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肯说,柳折枝给他挂上他就在那挂着,还赌气不用柳折枝出手,自己就玩起了当年荡秋千的游戏。 巴掌大的小蛇挂在窗沿上晃啊晃,柳折枝就在旁边看着,眼中有些许笑意闪过。 虽然当年蛇蛇不听话,但在云竹峰与蛇蛇相依为命的日子的确是他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 不是小蛇或者蛇蛇比如今的墨宴好,而是当年的小蛇更可爱,柳折枝对一个魔尊的可爱滤镜就是这么来的。 如今挂在那里是惩罚,也是柳折枝有私心的恶趣味,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蛇蛇好可爱。” 墨宴本来还赌气呢,听到这句也不气了,他说这样可爱,堂堂魔尊就铆足了劲在窗沿上自己晃悠自己,投入到完全忘记染月刚才走了,这寝殿外的结界还没重新设下,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的。 另一边,染月走到魔宫门口就遇到了闻修,不是找他有要事,那都是他为了跑路自己编的,闻修就只是在这里等着,想见见他,顺便跟他道个歉。 “染月,那日……那日我醉得不省人事,不是有意冒犯,你……你可是还在生气?” 都过去三个多月了,他才鼓起勇气主动说这事,染月以前还不信酒壮怂人胆这句话,如今也不得不信了。 就平日闻修在他面前这副随便欺负的怂样,谁能想到喝醉了会抱着他耍酒疯啊。 “没生气啊,我跟你一个呆子生什么气?”染月玩味的勾起嘴角,“倒是你,你还记得那日做过什么吗?” 闻修默默摇头,自己也不知为何,对上他的笑有些心虚。 “不记得啊,那我提醒你一下。”染月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盯着他被面具覆盖的半张脸仔细端详许久才开口,“你说你想跟我共赴巫山云雨……唔!” 话还没说完,闻修就慌忙捂住了他的嘴。 “我不……我不会说这些。” 闻修是醉了,不是傻了,他自己心里有底,可能会唐突了染月,但绝不会说那些烫嘴的话。 见他不上当,染月也不生气,被捂着嘴还有意将嘴唇往他掌心上贴了贴。 闻修身体一僵,瞬间红透了露出来的半张脸,但被亲了的手却没拿开,还放在染月嘴上,直到被染月推开。 “脸红了?”染月凑近了些许,就是奔着调戏他去的,语调越发暧昧,“我记得尊主说过,你原本是人族,是快死了被捡回来的,在人界没娶妻?没逛过青楼?” 他的呼吸落在脸上,身上沾染的脂粉味也直往鼻子里钻,闻修脸更红了,却没躲,“没有过,什么都……都没有过。” “那你就不想跟我……”染月指尖抚上他的侧颈,人也凑得更近了,几乎要将红唇印在他的嘴唇上,“不想跟我试一回吗?” 这一刻,就连喉结滚动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闻修听着自己过快的心跳,正不知该如何回应,侧颈处的手突然往下,按上他的胸口。 “心跳这么快?当真不想吗?” 染月缓缓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尽数吹进他的耳朵,看那耳根都逐渐红透才轻笑出声,“我只问这一回,你要是说不想,下回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 机会的会字还没说完,一直不出声的男人猛地抓住他放在胸口的手,深邃的眸光中涌动着潜藏的欲望,直勾勾的盯着他。 闻修什么都不用说,他的动作和眼神都在替他回答。 他想,很想,他就是图谋不轨,就是对眼前这个人有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也不介意染月为什么来调戏他,或者说勾引他,随便染月想要什么,哪怕让他去做炉鼎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染月给了他一巴掌,脸上还是那么勾人的笑,还是那么美,眼神却冷了下去。 他猜错了,这不是调戏也不是勾引,是染月的试探,那天还只是怀疑他有别的心思,现在染月可以确定了。 “染月,我……” “啪!” 响亮的巴掌打断了闻修解释的话,染月不想听,也不喜欢任何一个惦记自己的男人,笑意不达眼底,冷声警告,“我不是仙君,不会对谁心软,我只喜欢娇软的美人,这辈子最讨厌男人,这些尊主应该告诉过你。” 墨宴确实说过,当年是先把闻修捡回来,第二年又捡回了染月,那时墨宴说的便是不要靠近染月,染月来自合欢宗,见惯了男人为了美色的丑恶嘴脸,平等的讨厌沉迷美色的男人。 闻修不知道为什么,也从来没问过染月的过往,只是从那时起便觉得染月可怜,会习惯性的多照顾一些,这一照顾就是几百年。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了不一样的心思,总之发觉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所以一直偷偷藏着,跟谁都不敢说,没想到今日却被染月给试探了去。 “我不是贪图美色,不是只想跟你做那些……” “我没问你。”染月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又给了他一巴掌,“我没仙君那样的心境,我说不喜欢男人就是不喜欢男人,你要是像尊主那样不要脸的纠缠,我只会想办法杀了你。” “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了解,我没良心,也从不做好人。” 闻修还想说些什么,可他的呆是真的呆,不是装的,嘴也是真笨,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自己说错了惹他更生气。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染月伸手往后面指了指,“今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忘了,滚吧,尊主找你。” 他就是坏,就是故意的,明知道现在过去肯定要触墨宴的霉头,他还是骗闻修去。 最好能让闻修从此记恨上他,以后再也别搭理他才好。 毕竟……又不能真的把人给杀了。 他们两个从墨宴还没做魔尊的时候就跟着,三个人名为主仆实为过命的兄弟,总不能真因为这点事就打个你死我活。 闻修不敢吱声,他让滚就滚,问都不问尊主有什么事,为何不让人进寝殿还要让自己进去。 见他朝寝殿走了,染月连热闹都不想看,直接瞬移去喝花酒了。 臭男人有什么好,还是香香软软的美人们最可人。 闻修察觉到他的气息消失在身后,这才敢回头去看,盯着他站过的对方看了很久,最后重重叹了口气走向寝殿。 或许他真的应该跟尊主学一学,染月再难接近,那也不会难过接近从前话都不与人说的仙君,尊主能追上仙君,如今还能合籍,定然也是有些独门绝技的。 他就抱着这样的想法过去,刚靠近就发觉好像有什么不对,赶紧找了守在不远处的魔卫询问,“尊主为何撤了结界?窗上挂着的又是什么?” 魔卫们也是一头雾水,“结界是刚撤下的,应该是为了让左护法出来,至于窗户上那东西……有人看到是仙君亲手挂上去的,似乎是条奇怪的虫子,头顶还长着触角。” 墨宴变得太小了,小得几乎认不出那是蛇身,更何况是被柳折枝给打成了蝴蝶结挂上去,头上的龙角也被认成了是什么虫子的触角。 不光魔卫这么想,闻修看着也像,谁能想到那被打成蝴蝶结的一坨小东西是威风凛凛的魔尊啊。 “尊主在里面吗?” 墨宴要是不在,闻修打死也不敢进去跟折枝仙君独处。 “在,尊主进去就一直没出来。”魔卫们说的信誓旦旦。 闻修放心了,大步走到门口,“尊主,你找我?” 他是直接走到门口,不是被拦在结界外,还在欣赏蛇蛇荡秋千的柳折枝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结界被撤了。 没有结界,那蛇蛇挂在窗沿上岂不是都被……看见了? 怕让蛇蛇在属下面前丢人,柳折枝赶紧伸手要把墨宴拿下来,结果他还没碰到,闻修就瞬移到了窗前,毕恭毕敬的拦住他,“仙君不必亲自动手,我来就好,魔界魔物体型都比人界大,这魔虫也不知是怎么跑进来的。” 他边说边把墨宴摘下来,还抱歉的朝柳折枝点点头,“我这就让人将周围巡查一遍,保证此等魔物再不能靠近仙君。” 说完手一挥,直接把手里的“魔虫”给扔出了魔宫。 柳折枝:??! 已经飞出去的墨宴:!!! 这辈子头一回被属下扔飞了,墨宴还在空中就忍不住开骂了,“闻修你个蠢货!你他娘的脑袋是夜壶吗!” 闻修一愣,看看柳折枝又看看殿内,一头雾水,“仙君,你可曾听到尊主的声音?” 柳折枝没出声,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偏偏闻修这个呆子不会看人脸色,还在那追问,“仙君,尊主究竟在何处?染月说尊主找我。” 不想让蛇蛇丢人,柳折枝只能反问了他一句,“你脸上的巴掌印可是染月打的?被知晓了你对染月的心思?” 系统围观了全程,简直叹为观止,这俩人遇到一起真是绝了,一说一个不吱声,都不怎么会说话,对着扎心。 这下好了,闻修彻底闭嘴了,两个人都不出声了,只剩下沉默蔓延,谁也别让谁好过,一起尴尬着吧。 147.你能看懂情爱了?! 墨宴杀回来的时候闻修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本正经请罪,“尊主,方才出了些意外,有魔物闯进寝殿,扰了仙君清净,是我守卫不周。” 墨宴到了嘴边的骂硬生生被噎了回去,看他的表情比看傻子还无语。 你骂他吧,他尽职尽责还知道请罪,骂完了还会暴露自己被柳折枝挂在窗上玩。 可要是不骂他,被扔飞出去这口气真咽不下去,墨宴都快气炸了。 “你……你他娘……” 墨宴骂了一半,最后糟心的给了他两脚就算过去了,一点不想跟傻子计较。 “有屁就放,找老子什么事!” 闻修懵了,不明白明明是尊主找他,怎么尊主反过来问他有什么事。 他实在太呆了,呆到柳折枝都看不下去,好心跟墨宴解释了一下,“他说染月告诉他,你找他。” 墨宴:“……”染月的机灵能不能分给这傻子点! 两个护法,一个太机灵,一个太呆,就不能平均一下! “我没找你,染月骗你你还发现不了吗?你他娘的都被他骗多少回了!” 墨宴是真恨铁不成钢,照着闻修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机灵点,他总骗你你自己不知道吗!去去去,别打扰老子干正事。” 几百年了,他有空就耳提面命让闻修别往染月身边凑,别总那么盲目相信染月的话,怎么说都没用。 平时闻修都是很听话的,让走就走,今日却没走,还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尊主,我有要紧事,能不能……打扰你和仙君一会儿?” 正事他还是靠谱的,墨宴想都没想就让他进去了,跟柳折枝一起坐好等着听他说正事,结果下一秒就见他行了大礼,单膝跪地言辞恳切。 “尊主,我……对染月……被染月试探去了,他让我滚,我……这……该怎么办?” 墨宴:??? “你对染月怎么了?他试探什么了?” 墨宴一点没听懂,柳折枝却心中有数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蛇蛇,他心悦染月。” “什么?!” 墨宴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了,指着闻修满脸不可置信,“你喜欢染月?你……你敢喜欢染月?” “是。”闻修低着头承认了。 寝殿内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便是墨宴愤怒的吼声,以及重物撞在柱子上的声音。 “我跟没跟你说过别靠近染月!” 闻修被打飞出去撞在柱子上,落地时耳边还是自家尊主的怒吼,“你他娘的是个男人!我当年就跟你说染月这辈子最恨男人靠近他!” “你以为他为什么总欺负你?整个魔界就你一个男人总缠着他!你还让他知道了,你……” 墨宴气得又要揍他,被柳折枝伸手拉住了,“蛇蛇,事已至此,你发火又有何用。” 两人修为相差悬殊,那是蛇蛇的属下,是自己人,柳折枝怕他一时控制不住,真给打伤了。 “不是我要发火,是……”墨宴跟闻修吼,转头跟他说话倒是温柔,时刻记得他不喜欢自己凶,好声好气的解释,“是染月扛不住,他一直这样会逼死染月。” 除了染月自己,没有人比墨宴更清楚染月的情况,合欢宗为何一夜覆灭,染月为何最恨男人靠近,又为何整日流连花丛,墨宴全都知道。 当年就是他把染月带回来的,染月的过往他都亲眼见过。 听他这么说,柳折枝更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染月应当就是当年那个生死未卜的合欢宗圣女。 “不必。” 柳折枝打断了系统的话,“蛇蛇都不曾与我说,那一定是染月最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我无论如何都不可查看,此事莫要再提。” 系统沉默了。 有时候他真觉得主人挺温柔的,只是看着很清冷,其实内心好柔软,都说爱屋及乌,主人连蛇蛇的下属都尽可能的照顾。 他们说话的功夫,闻修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再次跪到墨宴身前,“尊主,我是认真的。” “你认真个屁!”墨宴真想再给他两脚,但碍于刚才柳折枝拦着了,愣是没敢动,只站那指着他,“染月烦你你看不出来?他有事没事就欺负你,去喝花酒还让你付钱,挨打挨骂都让你上,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不喜欢男人,他最恨男人,你让他知道了你喜欢他,他没剁了你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缠着他也没用!” 墨宴只是看着不靠谱,实际很多时候都是最靠谱的,骂闻修都骂到这个份上了,也只字不提染月的过往,甚至跟柳折枝都没说,对染月相当负责。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他们都以为闻修会知难而退的时候,闻修突然抬起头,十分诚恳的问了一句,“那尊主与仙君曾是死对头,不也一样死缠烂打将仙君拐回了魔界做道侣?” 一个死缠烂打,再加上一个拐字,可以说是相当注入灵魂了,描述的十分贴切。 呆子什么都敢说,把自家尊主的脸面摔地上碎成了粉末。 墨宴真想把他嘴给缝上,话都懒得跟他说,直接给打出去了。 还不是一般的打出去,是打飞出去,正正好好飞出魔宫,报了刚才被当成魔物扔出去的仇。 柳折枝:“……” 系统:“……” 柳折枝也是这么想的,但没说出来,而是转头去问墨宴,“蛇蛇,你是说染月不愿意让男人靠近?” “这个……”墨宴面露为难,“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是我答应过染月,绝对不跟任何人说起当年……” “我不是问此事。”柳折枝摇摇头,“我是觉得,若染月真的不愿让男人靠近,那闻修应当不是单相思。” 墨宴一愣,“什么意思?染月欺负他几百年,把他当奴仆使唤,怎么可能不是闻修单相思?” “蛇蛇未曾留意过么?” 柳折枝也有些懵,“染月不让男人靠近,闻修却是例外,我不止一次见到染月靠在闻修身上休息,还让闻修背过,对闻修从未排斥靠近,举止很是亲昵。” 墨宴傻眼了,因为柳折枝说的都是真的,他也看见过,这几百年见过很多很多回,只是从未细想过。 “蛇蛇又可曾触碰过染月?”柳折枝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墨宴认真回想了一下,“还真没有,我揍他基本都是隔空揍,他不让碰,我也一直注意着尽量不碰。” “那便是了。”柳折枝微微颔首,“染月不让男人触碰,却主动让闻修背着,靠在闻修身上休息,如此,闻修还算是单相思么?” 墨宴看看他再看看门口,“这……那我是揍错了?我把他叫回来说一下?” 他自己都是好几百年才开窍,知道当年是对柳折枝一见钟情,哪会处理属下的感情纠纷,一时间也有点手足无措。 打架他在行,治理魔界也是手到擒来,但这种月老的事他真没干过。 “顺其自然便好。”柳折枝给了他答案,“那是染月与闻修的因果,旁人无需参与太深,扰乱因果强行撮合,只怕会适得其反。” 墨宴点点头,“还得是正道的仙君,连这种事都……哎?!” 说到一半,他突然发现了不对,看柳折枝的眼神也变了,从疑惑到震惊,最后甚至有些惊恐,“你……你能看懂旁人的情爱了?还能分析的这么详细?!” 苍生道不通情爱,柳折枝道心弥坚,连自己的情爱的看不透,怎么可能看懂旁人的,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墨宴慌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都有些惊慌失措,“你的道心呢?道心要是也彻底毁了,那你不就……不就……” 后面的话墨宴说不出来,也不敢说。 若是有修为,毁了道心还有入魔的机会,现在柳折枝没有修为,毁了道心就什么都没了,日后就算修复了经脉,那也一样跟凡人没有区别,寿数只能百年。 “蛇蛇不必担忧,我毁了道心,自然也可重塑道心,如今已然初见成效。” “那你重新修的是……”墨宴盯着他的眼睛,心中百转千回。 破而后立,能看懂情爱了,他不太懂正道的那些道心,但如今能联系上的,只有一种,是柳折枝跟他说过的。 “你修……无情道……” 未曾经历过情爱,无法修成无情道,要先有情才能无情 墨宴拉着他的手紧了紧,“没事,能重修就行,无情道就无情道,到时候飞升没有契机,你就杀夫证道,能活着就行,对,活着就好。” 杀夫证道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轻松的就跟说别人一样,好像那个被杀的不是他,甘之如饴四个字他说不出来,也不会说好听的哄人的话,但是他就是这个意思。 若日后柳折枝要杀夫证道,他眼都不会眨一下,一定会成全柳折枝。 “蛇蛇……” “你不用不好意思,你们正道追求飞升,追求大道的执着我知道,不就是杀夫证道,给你杀一下也没什么,到时候我就……” “蛇蛇。” 他不听自己把话说完,柳折枝就主动凑了过去,仰头凑近他的脸,“我并未修无情道。” “过去的五百年我为苍生而活,如今因果已然还清,肩上再无责任,心中再无束缚,那便是心随念动,行事跟随本心,无需顾忌其他。” “比如我此刻想亲亲蛇蛇。” 话音未落,柳折枝便亲了上去。 墨宴当场僵住,甚至忘了回应,等柳折枝微微退开些许才反应过来。 柳折枝主动跟我……接吻? 他说他想这样?亲口说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墨宴都不敢相信,直到耳边又传来柳折枝清冷随意的嗓音。 “想了便去做,规矩礼数皆是虚无,随我心意行事,只求逍遥快活,此为——逍遥道。” 148.给滴酒不沾的仙君喝了一壶酒 墨宴没听说过修真界有谁修逍遥道,正道都是苦修,苍生道,无情道,至善道……这些是正道推崇的。 要符合正道的虚伪,要装一身正气,逍遥道讲究随心所欲,根本不像正道该修的。 但他希望柳折枝来修,好好修,能不能得道飞升无所谓,反正到时候他飞升一定会带着柳折枝,他只求柳折枝随心所欲。 五百年苦修,磨炼心性,都快成为了天下苍生而活的傀儡了,今时今日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他高兴,他支持,所以他没多问,万一哪句问错了,柳折枝反悔了就糟了,所以墨宴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把柳折枝抱上了床榻。 “逍遥道好,逍遥快活。”墨宴眼角眉梢尽是笑意,连语调都是上扬的,“你们正道不是总说入乡随俗吗?我们魔界就是要及时行乐,你修逍遥道,也算是对上了。” 左右拦是拦不住的,对蛇蛇的纵容也与日俱增,倒不如由着他了。 只是…… “你将染月找来,我先学,学会了再融会贯通。” “你……”墨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看两人如今的模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现在?” “嗯。”柳折枝微微颔首,“修道一途,若是不刻苦一些,如何成事?” 他对他自己要求严格,墨宴能理解,每个人的修炼方式不一样,虽然不理解,但是可以尊重,可…… “你这到底是让谁刻苦一些?” 算来算去,苦的还是墨宴。 “自然是我。”柳折枝一本正经的回答,且有理有据,“此事是为了我来采补你的修为修复经脉,多拖一日,我便多衰老一日,天人五衰拖不得。” 墨宴:“……”他娘的他说的还真有道理! 不好为了一己私欲让柳折枝多衰老一时半刻,只这一点就够拿捏一个嚣张肆意的魔尊,别的对墨宴来说都可以扔到一边不管了,愣是从榻上起身收拾好一切找染月去了。 距离染月离开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墨宴冲进青楼用灵力把他从美人堆里薅出来的时候染月人都傻了。 “尊主,你是不是疯了?我才刚来!” “不是你疯就是我疯,那还不如你疯!” 作为一个合格的魔尊,墨宴一向不讲什么道理,而且理直气壮。 “教会了柳折枝就没人管你了,现在先去给老子教柳折枝,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墨宴带着他瞬移回魔宫寝殿,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扔,“教,赶紧教,什么时候教会了你什么时候再从这出去。” 刚试探出闻修的心思,染月也发愁,所以喝了不少酒,一路被他拎回来,本来就不太清醒,现在更醉了,坐在地上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什么叫教会了再出去?那我一直待在这晚上怎么睡觉?我睡你跟仙君中间?” “你他娘的想得美!”墨宴都让他气笑了,“偏殿也能睡,这些日子你就睡偏殿。” 从这日起染月就在墨宴的寝殿偏殿常住了,一住就是半个月,而且什么时候是个头也没人知道。 不能去青楼,不能喝花酒,每日就拿着那些书还有心法,无休无止的被柳折枝开坛论道,何止是洗涤心灵,连灵魂都要跟着升华了。 若是教常人那样歪门邪道的功法,染月自信一整日下来绝对能让对方潜心误入歧途,可他面对的是柳折枝,有时候教着教着他就被柳折枝洗脑了。 他一个专修旁门左道的魔,就跟突然在正道有了编制似的,还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位置,就在折枝仙君身边,听到的全是道法自然。 偏偏满嘴道法自然之余,柳折枝还能一本正经说出那些虎狼之词。 太粗鄙的词一个字也不说,却又能用些不正经诗词形容的恰到好处。 柳折枝说什么做什么都太文雅了,连着半月下来,染月愣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甚至被柳折枝反过来教得出口成章,看哪一页第一反应都想的不再是风月,而是便下意识回忆该对应仙君说的哪句诗词。 好好的教学,愣是变成了柳折枝教他背诗。 别说是他了,就是在旁边跟着听的墨宴都要被折磨疯了,这辈子头一回知道是这么折磨人的。 柳折枝凭一己之力,将两人折磨得都快崩溃了。 系统也要受不了了, 连人带统都抗不住了,只有柳折枝无比执着,对修炼一事从不知何为退缩,即便染月萎靡不振话都不想说了,他还独自刻苦钻研,甚至提出来新的方法。 “我若临摹此物,可能有新的感悟?” “仙君,恕我直言,肯定没用。”染月靠在椅子上生无可恋,“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现在不是方法的问题,是仙君你太不食人间烟火了,你自己无欲无求,怎么施展功法勾出别人的旖旎心思?” 柳折枝沉默不语,努力想办法怎么能让自己跟那些心思沾边,刚安静一会儿,殿外突然响起了闻修的声音。 “尊主,妖皇与冥尊前来探望仙君,可要放入魔界?” 墨宴一听,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我去看看,你们先继续。” 说完便一溜烟没影了。 他早就想出去了,再这么听柳折枝论道下去,他都怕自己从此看破红尘了,如今正好有机会,哪能不跑。 染月走不了,只能盯着殿门口满眼羡慕,猝不及防对上闻修往里偷看的眼神,对视的瞬间清楚的看到闻修眼底的激动,气得他收回目光把手里的杯子狠狠往桌上一砸,还顺手设下一层结界。 杯子砸在桌上,杯中酒飞溅出几滴,有一滴正落在柳折枝手边。 柳折枝低头看去,闻着淡淡的酒气抬眼问道:“听闻……酒后可乱性?” 染月刚被闻修气到,还没缓神,脑子一抽直接把酒壶往前一推,“仙君可要小酌几杯试试?” 他是说完才想起来折枝仙君身子虚弱,应当是不能喝酒,可惜想改口已经晚了,那酒壶被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拿走,动作优雅的倒了一杯酒。 等他想要开口阻拦,杯中酒已被一饮而尽。 “仙……仙君?” 染月慌了,怕尊主回来扒了他的皮,但又不敢上手把酒壶抢下来,起身站在原地两只手停在半空,往前伸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姿势有些许滑稽。 “无妨,我的身子还不至于几杯酒也承受不住。” 柳折枝又倒了一杯酒,依旧喝的干脆利落,喝完了才继续往下说,“既然无法自行领悟,外力相助也是不得已,虽说有投机取巧之嫌,也总好过一直停滞不前。” 道理染月都懂,但是他一直以为正道的仙君滴酒不沾,如今看着柳折枝一杯接一杯把酒当水喝,喝完了一壶还面色如常,大为震惊。 “还有么?” 柳折枝把空了的酒壶放到桌上,杯子里最后一滴酒也喝了个干净。 “有有有。” 染月忙不迭的又拿出几壶酒,放下的时候满眼崇拜的问了一句,“仙君的酒量这么好,从前喝正道的灵酒也是千杯不醉吧?” “正道灵酒?”柳折枝认真思索片刻,缓缓摇头,“不曾喝过?” “那仙君以往都是喝什么酒?是妖界的……” “从未喝过。”柳折枝打断他的猜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啊?染月一脸懵,“从未是……是……” “滴酒不沾,听闻喝酒误事,乱人清醒,今日头一回喝酒。” 染月:??! 往日滴酒不沾,从来没喝过,今日我趁着尊主不在给仙君酒,让仙君喝了一整壶…… 后面会发生什么染月简直不敢想,快速把所有酒都收回储物戒,只留了柳折枝手上的那个酒杯,匆忙行了一礼。 “仙君,我有要命的事要去处理,十万火急,失陪了。” 柳折枝还没回应,便见他转身撒腿就跑,拿着酒杯再看看已经空空如也的桌子,皱着眉头满眼不解。 染月还没跑出魔宫就遇上了回来的墨宴,墨宴看他行色匆匆,赶紧叫他,“你怎么了?不是在陪……哎?他娘的老子跟你说话呢!用不用帮忙啊?” 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染月连灵力都用上了,任由他怎么喊都没回头,直接瞬移跑路。 墨宴看懵了,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直皱眉,“这也没到一个月啊,不是一个月发作一回吗?怎么才半个月就急着去找美人了?跑的还挺快……” 149.救命啦,咬蛇啦 “尊主,一个月发作什么?” 闻修突然从身后问了这么一句,把墨宴吓得人都僵住了,他刚才光顾着关心染月,一点没发现闻修跟着来了,更没想到那几句话被听到了。 “染月怎么了?”闻修见他不回答,又绕到他面前追问,“什么才半个月,没到一个月,染月会发作什么?” 其实都不能算是追问,几乎是逼问了,闻修很少有这么语气激动的时候。 因为他只知道染月整日喝花酒,走到哪都要看有没有青楼有没有美人,从前以为染月只是喜欢跟美人待在一处,如今听到这些才开始怀疑。 或许染月是身不由己。 恨男人,不愿让男人靠近,师承合欢宗,每月发作一回,这些条件加在一起,几乎可以确定染月就是有不得不去喝花酒的苦衷。 “染月是中了毒?蛊?还是被下了什么禁制?” 都说他呆,这时候他却脑子反应的快,墨宴被问得为难不已,有心要告诉他,却又怕染月知道了会闹,对不起染月,最后只能不耐烦的挥挥手,“老子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找染月问去!” 说完直接大步回了寝殿,背影都透着几分心虚。 他让闻修自己去问,是看准了闻修不敢,因为刚惹急了染月,现在再去无异于去找骂,可他算错了闻修对染月的关心程度。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闻修原本站着的地方就已经没了人影。 墨宴并未察觉,因为一进寝殿他就被殿内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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