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总是想反攻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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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窝在里面，很舒服。姬衡就站在不远处，眸中含着笑意看了我许久。他给我们送来了及笄礼上的华服，便起身走了。他近些日子，一改往常，去太师府去得勤快。从前的他，最烦太师教学。我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江明下巴抵在我后肩。「阿姊。」我回手揉揉江明的脸蛋，以示回应。及笄那日，我身着五重华服，静候在正堂外。堂内，皇后端坐于首位，命妇立身两侧。我双膝跪地，叠手举至额前，躬身叩拜。及笄礼本就繁琐，更何况这是皇帝亲赐下的。待礼毕后，人已累极，回房深深睡了个囫囵觉。我睡到不知天地为何物，在梦中又一次看到了我的未来。我与江明反目成仇，爹娘的埋怨，皇后和瑜娘娘的冷落，姬衡的厌弃。五国战火，生灵涂炭…… 让人窒息的场景一遍遍出现在我眼前。系统逼我发疯，与它合作。我蜷缩在黑暗中，等待一个人的营救。「阿姊，快醒醒！」 5 及笄后，礼部也提上了日程。大婚的日子也要定下了。皇后时常传我进宫，总说我脸色不好，人也没从前精神。补品赏赐也源源不断送进戚府。或许是思虑过重，我终于病倒了。烧迷糊时，系统又来了。它说，我再不与它合作，命数即将应验，没人可以救我。「好啊。」或许是我话出口的语气过于无畏，系统复强调一遍后，终于恼羞成怒了。它恶狠狠放下一句：「果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便等着被抛弃凄惨离世的命数吧！」系统每每折磨，欲摧毁我意志同它合作。如此着急，看来它开始害怕了。若我真是那个从小远离父母，深爱男主的戚枫玥，或许真的会被它的诡计骗去。可我不是真正的戚枫玥。我只是系统管理局安插在众多平行时空里的一块芯片。一旦书中剧情被大幅度更改，我便会觉醒，抹杀所有违规者。我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唯独不知道自己的。或许…… 「阿姊，药来了。」江明推门进来打断我心中所思，病了这些时日，是姜明日日守在我跟前。我的药她也从不假手于人。我让她回去休息，她也总是匆匆去换身衣裳便又回来了。「夜深了，你回去歇着吧。」「不，我还想再陪你一会儿。」她抱着我的胳膊，趴在榻前。我没有再拒绝她，往里挪了挪，给江明腾开地方，示意她上来睡。她那夜安安静静的，没有同我闲聊。午夜时分，她梦魇难醒。「不！你……休想……得逞！」我伸手拍着她的背，她才又安稳睡去。我所处的世界出现了重大且难以修复的 bug。比如，系统大肆篡改书中剧情。江明并非书中人，是系统强行加入地穿书女。而我的未婚夫是重生者，他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而我存在的使命便是抹杀他们这些违规者。或许做了许久的戚枫玥，让我这样一个冷冰冰的芯片，即便觉醒了也还有人的感情。我拥有了戚枫玥的爱恨嗔痴。 6 我想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所有人都按照他们原定的轨迹过完一生。可在这个时空，我就是戚枫玥。我有一个来自异世的妹妹，这是我所经历的。我从小听得最多的便是边关战火，我提心吊胆长至十五岁。幸好他们都已平安归来。系统为了维持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夺取了不属于它的能量。它为了让江明得到大女主气运，大肆更改剧情。这使得一个小小的剧情偏离，便会改变书中人的气运。能量四散后，许多小能量聚集起足够系统寄生，但这些能量都是有限的。更让系统垂涎的是它所幻想的大女主能量，所以，系统走了捷径。它敢这么做，大概是不知系统管理局安插芯片一事。一旦得到它想要的能量，这个时空将会彻底瓦解，这个平行时空的人也会随之消失。我觉醒后，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抹杀违规者，这个世界重置为它原本的模样，一切才会回归正轨。可我不想让无辜的人受牵连。明明是系统贪心恶念惹出的祸事，凭什么要别人承担。我生病期间，爹娘搁下手头的事，归家陪着我。阿娘煮了茶，蒸了糕点。阿爹在庭院中提剑起舞，我们姊妹两人窝在秋千里。他们看我的眼神从开始的愧疚到后来的心疼，他们总觉亏欠于我。在一应事物上弥补我，却不敢靠我太近。可渐渐我们一家四口又回到了幼年光景。江明跟在阿娘边上修习书法。我拿着那把木制清风剑跟在爹爹身后，从最基础学习。这个场景，我总在梦中见到，这次终于成真了。 7 姬衡不再是那个恣意妄为的储君，他变得稳重。国土安定，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空闲了也会带着亲手做的风筝来找我。「幼时约定的风筝我做好了，怪我耽搁了这许久，你还……愿意同我去吗？」「嗯。」「我以后会好好跟太师太傅修习，等我赶上你！阿衡会长成一个合格的君主。」「好。」「你上次同我说的，我已经上奏父皇，父皇不日便会下旨修建居养院等一应馆院，妥善安置战死将士的父母妻子。」大启开国不足百年，有些政策不是很完善。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他们父母妻子是失了主心骨顶梁柱的。需妥善安置，否则时日久了会是大启从内部爆发的一场战争。如今五国实力相当，比得就是谁的家国安定，可以让百姓安、乐。大启前期连出了三位明君，国力逐渐强大，良才辈出，乃五国强盛者。可到了阿衡这一辈，却无心社稷。「阿衡，你长大了。」「我想护我所爱，所爱之所爱。」姬衡望向我神色坚定。姬衡那日很兴奋，喋喋不休同我说了好多话。大启安定，一片祥和。黎民百姓阖家团圆，不再有亲人分离。原本以为这样温馨的日子还能再多一天再过一天。不想次年方出年关，边城突起战火，形势严峻。所有将士整装待发，刚养回来女儿模样的江明亦重披战甲。这次，由太子代皇帝御驾亲征。他们上了战马，又要离开我了。我没有像年幼时那样，只会躲在角落哭泣。而是冲了出去。「这次带着我，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回过身的家人、姬衡以及站在身后的帝后皆惊愕地看向我。平日里端庄温顺的储妃，今日说出了这样不懂事的话。爹娘瞬间红了眸子，定在原地。江明则是下马奔向我。「阿姊，守护家国是我们职责所在，战场刀剑无眼，你在家中等我们……」「我会乖乖的，不给你们添麻烦。」最终，皇帝准了我的请求，我如愿跟随他们去往边关。那里战火纷飞，宛若人间炼狱，百姓苦不堪言。大启周边最强盛的玥国突然撕毁盟约，集结兵马欲围困，让刚稳定不久的大启身陷囹圄。这是系统的果。我看到我所处的世界能量四散，而系统管理局给的期限即将结束。 8 在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所有人的结局，也包括我的。那日夜里，我选择了重置世界。系统惊恐冲我吼道：「你……你是系统管理局的！」「你疯了！居然放弃如此强大的能量，只为了抹杀我？哈哈哈！你真是疯了！」「你只是一个机械芯片，以为做了几天人，你就是人了吗？你不是！他们也不会记得你！别傻了！」系统还在咆哮怒吼，恶毒诅咒…… 我开启芯片内储存的能量，在保全除系统外的违规者后，抹杀系统。代价便是，我也会被系统管理局判定为违规者。意识消散前，此世界已重置。江明作为即将返回的异世者，看到了我能量中储藏的前因后果。她终于如愿回到了现实。能量散尽前，我想起江明同我的最后一次夜话。「阿姊，若是未来的某一天，你发现这个大启和你记忆里的大启不一样。不要害怕，那才是你真正该过的生活，是谁都偷不走的人生。」「你也许会忘了我，但我已经感受过这个世界的爱，关于你的一切也都回到正轨，我……没有遗憾。」「江明……」「阿姊你听我说，我其实不是你命定的妹妹。我是异世的穿书女，我的到来便是要窃取你的人生。未来的你会错过爱人，失去家人，最终一个人离开。」「我知道系统找过你，但你从来都是信我的，这就够了。」江明微笑着，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滑轮，她却止住了话。「不早了，快睡吧。明日是个好天气，你再带我出去逛逛，好不好。」「好。」她将头埋在我胸前，睡得安稳。我是穿书女，一个帮系统抢夺原女主气运的工具。我穿成了原女主的孪生妹妹。系统为了让我更适应这里的生活，给我安排了胎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