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在瞬间伸出了双手,抱住了这畜生的脖子,将其狠狠按到在地了去。 那玩意一倒地便奋力挣扎,那力气很大,几乎要挣脱出我的控制。 我知道如果自己一旦放开它,就半点儿机会都没有了,于是没有任何犹豫,抱着那畜生的脖子,张嘴就咬。 野狼的毛发十分扎人,浑身腥臭无比,还带着**的汗水,我死死抱住了这畜生的脖子,努力控制着它的挣扎,然后朝着脖子处的大动脉猛然张嘴,使劲儿将其咬断了去。 血管一断,那鲜血便陡然喷射了出来,腥臭的狼血将我的脸都给弄得一片污浊,而受痛的野狼也拼命挣扎着。 我没有心软,张开嘴,就着那血管的缺口使劲儿咬去。 我几乎咬出了一大团的皮毛和软肉,将那恶狼的脖子咬去了小半边,这畜生方才最终停止了挣扎,软绵绵地趴倒在地,不再动弹。 我与它的拼斗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气力,而且在挣扎的时候还动到了脊椎,疼痛让我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短暂的失神过后,我勉强回过神来,躺在温热的狼尸之上,下意识地吸了几口狼血。 我在补充能量。 如此又过了十几分钟,我方才回过神来,感觉刚才的拼斗让我脊椎受伤更加严重了,几乎动弹不得。 我几次尝试,都没有能够成功,而这期间里,鲜血引来了蚂蚁和各路虫子,朝着这边汇聚而来。 好在我体内有着聚血蛊的缘故,使得这些卑微的生命在我几米之外,就不敢再向前。 对于这些小虫子,聚血蛊的威慑力还算是不错。 我躺在狼尸之上,过了小半个小时,这个时候突然间林间一阵乱动,然后我瞧见有一条粗如水桶的花斑大蟒从树上游了下来,在我左边五米外的一棵树上挂着,好像是准备过来捡便宜。 而另外有种野狗一般的犬类出现,豺豹之类的,而且不仅仅只是一条,七八条,在林子的间隙里不断穿梭着,舌头伸得长长。 又有一头斑斓猛虎突然出现,一声虎吼,将这些豺豹给吓得四处逃窜。 不过那些豺豹显然有些执着,虽然分散开去,却并不肯走。 也不知道它们是在馋我呢,还是那具狼尸。 一头三米多高的野熊直立着身子,从林子里也挤了过来,瞧见那头斑斓猛虎,毫不犹豫地狂吼一声。 瞧见自己成为了那么多畜生眼中的食物,我心中陷入了绝望。 如果是往日,我或许还能够凭借着手段一一斩除,然而此时此刻,为了一头狼我都已经耗尽了心力,哪里还有闲工夫对付这么多的畜生? 怎么办? 我的心如死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声口哨陡然吹响了起,紧接着有一个身影荡着绳子,如人猿泰山一般,从那树林间飞跃而来,落到了我的身边。 他打量了一下我,问道:“死的?活的?” 第二章 少年劫 对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浑身上下都是树叶子,给人感觉好像一毛猴似的,不过眼睛晶晶亮,又黑黝黝的,一身蓬勃的朝气,青春逼人。∽↗頂∽↗点∽↗小∽↗说,. 我睁开眼睛来,说活的。 少年说既然活着,那就跟我走吧,一会儿那老虎过来,我都怕。 我说我脊柱好像断了,动不了。 少年一愣,说啊?瘫痪了?那就算了,救活了也是一废人,需要我帮你了断不? 我急了,说别啊,我跟普通人不一样,即便是脊椎断了,养三两天也就好了,不会耽误的——小兄弟,你救救我,回头我给你些好东西。 少年左右打量了一下,撇嘴,说啥啊,拿出来看看? 我说你先带我走。 少年说你确定断的不是肋骨,而是脊椎? 我说不管断什么,我体质好,几把都能够再长出来的…… 少年没有再跟我多扯,伸手过来,将我的身子抓着,垫量了一下,说你可真沉。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倒是显得很轻松,抓着那根藤条,人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周遭围过来的那些野兽纷纷怒吼,却到底没有他快,三两下,却是越过了这棵大树,飞跃了出去。 少年带着我像人猿泰山一般,在林子里不断飞荡,我只瞧见两边的景物在身边簌簌而过。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少年终于停了下来,而我瞧见在林中突然间多出了一个小村子来,里面有上百来个窝棚一般的茅草棚子。 如果按照一个棚子住三五人的话,这儿算得上是一个中等部族了。 少年停在了村口,朝着里面招呼了一声,有两个与他年纪相当的少年来,问他怎么回事。 少年说林间碰到一人,脊椎断了,给救了回来。 有一个稍微胖一些的少年听到,忍不住就欢喜了,说过两天的时候就赶上族中天祭,樱花神婆正愁没祭品呢,这会儿当真是赶巧儿了。 人猿泰山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把我救来的人拿去当祭品啊? 胖少年一愣,说劫,不至于吧,他脊椎都断了,活着也是白费…… 劫? 这名字听着怎么感觉那么瘆人啊? 小胖子又多劝了两句,我在旁边苦笑,说各位,你们说这话儿的时候,能不能避着点儿我啊,我还活着呢。 另外一个少年笑了,说冲,这人是劫的战利品,怎么处置,得归他来做。 劫吩咐两人道:“别扯了,帮我把他拖到我家去。” 两个少年围上来,相互搭手,将我给抬了起来——他们倒也都是有着一把子的力气,三个半大小子,个个蛮壮如牛,很轻松地将我搬进了村子里去。 少年劫的家在村子的东边,靠里面的位置。 我在荒域呆过一段时间,大概知道一些这里面的潜规则,知道越靠近里面,在族中的地位就越高,而在外围的,则都是一些地位低微之人,而一旦遇到任何危险,这些人都将首当其冲,直面生死。 劫的家能够住在靠内的位置,说明他的父母地位还是颇高的。 村子里的人算不得多,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些老人和小孩,成年人倒是见得不多,我瞧见那些老人在远处,对着这边指指点点,忍不住问道:“村子里怎么没人啊?” 劫有些冷漠地解释道:“大多都出去打猎了。” 我瞧见他情绪不高,便也没有再多问,而是观察周围,听到不远处的老人指的居然并不是我,而是在说劫。 他们口中数落着“灾星”、“太岁”、“祸害”等词语,听得一阵膈应。 劫的家在村子里算是比较大的,里面的东西也整整齐齐,几人将我给放到了草席之上,那小胖子还想跟劫说话,结果给劫黑着脸赶走了去。 小胖子有些生气,在门口骂了好几句,方才离开,而我打量了一会儿房间里面的布置,问道:“你父母呢?” 劫冷冷地说道:“都死了。” 我一愣,说怎么了? 劫说打猎的时候给野兽咬死了——别说那么多的废话,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我从乾坤囊中摸出了两包巧克力来,扔给了劫。 劫应该是第一次瞧见这种花花绿绿的包装,有些惊讶,先是观察了好一会儿,方才伸手过来弄,结果蛮力撕扯了一番,洒落了一地。 不过他倒是无师自通,很快就解开了一颗,看着这黑褐色的东西,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指着那巧克力,说这是吃的,补充能量。 劫听闻,放在嘴里去,用力地嚼了嚼,我告诉他,说这巧克力得含在嘴里,慢慢地吸吮,让它融化,才会有足够的味道。 劫听着我的话,将那一整颗巧克力给吃完了去。 我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几分孩童的满足,结果发现他的脸还是一直绷着,冷冷的,不由得一愣,说怎么,不好吃? 劫低下头来,看着我,说挺好吃的,不过你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我下意识地护住身子,说你想怎样? 劫伸手,朝着我的怀里抓来,我瞧见他居然想要抢我的乾坤囊,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去挡。 双方在一瞬间交手,几个回合之后,他往后一跃,从腰间摸出了一把短刀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没想到你下半身都动不了了,还这么厉害。” 我手往怀里一抹,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冷然笑道:“孩子,该你的,就是你的,不争不抢它也回来;而不该你的,你千万别动心,否则会后悔的。” 劫眯着眼睛,盯着我手中的长剑,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说道:“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我么?” 我说我给你是一回事儿,但你抢,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突然间跪倒在了我的跟前,然后说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我拜你为师,你教我法门,可以么?” 呃? 刚才还动刀枪,这会儿又跪倒在地,这少年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有点儿弄不明白,说你本身就已经很不错了,为何还要拜我为师? 劫抬起头来,说我爹娘其实是被二长老害死的,他害怕我爹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特意将我爹引到了野兽的伏击圈,暗中下手,将他给害了,后来他又对我娘动手了——这些都是我娘告诉我的,她说我现在还小,力气弱,手段浅,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复仇。可是,可是我忍不了了…… 听到少年的话语,我方才了解到为什么刚才那些老人会叫他灾星、祸害。 原来他身上居然背负着这样的血仇。 不过…… 我盯着他,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难道就不怕我回头告诉那什么二长老去? 劫毫不回避地看着我,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说讲真话。 劫说我本来打算这几天就下手,顶多不过一死,但如果能够让你教我手段,我就能够有理由继续活下去——而如果你要告密的话,那就没有人来保证你的安全了,他们或许会把你拿去祭祀天神……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这一门,没出师之前,不能随意收徒,所以我暂时答应不了你……” 我瞧见少年变得黯淡的目光,然后说道:“不过我有一些旁门手段,倒是可以传授于你,不管怎么说,终归还是能够让你迅速变得强大的。” 听到我的话,少年没有再多犹豫,直接跪倒在地,硬生生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说不管你收不收我当徒弟,我当你是师父就行。 我与劫之间达成了约定,便传授了他一段耶朗古战法的诀窍与手段,让他在与人交手的用力技巧和身法之上,有了一些更深的认知。 我这个仅仅只是口述,不过对劫却有一种捅破窗户纸的感觉。 他本身的实力就不错,父亲是族中有名的战士,家传渊源,再加上我的调教,悟性极高的他很快就领会过来。 我拿出了一些吃食来,与劫共同吃过之后,让他自己练功,而我则躺在草席之上行气。 经过聚血蛊那么久的锻炼,我的身体依然十分强悍,一遍气行下来,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那尾椎骨处有一些碎裂,并且脱落,致使下半身动弹不得。 不过这行过几遍气之后,又加上我自己的忍痛推拿,估计调养个三天左右,我又能够再是一条好汉了。 修行者的身体,到底与常人不同,而我又有着聚血蛊,更合适不凡。 我放宽了心,便安安心心地在这个部族待了下来,连续两天,我一边调养身体,耐心养伤,一边传授劫的战斗手段,并且将当初虫虫传授于我关于修行的系统知识,也与他分享。 然而所有的一切,在第三天的时候却被打断了。 劫的家中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而为首的,则是一个模样苍老,头上插着两根鲜艳羽毛的老头子。他脸色严肃地说道:“劫,明日族中祭天,需要活人,所以这个人不管怎么说,你都得交出来……” 第三章 猎物争 果然还是来了。 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差不多已经打听清楚了我所身处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果然是荒域,不过让我遗憾的,是虽然劫曾经听过华族的名字,但是具体在哪里,他也不知晓。 荒域上有很多个小部族,散落在各处,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部落,也不曾去过别的地方。 劫所在的部族也是如此,之所以听到华族,也是因为之前有游商抵达过这里,所以从那里听到的一些消息。 而且这些消息也只有部族的高层知晓,倘若不是劫的父母在部落的地位还算高,说不定也无从得知。 劫所在的部落,自称为陈留。 这既是部族的名称,也是他们共有的姓氏。 所以他的全名,叫做陈留劫。 而部族信奉的天神图腾,是一种人首蛇身的神灵,我听劫跟我描述过,有点儿像是女蜗,又有一些不同,他们称之为“巫溪”。 一般来说,祭祀巫溪只需要一些血食就行了,所谓“血食”,就是活生生的动物,越是凶猛和庞大,代表祭祀的子民心思诚恳,而如果是有重大的事情需要祈福,就需要人命来祭祀。 最近一段时间,陈留不断遭遇天灾人祸,部族里几个顶厉害的战士相继死去,又有瘟疫出现,各种祸事生成。 作为部族之中与神灵沟通的樱花神婆在一次部族高层会议之中,提出了用活人来祭祀。 出于对未知神秘的恐惧,这提议几乎被一致通过。 然而活人从哪里来? 作为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部族,除了本部落的人之外,最近的部落还在百里之外,而且还是实力很强的部族,去过去那儿掳人,着实有一些冒险。 所以劫告诉我他们的应对之法,是出动人手,去四处找寻落单的外部族人员,随后还做着一手准备。 那就是准备拿出本部族的人来,参与祭祀。 而这人呢,极有可能是两种,一是年迈老朽、成为负担的老人,而另外一种,则是刚刚出生的婴儿。 但当劫将我带回村子里的时候,一切麻烦就都有了解决之法。 一个不知来历,而且还近乎瘫痪的家伙,实在是天赐的礼物,这样的好事儿,怎么可以错过呢? 所以这帮人来了,还对劫说出了如此义正言辞的话语来。 然而面对着这些人的逼问,劫却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他是我的猎物,按照族中的规矩,如何处置这个人,是由我来决定的。” 老头儿说对啊,所以这不是过来征求你的意见么? 劫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老头儿和他身后的那几个壮汉,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意见,那就是不给。” 什么? 老头儿没说话,而他旁边一个浑身肌肉的壮汉一下子发怒了,吼道:“劫,你说话进一下脑子,你要知道,你既然住在我们陈留,就得为部族做贡献——部族给你房子住,给你东西吃,保证你的安全,让你能够平安长大到现在,你得有感恩之心,知道么?” 劫毫不示弱地与那人眼瞪着眼,说道:“我住的这房子,是我父母盖的,我才从小到大吃的,都是我父母打猎赚来的;我父母死了,我没有让部族操过一分心,吃的也都是我自己的猎物!” 他比对方还要大声,那人气势一弱,噎在了嗓子眼里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这个时候老头儿则说道:“劫,你这孩子啊,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劫抬头,盯着这老头儿,说不知道二长老有何见教? 二长老? 当劫喊出对方的名字时,我的心突然一跳,知道这人就是害死了劫父母的二长老,再瞧一眼他,发现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眼神中的恨意怎么都收敛不住。 糟了…… 我的心里叹息了一声,紧接着听到那老东西说道:“虽说这房子是你父母盖的,但你既然住在这里,接受部族的保护,那就得给部族出力;虽说部族中有规矩,谁捕到的猎物归谁处置,但你要想一想,若是不将这人交出来,你忍心让部族的其他人去作为祭品么?” 劫冷哼一声,说关我什么事?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而二长老则冷哼了一声,说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还当不当自己是陈留部族的人? 劫说是不是部族的人,可不是你来说了算的,得族长来决定。 二长老听到这话儿,脸色都绿了。 他盯着劫,许久之后,方才幽幽说了一句话:“好,很好,那就让族长来决定,一个宁愿让部族的人去死,也不愿意贡献出自己猎物的人,到底还配不配留在陈留部落……”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去,身边的几个随从则恶狠狠地瞪了这边一眼,也跟着离开。 这些人一走,劫就愤怒地用手使劲儿捶了一下旁边的门框,恶狠狠地说道:“就算是闹到族长那里去,我也是有理的,我有处置自己猎物的权力,任何人都不能够剥夺!” 我瞧见他盛怒难消,出声喊道:“劫,你过来。”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劫对我的本事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所以即便是在盛怒之下,他还是保留着对我的尊敬,赶忙跑过来,说怎么了,师父? 我说咱们得走了,一会儿人来了,只怕我们就走不了了。 劫不由得一愣,说师父你不是说今天是最关键的愈合期,身子动不得么,这是怎么了? 我苦笑,说你刚才若是假意答应,拖延时间的话,我们或许还能够有一线生机,但你既然已经跟部族闹翻了,一会儿他们将族长搬过来,只怕我们就逃不掉了。 劫不相信,说怎么可能,部族对于猎物的规定,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算是族长来,都改变不了的。 我说傻孩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他们将你给驱逐出部族去,你觉得他还会跟你讲究规矩么? 劫说不会的,我父亲生前是族长最信任的战士,他很重感情的。 我苦笑,说若是你们族长重感情的话,你父亲出事之后,你母亲为何还会被害死呢?你母亲难道不会把这事儿跟族长说么? 听到我的话语,劫愣住了。 他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脸色变得无比冰冷,说对,一个是死去的人,一个是活下来的人,族长其实早就已经做了选择,只是我没有看明白而已…… 我说走吧,赶紧走,希望能够逃开。 劫有些担心,说可是师父你现在是最关键的复原阶段,任何一点儿动静,都会有影响的啊。 我摇头,说比起小命来,早一天恢复和晚几天恢复,都是小问题。 劫没有再犹豫,回头收拾东西,弄了一个小包,又将一把弓、一筒箭还有两把粗糙的刀子弄好,然后将我给背了起来。 我们没有走正门,而是爬窗而出,没想到刚刚出来,就瞧见了先前那小胖子。 劫愣了一下,赶忙说道:“冲,你在这里干嘛?” 小胖子有些惊慌,连忙摆手,说没,没。 劫说别跟人说这件事情,知道么?否则我打死你! 小胖子慌忙点头,然而没有等我们走出多远,便听到那家伙扯着嗓子大声叫道:“不好了,劫带着他的猎物跑了,快来人啊……” 劫这个时候已经背着我走出十几米远,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地回手拿弓,我赶紧对他说道:“别闹了,赶紧走。” 劫气愤不已,不过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朝村子外面跑去。 然而经过这小胖子的一招呼,没半分钟,我们就给堵在了小巷子里,来了三十几人,人群分开,有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而在他的身边还有好几个气势凛然的高手,先前那二长老也在其中。 我瞧见这么多人,心中就有了几分无奈。 我的下半身几乎没有什么知觉,想要使用遁地术都没有办法。 唉…… 那个彪形大汉就是陈留的族长,他走到了我们跟前来,凝望着劫,然后沉稳地说道:“怎么,想走?” 劫这少年火气一上来,顿时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恶狠狠地喊道:“对,我要走,谁敢拦我?” 彪形大汉点头,说你要走,我不拦你,把你身上那人放下。 劫背着我,双手持刀,说谁敢? 彪形大汉盯着劫,瞧了许久,方才缓声说道:“为了一个外人,跟部族的人翻脸,至于么?” 劫说他是我新拜的师父,谁敢动他,我就跟谁拼命。 彪形大汉说外面的人很狡猾的,他只不过是骗你而已,你放下人来,这儿任你自由出入,没有人管你。 劫大声吼,说怎么会骗我? 彪形大汉兴致盎然地说道:“哦?,你的意思,是他教了你真本事咯?” 劫说当然。 彪形大汉沉默了一下,说这样吧,我找个人跟你打,你若赢了,我放你们离开;但你若是输了,就将这个骗子放下来,行不行? 劫眼珠子一转,指着二长老说道:“好,就他!” 第四章 报血仇 二长老? 当劫指向了那个红脖子的二长老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而趴在劫背上的我,却能够感觉得出他的绝望来。 在陈留众多族人的簇拥下,在那彪形大汉的亲自拦截下,劫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即便是族长刚刚进行了承诺,但即便是劫赢了,也不可能让他离开。 铁打的死规矩都能够变通,又何况是随口的一句承诺呢?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搏命了。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那个曾经谋害了他父母的二长老得到报应,将其亲手斩杀,如果错过这一次,那么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完成了。 只有战。 族长盯着劫,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看向了二长老。 被劫挑中的二长老洒然一笑,说没想到小家伙对我挺有意思的,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好! 双方都确定了之后,劫将我从背上扶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了茅草屋的土墙边上,让我靠墙而坐,然后来到了众人围出的空地前。 劫一离开,立刻有人下意识地朝着我这边围了过来,劫一下子就抽出了两把刀来,指向那些人,说谁敢在我与二长老交战的时候,动我师父,我的刀,绝对不会留情。 族长伸手,拦住了这些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别动,等待结果。” 众人方才停下了脚步,而这边的场中,二长老已经从旁人的手里抽出了一把铁刀来,颇有兴致地走到了场中来,然后对劫说道:“我虽然十年没有出去打过猎了,但这些年来修行不断,你挑我当做对手,实在是有一些张狂了——不考虑换一个旗鼓相当的人么?” 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二长老倒是表现出了一个长者应该有的气度,然而劫却举起了手中的两把刀来,说道:“二长老,可还记得这两把刀?” 二长老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说虽然族中铁器缺乏,但我并不是管理兵器的长老,问我,有些多余。 劫却自顾自地说道:“这一把,是我父亲的佩刀;这把短的,是我母亲的。” 二长老释然,说原来如此,然后呢? 劫说两年前的时候,你在我父亲的干粮里面下药,然后将他引入狼群之中,被群兽撕咬而死;一年半之前,你将我母亲亲自杀死,然后弃尸荒野,伪造成被野兽袭击的样子;而现如今,我将用他们手中的刀,将你给亲自斩杀了去——唯一不同的,是我不会将你伪装成被野兽袭击的样子,而是正大光明地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在他们报仇雪恨! “血口喷人!” 二长老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指着劫的脸,浑身颤抖地说道:“你这小孩子,张口就胡说,你父母的死,是族中反复认证过的,死于野兽之口,与我何干?” 劫冷冷地说道:“你做过的事情,自己心知肚明,何必哄骗旁人?” 二长老激动地眉头直跳,说黄口小儿,满口胡言,你、你…… 眼看着这老头儿气得就要晕厥过去一样,族长在旁边突然说道:“二长老,是非曲直,族中自有共论,何必多做解释,纠缠不休呢?” 这话儿让二长老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 他没有看向周遭议论纷纷的部族群众,而是将目光注视到了面前的这个麻烦小子来。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劫,五年前你跌落山崖之后,性情大变,不但将自己的名字改作‘劫’,而且还多有古怪举动,行为举止都鬼鬼祟祟的,樱花神婆曾经说过,讲你是被鬼魂夺了舍,想将你给赶出陈留,又或者拿来祭天,是我们看在你父母为了部族而死的份上,将你给保下来的;没想到你居然血口喷人,随意污蔑——既如此,那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他拔出了长刀来,缓步走向了劫。 二长老的脚步十分沉重,一步一步,每走出一步,气势便强大数分,如此走了七八步,抵达劫的身前时,整个人都已经攀升到了巅峰之上。 好强! 没想到陈留这个小部族之中,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让我都有一些心惊。 而这还只是二长老,如果是那族长的话,应该会更厉害。 这就是荒域,充满了浓郁灵气的地方,在这样的世界里,人们更能够与灵气契合,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对于修行的培育,都是末法时代的人们所难以企望的。 二长老手中的刀缓缓举了起来,然后朝着下方猛然一劈。 他这一切显得格外缓慢,然而每一个动作,都仿佛遥遥控制着劫的举动,将其牢牢笼罩其间,只要有任何一点儿变动,他都会展开出暴风骤雨的攻击。 当二长老将长刀举到了半空中的顶峰之时,一直被牢牢压制的劫终于动了。 他不得不动,因为如果继续给二长老蓄势的话,只怕他逃不过这一刀。 一刀,便会败北。 劫动了,身子宛如幻影一般划过,双刀齐出,朝着二长老的要害刺了过去,而这个时候二长老的刀也如同闪电一般骤然而至。 铛! 二长老不管不顾,一刀劈下,劫不得已,只有撤去了攻势,用双刀格挡,结果巨大的刀势将他给劈砍地向后飞速退去,踉跄而走。 就悟性而言,劫是我见过的少数天才,几乎是一点就通,然而他最大的弱点就在于底子太薄了。 他年纪太小,底子薄修为浅,正面进攻,根本不是二长老这样的老炮对手,所以在气机被对方锁定了,不得不跟对方硬拼的一记之下,立刻就吃了亏。 不过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那就是灵活多变。 往后退开了十几步的劫稳住身子,吐了一口血之后,却是毫不犹豫地再一次上前。 铛、铛、铛、铛……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劫咬牙而上,双方战作一团,刀光剑影之中,一老一少两人身形交错,打斗显得异常激烈。 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看好劫的战斗,因为在陈留之中,二长老是顶尖的高手,至于劫,虽然在少年之中有一定的名气,天赋异禀,而且父母也都是顶不错的高手,但是跟二长老比起来,着实还差了很大的一段距离。 无论是从修为,还是战斗经验来说,都是不成正比的,这简直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游戏,实在是不值一提。 然而随着战斗的展开,并且持续,懂行的人开始渐渐瞧明白了过来。 或许劫在修为之上有一些欠缺,但手段,却已经不弱于有着几十年战斗生涯的二长老,甚至还更强。 也正因为凭借着极为敏捷的身手和狂风暴雨的刀法,使得劫能够一直坚持下来。 为什么呢? 这时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我来。 而场中双方拼斗,在刀锋之中游走。 十几个回合之后,我瞧见劫拿着父亲那把刀,硬生生地劈向了二长老。 这是一个破绽,正是二长老一直求而不得的事情,所以在他施展出来的一瞬间,二长老就毫不犹豫地迎刀斩了上去,然而当双方刀刃接触的一瞬间,劫却扭动身子,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递出了另外一刀来。 咔嚓…… 一声脆响,劫父亲的那把刀直接断裂了去,而母亲的那把短刀,却捅进了二长老的肚子里。 换命! 他已然是抱着决绝的心思了,方才使出这样的手段来,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一道身影冲入了场中,抓住了那把短刀,没有让他将刀子再往前地递出一寸。 啊…… 劫这个时候的脸憋得通红,肌肉都扭曲了去,然而最终还是抵不住对方的力量,然后给一脚踹翻倒地。 他一倒地,立刻就有十余人扑将上来,将他给擒住。 那个出手阻拦的人,却正是劫之前最为信任的族长,而他将劫踹倒在地之后,先是检查了一下二长老的伤势,然后愤怒地宣布道:“劫意图袭杀族中长老,此为大罪,来人,将他给我关起来……” 二长老腹部中了一刀,不过族长出手及时,倒也没有太多的伤害,不过此刻也是恼羞成怒,出言说道:“正午便是祭天之时,一人总不如两人心诚,不如一起祭天吧!” 听到这话儿,族长沉默了两秒钟,点头说道:“可!” 很快,劫被人收缴了武器,堵住嘴巴,捆住手脚,连同着动弹不得的我,给一起抬向了村子中间的石台之上去。 石台高达三米,碎石垒成,在村子里还算是比较有气势,四周都有篝火燃烧,我和劫给绑在中间的石板之上等待着,这个时候的劫已经清醒过来了,用舌头顶开嘴里的泥土,满心懊恼地说道:“师父,对不起,连累你了。” 我苦笑,说我们是难兄难弟,没啥好说的,不过你刚才真的很不错了,差一点儿就能够跟那仇人换命了。 劫情绪有些低沉,说唉,只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成功。 两人还没有说多几句,这个时候一个满身肥肉的老婆子走了过来,抓了一把沙子,往嘴里一吹,一大股的火焰陡然冒了起来,然后扯着嗓子喊道:“午时三刻已到,祭天!” 第五章 从天降 那老肥婆子双手举天,火焰从掌心冒出,然后飘落了下来,落在了石台之上,一大片的火焰陡然冒起,然后围着这祭坛形成了一大圈的火场。 它一接触之前的设置,勾勒出了无数跳跃的符阵来。 这般的伎俩在我看来实在一般,然而陈留到底是小部族,里面的人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这一招的确还是让人激动和恐惧的。 火焰升腾而起的那一瞬间,围在祭坛旁边的数百部族民众几乎都跪倒在了地上去,口中高呼道:“巫溪、巫溪!” 这声音从数百人的口中呼喊出来,相互堆叠,交织在一起,渐渐地就形成了强大的感染力来。 尽管只是几百人,但当人进入了疯狂状态,那嗓子根本就是控制在不住的。 所以疯狂的气氛笼罩其间,着实有一些火热。 在这样的喧嚣叫声之中,樱花神婆开始疯狂起舞来。 说句不黑不吹的话语,她的舞姿算得上是不错,充满了宗教的庄严与疯狂,让人莫名就是一阵感动,极富有渲染力。 不过最大的问题在于这婆子实在是太肥了。 这人一肥,又要浪,结果那肥膘甩得到处晃荡,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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