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就会察觉,再者您的人功夫好,我的兵差远了。” 南阳想了想,有些动容,寻常兵将确实不如三人,她看向裴琅:“她们好看功夫又好,若是人没了,我让你们裴家给我送是三个小姑娘来填补空缺。” 裴琅连连点头,不等南阳说虎,立即部署下去,一点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留。 夜晚,南阳领着自己的两百人悄悄出营,绕过对方的城池,走水路,悄悄夜行,翻山越岭一夜,天明歇息半日。 夜袭就要等到晚上,白日行军容易被发现,一行人一直等到黄昏才敢出发。 到了后方,已是凌晨,南阳心里不大高兴,知道裴琅坑她,但没想到会这么坑,太生气了。 她想速战速决,等到约定的时间后,率先冲了进去。 营地后方便是粮草,她冲进去,后方已经着火了,她正纳闷的时候,却见裴琅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拉着她就走来了。 裴琅来了,她来干什么? 来不及多想,裴琅拉着她就走,敌营将士冲了出来,几乎一瞬间就将他们包围了。 眼下顾不得说话,她推开裴琅,持剑迎敌。 后面的火越烧越大,有人喊着留活口。 慌神间,南阳侧身未曾及时避开,手背上划过一刀,鲜血淋漓。 深夜时分,龙床上的人突然惊醒,撑榻而坐,额间冷汗层叠,呼吸急促,出于本能地望向知道的手背。 手为何感到疼? 惊醒后也睡不着了,恐惧入骨,她便披衣而坐,也不愿唤宫娥,自己摸到烛台坐下来。 她持着烛台从柜子里摸到一只匣子,匣子有些年岁了,约莫有十年了。从南阳第一回送她小玩意开始,就有了这只匣子。 匣子打开后,里面摆着许多小玩意,都是南阳送的,是她一文钱、两文钱,辛辛苦苦讨价还价买来的。 扶桑拿起拿起一枚粉色珠花,小玩意粗糙,年岁久了,颜色微微发黄。 还有一支木簪,本是一对,南阳就给她一支,剩下一支说是要藏着,只怕早就丢了。 细细去翻,匣子里七零八落地摆了许多小玩意,还有一只镀银的手镯,南阳说是银手镯,花了不少银子,其实就是镀银,不值钱。 她未曾点破,南阳也喜滋滋的走了,那年不过八岁,怕是分不清真假。 60. 想 扶桑笑了。 南阳小事上不大在意, 平日里玩玩笑笑,处处透着笑容,明媚天真。 若非这般的性格, 绝对送不出满匣子的小玩意。 夜色寂寥, 扶桑陷于回忆中, 重活一世, 添了许多美好。南阳的纯、南阳的美,在她心里无限放大。 扶桑枯坐半夜, 直至天明,顾椋来后大吃一惊,训斥守夜的宫人:“陛下醒了都不知晓,如何当差的。” 宫人们跪地不敢言语。 扶桑摆手, “朕睡不着罢了,梳洗吧。” 扶桑对下平和,些许小事都不会计较, 更多的是懒于计较, 而顾椋会将这一切都打理得很好,不需她多问。 早朝之上, 下臣提起过继一事, 共推荐四人,淮阳王之孙扶明,聪慧过人,三岁可背诗经。 扶桑闻言摇首, “南阳公主两岁便可背,算不得聪慧。” 臣僚面面相觑,他们犹记得三四岁的南阳公主将襄王骂得无话可说,比起公主, 扶明差了些。 第二人是齐王长子,年十二,伶俐过人,曾远游四方,颇受百姓爱戴。 扶桑不满意,下面又禀道:“汝阳王孙女八岁,与陛下一脉颇近。” 众人故意略去襄王一脉,南阳本就属于襄王一脉,陛下既然放弃,他们也不会再提。汝阳王是先帝的庶弟,比陛下大了十岁,眼下年近不惑。 扶桑不言语,不知是谁提了一人,晋王扶昭。 扶桑蕴怒,看向那人。那人跪地,不敢再言语。 陛下留晋王在宫中,已有人传言晋王恐会代替南阳公主,这人才会提及。 可见,陛下不满意。 半晌后,殿内寂静,襄王冷笑,却不参与言语,在他看来,陛下不过是使了障眼法罢了,选来选去,依旧会选择南阳,这些人都给南阳垫脚用的。 南阳很优秀,看似漫不经心的一人,实则武功高,听卫照言及,她的史书经纶亦不错,文武兼得。南阳与朝臣不同,不结党就得了两万兵马。 城府之深,不可测。 她为储君,很合适。扶桑偏偏放弃她,大海捞针般在皇室中选,本就不符合帝王心性。 襄王像看笑话一样看着诸人,直到扶桑开口:“将郡主接入京内,朕看看。” 郡主说的就是汾阳王的孙女了。众人惊讶,就连襄王也露出不明情绪,扶桑这是闹哪样? 使臣很快就去了,快马加鞭,客客气气地将人请入京城。 小郡主明唤扶瑶,扶瑶上京时,已是春末,穿了一身鲜亮的裙裳,小姑娘怯怯地,见到扶桑后躲在乳娘身后。 扶桑连唤两声后,扶瑶才被乳娘推了出来。帝王未曾生子,却养过孩子,知晓如何哄慰孩子。她从桌上拿了一块点心递给扶摇,“过来。” 女帝掩藏锋芒气势,眉眼温柔极了,像是寻常女子,扶瑶心里明白自己为何而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接过点心,口中道谢。 扶瑶已然八岁,突然见到生人,心防很重,扶桑也不想在花费心思在孩子身上,吩咐顾椋将小郡主接入宫。 顾椋询问住何处。 扶桑思考了会儿,“随你。”一时之间,她也想不起来宫里还有哪些无人居住的殿宇。 扶瑶就算是在宫里住下了,于此同时,扶昭伤势痊愈搬出宫里,入住新修缮的晋王府邸。 **** 南阳自上回受伤后,裴琅季不让她打仗了,日日跟在他后面。 那一回,南阳离开后,敌方就知晓魏军偷袭,并且知晓了偷袭的时间,裴琅带着亲兵随后跟上,远远地跟在南阳后面。白日他们休息,裴琅悄悄行军,天色刚入黑就摸进军营里,辗转几个时辰后,出其不备,放火烧粮草。 胡羌只知晓瓮中捉鳖捉南阳这位尊贵的公主,殊不知,裴琅早就混进去了。 裴琅拿南阳做鱼饵,南阳气的半月不敢搭理他,裴琅想和解,可胡羌攻城,他只好先去处理。 胡羌比起往年更为难缠,裴琅说一月即可收回失地,可半月有余,也只烧了粮草夺回一城,还有两城在敌人手中。 苦心谋划半月后,裴琅收到京城消息,陛下接扶瑶入宫小住。 他未曾隐瞒,将信递给裴瑶:“陛下怕是想立这位郡主为太女,你还要回去吗?” 两人心知肚明,裴琅又说道:“留在这里,你会很安全。裴将能护你一辈子,回到京城,我便什么都做不了。” 南阳并不在意这些事情,扶桑立储君,是早已定下的事情,这个时候生气已经晚了。 她接过信看了一眼,“我给陛下写封信。” 裴琅纳闷:“写什么?” “与你无关。”南阳攥着信走了。 裴琅纳闷,这是闹什么呢? 当天夜里,胡羌来袭,南阳半夜被扰,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杀琴来报:“敌军偷袭,裴将军去迎敌了,殿下可以再睡会儿。” 南阳抱着被子,目光涣散,“杀姐姐,我还能睡得着吗?” 言罢,抛开被子,换上衣裳,临走还将杀琴拉着一道:“一起。” 杀琴面无表情地点头。 两人还没走出小院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刺鼻难闻。南阳懒懒打了哈欠,远远地看见裴家小郎抓着一把木剑往前冲。 又来一个弟弟。这副身体的弟弟真不少。 她上前一把揪住小郎,“八岁的小孩子冲什么冲,回去睡觉。” “我要去找大伯。”小郎双手挥舞,但见到是南阳后就收敛住了,大伯说了,见到公主要尊敬。 他一安分,南阳就将他丢给杀琴,“按住他,我去找裴琅。” 裴家儿郎不畏生死,就连八岁的孩子都会上阵杀敌,可想家教如何。 回身望着被杀琴揪住后领的小小少年,可爱又让人敬佩,头一回,她觉得盛婉林的眼光很好。 可惜,扶良不是个东西! 感到城下,早已是杀声阵阵,裴琅杀红了眼睛,南阳按住他的肩膀,“裴将军,我也来。” 城池上尸横遍野,血骨堆积如山,压根分不清是魏军,还是敌人。放目去看,犹如人间炼狱。 南阳杀人无数,可未曾上过战场,灭一派也不过百余人,眼前尸骨有上千人,城下依旧有不少人争先恐后地爬上来。 来一人,魏军砍杀一人,尸体犹如一件衣裳般被砍坏、丢弃、置之不理。 裴琅持刀的手微微发颤,看向一侧浑身是血的少女,微微一笑,“你很像裴家的人。” 南阳仗剑而立,冷静威严,气质冷厉,此刻像极了一位将军,她凝眸看向裴琅,“不,我只像我自己。” 本座只是将重明活在了世人面前。 话音未落,敌人攀爬而上,南阳挥剑而去,脑袋滚落城下,快而狠。少女似地狱来的魔鬼,杀、再杀、一个都没有放过。 奋战一夜,胡羌退兵,裴琅精疲力尽地坐在城墙下,南阳精神不错,只是剑坏了,剑刃翻卷,不能再用了。 裴琅贴心道:“我赔你一把剑。” 南阳低哼了一声:“我不要你赔,我又不是替你打仗的,该赔的不是你。” 她不肯吃亏,写信告诉扶桑她的剑坏了,该赔一把。 扶桑收到信,正在与扶瑶对弈,小小少女棋艺很好,比起南阳,胜过许多。 打开信后,她笑了,温柔浅笑,扶摇觑了陛下一眼,好奇道:“陛下笑什么?” “高兴的事情罢了。”扶桑将信收好,与扶瑶说道:“改日再下。” 扶瑶规矩极好,陛下说不下,她就揖礼退下,不敢撒娇、更不敢逗留。 扶桑唤来顾椋,“去库房寻一寻,寻把好剑给南阳送去,她的剑坏了,非要朕来赔偿。” 顾椋熟悉殿下秉性,笑道:“一把不够,您再送些银子过去,她才高兴。” “银子没有,让人快马加鞭送过去,告诉她,朕身边多了一位小郡主。”扶桑故意想气一气南阳。 顾椋领旨,半个时辰后就让人出发了。 扶桑坐在棋盘前,盯着棋面上的子,顾椋询问:“陛下怎么了?” “朕在想,南阳的缺处,恰好是扶摇的优点。扶摇知礼数,稳重,甚至连棋都下得很好。方才朕在想南阳,她与南阳相比,朕该如何取舍?”扶桑眸色幽深,说话间眼神凝着一处。 顾椋知晓她是在想公主,扶瑶日日能见,而公主却是见不到的。 “陛下想公主了。” 扶桑轻笑,没有隐瞒,面上多了点无奈,“待她凯旋,必然会是英雄,在朝中势必会凝聚人心,到时……” 她停了下来,唇角抿得很直,忽而摇首,不肯再说了。 顾椋不敢多问,公主走后,陛下时常出神,心思不定,总会说些奇怪的话。 扶桑欲言又止后,吩咐宫人将棋局收好,自己前往议政殿处理政事。 有了上辈子的前车之鉴后,她对扶瑶也多了些心思,两日召见一回,说些家常话,不会不管不问。 相处近乎一月,她对扶瑶依旧没有对南阳那时的喜欢。 有些事,就是要看缘分,两人相处,若无缘分,感情也不会深。 南阳于她,很贴心。 扶桑叹气,口中低言:“扶宜。” 思念似乎有了宣泄,她的情绪平缓后,召见朝臣议事。 **** 边境与胡羌交界,六城连成一线,相互照应。裴琅失三城,吉城、布边、泞城。 收回吉城后,在布边城外待了一月,胡羌野蛮,数次叫阵,南阳都快看不下去了,拿剑就要上去,裴琅拉住她,随着胡羌所为。 闹了几回后,裴家军士气低沉,裴琅每日站在舆图前徘徊,南阳站在他后面吃烤肉。 裴琅对她颇好,几乎要什么给什么。 “裴将军,你可要我打前阵,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么沉迷下去了。”南阳咬了口肉,目光灼灼,认认真真地告诉他:“你再这么耽搁下去,我阿娘就成了别人的娘了。” 裴琅被逗笑了,“好,不如就今夜偷袭,如何?” “又偷袭?”南阳晃了晃自己的手背,白皙的皮肉上横着一道伤疤,边境药草不多,没有去疤痕的良药,手背上的伤痕无法根除,只好等回京再作处理。 裴琅垂眸,说道:“他们叫了这么久,眼下必定松懈,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你每回都偷袭,那、那你和盛婉林那回,是不是也是偷袭成功的?”南阳素来不受拘束,言辞间多有调侃。 饶是裴琅这么惯着她的人也变了脸色,眼神冷冽,“胡言乱语。” “分明是恼羞成怒。”南阳嘲讽,告诉裴琅:“我会胡羌语,不如我扮做胡羌商人进城,与你里应外合,可行?” “不行,太危险了。”裴琅不肯,其实胡羌也这么做过,被他识破了,“这个办法太差。” 南阳睨他:“我试试就成,两日后,你去夜袭。指望不上你了,我自己行事。” “你是公主……” “我也是大魏子民。”南阳不耐,裴琅的性子不够果断,若是扶桑在,必会答应她。 面对裴琅,她一直忍着脾气,忍到现在就不成了,“我有自己的办法,你等着攻城就成了,我不需你的人。我带上她们三人进城。” 裴琅冷着脸色,神色不快,南阳大摇大摆地走了,跨过门槛的时候告诉他:“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惯来潇洒,行事自有章程,比起寻常十五岁的孩子,更为成熟。 裴琅站在屋门,望着南阳离开的方向,眸色晦涩,他对南阳愧疚太多,如今的局面,已然很好了。 他苦笑了会,回身看着舆图,片刻间,神色变幻,狠厉沉着。 南阳走了,带着杀家三姐妹,扮做胡羌商人轻松进城。城内萧索,魏人不敢出来,躲在屋内度日。胡羌士兵见到值钱的东西便会抢夺,一路走来,满载而归。 因四人是胡羌人,南阳更是说了一口流利的胡羌语,与士兵交流也没有问题。 入城第二日后,南阳趁机杀了落单的几名胡羌士兵,顺势换上他们的衣裳。 杀画嫌弃衣服上的汗臭味,不肯换,杀琴揪住她就要打人,南阳拦住她:“打孩子不好,不换就不换,去色诱他们去,二选一。” 杀画惊呆了,“您是公主,怎么能随意说出色诱二字呢?” 南阳换上了衣裳,不过她的身子太小了,衣服松松垮垮,一点都不合身,看了一眼地上的灰尘,随手往自己脸上抹去,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脸都不要了,还不能色诱?” 杀画目瞪口呆,公主都能做到如此地步,她还有什么话说。 四人换过衣裳后,快速找到队伍,装模作样地挤了进去。 南阳上辈子去过胡羌都城,待过几年,游历过山水,胡羌人的习惯略知一二,融入进去也是不难。 到了晚上,四人不当值,跟着其他人一块去睡觉。睡觉容易露馅,南阳借机出去,其他三人也跟上。没有了队伍,四人组成小队,在城下走着,见到一队人往城门上走,四人立即跟上。 南阳眼疾手快地跟了上去,照旧装模作样,还不忘用胡羌语与前面的人说话:“今晚没有吃饱,我得了块肉,要一块吃吗?” 肉是好东西,前面的人立即应声:“好,给我留些。” “好,给你留、给你留。”南阳打着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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