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两人手指勾住,然后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发完了誓言,这时杂毛小道凑上前来,来说朵朵,你可是我干女儿呢,怎么眼里就没有你杂毛叔叔呢? 屈胖三也嬉皮笑脸地凑上来,说对啊,媳妇儿,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冲到我的怀抱里,喊一声胖三儿哥哥么?怎么当做看不见我,好伤心啊…… 听到这一老一小俩流氓在调戏自己,朵朵的脸顿时就是一红,白了他们一眼,说鬼才想你们呢。 众人喧闹着,我这才发现除了朵朵之外,林佑、萧璐琪和包子也赶来接我们。 机场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出了机场,林佑和萧璐琪各开了一辆商务车,座位倒也充足,简单分配了一下,就由林佑、萧璐琪、王明、杂毛小道坐一辆车,而其余人坐另外一辆车,目的地也不是许老那儿,而是萧大伯他们家。 萧璐琪把钥匙丢给我,上了另外一辆车,而我们这边除了我和陆左之外,一车子的小朋友,声音差点儿将车子顶棚都掀翻了。 萧大伯家离机场不算太远,路上的时候我听陆左和朵朵聊了一会儿,这才知道她们这半年都住在萧大伯家里,林佑和萧璐琪也没有会魔都,而是留在了京都这儿,照顾两个小朋友。 这半年里,林佑把他的事务所搬到了京都这边来,不但如此,而且还扩展了业务,不但有侦探事务,而且还扩展了娱乐分支,招了十几个狗仔,专门盯梢明星,拍了照片之后,递给那些娱乐网站和报刊,生意倒也十分红火。 当然,这些也都是小打小闹,打发时间而已,算不得什么事业。 一路无话,随后来到了萧家这儿,抵达之后,下了车,我们才知道萧大伯并没有在京都,而是回到了句容老家去。 上楼的时候,林佑悄声告诉我,说他这岳父近来表现有些异常,他和萧璐琪琢磨了一下,觉得很有可能他和戴巧姐会复婚,将这破碎的家庭重新组合而来。 其实他们两个人呢,除了性格上面的分歧之外,最主要的就是两地分居。 萧大伯与戴副局长两人一个在西北局,一个在金陵,两人常年都没有见过几面,按理说一方稍微不那么强势,两人搭在一起,事情就没有那么糟,却没想到谁也不肯退步,最终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而现如今萧大伯从西北局退休了,虽然在总局这儿挂了一个顾问的闲职,但他也懒得去晃悠,安享退休生活,矛盾就没有了。 两个人结婚多年,感情其实还是在的,现如今又有萧璐琪在背后敲敲边鼓,不知不觉就和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有些高兴。 毕竟不管是谁,对于萧大伯都还是特别敬佩的,他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和事业,在西北边疆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总不能让他老来了孑然一身,晚景凄凉吧。 萧家的客厅处,萧璐琪沏了茶,然后大家围坐一块儿,谈起了我们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小鹿岛那边出了事,这消息一直到最近两个月前方才传到林佑他们耳边的,得到了这个噩耗,他们都几乎以为我们回不来了,朵朵更是哭得不行,倘若没有包子这个小伙伴儿在身边陪着,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事儿来。 朵朵本来准备去滨城以东的小鹿岛找寻我们的,不过最终还是被劝了下来。 当然,从朵朵的角度出发,也不相信我们就这般团灭了。 我们这边如此,其余的各路宗门更是哀鸿遍野,一个多月以前,还发生过遇难家属冲击宗教总局的事情,超过三十个门派和家族参与此事,结果最终还是被弹压住了,不过还是死了十余人,挑头的那些人也都给送进了监狱里去。 经历过这一次事件之后,上面动用了铁腕手段,挨个儿整治,因为许多宗门都没有了主心骨,大多都选择了按兵不动,或者退缩的守势。 稍微有忍不住的宗门,最后的结果都不太好,不过至于具体的细节,他们这边也谈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毕竟从消息层次上来说,他们知道的都是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算不得真。 而在这里面,起到最积极意义的,就是民顾委和宗教总局的特别事务调查组,前者是由民顾委宿老黄天望主持,而后者,则是由从小鹿岛折回的黑手双城领衔。 经过一场大规模的清洗,一时间江湖上风声鹤唳,罕有敢于发声者。 我们问了许多,更多的细节林佑也说不上来,只能够跟我们说个大概,然后就是现如今的一些江湖局势等等。 大概聊得差不多,众人又去附近的餐厅吃了一顿,随后我们准备回许老的院子。 王明这时也提出了离开。 他也是自有去处,倒不必一直跟随着我们厮混。 大家各自分离,而朵朵和包子自然是跟着我们一起,林佑借了一辆商务车给我们,算是我们在京都这边的代步工具。 一番周折,我们回到了许老的院子这儿时,已经是夜里十点,敲门进去,老阿姨过来开门,瞧见是我们,顿时就高兴得不行,张罗着给我们铺床叠被。 我问了一下关于许老的事情,她的回答是依旧没有回来。 说这话儿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担忧。 许老到底去了哪儿呢? 唉…… 我们这边收拾一会儿,准备休息,然而那边的门却被敲响了。 我们也是有些好奇,这刚回来没多久,怎么会有人来呢?难道是大院这边的管理人员? 我去开门,结果瞧见门外站在了一个熟人,却是楼兰神鹰马烈日。 他来干嘛? 我心中疑惑,而马烈日瞧见了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师父在么?” 我点头,说在。 马烈日说我想见他一面,麻烦你通传一声。 他这般的客气,反倒是让我有些不自在,点头说好,你稍等一下。 第四章 各方反应 得知马烈日找上了门来,陆左却并不惊讶。 他对着旁边的杂毛小道微微一笑,说有的人当真是利益熏心,猪油蒙了眼,这样的事情都还看不出个蹊跷,跑我们这儿来探底…… 杂毛小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哎呀,他对于天下十大这名头太过于执着了,可以理解。 陆左带着杂毛小道和我走出了屋子,我叫屈胖三过去,那小子却拿捏着,不肯来。 他宁愿跟朵朵黏一块儿,也不想浪费精力在马烈日这样的人身上。 瞧见陆左过来,马烈日恢复了当初的客气,拱了拱手,说陆先生,我这里有点儿小事,想跟你单独谈谈,不知道可赏脸,给个面子。 这话儿…… 尽管马烈日的姿态摆得这么低了,但陆左却十分平静地说道:“马先生进院子里面来谈吧。” 他将马烈日引到了院子的葡萄糖下,那儿有石桌石凳,纳凉谈事儿,是最不错的。 陆左带头落座,而我和杂毛小道也各自落座,马烈日犹豫了一下,跟着坐下,然后说道:“陆先生,我们能不能私下……” 陆左伸手,说老萧和阿言,是我的手足弟兄,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瞒他们。 他表明了态度,向马烈日传达了一个意思。 那就是你想要谈,就当面谈。 不想谈,滚。 面对着陆左这般的态度,马烈日当时的脸色就是一变,给我的感觉好像怒火憋不住了、就要爆发出来了一般,不过他最终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露出了虚伪的微笑,说如此也好。 陆左没有让人上茶,而是平静地看着对方,等待着马烈日的说辞。 斟酌了好一会儿,马烈日方才说道:“其实这一次过来,主要也是想谢谢在坐的各位,若不是你们和王明先生的出手,只怕我们现在还留在员峤岛上,不得离开。” 这话儿说得有些太假,他若是要感谢我们的话,之前就没有必要向陆左提出单独面谈的要求了。 所以说这是他没话找话的一种无意识举动,估计也是有一些卡了壳。 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本来想要说的话,却因为我们而难以张口。 如果是这样,马烈日这一次过来的目的就很好猜测了。 他估计是想谈一下陆左的底细,并且请求陆左能够接受上面的安排,安安稳稳地弄好这一次的受衔典礼,别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因为他现如今已经在大名单上了,是稳稳的天下十大,只要不出篓子,等到受衔典礼之后,这身份就能够公布天下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马烈日所要的一切,都会实现,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但如果陆左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那问题就麻烦了。 挡人前途,犹如杀人父母。 他要表明的,就是这个态度。 果然,尽管有我和杂毛小道这两个“失意者”在旁边,马烈日还是没有太多的收敛,十分隐晦地跟陆左提及了自己的态度,而大概是怕陆左没有能够理会到他话语里面的中心思想和精髓,临走之前,他还特地说得比较露骨了一点儿。 这话儿对于我和杂毛小道来讲,就没有那么友好了,杂毛小道怎么想我不太清楚,至少我这边是比较尴尬的。 我本以为陆左这个时候会站起来,对马烈日一番痛斥。 但是他没有。 陆左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好人一般,笑眯眯地跟马烈日聊了几句,开口闭口道前辈,场面被弄得十分融洽,弄得我还以为刚才两人是相谈甚欢呢。 马烈日走了之后,我忍不住地抱怨了一声,说天知道他那什么天下十大是怎么跪舔得来的呢,跑我们这儿来耀武扬威是什么意思? 杂毛小道晒然一笑,说牛逼的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牛逼,只有心中虚弱的人,方才会小心翼翼。 陆左板着脸训我,说不管怎么说,人马烈日也是江湖前辈,西北大豪,现在又当选了那什么天下十大,如日中天,该得意时且得意,我们多多少少,还是得保持一些敬意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总之脑袋有点儿疼,笑了笑,也没有再理会。 当天晚上,除了马烈日,倒也再没有人来拜访,我们睡了个好觉。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起来,我没敢怠慢,在院子里连功,一身热腾腾的汗,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我去开门,却见三绝真人在门外守候。 我瞧见他的脸色有一些憔悴。 我之前对这位老道人的影响不多,听别人说过机会,说第一届的天下十大里面,三绝真人属于垫底的几人之一,甚至有人评价他是鱼腩十大,不过他给我的感觉,依旧是顶尖的高手,并不像别人所说的那般不堪。 特别是林齐鸣跟我们说起的内幕,说力保屈胖三的人里面,也有三绝真人在。 要知道,三绝真人在天下十大里面属于吊车尾的一员,如果屈胖三上了,他很有可能就下去,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愿意站出来保屈胖三,说明人家也是挺有原则的。 三绝真人别的我不能说太多,但至少人品我觉得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比马烈日强许多。 瞧见开门的我,三绝真人也是有些诧异,随后便是尴尬,大概是听说了一些什么,冲着我笑了笑,说陆言,早上好。 我说真人你好,请问你找谁? 三绝真人说陆左或者萧克明在么,又或者你在也可以,我说几句话就走。 我说都在,都在,您先进来吧。 对于这个老人,我自然不能跟对马烈日一般,将他引进了堂屋坐下,先给泡了茶,又去将几个人都给叫醒过来。 除了屈胖三之外,陆左和杂毛小道都已经起来了,赶过来相陪。 三绝真人见大家都在,连忙阻止了两人的行礼,然后说道:“这几天我心里面一直憋着几句话,找不到人说,憋闷得很,几位要是不嫌弃我老头子啰嗦,就劳烦听一下我的心声……” 陆左很有礼貌,说真人可别这么说,有话请讲。 三绝真人说这一次天下十大的评选,无论是在小鹿岛,还是员峤岛上,诸位的表现都是有目共睹的,贫道上一届虽然腆居其列,但也知道这一次论实力,我绝对排不进里面,名单出来之后,风言风语的人甚多,我自己也没脸待在其中,本来打算跟组委会提交辞呈,却不料被海常、善扬两位道友拦住,这才拖到如今…… 他倒也是直言不讳,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将这件大家心知肚明却又不太敢议论的事情说了出来。 对于三绝真人的坦陈,陆左有些意外,说真人你的意思是? 三绝真人说我并非恋栈不去的人,第一届入榜,本就十分勉强,这一届争议如此多,我再腆着脸位列其中,自己都没有脸回去,去面对东北的乡亲父老;之所以等到今天,主要是想当面跟几位说一下,那榜单并非我意,回头了,我便去辞了…… 他说得坚决,诚意十足,比起马烈日担心我们闹事而言,更加真诚。 陆左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好言宽慰他道:“真人,天仙宫位于东北,家大业大,门下弟子众多,关系复杂,你若是去出了这个头,只怕不太好。” 三绝真人惨笑,说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总不能让人家戳我脊梁骨啊? 陆左笑了,说真人别急,这事儿到底是个怎么说法,说也不知道,你且按耐住性子,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变化呢? 他好劝歹劝,将三绝真人给送走。 人离开之后,陆左回来,问我和杂毛小道,说你们觉得他的话儿,有几分真,几分假? 杂毛小道摸了摸下巴稀疏的胡子,说若说没有半点儿眷恋,这话有点儿假,但出家人最重要的除了名利之外,还有名节,看得出来,三绝真人是个要面子的修行者,这种嗟来之食,的确是受之有愧,意思也挺坚决的。 陆左听完,叹了一声,说好端端的局势,何必要弄得这般糟糕呢? 听到陆左的叹息,我的心里也忍不住一叹。 按理说,三绝真人这样的前辈,如果能够成为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但此刻名单一出来,大家的心里都有了嫌隙,真正想要走到一块儿来谈论交情,还真的是有些困难了。 毕竟有这件事儿摆在这里,即便不去刻意想,都好像是横在心头的一根刺。 你怎么拔,都难拔掉。 陆左和杂毛小道似乎有过什么沟通,不过两人显得十分平静,也不跟我多说什么,连着两天,倒也是十分平淡。 其间陆续又来了一些人,有的我在场,有的却也不在场,就不一一赘叙。 受衔典礼前的头一天晚上,夜里八点多,陆左和杂毛小道带着我离开小院儿,又是一段路的周折,绕开身后的尾巴之后,我们来到了上一次见到威尔的四合院。 推门进去,院子里站着一个人,瞧见我,又诧异又高兴。 他冲过来抱住了我,说陆言,嘿嘿,真的是你。 第五章 涮羊肉 虽然早就知道闻铭的境况,但是骤然之间瞧见他,我还是十分惊讶。 最主要的原因,是闻铭跟我印象中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已经截然不同了,除了稍微还有一些过去的影子之外,现在的他要是不说话,我根本都不敢认他。 如今的闻铭足有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身材匀称而修长,模样有点儿像是齐秦,又或者基努里维斯那种混血儿,挺拔俊朗之中又带着几分洋气,特别是那一身黑色燕尾服加笔挺白衬衫,更是衬托出了他的英姿挺拔,估计大部分女孩子瞧见了,都忍不住小心脏儿噗通乱跳,然后尖叫,奉之为心中的男神。 这样的闻铭,着实让我有些陌生。 不过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却又把我拉回了曾经的记忆里去。 我和闻铭不但是一个村的发小,而且还是长达十一年的同学,或许见面的时候还会有一些陌生,但一旦解除了,往事立刻就像肥皂泡泡一般,浮现在了脑海里来。 我紧紧抓着闻铭的肩膀,说闻铭,闻铭,真没想到,居然还能够见到你。 闻铭也是十分激动,说对啊,没想到我们居然还能够再见面,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我说神奇个屁啊,你早些年就入行了,天南海北地到处跑,真的想见我,哪儿见不着?我看你这是在躲我们这些老朋友呢…… 闻铭一脸无奈,说你既然入了行,就应该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别人不知道,但左哥还是清楚的,我当初给血族咬了,然后被左哥和威尔救起来之后,就一直处于颠沛流离的生活,到处东躲西藏,没个安稳日子,就前两年,还一直给人通缉着,民顾委那边也挂着号呢,我那个时候去找你,那是害你。 陆左在旁边点头,说老鬼这话儿说得没错,其实到现在,他和老王的名头还挂在杀手榜单上呢,你知道老王的悬赏花红是多少么? 我说多少? 陆左伸出双手来,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交错,比了一个手势。 我一愣,说十万?不会吧,太低了一点儿…… 旁边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王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我说道:“火锅弄好了,来得正好,咱们整点儿白的——咦,你们笑什么?” 杂毛小道嘻嘻笑,说小毒物问陆言知道你的悬赏花红是多少么,他说是不是十万,这也太低了一点儿吧? 王明也笑了,说那就是一个笑话,现如今没人当真了。 他招呼大家往屋子里面走,我还是有些好奇,问陆左,说到底是多少啊? 陆左没有说话,反而是闻铭跟我说起:“十亿。” 啊…… 听到这话儿,我的脚正好绊到了门槛,差点儿摔一跤,好不容易扶稳门框,我还是有些惊讶,说十亿,我的天? 闻铭憋着笑,说我说的是十亿美金——那是老王的价格,我的少一些,四千万人民币,不过那也是老历史了,现在说起这个,都没有人当真了。 十亿美金?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但也知道闻铭和大家没有必要骗我,说是十亿美金,应该就是十亿美金。 只不过,王明到底得罪了谁啊,居然会下这样的血本? 这得买多少套房子啊? 进了屋子,堂屋里面摆了一个八仙桌,上面有热气腾腾的羊肉火锅,碗筷都摆放好了,王明、威尔和闻铭招呼大家坐下,我的脑袋还是有一些晕,忍不住问起这事儿来。 王明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个啊,是荆门黄家出的花红,原因是我杀了他们的前代家主黄门郎——荆门黄家是江湖第一世家,以前背靠着黄门三杰,也就是白道上的民顾委委员长黄天望、黑道上的邪灵教左使黄公望,以及暗地里的杀手组织黄泉老大黄若望三人,在江湖上跑马圈地,赚了不少黑心钱,建立了一个偌大的金钱帝国,这点儿钱虽然多,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我听说过荆门黄家的事情,不过倒是第一次听人具体地聊起来,忍不住问,说那后来呢? 王明说后来嘛,黄公望给你师父和箫老大干死了,黄门郎这个黄家掌控者给我干死了,后来继任的黄家家主黄门令暴死,荆门黄家有因为民愤过大而被屡屡攻击,诸多产业抛售,早就是一头病虎了,这花红,也就没有人再信了。 陆左说就算是信,有谁还能干翻老王不?没有,那这就是一个笑话了——来来来,别谈这些扫兴的事情,吃饭了。 王明拍着手,说对,酒是茅台原浆,老鬼好不容易从茅台镇弄来的好货,肥羊是现杀的,鲜活,兄弟们好不容易聚首在一块儿,就别谈那些不开心的屁事儿,喝酒,喝酒。 刚才说话的时候,大家面前的酒就都已经斟满了,此刻众人都站了起来,举起杯中酒。 一声干杯,大家都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勾兑过的,酒液入喉,便能够感觉到那酱香突出,幽雅细腻,酒体醇厚,回味悠长,喉咙与胃部连成一条线,身子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王明又斟酒,然后举杯,说第一杯酒敬聚首,第二杯酒敬重逢。 众人轰然应诺,然后又是一杯饮尽。 王明斟起第三杯酒来,说第三杯没有那么多的说法,敬弟兄和友谊。 三杯下肚,热力蒸腾,我竟然有点儿酒意,陆左夹了几块片得薄薄的涮羊肉下锅,说别愣着,该吃吃,来这儿做客,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气氛十分融洽,一帮江湖最顶尖的高手在这火锅桌前为炉而坐,大呼小叫,倒也十分快活。 陆左吃了几块牛肉,瞧见威尔双眼迷离,说威尔你是喝惯了洋酒,喝点儿白酒就迷糊了啊? 威尔连忙摆手,说不、不、不,这酒太香了,我还在回味呢…… 他中文说得棒极了,普通话的口音标准无比,却比我和陆左这种来自苗疆、总说方言的人还要强许多。 大伙儿一边涮着火锅,一边喝着酒,这酒喝多了,话也就多了起来。 话一多,那便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先是威尔谈及了初遇左道两人的往事,随即又是闻铭谈及了当初在东官遇到陆左和威尔的事情,后来又是王明谈及与左道会面的事情…… 大家说了许许多多,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不过听这帮个个牛波伊无比的老大聊天,当真有一种沉重的历史感。 就是这些人,创造了当今江湖的格局,而他们,也成长为能够左右天下大势的一帮猛人。 可以这么说,天下十大里面,我们这一伙人有五个的实力能够入选其中。 闻铭我不太清楚,至于威尔,这个被欧美老外誉为“血族大帝”的老大,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实力和势力,只不过…… 他不是咱们国家的人。 所以算不进来。 就是这样一帮人,此刻却像最普通的那些年轻人一般,为炉而坐,吹牛打屁,十分轻松。 我和闻铭被他们特地安排在了一块儿,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尴尬,不过随着话题的展开,我与闻铭单独又喝了好多杯酒。 这酒劲儿一上来,顿时陌生感就降低了许多,闻铭跟我两人单独聊起天来,简单地聊了一下这些年来的经历,然后又转到了小时候的日子,讲到了我们两个以前在亮司村里的时候,一起上山砍柴,下河摸鱼,去村口王老二家的瓜地里面偷西瓜,又聊到了读书时的那些同学和老师…… 闻铭告诉我,说还记得牛娟不? 我说当然记得了,怎么会不记得呢,长得不太好看,不过人挺好的,还是我们班里的劳动委员,对吧? 闻铭说对,就是她,后来她跟了我…… 啊? 我愣了好一会儿,赶忙说不可能吧,你们…… 闻铭瞧见我误会,赶紧跟我解释了好一会儿,我才知道牛娟原来是出了意外,结果给闻铭救了,成为了他的后裔。 闻铭告诉我,说牛娟现如今在西南一带,帮他做事,不过也有自己的事业,混得是风生水起,还算不错。 但不管如何,血族与普通人,到底还是有许多不同。 正因为这件事儿,使得闻铭痛下决心,跟过去的往事说再见,所以这才有了后来一直没有回家的那些事情。 他不想连累到别人。 我也跟闻铭聊起了一些同学的境况,譬如向立志啊、秦观啊、李海啊等人,另外还特别提到了许智华,说我上一次碰见她,她还一直追着我问跟你有没有联系呢,如果有的话,请一定要转告她——看起来人家似乎对你还念念不忘…… 闻铭笑了,说哎?我记得许智华不是你以前的暗恋对象么? 我连忙摆手,说别,哥们儿现在有女朋友了,你呢? 闻铭听到这个,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这个以后再说…… 我正想八卦一下,没想到对面的杂毛小道突然大声说道:“这样不好吧?到时候要闹起来的话,那可真的不好收拾呢……” 第六章 迟到 酒喝到这个时候,大家喝得都有些高了,虽然说凭着我们这些人的修为,劲气一驱,酒意顿时就消失一空,但这样弄,反倒是没有了饮酒的乐趣。 所以大家都没有刻意用修为去弄这事儿,反倒是喝得自在飘然。 事实上,当今之世,能够凑到这么一伙人在这里吃涮羊肉火锅,还真的是难得。 我喝得有点儿多,又一直在跟闻铭聊着天,就没怎么注意陆左他们在说什么,杂毛小道这么骤然一提音,我顿时就转过了头去,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却没有想到陆左在旁边微微一笑,说这事儿呢,想来想去,还就得是我们来做。 杂毛小道说你确定了? 陆左拿起一根筷子,敲了敲铜火锅的边缘,然后用小调唱了起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王明、杂毛小道和威尔等人轰然大笑了起来,说别在这儿拽文了,弄得好像谁不会似的。 威尔也是喝得有点儿飘,也拿筷子敲起了碗儿来,一边敲一边拽了一大段的英文,抑扬顿挫的,弄得大家都傻了眼,陆左也愣了,说说的是什么鬼啊? 威尔一脸诧异,说莎士比亚的名著,你们居然不知道? 陆左说鬼知道你什么莎士比亚呢。 威尔说我们西方也是有文化的好吧,别在我面前表现,莎士比亚的二十一部剧,我都能够倒背如流…… 陆左翻白眼,说我懒得跟你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不死比这个。 他们一番打岔,倒是让我忘记问之前讨论的话题。 随后又是喝酒,他们备的酒是陶缸,拿瓢舀的,真的是放开肚皮来喝,吓人得很,喝到后面的时候,我都有点儿犯晕了,说不行,再这样喝下去,我要吐了。 迷迷糊糊之间,有人扶我上床,然后把我往里面一挤,那人自个儿也爬上了来。 我一开始还有些惊讶,睁眼过来,瞧见是闻铭,不过他倒也老实,转过了背去,我懒得再理会,也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晨我起来的时候,有些头疼,勉强爬起床来,闻到自己一身酒味,自己个儿都有些恶心,再瞧旁边,闻铭倒是穿着睡衣,弄得整整齐齐的,比我这惨模样儿好了许多。 我推了闻铭一把,说洗手间在哪里? 闻铭睡意正浓,指着角落,说那儿,这里是改造过的,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 我下了床,扶着头,走到了卫生间旁边来,却听到有一东西朝着我这儿飞来,我顺手抄了,却是一个纸袋子,躺床上的闻铭说道:“这是我让人准备的,你洗个澡,顺便把那一身换了——说实话,你这一身挺难闻的……” 呃? 我朝着他竖起一根中指,说得了吧,当初读书的时候,我们去网吧包夜,你们几个跑我宿舍睡的时候,可没这么讲究。 闻铭听了,哈哈大笑。 我进了洗手间,又闻了闻身上,一股酒臭味,衣服也发了酸,赶忙脱下来,在淋浴间里冲洗了一下。 瞧见托盘上面的肥皂,我有些心惊,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菊花,想着还好,闻铭那小子应该没有这个爱好,我昨天晚上,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应该不会…… 收拾妥当,我换了一身运动装出来,闻铭也起了床,进卫生间去。 我隔着门,说他们人呢? 闻铭说昨天都喝高了,估计还睡着吧?你去看看。 我点头,推门而出,来到了堂屋,瞧见收拾整齐,估摸着我们这里除了昨天吃饭喝酒的几个大老爷们,应该还有其他人,要不然不会这么整齐的。 我走到院子里,瞧见都没有人,也不着急,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功,头顶冒汗,热气腾腾。 一套动功练完之后,还是没有人出来,我有些意外。 这时闻铭也出了房间,瞧见院子里就我一人,说啊,其他人呢,还没有醒么? 我说不可能吧? 说这句话儿的时候,我的脑子突然一动,心中咯噔一下,说糟糕,今天是那个什么授衔典礼,这会儿几点钟了? 今天是之前约好的授衔典礼,天下十大里面,陆左、王明和屈胖三名列其中,需要去白云观那边接受册封,据说这一次会搞得挺大的,至少比起第一届来说要隆重许多。 在此之前,组委会三番两次的派人过来确认过的,而陆左也是答应得头头是道。 如果这个时候迟到了,大家都会难看。 闻铭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表,说九点一十。 我说糟糕,那个典礼好像是十点半,这时候正是塞车的时候,现在出发,也未必能够赶得到白云观啊,赶紧叫他们起来。 闻铭说你别急,受衔的又不是你,干着急什么呢? 我不听他讥讽,去房间里挨个儿叫门。 叫的第一个,里面是威尔,听到我的呼喊,说在隔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呃…… 听说血族的起床气挺大的,我不敢惹他,赶忙又去隔壁,结果敲了半天没动静,反倒是对门那儿的门开了,杂毛小道揉着惺忪睡眼,说你干嘛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我赶忙抓着他的胳膊,说萧大哥,左哥跟你在一起么? 杂毛小道说没有啊,我没见他人啊。 闻铭说昨天你们不是睡一个房间么,怎么,里面没人么? 杂毛小道回头望一眼,把门打开,我透过间隙望过去,宽阔的大床上面一片狼藉,果然没有人在。 我将今天授衔典礼十点半的事情跟他讲起,杂毛小道听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又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艹,糟了。” 我说怎么了? 杂毛小道没理我,伸手去推旁边那门,结果推门而入,发现床铺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不知道睡人了没有。 杂毛小道说他们可能提前去了,你等我五分钟,我洗把脸。 他回到房间,匆匆忙忙,没多久,人便出来了,然后对闻铭说道:“车钥匙借我。” 闻铭去房间里找出了一把别克的钥匙,扔给了他,说你们去吧,我和威尔两个人身份不太好曝光,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们。 杂毛小道也来不及客气,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俩出了四合院,在外面的胡同走了一会儿,杂毛小道找到了车子,是一辆黑色的别克g18,他看我,说你开还是我开? 我说去哪儿? 杂毛小道说白云观啊,还能哪儿? 我犹豫了一下,说左哥和王明提前去了,估计是怕我们触景生情,到时候心里难过,我觉得既然如此,不如遂了他的愿,就别过去了,免得大家尴尬。 杂毛小道说你懂个屁啊,走了。 他打开车,上了驾驶证,又摇下车窗,说你走不走? 我赶忙跑到另外一边去,坐进了副驾驶座,然后问道:“怎么,难道左哥他们有什么想法么?” 杂毛小道点火启动,然后一脚油门踩下去,轰的一声,车子就往前猛然窜了一下,紧接着他踩着油门往前冲,彪悍无比。 杂毛小道开车绝对是野兽派的,跟他比起来,那些开跑车狂飙的家伙简直就是小儿科,而我觉得要是我路上碰到这样的司机,估计我也得骂娘。 他
相关推荐:
绝对占有(H)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
取向狙击
小白杨
致重峦(高干)
【综英美】她怎么不讲wood
凄子开发日志
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兄弟战争同人)梦境
鉴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