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则把乾坤袋扔给了我,说:“你家里都闹翻了,别娶了媳妇忘记娘,先把家里老两口安抚好,明天早上再来寨子领罚,晓得不?” 我说好,你不跟我回家? 屈胖三呸我一口,说回你妹啊,你老妈愣以为我是你狗日的私生子——我们两个哪儿长得像? 我摸了摸鼻子,摇头,说我可不是死胖子。 艹! 在屈胖三的臭骂声中,我坐上了马海波的车,汽车启动之后,马海波低声说道:“嘿,我可听说了,车里面坐着的那一位,听说是个老革命,部级领导退下来的?” 我说你哪儿来的消息? 马海波嘿嘿一笑,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一个好汉两个帮,谁没点儿亲戚朋友呢? 我说人归隐山林,以前再如何辉煌,都不在乎了,你最好也别过去凑近乎,免得热脸凑到冷屁股,忒多尴尬。 马海波说咱这层次,也没脸贴上去,只是了解一下,免得日后出麻烦而已。 车子一路行,到了大敦子镇附近分道扬镳,这警车一路开到了亮司村,马海波是个人精,车停在了村口杂货店门口,下去买了包烟。 我跟着下来透气,那看店的婶子瞧见我,不由得一愣,说哎呀,陆言,你回来了? 她一边看,一边审视着旁边穿着制服、颇有气势的马海波,说你这是咋的了? 我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马海波便说道:“陆言前两天去给我们协助调查,现在情况弄清楚了,我送他回来。” 我装模作样地介绍道:“这是县局的马局长。” 乡下人哪里见过这大官儿,顿时就热情洋溢起来,说哎哟,马局长啊,你来我们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一包烟而已,不要钱,你抽就是了。 马海波硬生生地把烟钱给她,说我差你一包烟么?拿着! 简单讲了两句话,我们又上了车,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截路,我说马局,谢谢。 这村口的杂货店,是村子里八卦的聚散地,他这么一亮相,倒是给我省了许多气力。 虽说我并不在乎村子里的人都说我什么,但毕竟我父母还在这里生活着,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他们若是不愉快,也是我这当儿子儿的不孝。 马海波连忙摆手,说客气啥,小把戏而已。 我之前是给家里打了电话的,所以父母没有下地干活,都在家门口等着。 到家之后,少不了又是一阵热闹,这街坊邻居,还有几个沾亲带故的亲戚都赶过来了,而马海波少不了又是一阵作派,一边跟我称兄道弟,一边又跟我父母道歉。 他说是他们工作的失误,让两位老人担心了,抱歉抱歉。 旁人一瞧,嘿,陆家的这二小子还真的厉害,本以为被抓走,要吃牢饭了,结果转眼又给放了回来。 不但如此,而且还跟公安局的局长称兄道弟,这家伙,牛波伊。 听说这姓马的局长,可是正的呢…… 如此一番热闹,而我父母更是喜得老泪纵横,还执意留马海波和另外一名工作人员吃晚饭。 马海波本来还想推辞的,结果怕起到反作用,只有答应了。 当天晚饭的时候,我那平日里罕有言语,又不怎么喝酒的父亲,陪着马海波好好喝了几倍,结果给自己整得昏昏沉沉,提前睡觉了去。 马海波姿态做足,一直吃过了晚饭,方才告辞。 临走的时候,马海波突然问我道:“对了,陆言,我刚才听你父亲说起一事儿,你还有一个哥哥?” 我点头,说对。 马海波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我说他很早的时候就出外面打工去了,去的是国外,一个叫做瑙鲁的地方,说是给人挖鸟粪,结果后来就没了消息,我找了当时的职介所,换了老板,也不知道情况,就当做是失踪了。 马海波斟酌了一下语言,低声对我说道:“这次的事情呢,我也是听到了一点儿情况,那凶手的相貌,跟你真的很像;我的意思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听到他的猜测,心头一跳,说不会吧?不可能。 马海波听到我断然否定,便没有再开口,说那行,你自己知道就是了,我回去了,回见,有事打我电话。 他上了车,然后离开了院子。 我回到屋子里来,帮我母亲收拾了一会儿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然后洗了一个冷水澡,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了书桌前来。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我打开台灯,然后低头。 我看向了书桌那块玻璃的左下角,那儿有一张照片。 一高一矮两个男孩子,倔强地看着前方。 从模样上来看,两人倒是很像。 好久不见了,陆默。 第十二章 惊天之变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我也不知道我那个在地里折腾了一辈子的老爹,是怎么知道这么一句话儿来的,不过这的确是我和我哥陆默名字的来源。 后来我听我母亲说,大概是找过算命先生,说我老哥太活泼聪明了,希望他的性子能够沉下来。 所以他叫陆默,至于我,则是希望我这闷性子能够活跃一点儿,多说话。 所以我叫做陆言。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我哥到底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性子,当时因为家庭困难,主动退学的他在江城打了一年多的工,然后就在职介所的忽悠下,办了护照出了国,去了南太平洋一个叫做瑙鲁的鬼地方。 别人说一个地方不咋样,便形容为“鸟不拉屎”,而那个瑙鲁最大的资源,则就是海鸟拉的屎。 这成百上千年的积累,使得鸟屎成为了一种最重要的资源。 而我老哥的工作,就是过去挖鸟屎,然后卖给发达国家做肥料。 一开始的时候他跟家里还有些联系,还寄了点钱回家,到了后来,就再无消息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前往江城的原因,就是想找到我哥。 结果在江城蹉跎多年的我才知道,之前的那个职介所根本就是一个骗人的黑中介,什么瑙鲁,完全没有这么一个项目。 我也不知道是我哥骗家里,还是我哥被人骗了,总之他消失在这个世间了。 一直到马海波跟我提起这事儿来。 在张家界索溪峪那儿,残忍杀害梭子门齐万三的妻儿和门人,并且抢夺了包括夺姹珠的两名匪徒里面,有一人长得跟我实在是好像。 难道,那人真的是我那失踪许久的老哥? 经过这几天的审讯,我也从审讯人员那里听清楚了案情的基本信息,知道这两人之中,以其中的一个矮个子为首。 残忍杀人的就是那家伙,但像我的这人修为也十分厉害,在场的人里面,几乎没有人能够挡得了他一招。 整件事情发生得很快,这个不幸坠崖的卧底蓝天,就是给那人一掌击飞的。 别人不知道,我跟蓝天却见过面,虽然没有交过手,但是对他的修为却有一定的了解。 除了藏匿气息和身形的高手,一般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气质。 气质决定修为,即便是相差,但也差不太远。 是你么?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回到床上躺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手机。 这件事情我不敢告诉父母,害怕他们担心,思来想去,只有从白合那边套一下话儿。 接到我的电话,白合有一些惊讶。 她有些不耐烦地问我,说怎么了,事情肯定会查清楚的,不过你也得给点儿时间啊,我又不是这儿的地头蛇,方方面面都得捋顺的,别拿着鸡毛当令箭,随便发号施令啊…… 好家伙,我什么都没有开口呢,这一通话下来,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等她噼里啪啦说完之后,我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只要没有人捆住我的手脚,暗杀什么的,我基本上是不怕的,至于杀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关心;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一下张家界索溪峪这事儿的进展。” 白合愣了一下,说哦,你还关心起这个来了,你不是恢复清白了么,问这个干嘛? 我不敢说起我的怀疑,只是问道:“当然得问一下,平白无故把我抓进去,我还不能了解一下案情么?” 白合说专案组今天就撤了,事情发生在中南地区,西南局这边只不过是协助调查而已,那个白宇自己大包大揽,想要在王朋局长那里表现,才有了这么一出。说句实话,我早就知道跟你无关了,本来想撤了的,结果又给你这件屁事给缠住了,许老都发了话,我还能咋地? 我一听,顿时就恼了,说我擦,你早就都知道了,还在旁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白合说我们办事情,需要跟你解释什么吗?是,张家界索溪峪血案跟你没有太多关系,但是你身上还是有很多小秘密的,既然白宇那蠢货把你给抓起来了,我正好趁机研究一下…… 这女人倒是并不避讳什么,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你狠。 白合悠悠说道:“你打这个电话过来,无非就是想问一下,那个长得跟你那么像的男人,到底是谁,对么?” 我心头一跳,嘴上却胡扯:“对呀,我这才想起来,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像的人,真是奇怪啊……” 这女人太聪明了,我有点儿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果然,电话那头的白合噗嗤一笑,说你就别装了,我查过你家的档案,你还有一个哥哥,叫做陆默,八二年生人,早年间办了护照出国,就一直没有再回来过,别人问你父母,得到的回答都是在国外,但据我所知,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你们家里联系了,算是失踪了,对吧? 我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合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想太多了,也千万不要想着跟有关部门对抗,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帮什么样的人。” 我说然后呢? 白合说没然后了,你遇刺这事儿,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查清楚了,会告诉你的;再有一个,张家界索溪峪血案,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也会在原则允许的范围之内,向你提供一些你感兴趣的信息。我也希望你有什么情况,主动向我汇报,放心,我不是你的敌人。 说完这话,她居然直接就挂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我愣了好半天,方才把手机拿开了去。 说句实话,我对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心里面一直抱着一点儿隐隐的敌意,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估计还是受到了小妖的影响。 因为她告诉我白合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一直对白合身后的那个男人,抱着很大的敬畏之心。 然而从我接触的那几个人来看,事情仿佛又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子。 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扑朔迷离的,弄得我都快要有点儿崩溃。 如此辗转反侧一夜,我沉沉睡去,第二天大清早,我便骑着老爹那辆遭了无数罪的摩托车再次出发,赶到了敦寨。 我赶到的时候,屈胖三和许老两人正在吃早餐。 吃的是菜粑粑。 这种用手工年糕做的食物,我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吃过了,闻到香味就忍不住流口水,厚着脸皮讨了一碗,然后蹲在屋前,一边扒拉,一边跟许老汇报思想工作。 听着我和虫虫从南方省辗转到了江阴,又奔赴鲁东,走阴阳界,过黄泉,诸般周折,然后我又单骑奔赴荒域,这一系列的经历,许老一直没有说话。 等我讲完之后,他方才淡淡说了一句话:“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择的。” 啊? 听到许老的这句肯定,我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现实。 好像活在梦中。 我还以为他会把我一通臭骂,结果没想到还获得了认同,什么情况? 瞧见我像呆头鹅一般的发愣,许老忍不住笑了,指着我说道:“其实我对你和虫虫,一直都不太看好。” 呃…… 果然,刚刚把我捧起来,又摔了下去,这个实在是让人郁闷。 许老不管我的情绪起伏,继续说道:“我不是说不喜欢你,而是一直觉得,你和虫虫之间的关系呢,有点儿奇怪,那就是她一直在做主导,这种情况很危险。不管怎么说,虫虫都是一个女人,她表面上装得再坚强,再有主见,心底里也是又柔弱的地方。如果你硬不起来,一切都要她来帮你扛,说句实话,我觉得她还不如找一儿子。” 呃…… 我一脸怨念地望着许老,想着你老人家说话这样的直白,真的好么? 屈胖三也在旁边,不过他只吃饭不说话,这会儿都吃了第三碗,百忙之余打了个饱嗝,插嘴说道:“别这么说,陆言这同志还是蛮不错的。” 许老点头,说你能够自强,这点让我很欣慰,像是件男人办的事儿;特别是你把我这老哥带回来,所有的罪过,我都当做看不见了。 我抬起头来,先是看了一眼屈胖三,然后说道:“你这是同意我和虫虫的事情了?” 许老平摊双手,说我反对也没有用啊,不过话说回来,你首先得找到她才是。 我把我路上的分析跟他说起,许老让我先确认一下缅甸那边的情况。 我虽然联络不上雪瑞,但却记得向导老廖的电话。 当下我就打了过去,很快就跟老廖取得了联系。 然而当我说明了来意的时候,老廖却语气沉重地说道:“陆先生,你真的不知道寨黎苗村发生的事情么?” 我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啊,怎么了? 老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寨黎苗村了!” 第十三章 男人担责 老廖那边的消息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惊,就在一个月之前,当地政府军以勾结匪军的名义,向寨黎苗村发动了进攻。△,. 这一战不但出动了两千多人全副武装的军队,而且还联合了东南亚大大小小的几个黑巫僧联盟,在他得到的消息之中,甚至还出现了西方势力组织的影子。 政府军携带了大量的火炮,在凌晨五点钟左右,毫无预兆地发起了进攻,大量的炮弹落在了寨黎苗村的地头上。 炮火几乎将整个村寨都犁了一遍,这才开进其中。 具体的情况老廖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死了很多人,没有死的,也被送到了看管最严格的永盛监狱。 永盛监狱因为关押异见人士及恶劣的卫生环境而臭名昭著,其中一名较著名的囚犯是前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昂山素姬,而这一切的消息都封锁得相当严格,现在的外界,基本上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若不是老廖从事的行业比较特殊,估计也说不出太多的东西。 我问老廖知不知道雪瑞的消息,老廖告诉我,说现在那一整片丛林都给人封锁了,他这边的力量有限,什么也不清楚。 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到挂了电话,我都还处于懵逼当中。 寨黎苗村有多少人? 我的记忆不深,但从那寨子的规模来看,至少得有两三百人吧? 这样的寨子,说灭就灭了,而且还纠集了那么多的兵力,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而在背后推动这些事情的人,又到底是谁呢?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落到了谷底去。 这世道怎么就这么乱呢,一会儿那血案牵扯到了我那失踪叙旧的老哥陆默身上,一会儿虫虫又根本没有回来,再一会儿,寨黎苗村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儿? 听到我传达的消息,许老也感到十分震惊。 这要是在国内,以前还好说,现在的资讯如此发达,这么大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了。 不过到底是缅甸,不可能跟这边比。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我想去看看。” 许老看了我一眼,说去看什么? 我斟酌了一下,然后说道:“事情发生在一个月之前,我不确定虫虫是否知道了消息,直接就过去了,还是没有在;不过不管怎么说,寨黎苗村都是虫虫的家,那些村民都是虫虫的亲人,而雪瑞小姐和蚩丽花婆婆,则是这世间她最亲的人。她们出了事情,虫虫又不在,所以我想管。” 许老说你真这么想? 我说对。 许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雪瑞这个小姑娘我知道,她原来是天师道北宗罗恩平的弟子,后来一直跟随着白河苗蛊的蚩丽妹在修行,现如今也是一方大拿。在我看来,你的进步虽然神速,但与她比,却还是差了许多。她都出事了,你觉得你去有用么?”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再说了,我觉得这个也不是修为实力的问题,我过去,总也能够帮上一些忙的。” 许老叹了一口气,说行吧,不管怎么说,你有着一份心,我就觉得虫虫没有选错人。 我诚惶诚恐地说道:“哪里,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尽一份力量罢了。” 许老说我呢,太老了,又要守着这一分三亩地,就不陪你们去了;不过我这里有一个电话号码,是滇南局那边的一个人,叫做杨进,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他,原则范围之内允许的话,他会帮你摆平的。 我连忙记住,口中复述了两遍,完了之后,小心翼翼地问屈胖三道:“你有什么想法?” 屈胖三放下碗筷,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地,对大人我有想法?” 嘿,这小人还得志了起来。 不过此时此刻,我不得不顺着他的心意来,满脸讨好地说道:“那是,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觉得吧,我到底呢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需要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在我身边,帮我把把关,这才是最正经的事情。您觉得呢?” 屈胖三惊掉眼镜,说嘿哟,我倒是没有发现你陆言还有这样低的姿态,怎么着,这一次势在必得? 我苦笑,说哪里是势在必得,主要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生怕耽误了别人。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说要我去帮忙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里有两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我连忙点头,说您讲,我洗耳恭听。 屈胖三竖起了第一根手指,说第一,我们两个人之间,一切以我为主,大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无条件的照办,不要问为什么,知道不? 我说要是不合理怎么办? 屈胖三瞪了我一眼,说你接受不了? 我举手投降,说别,我知道了,你说第二点。 屈胖三又说道:“第二点嘛,俗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 啪! 我终于恼怒了,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来,使劲儿抱着他,说嘿,你小子想什么呢,能不能说人话啊? 停、停、停…… 被我死命儿抱着,屈胖三大声求饶,说好吧,第二点要求就是,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对大人有任何攻击手段,得保护我,知道不? 我说这还像是人话,行了,什么时候走? 屈胖三指着地上摆放的碗筷,说先别忙,洗碗去。 我说嘿,我就吃了半碗,还没吃完,你特么都吃了三碗,怎么叫我洗碗呢? 屈胖三竖起了第一根指头,说道:“刚答应的话语,现在就忘了?” 我翻了一下白眼,无奈地收拾碗筷,来到厨房一看——我擦,这儿堆了这脏碗筷都快出锅儿来了是怎么回事? 我满脸怨念地回头,许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搓着手道:“我也不怎么会干家务活儿,帮忙的翠儿这几天下山了,所以……” 呃…… 好吧,我无奈地将碗筷洗干净,还把厨房收拾妥当了,洗完了手回来,屈胖三已经跟许老谈完了事儿,背着小包袱在门口等我了。 我诧异,说现在走? 屈胖三说不然呢,人命关天,你还准备再等? 我无语了,跟许老告别,然后骑着摩托车下山,离开了敦寨。 回到了家,我又给父母解释了一番,准备出远门,然而这回我母亲就没有之前那般洒脱了,拉着我的手,一脸担忧地说道:“你还是别出去了,免得再来那么一回。你老娘我心脏不太好,可受不住……” 我苦笑,说也不想,只不过真的是有事。 母亲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说你哥陆默当年也是啥也不说就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和你爹怎么办啊? 我一想,嘿,对了,我手里面不是还有点儿钱嘛,拿点出来,当安家的费用,不是挺好的么? 我这边正琢磨着呢,母亲还在哭:“我想着吧,你现在估计也是没啥子工作,那天我都跟马局长说好了,问他们那儿招不招人,把你弄到公安局里面去,别说正式工,当个协警啊啥的,也挺好。人马局长挺痛快的,说只要你点头,直接特招你进局子里去,编制什么的,他帮你跑——你看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我听到,心里顿时就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想着马海波你个老东西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在这儿给老子下套。 你是活腻歪了,还是咋地? 我心里面纵然有十二分的不爽,但也知道在我父母的心里,不求我有多发达,只求我安安稳稳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最好,所以也不敢表露出来。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妈,不瞒你讲,我这事儿,就是帮马局跑的——他跟我说,这事儿帮他办成了,编制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我母亲一抹眼泪,惊喜地喊道:“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了,你要不信,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我母亲说好,你打。 呃,妈你对我到底是得有多不信任啊? 不过这事儿到底还是没有为难到我,我当下也是打了电话给马海波,三言两句讲出来,那家伙倒也是个机灵人物,一下子就明白了,还帮我圆了个谎。 有马海波帮我兜底,母亲这边就再也没有啥担心的了。 我又提出来,说之前帮了一个朋友忙,人给了我五十万,这钱留我手里呢,怕花掉,就让我母亲帮忙保管,看看哪里需要花的,让她自己操心。 母亲更是乐不可支,说这钱我给你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如此搞定了父母,我当天下午就订了票离开,乘坐火车赶往了滇南春城,然后又找到了许老提供的那个人,叫他帮忙给屈胖三办了一张身份证和护照,并且坐上了飞往仰光的飞机。 如此一番周折,即便是再火急火燎,也花了三天左右的时间。 第四天早上,那个叫做杨进的人送了我们到机场,然而刚刚落车,我却瞧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那儿等着我。 第十四章 永盛监狱 余领导。 瞧见此人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杨进倒是认识他的,瞧见之后,上前招呼道:“小余,你怎么在这里呢,这是” 余领导指了我一下,说我跟陆言认识,他要走,过来跟他送一下行的。 杨进哈哈一笑,说嗨,你们竟然认识,早知道的话,何必那般麻烦,这事儿你来办就是了。 他将我们送下车,然后挥了挥手,开车离开。 杨进并不清楚我的身份,只是我打电话给他,说是许老介绍的,他就伸手帮一下忙而已,而我和屈胖三两人站在了余领导面前,他眯着眼,打量着我和旁边这小胖墩儿,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怎么到了滇南,也不过来找我。要不是我偶尔听说你来过局里面,都不知道你过来。” 我虽然心中有些疏离,却不好翻脸,赔着笑说道:“这不是走得急么” 余领导指着离去的车子,说杨进可是一个不那么好说话的人,你却找了他,反而躲着我,我有点儿不明白。 我摆手,说哪里、哪里 余领导问我,说准备去哪儿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去仰光” 余领导盯着我,说我之前跟白合通过了电话,她告诉我,说你最近有些麻烦,好像有交代过你,说你的行踪最好还是跟她汇报一下,并且不要离开国内。 我装傻,说是么,她没有跟我说啊我的事情已经说清楚了,至于去哪里,是我的人生自由吧 余领导说你去仰光,应该是为了一个月前的那件事情吧 我满脑子心思是摆脱这个家伙离开,然而他的一句话却让我留住了脚步,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事儿你也知道 余领导微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你别忘了,老廖可是我给你介绍的人。” 明白了。 我望着他,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说道:“你过来,是阻止我离开的么” 余领导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过来跟你告个别,顺便告诉你一句,我们在缅甸那边有些资源,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你应该还记得我的电话才对 我点头,说记得的。 余领导深深望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希望你最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东南亚跟中国之地并不一样,降头巫蛊之术遍地都是,黑巫僧国家奉养,民风极盛,那儿出来的人,修得都是术而非道,却比你所见到的更加凶险恶毒,深陷其中,只怕未必能够回返而来” 我平静地说道:“那地方,我也是有去过的。” 余领导说你的确去过,但你有跟东南亚厉害的黑巫僧交过手么 我心中不由得冒出一股火起来,说飞头降我都见过。 余领导瞧见我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桀骜不驯,终于没有再说话了,伸出手来,说道:“祝你顺利。” 两人相握之后,余领导离开,而屈胖三一边随着我往里面走,一边问我道:“人对你也是一片好心,怎么感觉你并不领情的样子啊” 我说上一次他也是这么和风细雨,如沐春风,结果转身就在我身上放了一定位器,你叫我怎么热情的起来 屈胖三愣了一下,说嘿哟,看不出来啊这次你就不怕他故技重施 我冷笑,说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怎么可能 屈胖三说那你衣袖褶皱这儿,是什么东西 我听到,脸色一红,手忙脚乱地回手来看,结果什么都没有,反而引来了屈胖三的哈哈嘲笑,我怒气冲冲,说干嘛骗我 屈胖三说道:“小伙计,有自信是好事,不过不要盲目自信,也不要别人一质疑,就没有了自己的判断力。” 又给教育了一通。 两人乘坐飞机,前往缅甸仰光,而在飞机上,我终于发现了屈胖三有个弱点,那就是晕机,整个人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四肢冰冷,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问他怎么了,屈胖三头疼得厉害,揉着脑袋说道:“我记得以前也好像坐过飞机” 我说扯了吧你是我从荒域带过来的,这一路上我们两个吃喝拉撒,除了我坐牢那几天没在一块儿之外,你干嘛我都在,要不是托人帮你办了身份护照,你哪有这享受你啥时候坐过飞机,我会不知道 他说不是这一世,我说的是我转世之前 我说那也不对啊,你要跟俞千二认识的话,那不得是一百年前,那个时候有是有,但却是个稀奇物,你未必能够接触到。 屈胖三说不是,我还有一世 我这个时候终于来了好奇心,说卧槽,你特么的是转世活佛啊,是不是准备跟金蝉子一样,转十世,然后去西天求取真经那你上一世是干嘛的 屈胖三双手捧头,说我擦,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一想起来就头疼,不过我记得很多东西,对这些玩意也是习以为常,想来年代相差不大;我甚至还记得以前我坐过这飞机,不过不是在客舱 我说不是客舱,难道你是开飞机的还是打飞机的 屈胖三头疼,说真记不起来了。 我瞧见他难受,主动给他按摩,说得了,既然记不起来了,就不要强行回忆你肯定是在荒域发高烧的时候,烧掉了脑袋了,七八十度,血都煮沸了,人脑子也煮成猪脑子,猪脑子也煮成豆腐花了。慢慢来,别着急。 屈胖三又好气又好笑,说你个龟儿子,你特么才是猪脑子呢,大人我脑子比你溜一万倍好吧得了机会就占大人便宜。 我说你个熊孩子还不是一样别想着你以前是俞千二老大,资格老,连许老都认识,就在我面前摆架子啊,我特么以前可不是认识你个熊孩子 屈胖三无奈地说道:“我也是日了狗了,求着拜我为师的人,从这里都排到巴黎去了,我居然还得面对你这么一个蠢蛋。” 我说你以前很吊么,叫啥名字来着 屈胖三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白云,没好气地说道:“不想跟你这种没见识的乡巴佬讲话。” 话是这么说,结果这小子到了后来,晕得一塌糊涂,吐了满满一大袋,前两天吃的滇南米线全部都给吐了出来,弄得我真的是糟心又遭罪。 等到抵达了仰光,呼吸道来自东南亚的热风之后,屈胖三方才恢复了一点儿神志。 两人蹲在机场外面的马路上,沉默了许久,屈胖三方才问我道:“腿都蹲麻了,嘿,陆言,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去哪儿” 我说啊,我不知道啊 屈胖三一样子就急了,说我擦咧,你不知道那你过来干嘛 我有些头疼,不知道是该去寨黎苗村那边瞧一下遗址呢,还是直接赶到永盛监狱那边去。 落地之后,我才感觉到自己虽然曾经来过这里,但其实对东南亚还是两眼黑,除了从寨黎苗村往北那密密麻麻的热带雨林和崇山峻岭,我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都已经过了一个月,现在去寨黎苗村,有什么用,参观废墟么 而去永盛监狱呢 我们一不认识人,二不认识地方,难不成两个人屁颠颠儿地跑过去劫狱 我沉默了,过了许久,方才试探性地问道:“不如,我们先去永盛监狱,看看能不能探监” 屈胖三盯着我,一直到我心里发虚的时候,才哈哈一笑,说好,好办法 两人找了出租车,赶到了市区,然后又包了一辆当地人的车子,赶往仰光附近的永盛监狱。 我是之前与虫虫重走北上路的时候,学会了缅甸语,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屈胖三这个家伙他居然也会。 不但会,而且说得溜得很。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有一些崩塌了,这尼玛还是人么 缅甸的交通并不是很好,即便是在仰光附近,也是如此,我们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才赶到了永盛监狱的附近,下了车,望着远处那隐没在夜色里面的高墙电网,我和屈胖三都有些懵。 这个监狱的看守,不是一般严啊。 我看着那无处不在的探照灯和墙头架起的机枪堡垒,忍不住感慨,而两人围着围墙走了一段路,屈胖三蹲身摸了一下泥巴疙瘩,也叹了一口气,说出同样的话来。 他告诉我,这个监狱的附近,居然布置得有好几个法阵,虽然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但已经很厉害了。 看得出来,这个地方硬闯的话,估计是有些难度。 两人谈完了路,一肚子的愁苦,准备在附近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填一下肚子,然而在半路的时候,屈胖三却低声对我说道:“有人跟着我们了。” 我浑身一僵,正想转身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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