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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便传入所有人耳中,比他声音大多了。 “你他娘的吼个屁,你敢吼老子师尊!信不信老子让师尊一剑荡平你们魔界!” 烛离怒不可遏,墨宴比他火气还大。 柳折枝最不喜欢旁人跟他凶了!你敢凶柳折枝!你他娘的想死就直说!老子现在就直接弄死你! 到时候柳折枝回去跟我抱怨他被你凶了,还得老子去哄!你知道他有多难哄吗! 老子不是变猪就是变狗!就是变回蛇身也得被玩尾巴! 墨宴越想越气,骂都懒得骂了,直接结束这劳什子议和。 “段承乾说的议和,我师尊没说!你要打我们就奉陪到底,别的一律免谈!大不了现在就开打!” 墨宴态度强硬得很,更让烛离相信柳折枝真的没受伤了,不然绝对不会让徒弟说出这样的话。 来之前烛离还想过要趁机狠狠羞辱正道一番,最好是让那高高在上如今却身负重伤的折枝仙君来魔界做阶下囚,再让正道赔十座城池才点头休战。 可如今…… 段承乾那老匹夫!当真是该死! 烛离在心中咬牙切齿的骂。 若不是段承乾表现得畏畏缩缩,魔族进犯也不敢应战,更不叫柳折枝出来,他怎么会听信传言,以为柳折枝受了伤修为大不如前! 以为是正道气数将近,如今看来全是那老匹夫争权夺势搞出来的误会! “好!折枝仙君,正道风范,本尊今日算是见识了!” 烛离里子面子都丢尽了,打又不敢打,直接退兵又觉得丢人,最后只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他日我魔族大军踏平你的栖梧殿,希望仙君也能有如此气势,也如今日一般任由你那徒儿放肆!” 最后一个字落下,魔气滔天,再散尽时原地已然再无魔族,只剩下一片漆黑的羽毛飘飘扬扬落下。 墨宴盯着那魔气化作的羽毛眸光闪了闪。 那是闻修留给他的,用这个做暗号联系他,约他见面。 见肯定是要见的,他这两个护法全都忠心耿耿,跟他是过命的交情,当日他差点身死,若不是他再三嘱咐只是掩人耳目假死去找个地方养伤,两人就要为他殉葬了。 但…… 墨宴看了看身侧的柳折枝。 闻修联系他肯定是认出他了,被两个心腹看到自己做了死对头的徒弟,这得怎么解释啊? 太他娘的丢人了吧…… 他正想着这糟心的事呢,拼命想对策保住自己的面子,出神之际衣袖突然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扯住,轻轻拉了拉。 墨宴:??! 柳折枝……柳折枝又主动亲近我了?! 他直接忘了方才在想什么,慢动作似的去看柳折枝,正对上一双漂亮又亮晶晶的凤眸。 那眸子里不止有往日的平静淡然,还有欣慰与亲昵。 “玄知,你做的很好。” 柳折枝其实不太清楚这种时候该说什么表扬徒弟,如果是只有他们两人,他定然要说好蛇蛇乖蛇蛇,还要亲亲他的蛇蛇,可惜众目睽睽,他做不出那等不成体统之事。 于是他便冥思苦想出了这句话。 听起来是有些敷衍的,旁人表扬徒弟可不会这么简洁,跟随口哄什么灵宠似的,但他是柳折枝。 墨宴一点没觉得敷衍或者是他把自己当灵宠,嘴角瞬间就上扬了,压都压不下来。 听到没有,柳折枝夸我了! 他叫我玄知,还说我做的好! 肯定是我帮他骗退了魔族大军,还不让烛离跟他吼,他知道我对他好了! 那种又骄傲又惊喜的感觉都快让墨宴飘起来了,但他那傲娇的性子可不允许他得意忘形,非要装着很淡定,却又装不像。 于是柳折枝看到的就是他嘴角都快扬得上天了,还在那自以为板着脸,淡定的点点头说了一个字,“嗯。” 想学的是柳折枝的淡漠,可惜学的一点不像,就差把傲娇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柳折枝当然看得出来,但他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想着自己应该是骗住他了,以后两人就这么互相骗,各取所需,想来应当很有意思。 墨宴想的却是…… 就是这样!老子装得真他娘的完美! 就得让他知道老子无所谓,谁他娘的稀罕他夸啊,老子…… 嘿嘿嘿,柳折枝夸我了! 不是夸蛇蛇!是夸玄知!夸我的!不是夸那条破蛇! 五十三、好蛇蛇,快到碗里来 与魔族议和一事被墨宴以闹剧一样的方式收场了,不过鲜少有人知道他是在用空城计,全靠一张嘴唬住了魔族,众人都以为是折枝仙君坐镇才威慑住了魔族。 当然折枝仙君的亲传弟子柳玄知也不是无功的,那张嘴很有用,不仅维护师尊情真意切,还为正道扳回了一城。 虽然有点晚,但也算是让正道出了口气,就算魔尊墨宴已经尸骨无存,但他当年没事就骂得正道毫无还口之力,今日也算是被柳玄知给还上了。 风水轮流转这个词正道很相信,但他们不知道,昔日骂正道的,和今日骂魔族的,都是一个人。 回了乾坤宗,众人自然是要到云竹峰寒暄一番,大胜而归都是如此礼数,只不过往日是去段承乾的主峰,今日这折枝仙君的住所,他们着实是不太敢直接进。 折枝仙君喜静,人尽皆知。 “仙君,我等可有荣幸进……” “进什么进?”墨宴扶着柳折枝从轿撵上下来,正听到这句话,直接开口打断,“我师尊的住处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有什么事就在这说。” 他是不喜欢别人缠着柳折枝,就这么歪打正着的合了柳折枝的心意,帮忙拒绝了。 柳折枝看他的眼神更亮了。 不愧是我的乖蛇蛇,蛇蛇好棒。 因为他帮忙解围,即便他是人形,在柳折枝这里的称呼也从死对头或者那个很凶的魔尊,变回了好蛇蛇乖蛇蛇。 外表清冷淡漠的折枝仙君,内心的活泼只有他自己知晓,甚至还有点坏心眼,默默琢磨着回了栖梧殿该怎么骗来一个听话又乖巧的蛇蛇。 穿书前他就听过狗子是要训练的,虽然墨宴不是狗子,但有时候真的好像一只大狗狗,只要自己潜心研究,应当是……可以驯服的吧? 蛇蛇……墨宴……训狗…… 柳折枝仙风道骨沉默不语,心里却不断重复这三个词。 墨宴哪知道自己真要被当成狗子训,还在那不许旁人跟柳折枝亲近,那点占有欲就差写在脸上了却还不自知,一张嘴叭叭叭说个不停。 “我师尊闭关没结束就被你们请出来,你们知道师尊有多累吗?有事都跟我说,少去烦我师尊。” 跟魔族说这话是维护正道,但是对自己人还这么说,众人看他的眼神可就有些变了。 如今段承乾有被架空的趋势,他不让人跟折枝仙君说话,那不就意味着……他要自己狐假虎威,趁机掌权? 虽然段承乾是小人,但让一个蛇妖掌管正道之事,也实在是荒谬。 众人纷纷看向柳折枝,想着揣摩一下他的意思,可惜连表情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张精致华丽的凤凰面具,衬得柳折枝露出一点的脖颈更加白皙。 “仙君……” 有人开口叫了他一声,意在让他明示,可柳折枝刚才走神了,光想着训狗了,压根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 觉得这些人从来都没什么要紧事,柳折枝没在意,随口应了一声,“嗯。” 他这么一说,就算是把墨宴说的话给认了,众人无不心惊,震惊于折枝仙君竟是扶持徒弟至此,但也没有异议。 毕竟还有折枝仙君在后方坐镇,心系苍生的仙君,断然不会看着正道衰败坐视不理,若徒弟做了错事,自会管教。 他们放心,墨宴更是开心到要起飞了。 看到没有!柳折枝信任我已经信任到这种地步了! 这个正道我必须帮他打理好! 魔界老子都管明白了,正道我绝对给他管得明明白白,他等着享福就完了! 段承乾空有野心,能力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正道在他手里乱糟糟的,他想大权独揽,却管不明白那么多事,墨宴听着几个宗主你说这个州还有魔族活动,他说那个海被冥界觊觎,做魔尊时的习惯瞬间上头。 “这点小事都自己处理不好,老子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发现不对了,现在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这么骂,容易遭人怀疑,果然一抬眼就看到那几个宗主表情震惊的看着他。 他娘的!骂闻修和染月骂习惯了! 墨宴嚣张惯了,找补的话一时还真就没想出来了,正尴尬着,身侧突然传来一句轻唤,“玄知,该回去了。” 墨宴:!!! 死对头总算干了件正事!这时候要回去正好! 他觉得是柳折枝误打误撞转移了话题,殊不知他自己没伪装好,让一个社恐犹豫许久才硬着头皮帮他遮掩。 “此事日后再议,师尊累了,我送师尊回去休息。” 墨宴留下一句话就带着柳折枝走了,揽着腰瞬移上山,那般亲密的动作看在众人眼中,更让众人拧眉沉思了。 折枝仙君对这个徒弟……当真是过分疼宠了啊。 他们看到的是师徒和睦,殊不知墨宴那手可不止是放上,还偷偷揩油,一个劲在腰窝摩挲。 刚瞬移到寝殿便直奔主题,某人就迫不及待摘下他的面具,“师尊,议和的事我做到了,你也该履行承诺了吧?” 柳折枝:“……” 这个死对头脑子里似乎没有别的正事了。 魔族当真荒淫至此了?连魔尊都控制不了本能? 还是说墨宴又是魔又是蛇,两相叠加,所以格外热衷? 柳折枝好奇,但他又不好直接问,只能侧头躲开。 墨宴一愣,抓住他的手腕按过他头顶,“你要反悔?” 老子给他解了困境,他敢卸磨杀驴? 啊呸!老子才不是驴! 他敢过河拆桥! 眼看他又开始凶了,这回柳折枝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怕,因为存了想驯服他的心思,几乎等同于把这当成一种修行了。 修道之事,柳折枝向来不畏艰辛,是以胆子大了些。 “没有。” 一向他一凶就不敢说话的人,今日倒是突破了自我,逼着自己在此时跟他多说些,完整说出心中所想。 “我只是……有些累了。” 身子那么弱,能去见魔族议和已经算是强撑了,若是此时再被折腾一回,只怕又要昏过去。 墨宴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觉得有蹊跷。 “你今日怎么这么愿意跟我说话?我可没变蛇身,我还没问为什么,你就自己主动说了?” 不对劲,柳折枝绝对不对劲,他是不是又在嫌弃老子,故意找借口推脱?! 柳折枝沉默了。 他今日怎么……突然如此聪明了? 确实是想推脱,因为这回满足了他的要求,日后再想拒绝就难了,这点道理柳折枝还是明白的,今日应允了,日后定然就跟墨宴当时说的一样—— 白日是师徒,夜里便是……欺师灭祖。 养不养身子柳折枝不在意,生死更是不在意,他就是想努力跟墨宴相处一下,试着驯服这只喜怒无常的大狗狗,好多见一见自己的乖蛇蛇。 最好是能哄死对头多变蛇身,不仅让自己见到乖蛇蛇,还能玩一玩尾巴。 活了五百年无欲无求,如今时日无多,体验过十几年自由快乐有蛇蛇陪伴的日子,柳折枝学会了不舍,舍不得这唯一的乐趣也没了。 柳折枝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乖乖蛇蛇,想不出什么话去回答墨宴,最后试探着吐出四个字,“蛇蛇亲亲。” 他觉得蛇蛇是喜欢自己的,即便那时总是一副很嫌弃的模样,可那蛇尾就开始晃悠,晃悠的可欢快了。 果然,此话一出,他明显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眼中的火气没了,有欣喜,但更多的还是傲娇。 “切,你说亲就亲啊?” 柳折枝没动,也没出声,就这样盯着他看。 片刻后,那傲娇的死对头还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动作却相当快,直接低下头,“行行行,亲亲亲。” 啧啧啧,死对头求我亲他,我能怎么办呢?那就勉为其难亲一下吧。 墨宴正得意呢,结果这个吻猝不及防又吻在了柳折枝掌心上。 “柳折枝?!” 堂堂魔尊被拒绝两回,感觉自己被耍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是你自己要亲的?你拿老子当乐子玩?!” 柳折枝被他吼得不自觉抖了一下,但心中有数,所以再害怕也还是坚持摸索如何训狗,嘴唇张张合合许久才吐出一句话,“要蛇蛇。” 墨宴:??! 墨宴:!!! 他什么意思? 墨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是不是在说……老子不变蛇身他就不给亲? 两个人朝夕相处十八年,不用去跟他求证墨宴就知道他绝对是这个意思,一时间差点被他气笑了。 “怎么着,你要亲老子,还得老子变成蛇才愿意亲?!” 这话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牙都快咬碎了,结果身下的人苍白着脸色,一副西子捧心的病美人模样,风一吹就要散了似的,说出的话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嗯。” 他还嗯?他竟然敢嗯?! 墨宴觉得自己的火气直接窜到了天灵盖,差点给掀开了。 柳折枝你怎么敢的啊! 你都弱成什么样了还敢跟老子提条件! 老子现在一巴掌能拍死你你知不知道! “变不了!你他娘的找揍是不是!” 柳折枝盯着他看了数息,其实不太确定他会不会真的动手,但是训狗嘛,总是要有点赌的成分在,于是…… “哦。” 无波无澜的一个字,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默默转头,一手掩唇,“咳……咳咳咳……” 蛇蛇会关心我的吧?昔日我这么装他便信了。 虽然长大了化形了,变成墨宴了,但是智商上……嗯……想来应当是没有变太多。 柳折枝人是社恐,但背地里的坏心思可一点不社恐,从以前有那么多缺德法子收拾顽劣蛇蛇便可见一斑。 他嘴上一阵阵轻咳,心中想的却是—— 好蛇蛇乖蛇蛇,快到碗里来…… 五十四、蛇蛇是此生唯一的牵挂 “你……不是……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气得又咳起来了?” 墨宴上当上的相当快,不仅不吼了,还急急忙忙把人放开了,动作小心的给顺了顺气,“你一个仙君至于脾气这么大吗?动不动就要被气死了?” 训狗的第一次成功比想象中来的容易多了,柳折枝默默感叹蛇蛇真好骗,更有些感动蛇蛇如此关心自己。 几百年孤身一人,如今有了蛇蛇陪伴,还有了蛇蛇的关心,他突然也没那么想死了。 虽说顺其自然,但多活一日就能多见到蛇蛇一日,那还是要尽量活着的。 就是不知蛇蛇能陪自己到哪一日。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柳折枝如今开始学着享受当下,也不愿去多想日后如何,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那只帮自己顺气的手,轻声道:“蛇蛇……” 墨宴:“……” 都要咳死了还惦记那条破蛇!他到底哪里比老子好! 魔尊大人自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柳折枝心中不如一条破蛇,可被柳折枝平静中略显期待的眼神盯着看了一会儿,他又实在扛不住。 最后收回手骂骂咧咧,“他娘的烦死了!蛇蛇蛇蛇,就知道蛇蛇!” 嘴上骂的凶,却是话音还没落就变成了蛇身,甚至知道柳折枝更喜欢小时候的蛇蛇,变成了巴掌大小,正好落在柳折枝掌心。 “这回行了吧!老子给你变回……唔唔……” 嘴被捏住了,墨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很快又听到柳折枝更得寸进尺的话。 “乖蛇蛇不会说话。” 好,好好好,又他娘的不让老子说话了! 墨宴气得要死,蛇身腹部都肉眼可见的一鼓一鼓的,起伏相当剧烈,都是气的。 柳折枝自然是看到了,还伸手按了按,觉得挺好玩。 “蛇蛇气鼓鼓,好可爱。” 时隔多年,墨宴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被他的各种缺德行为支配的日子。 如今又加了一条,气鼓鼓的好可爱。 墨宴更气了。 什么都好可爱,就老子化形了不可爱!老子真他娘的受够了! 好不容易被放开了嘴,墨宴张嘴又要骂,突然看到柳折枝要捏自己嘴的手还在旁边准备着,最后只能默默改了口 “嘶!嘶嘶嘶……” 柳折枝知道他又在骂,不过左右不是说话,只是吐信子,便也不在意,把他拿起来,“蛇蛇亲亲,么么么……” 是有用的,只要自己多骗一骗,便能多见到蛇蛇,多亲近。 折枝仙君心中彻底有了数,日后也知道该如何与死对头相处了,免不得又要斗智斗勇,虽是麻烦,但……他乐意至极,甚至觉得很有趣。 他虽然嘴上没说,但一见到蛇蛇便整个人明显不一样了,是气质上和情绪上的,看着就比往日鲜活,更像个正常人,而不是正道那个清冷淡漠独来独往的仙君。 墨宴就是心中再不满再生气,也不得不承认他更喜欢柳折枝这样放得开,不端着什么仙君或者师尊的架子,肆意与自己亲近。 正道的折枝仙君活得无趣极了,情绪平淡如水,无波无澜,万事不入眼,不在意生死,似乎只为苍生而活,眼前的这个……或许才是柳折枝。 跟他相依为命十八年的,真实的柳折枝。 墨宴想,他想要这样的柳折枝去做魔后。 修道虽能百年弹指一挥间,寿命少有穷尽之时,可即便不是人生苦短,也不该耽误及时行乐。 正道讲究苦修,魔族却讲究享乐,他想让柳折枝也跟他一样,管什么规矩礼数,开心最重要,像这样放开了,想说话就说,怎么想就怎么做,这才是活着的乐趣。 也就是这个瞬间,墨宴打定了主意。 这是他的魔后,他一定要把这个神仙似的人拉入凡尘,跟他一起及时行乐。 什么体统什么规矩,都他娘的见鬼去吧! “蛇蛇。” 柳折枝过了许久才跟他亲昵够了,把他抱在怀中躺在榻上,“我有些累了,陪我睡一会儿,可好?” 时光像是真的倒回了刚被他捡到的时候,化形后少有如此温馨的场景了,墨宴有意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就这样一条小蛇靠在他怀中,蛇头正贴在他胸口。 柳折枝是真的很累了,本就身子弱,出了远门,社恐发作,又劳心劳神,见他点头便闭了眼,很快就昏昏欲睡。 睡着前,那柔荑似的手轻轻在蛇身上拍了拍,嗓音轻飘飘的,却异常认真,“最喜欢蛇蛇……” 即便知晓蛇蛇就是魔尊墨宴。 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因为不能说,只是在心中默念,也是下了决心的。 一个重度社恐,愿意为了十几年的情谊接受最喜欢的蛇蛇便是魔尊,那魔尊还很凶,经常跟他吼,且不计较自己被骗,可见这情谊到底有多深。 柳折枝待蛇蛇,从来都是当做此生唯一的牵挂。 墨宴只知道他喜欢蛇蛇,并不知道喜欢到这种程度,但只有喜欢这两个字也够了。 待榻上的人沉沉睡去,墨宴轻轻从他怀中爬出来,到了床边才化作人身,站在那里盯着他看了很久。 “柳折枝……” 最后只是轻轻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什么都没多说,留下数道结界便离开去赴闻修的约了。 既然要保未来魔后性命,还要帮忙养身子,重夺魔尊之位自然是越早谋划越好。 可他不知道的是,待他身影消失在殿内,榻上本该熟睡的人却缓缓睁开了眼,指尖在他方才趴着的位置摩挲两下,然后才重新闭上眼睛。 柳折枝在赌,不问俗世的社恐竟也在今日学会了去赌另一个人的事。 放任一个魔头插手正道,甚至留那魔头在身边,支持其回魔族重夺魔尊之位,他赌墨宴是个好魔,也赌他真心相待的蛇蛇……无论何时都不会害他,不会祸害这天下苍生。 若是赌赢了便好,倘若输了……这种种因果他便一力承担。 给正道,也给天下苍生一个交待。 如此情深义重墨宴一概不知,到了和闻修接头的人界小城,在酒楼包厢见了闻修就噼里啪啦一顿嘱咐。 “先给我打探六界中都有谁手里有稀罕的天材地宝,越稀罕年份越高越好,别管在谁手里,你只管去打探。” “医仙谷那个挺厉害的医修,我早年跟他结过仇,你派个不是魔族的人先去他那把诊金付了,给他双倍,就说受伤的人有事,等办完了事再找他医治。” 闻修原本准备汇报魔界近况的话就这么被噎住了,沉默片刻才开口问他,“尊主,你的伤我看着已然没有大碍,再养养便好了,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若是重伤未愈,怎么可能那般中气十足的骂魔族那么久,骂自己人还那么起劲? 要不是他是尊主,闻修都想直说了。 “不是给我。”墨宴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十几年没再喝过酒,他都快憋死了,喝完了立刻再去倒。 “我与染月也无碍,尊主不必费心,当年的伤早已痊愈,烛离也半点不曾怀疑我们。” 倒不是闻修自作多情,而是墨宴过于嚣张跋扈不讲道理,还欠欠的不要脸,在六界除了他们两个心腹,根本没有朋友。 可话一出口就被否认了。 “我知道,也不是给你们。” 闻修一愣,“那是给谁?” “当然是给……”柳折枝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墨宴倒酒的手顿了顿,又硬生生咽回去了,“让你去办你就去办,哪来那么多话!” 闻修:“……”还能发火发的这么突然,果然是伤势没有大碍了。 “是,尊主。” 他应了一声,没等到墨宴继续说,很快就在旁边说起魔界近况以及烛离的一些情况,墨宴听了个大概,确认了和自己想的都差不多。 烛离空有野心,却能力不足,如果没有闻修帮忙打理魔界,只怕早就出了大乱子。 看魔界没什么大事,墨宴又想起一件事,但是交给闻修这个有点呆的去办却不合适。 “染月呢?” “应该是……”闻修露出来的半张脸虽然没有表情,眼神却闪烁了一下,“在喝花酒。” 墨宴:??! “他又去鬼混?!” 酒杯砰的一下砸在桌上,闻修默默低头没出声。 “老子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不是告诉你管着他吗!” 闻修嘴唇动了动,像是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却只说了三个字,“管不了。” “他娘的!”墨宴让他气笑了,起身直接给了他一脚,“你个没出息的!他修为没你高你管不了个屁!” “在哪个青楼?带老子去!” “是,尊主。” 闻修大步走到前面,手指在袖中正要捏个传音的法诀,后背突然被打了一巴掌,“你他娘的敢给他通风报信试试!” 闻修默默收了手,一声不吱的带路。 两人到青楼都不用人带路,循着染月的气息直接去了他所在的房间。 墨宴踢开房门的时候,染月正一身红衣领口半敞,露出大半个白皙的胸膛,脖子和锁骨上带着美人们的唇印,坐在美人堆里左拥右抱,嘴边还有美人正在喂酒的酒杯。 这放浪形骸的模样让墨宴都不忍直视,被一屋子脂粉味呛得脸都黑了。 “都出去!” 一声怒吼加上用灵力震碎了桌上的酒壶,美人们瞬间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染月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轻佻笑意,望向门口看到他,连礼都没行,还笑了一声。 “尊主自己醉倒美人乡,我还以为理解我了呢,怎么还是这般不解风情?难不成是什么都不会,要找我学一学如何怜香惜玉哄美人?” 五十五、蛇蛇,你为何满身胭脂水粉味? 染月是个明白人,做正事不仅靠谱,还比闻修心思活泛,不死脑筋。 所以虽然修为没有闻修高,却被墨宴封了左护法,若是哪日魔界无主,他作为左护法便可统领魔界,实打实的一人之下不仅地位高,还真有实权。 就是嘴碎,还太浪,男生女相长得美,又骚话一堆,跟个骚狐狸似的,嘴上没个把门的,墨宴恨得牙痒痒。 “老子用你教个屁!你那衣服给老子穿好!” 染月低头看看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看到身上那些唇印也一点没当回事,“我又不是没穿,尊主也不是头一回见,怎么,这是要给美人守着夫道了?连看旁人一眼都不敢?” “你他娘的……” “尊主让你穿好,你穿好就是了。” 眼看墨宴又要发火,闻修边说边走过去,站定后俯身拉住染月的衣襟,给严严实实盖好了胸膛,还顺手重新系了衣带。 人看着冷冰冰不近人情似的,动作倒是熟练,一看平时就没少干这种伺候人的事。 以他在魔界的地位,墨宴不用他伺候,下面更不能有别人有那个胆子了,这一共就三个人,平日里到底是伺候的谁不言而喻 墨宴看得恨铁不成钢。 “你就惯着他吧!这些年越来越不像话,都他娘的是你给惯的!” 闻修沉默不语,依旧在那帮染月整理衣服,挨了骂就像没听见,染月好笑的推了他一把,“听见没有,尊主骂你呢。” “听见了。”闻修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整理好才起身。 墨宴:“……”这傻玩意,老子十几年没在,他怎么没被染月欺负死呢! “闻修,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染月说。” 他们要单独说话,闻修不觉得心里不平衡,也什么都不问,只临走时犹豫着传音嘱咐染月,“别惹尊主生气,尊主伤好的差不多了,会揍你。” 染月没理,还扔了一颗葡萄过去砸他,手上做些欺负人的事,脸上的笑和说话语气却玩味。 “尊主让你出去,你快点啊。” 等闻修终于出去了,墨宴设了道隔音的结界才糟心的开口,“他本来就老实,没你花花肠子多,也不跟你计较,你总欺负他干什么?你是个人吗?换了别人早想方设法弄死你了。” “也不干什么,我就是闲的。”染月给他倒了杯酒,隔空跟他碰杯,一饮而尽后嘴角轻勾,“我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生气。” 这话实在太欠了,墨宴都无语了。 “尊主找我到底什么事啊?”染月喝了两杯酒,主动问他,“是不是被折枝仙君怀疑了身份,找我帮忙出个主……” “他怀疑我?”一提起柳折枝,墨宴表情瞬间变了,嘴角疯狂上扬,脸上也全是得意的笑,“你知道他有多信任我吗?正道的事务他都放心交给我!” “他把我当蛇妖,我当时伤得重他都直接喂我喝他的血,跟我睡在一个榻上还得拉着我尾巴才安心,现在我不陪他一起睡他都睡不着,哭着喊着求我陪……” 染月边听边点头,清楚他的德行,脑海中自己翻译了下。 应该是折枝仙君嫌弃尊主,不让他上榻一起睡,他千方百计也要上去。 “不是都说柳折枝高高在上清冷淡漠吗?你知道他跟我有多亲近吗?跟我有说不完的话!说说说,说的我烦死了。” 染月:“……” “尊主。” “怎么?你不相信是吧?但他就是只跟我这么亲……” “我是想说……”染月打断他的话,语气幽幽,“瞧你那不值钱的样。” 墨宴笑容一僵。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然后“砰”的一声。 一道红色的身影带着酒气从酒桌旁飞过去,直奔西边的墙壁,撞在墙上又落下。 “哈哈哈哈……” 墨宴没真打,只是揍一下出出气,染月摔在地上还笑得不行,趴在那还没停了嘴欠。 “被我说中了吧?尊主,你追着人家跑了五百年,你当我傻啊?就你这暴脾气,三句话不离老子和骂娘,人家不嫌弃你就怪了。” “嫌弃个屁!他迫不及待嫁给老子!嫁妆都准备好了!” 墨宴又是一声吼,想拿出柳折枝给的贴身玉佩给他看,又舍不得被他看去,最后冷哼一声,“本尊来是让你准备本尊大婚的事,先准备着,柳折枝着急,夺回魔尊之位就得娶他,不然他又要死要活的闹。” 染月没出声,给他一个“你看我信吗”的眼神。 “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染月慢慢悠悠的爬起来,一边拍身上的尘土一边叹气,“尊主你何必呢,你就是直接说你着急,想强娶人家,我又不会笑话你。” 墨宴拳头硬了。 “再说了,折枝仙君何等风姿,虽然戴着面具,但相由心生,他那般心境,必定是个大美人,那就是天边的月亮,你这……” 染月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端详一会儿才继续说,“猴子捞月,你能捞到就不错了,赶紧当祖宗供起来吧,何必胡说八道强撑着面子呢。” 话音还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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