她沉默寡言,鲜少有笑容。 南阳本就是过继,从小养在深宫,不见生母,但她对她的教养从未懈怠过,请大儒授习,也请了将军教导武功。 可如今想来疏忽了一件事,本就不是亲生的,又没有感情,自然逃不过背叛的结局。 扶桑凝神看着南阳指挥庖厨割肉,下手不断挥动,不知怎地,她笑了,说道:“南阳确实与众不同,聪明得有些过了头。” 闻言,顾椋低眸,不敢再说话了。 半晌后,南阳迈着小短腿跑来,指着自己的襟口,“阿娘,要洗澡。” 扶桑颔首,吩咐宫女领着她去洗澡,自己前往勤政殿。 这段时间以来襄王不再逼迫她立皇夫,去岁沟渠一事也派了得当的人去,总的来说,她的处境比起前世,好过不少。 林媚倒是不见了踪影,连带着欧阳情都告假离开京城。襄王如失一臂,也安分了些。 回到勤政殿,已有三两朝臣在候着,扶桑令他们禀来。 三人所述,皆于襄王有关。为的是圈地一事,大魏国富民丰,勋贵更是吃穿不愁,闲暇之际沉迷享受。京城内地皮价格高,动辄千两。而城外不同,城外山高水清,环境优美,买一块地皮造一别院,闲暇无事即可去游玩。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买地租农民勤耕,每年都会有收成上来,代代有余粮。然而百姓手中的地怎么会甘心卖给你,于是就出现了强买强卖,仗势逼迫百姓低价卖地。 扶桑一一看过奏疏、供词,冷笑了会儿,这件事在前世也曾有过。那时自己年轻气盛,想着让襄王丢失颜面,毕竟他的心腹所为,总与他脱不了干系的。 如今想来,自己硬碰硬,只会让自己难堪,还会让襄王借机逃脱。 她沉吟了须臾,安抚几人:“稍安勿躁,朕会妥善安排。” 三人面面相觑,面上皆是失望,女帝不得政,又畏惧襄王,怕是不会管。 他们唉声叹气地离开,扶桑立即将奏疏递给顾椋,吩咐道:“时刻盯着,朕得空去瞧瞧。” 俗语说捉奸在床、抓贼拿脏,得有证据才能抓人。 **** 南阳洗过澡后躺在躺椅上乘凉,红昭还在卖命地吃着烤肉,一面吃一面夸赞。 南阳捂住耳朵翻过身子,忽而想起一事,瞬息爬起来问红昭:“你功夫学得怎么样了?” “三层了。”红昭被问得发愣。 “给我去办一件事,好不好?”南阳眯眼哀求着,唇角微微弯起,露出糯米小白牙。 红昭心里发憷,“我这功夫容易出事。” “不用你去打架,你只需去一个地方送信罢了,又不会少你吃的。出宫后,你还可以买些吃的。”南阳循循善诱,脑海里有了自己的打算,她需要有自己的人脉,不如从明教弄些人入宫。 明教在京城有堂会,堂主慕容环是胡人,功夫好,在京城内更是混得开,眼下,正需要她的帮助。 红昭被说动了,努努嘴,咬牙吃完盘子里的烤肉,悄悄问道:“怎么出去?” 南阳睨她:“我给你去偷令牌。” 红昭一颤:“去哪里偷?” 南阳一咬牙:“自然要去陛下处偷去。” 红昭震惊:“怎么偷?” 南阳沉默下来,其实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偷,扶桑殿内是有玉令的,除了那块玉佩肯定还会有其他玉令,找到藏处偷出来也是不难。 她想了想,打定主意:“去她床上偷。” 等到天色入黑后,宫人都在外间等候陛下归来,殿内无人之际,她偷偷爬进寝殿。 扶桑寝殿很大,分内外殿,内殿是寝居,外殿设有御案等摆设。雕梁画栋,壁柱上更是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她今日才发现,龙凤是缠绕在一起,类似于人的‘交颈而卧’。 南阳嗤笑,在殿内画这等玩意,心思也是不正。 走进内殿,她爬上坐榻,将金丝楠木的小几搬走,拍了拍下面的坐榻,寻常人家都会放置暗格,女帝应当也会有。 摸了半晌,什么都没有。南阳叹气,又去其他角落里摸索。 摸了不知多久,外间传来宫女请安的声音:“见过陛下。” 今夜怎么回来这么早?南阳皱眉,看了一眼周遭,果断爬上床,再用被子蒙住自己。 殿门开了,宫女鱼贯而入,将各处的灯火都点亮,顾椋跟随女帝进殿,一面说道:“臣今日瞧见了世孙,私心觉得他不如小殿下伶俐。记得殿下方入宫之际,哪里都要去,身子骨康健不说,就连说话都很快。” “南阳哪里是寻常人可比的。”扶桑舒说了一句,心里也有些高兴,南阳确实不俗。本就聪明伶俐,性子也讨喜,谁看了会不喜欢。 顾椋叹气:“就怕她会心向着襄王府。” 被子下面的南阳眨了眨眼,向着襄王府有糖吃吗? 真是一蠢货。她悄悄将被子掀开一个角,认真地去偷听两人的对话。 “朕也担心,不过今日看来她对世子妃极为抵触,今日吃了点心更是怕会出事……” “陛下,要不将计就计?”顾椋提议,“世子妃要杀她不是第一回了,让小殿下自己也明白,倘若有了今日之事,她会襄王府也不会再有眷恋。” 殿内忽地寂静。 南阳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这个老女人竟出损招,给她下毒嫁祸世子妃,这和襄王狗东西有什么区别呢? 她凝神去听扶桑的回话,可等了半晌,也没有人说话。 出又出不去,她只好翻身继续窝着,窝了会儿,眼皮打架,算了,先睡一觉。 扶桑梳洗后回殿就发觉不对,锦帐被拉了下来不说,床上有团圆鼓鼓地东西。宫女吓了一跳,忙要去喊侍卫。 “不用了。”扶桑摆摆手,掀开锦帐就见到露出外间的小脚丫,她拿手戳了戳,小脚丫落荒而逃,钻进被子里去了。 宫女惊讶地捂住嘴巴:“是、是小殿下。” “下去吧。”扶桑低笑,俯身去掀开被子,小东西热出一身汗都不知道了,她摸摸南阳的额头,汗水都湿了手心。 床很大,她上床将南阳身上的被子挪开,将人放躺着睡,折腾半晌,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孩子精力有限,或许是真的累了。 上辈子不曾这么亲近南阳,如今同她这么亲密,多少有些不适应。稚子如同一张白纸,该如何画、怎么写,都在她的手中掌控着。 越看南阳稚嫩的脸颊,她就越发烦躁,索性不再去看,翻身躺了下来。 夜色漆黑,皎月银色从窗户间隙里漏了进来,洒了一地银辉。 扶桑走至窗前,支开窗户,遥遥望着明月,物是人非,明月光华依旧。 扶桑,这条路该如何走,摆在面前是一个难题。 **** 一觉醒来,南阳摸摸自己的脖子,脑袋还在,她又翻了身再睡了会儿。 直到乳娘来唤醒她:“小殿下,该起了。” 南阳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揉了揉眼睛,“乳娘。” “您昨夜怎地跑来这里睡了,要不是红昭说奴婢都不知道。”乳娘伺候小殿下更衣,今日是一套杏色的小裙裳,发髻也极为喜庆,两髻上悬着小巧的金铃。 南阳晃着头顶上的金铃,有些嫌弃,但没有拒绝,而是安静地吃了早膳。 昨夜失败了,今日还是要再接再厉。 “小殿下,奴婢家中出了些事,同陛下请了三日的假,您看看……”乳娘面色犹豫,神色也有些艰难。 南阳眼下了鸡蛋肉糜羹,狠狠点头:“乳娘去吧,不过你需帮我一事。” “好说、好说,殿下但管吩咐。”乳娘这才松了口气,就怕这位小魔王胡搅蛮缠不让她离开。 用过早膳后,南阳给乳娘塞了一只小匣子,里面都是大魏朝用的货币,她素来不喜金银,索性都给了她。 “您出去买一间屋舍养老,就当是我给您养老的,您养我,我也回敬您。” 乳娘感动得眼泪流了下来,捧着匣子不知所措,南阳却摆摆手,“您顺便将红昭也带出去玩上半日。” 怎么回来就看红昭自己的本事了。 午后,日头蜇人,没有红昭作伴的南阳跑到太液池。 热气折腾,太液池畔清风阵阵,南阳让人准备了鱼竿,自己有模有样地钓鱼。 坐在后,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望着日头,酷热难挡,她晃了晃脑袋,看向湖面。 湖里鲤鱼多,鱼饵入水就上钩,南阳立即拽了上来,可惜胳膊短了,鱼竿拿不动,反叫鲤鱼跑了。 短胳膊钓鱼,太难。 南阳放弃了,直起身子就要回去,走了两步,胃里一阵翻涌,小腹也跟着疼了起来。 14. 姨娘 本座做不到! 疼的感觉太熟悉了,南阳想起自己死的那回,就是这么疼死的。 她下意识蹲在原地,手捂着疼的小腹,脑海里一片空白,又要死了吗? 碧水清澈,湖风阵阵,吹得南阳瞬息清醒过来,她忍着疼往回走,横竖一时半刻死不了,不过疼一疼罢了。 走回紫宸殿,她疼得跨不过门槛,看了一眼左右后,看了一眼守门的小内侍。说是小内侍,实则不过十五六岁,面容清秀,低眉顺眼,她走过去,朝着内侍张开双臂:“抱我过去。” 小内侍不敢抬首,低着眼睛只能看到小殿下的双脚,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小殿下的腋下,微微用力,将小殿下就提过门槛。 南阳疼得脑门生汗,可她并非真正的稚子,受过的伤数不胜数,这时还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小内侍,说道:“我若活着,就让你去小阁当差,好不好?” “殿下说笑了。”小内侍浑然不在意,小殿下人小,哪里做得了主。 南阳迈着小短腿,走到寝殿前,看了一眼巍峨的殿宇,唇角扯起冷笑,去你娘的女帝。 心里骂过以后,她朝着自己的小阁走去。 门口等候吩咐的宫女见她一人回来,忙不迭地追上去,也让同伴去找扶桑。 扶桑在殿内更衣,午宴要见外邦使臣,宴会格外重要。她选了一件红色的龙袍,眼下正在挑选合适的首饰。 宫女匆匆来报,扶桑抬了一眼:“红昭去了何处?” 宫女摇首,扶桑直起身子,吩咐道:“将她抱来,朕带她去赴宴。” 吩咐过后,她有些心不在焉,兀自坐在妆台前,顾椋前来催促,“陛下。” “顾椋,朕有些不安。”扶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眉眼紧勾着愁绪,威仪虽有,可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宫人说了一句南阳,她就开始不安了,自己难不成被她所牵动了。 她有点气恼,可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起身朝着小阁走去。 **** 昏暗的小殿内,与往日一般熏着南阳喜欢的香,缥缈中带着一股清甜。 南阳摸到红昭给的小匣子,胡乱从里面抓了一把糖出来,拿出一块塞入自己的嘴里,然后将自己缩到被子里。 苍白纯净的小脸上满是汗水,像是从水里捞出一样,唇角也跟着失去血色,牙齿不自觉地轻轻磕碰在一起。 她觉得疼,可又不知该如何解疼,自己身上毫无内力,压根什么都做不了。 扶桑进来的时候,见到榻上瑟瑟发抖的小团子,蹙眉询问:“怎么了?” 闻声,南阳将被子抱得更紧,不肯露出一丝缝隙,甚至悄悄转过身子,不想理会。 扶桑感觉小东西在同她闹别扭,好笑又心疼,她好心帮她一把,将被子掀去。南阳身下还压着几块糖,五六颜色,她失笑道:“原是在偷糖吃。” 南阳眉梢轻挑,眼神陡然冷了几分,生气地将自己的糖抓起来,怒视着扶桑。 “呦,气性不小。”扶桑觉得有趣,微微靠近,忽然笑不出来了,南阳小脸苍白,似是病了,她下意识探了探她的脑袋,“没有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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