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没完了,“好在她现在很幸福,这样我就放心了。” 酒局散去,段寒成走在前,进电梯时宋止也在里面,电梯下降,二人无话,宋止没有继续酒局上的话题,像是抛出了一个引子,便突然中止。 坐进车里,段寒成面上有明显克制的怒。 江誉开车,动作幅度不敢太大,一路上都在观察段寒成面上复杂的表情,一会儿变成伤心的,一会儿又成了压抑沉闷的。 实在于心不忍。 在灯红灯时,江誉开了口,斟酌了字句,谨言慎行地问道:“段总,最近宋止经常这样挑衅您吗?” 说是挑衅一点都不过分。 宋止的眼神是淡的,言语也是淡的,可中和在一起的意思就不同了。 “没有。”段寒成不想多谈,不仅是宋止,还有周嘉也,常用元霜的事情讥讽他,不是一次两次了。 “段总……其实我在都柏林,”江誉还是不确定该不该说,说了是害了元霜,不说却要看着段寒成痛苦。 可就算他不说。 按照眼下这个情形看来,宋止迟早也是会说的。 “段总,其实我见到了元霜小姐。”这么说不太准确,江誉又解释了一声,“看的不真切,但我觉得那就是她,她真的要结婚了,对方还有孩子。” 段寒成并没江誉所想的那样激动,他靠在车后座,神色晦暗,单靠表情,分辨不出他在想什么,“自轻自贱。” 得知了元霜的近况,段寒成轻蔑不屑。 对方有孩子,方元霜也就只能选这样的男人了,可是结过婚,有了孩子的男人,竟然比他好,方元霜竟然选那样的人不选他? 越往深处想,越是焦躁。 江誉不语了,段寒成又问了一句,“你见到她了,她过得好吗?” “我只是远远看见了方小姐一眼,但是……她跟未婚夫与女儿在一起,看样子应该是幸福的,您不用担心。” “谁担心她了?”段寒成突然踹了座椅椅背一脚,语调急躁,“我巴不得她过得不好,最好像之前一样,被欺负得吃不起饭,最后可怜兮兮地跑来求我收留她,听明白了吗?” 不知是哪句话点着了段寒成的引线,这些话他又憋了多久,想了多久,一口气说完,呼出一口气,又挫败地按着自己的眉心,像是很懊恼,“我不该这么想,我应该祈祷元霜过得好些,毕竟她之前受了那么多的苦。” 第203章 “您怎么想都没关系的。” 第二天江誉就会当作没听见他这番话。 怎么会没关系,这样的段寒成是恶劣的,他不该有这一面,全是因为方元霜,她人都不在睦州了,却牵引着他的情绪,让他无时无刻都在考虑,要不要亲自再去将她抓回来。 第一枚戒指有些旧了,衬得指间暗淡,周厅从不委屈元霜,他不声不响买了新的送给元霜。 “旧的那枚我一直不是很喜欢,既然丢了,正好戴这枚新的。” 元霜的意思很明了了,她没接这枚新的戒指,“……如果我说戒指是我有意丢掉的呢?” 在此之前,元霜不曾对一个男人这样残忍过,过去是周家大小姐时,元霜拒绝过很多追求者,理由都只有一个——段寒成。 可对周厅,她没有过于全面的理由,伤害就成了必然的。 “如果是有意的,那我相信这一枚,你会好好珍惜的。”周厅不是盛初远口中的卑鄙小人,起码相处以来,元霜是这么认为的。 他真诚儒雅,双眸含情,那么真挚望着元霜时,总让她有负罪感。 毕竟一开始接近他,是想要帮盛初远弄清楚田田的身世。 “周先生……”元霜敛眸,一时哑然住,“如果我说,我没打算跟你结婚呢?” 预想中周厅理应生气,愤怒或是责怪,可是没有,他眉尾扬起,眼睛在笑,“没关系的,我感觉得到,或者说,你更喜欢跟初远在一起?” 为了敷衍他,或是应付,元霜点了点头,“算是这样吧,他救了我,把我带到都柏林,给我找医院治病,相比之下,我跟盛先生的感情是深很多。” “你喜欢他?” 元霜没作声。 在段寒成之后,她似乎就丧失了喜欢人的能力,在上一段感情里,她的心早就支离破碎了,要怎么喜欢人,她已经忘记了。 “既然不是喜欢,那就没关系。”周厅不介意元霜的冷漠,但介意自己介入他们的感情中,“过些天我要回一趟国内,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 “回国内?” “是,田田身体不好,大概是遗传了我,我想找之前的主治医师给她看看。” 田田跟周厅很像,各方面的像,可盛初远不知是从哪一天起,开始怀疑周厅不是田田的亲生父亲。 元霜对国内充满恐惧,如果可以,她这辈子是不打算回去的,“希望田田没事。” 周厅咳嗽了两声,他是天生的肺病,偶尔严重时会咳出血,这才选了都柏林这座宜居的城市,元霜给他倒热水,帮他顺气,嘘寒问暖,掌心一下下拍在他的脊背上,隔着西装面料,摩擦出了热。 周厅是相貌很周正的男人,发丝着装总是打理得很干净,就连声音都是字正腔圆的,第一次见面时,他留给元霜的印象就是正人君子。 一直到现在也是。 周厅身上的气味飘着淡淡的苦药味道,元霜给他喂水,嘘寒问暖,“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周厅仰眸,笑得惨淡,“谢谢。” “没关系,应该的。”这是元霜随口的话。 周厅却一字一句地接上了,“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 这话,她是没办法反驳的。 “我要回国,你有需要带的东西吗?” 元霜曾在国内生活了几十年,对家乡是充满眷恋的,可对睦州的那些人,她有的只是恐惧而已,“没有,什么都没有。” “……初远告诉我,你的家人都在国内,没有想过要回去吗?”周厅是温和地询问,换来的却是元霜尖锐的回答。 “周先生,我不喜欢别人打听我的事情。”话出口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糟糕,“抱歉,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我只是……” “我明白。”周厅像是没有脾气似的,“是我的错,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第204章 航班落地,元霜接到了周厅的信息,有时差在,她看到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回了消息过去。 国内是傍晚。 周厅刚带着田田离开了医院,将她交给了保姆,这次回来,盛初远也在,他坐在车里,接过了田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田田喜不喜欢回来玩?” “不喜欢。” 田田摇头,“没有方老师,不喜欢。” 当小提琴老师时,田田就爱缠着元霜,现在元霜成了周厅的未婚妻,田田更高兴,每天都缠着周厅,要元霜早点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 周厅坐上车,眼睛中藏不住的宠溺,“等回去就可以看见方老师了,田田要健康才能一直跟方老师玩儿,是不是?” “是!”田田应了声。 周厅跟着笑了笑,对上盛初远的眼睛,笑却僵了一瞬。 哄着田田睡了,盛初远还在楼下等着,周厅慢步过去,心平气和道:“怎么还不走?” “白天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现在田田睡了,我想跟你聊聊。”这么多年过去,盛初远学会了跟周厅交流,不掺杂情绪。 周厅给他倒了水,关心道:“当然可以,你陪着跑了一天,应该也累了。”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看似对谁都好,实则城府极深,起码在盛初远看来是这样,不然不会害了他的姐姐,又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不过一面之缘,又将心思打到了元霜了身上。 为了田田,盛初远退让了一步,但不能再退了,元霜已经够苦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度上当受骗,周厅这个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你知道我要说些什么。”周厅倒的水,盛初远不敢喝,他对他,永远存着防备,“这次回去之后,麻烦你亲自去取消跟元霜的婚约,她不喜欢你。” “这是她让你转告我的?” “不是。” 周厅掌心撑着吧台一角,轻然一笑,“初远,既然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命令我,我想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被人命令。” “难不成你真的要娶元霜?你喜欢她吗?” “很喜欢,这是真的。” 元霜的脆弱与柔软,是对男人而言最致命的利器。 在盛初远震惊的表情中,周厅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上了楼,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盛初远依稀看到了自己十八九岁时,姐姐哭泣着挽留这个男人,她扶着门框哭,可周厅头都不回就走。 那一次,他害死了姐姐,这次怕是要害死元霜。 盛初远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眼下可以阻拦这一切发生的的人只有一个。— 晚风萧瑟,气温骤降。 江誉跟在段寒成身后,下了台阶,司机站在车旁,打开了后排车门,段寒成正要坐进去,视线之内却多了一个人。 盛初远静静地站在风中,他是不出声也耀眼的人,段寒成疑惑又困顿,跟着他一起坐下时,更是不解,“你怎么会找到我?” “找你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人,盛初远不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跟段寒成面对面坐下时,都是怀着犹疑的,“听说你离婚了?” “你是专程回来嘲笑我,看我笑话的?” 真是有够无聊。 段寒成起身就要走,盛初远连忙开口,叫住了段寒成,“段先生,我只是想问你,离婚跟元霜有没有关系,她就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第205章 他不是第一个提醒段寒成元霜要结婚的人了。 第一次是周嘉也,第二次是宋止,接着是江誉。 她要结婚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呢,你想我怎么做?”段寒成自持冷静,矜贵沉稳,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曾经为了她想要离婚,那就是极限了,“去抢婚,还是去出丑?” “元霜说的没错,你对她根本不是喜欢,而是占有欲。” 到了这个时候,段寒成所想的还是自己的面子与尊严,怕在这段感情里爱得太多太满,成了被动的那个人就失去了体面。 不过聊了三两句话,盛初远就知道自己找错了人了,周厅或许不好,但为了田田,他暂时是不会伤害元霜的,可段寒成呢? 他是可以眼睁睁看着元霜去死都不伸出援手的人。 “她是这么说我的?”段寒成对此充满质疑,“她都要跟别人结婚了,有什么资格批判我?” 分明走的时候,方元霜答应了他,这辈子不会再跟任何人在一起,跟他断了后,她也不会爱上任何人,转眼间就要嫁人了,还要养育别人的孩子。 这事他至今没消化下来。 “你不是跟易小姐结过婚,她凭什么不能结?” “可以结。”段寒成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他在尽量克制自己了,可这些人却一个个出现,来提醒他要永远失去元霜的试试,“我从没不让她结,不过一个再也生育不了,又给我当过情人的女人,我很好奇谁还会娶她?” 盛初远没吭声,缄默不语,看着段寒成身后的人。— 接了周厅的一通电话。 元霜应声很无力,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田田没事就好,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这边出了点事。” “出什么事了?” 周厅故弄玄虚,不直接点名道姓,“就是遇见了一个人,他说……他认识你。” 心脏被抓了下,元霜没仔细想,就猜到了是谁,她突然坐起来,不知为什么莫名紧张起来,像是真的害怕被周厅知道自己过往那些事情似的。 “谁?” 心知肚明了,还要多此一举。 “初远说是你之前喜欢的人。”周厅轻描淡写,一句简单的话激起了元霜的担忧。 没跟周厅多聊,元霜找到了上次拖进黑名单里的号码,可以百分之九十确认是段寒成的电话,在打出去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听到他声音的那刻,复杂的情绪还是如浪潮般翻涌了上来,一层接一层,像是要将她淹没。 “只不过跟你的未婚夫见了一面,就这么急着联系我了?”段寒成先开了口,语气里藏不住的心酸,这三年他试图寻找元霜的所有痕迹,她的电话声音,她的生活工作。 多少次看着这个号码,想要打出去,又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思念。 可她呢? 这些年,她有想起过他一次吗? 段寒成从前不知,原来在感情里,可以卑微到这个地步,哪怕听一听对方的声音,都觉得满足。 可元霜却吝啬于跟他交流,“你跟周厅说什么了?” 她的过往是腐烂的,是掉进污水里被踩烂,烂成泥的玫瑰,不应该被翻出来,周厅更不该知道,哪怕她对他,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我说你是我的人。”段寒成撒谎了,他就是想看看,那个男人对元霜究竟有多重要,“怎么,你就那么喜欢他,这么怕我跟他说起我们的事情吗?” 第206章 许多事情电话里解释不清楚,盛初远原本是不想接元霜电话的,犹豫再三,还是想让元霜有个心理准备。 “你们跟段寒成见面了?”元霜开门见山,没有铺垫,“他跟周厅说什么了?” 对元霜,盛初远始终看不透,“元霜,你很在意他跟周厅说了什么吗?你不是不在意周厅吗?” “我在意的是这世上多一个人知道我难堪的过去,跟在不在意周厅有什么关系?”元霜讨厌那些东西被翻出来,就像她再一次被扒光,露出了脊背上的伤疤,接受他人的嘲笑与猜忌。 她对周厅没感觉,但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与来往,感情不会没有。 被知道那些过往,对她而言是耻辱的。 “何况当初不是你让我接近周厅的吗?” 元霜的质问让盛初远无地自容,“是,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想要及时纠正错误。” “你纠正错误的方法就是找段寒成?”元霜精神状态再次变差,段寒成是她的创伤,每次被揭开都鲜血淋漓的,“你明知道我不想再跟他有关系,比起他,我宁愿跟周厅结婚。” 起码周厅不会伤害她,她只是对他没感情而已。 “元霜,你不能这么想,周厅只是表面上人畜无害而已,实际上他或许还不如段寒成。” 元霜沉了一口气,“总之,你别再找段寒成了,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如果一定要这样,我会立刻跟周厅结婚的。” “元霜,你听我说……” 电话被挂了,元霜不愿意多谈有关段寒成的事情,甚至连这个名字都不想要听见。 盛初远没想把事情搞得这么糟糕,他救了元霜,却又为了田田将她推向了周厅那个火坑,为了救她,兜兜转转,又找到了段寒成。 再这么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周厅在国内留不了几天,为田田看病才是最要紧的。 带着田田走出医院,周厅牵着她的手,陪着她小步小步下了台阶,她仰着稚嫩的小脸,眼神纯真,“爸爸,舅舅怎么没来陪我看病?” “舅舅在给你找更好的医生。” 这是谎言,哄骗小孩子的,田田信了,她年纪不小了,可跟周厅在一起后心智却愈发单纯,大约是在他的羽翼下,生长地更加无忧无虑了。 下了台阶,周厅带着田田上车,田田拽着他的衣角,“爸爸,我们去买礼物带给方老师好不好?” “好啊,田田很想方老师?” “当然了。” 跟元霜在一起,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田田,田田喜欢她,周厅欣赏她,再没有比元霜更适合的妻子人选了,为此,周厅会真的对她好。 带着田田一起给元霜挑礼物,上次送了钻戒,她不喜欢贵重的物品,会有负罪感,周厅想挑些不那么贵重的,元霜手坏了,很久没有碰小提琴了,但他看得出来,元霜还是很想捡起重新触碰小提琴的。 她每每望向田田拉小提琴的眼神,都是憧憬又羡慕的。 对这些东西,周厅不懂,但田田懂,想让她选一把琴带回来,没等挑好,身后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周厅闻声看去,看到的是段寒成漆黑的双眸,与他那一张冷厉凉薄的面孔。 有孩子在身旁,周厅不想与段寒成聊起元霜的事情。 段寒成不像是冲着他来的,只是扫过了一眼,便走向了里处,不知在里面聊了什么,出来时他手上拿着一把翻新过的小提琴,走到周厅面前时,表情倒是虔诚真挚,“你是要买小提琴送给元霜吗?把这个给她,她一定会喜欢。” 第207章 对段寒成,周厅了解得少之又少。 靠着盛初远的只言片语,分辨不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跟元霜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纠葛的感情。 周厅没有接段寒成的小提琴,“抱歉,我未婚妻的礼物,我想我可以自己挑选。” “未婚妻?”他不是第一个这样称呼元霜的男人了,段寒成不觉得稀奇,但周厅不是以往的那些男人,“你别误会,这是元霜的哥哥托我买下送给她的。” “据我所知,元霜只有一个父亲,早在三年前就坠河去世了,哪里来的哥哥?” 这个周厅在语言方面是厉害的,话说得少,却轻而易举地攻破了段寒成的谎言。 不慌不忙,他浅淡一笑,“不是亲哥哥,但也是一起长大的哥哥,我想你要是要跟元霜结婚的话,应该去见一见她的那些家人。” “既然元霜没有特别交代,我想就是一些不重要的人,不然元霜不会什么都不告诉我的。” 田田被这里的音乐老师带走去看琴了,给了周厅时间,用语言去了解段寒成这个人。 段寒成的喜怒哀乐没有放在脸上,他擅于隐藏与伪装过去,这三年里隐忍了很多,不差这一两天,可在这次交谈中,并没有落于下风,“那只能说明,元霜还没有真的将你当作她的未婚夫或是将来的丈夫。” “段先生,初远告诉我,你跟我的未婚妻很熟,曾经在一起过?” “在一起太浅薄,我们之间的感情要重很多。” “是吗?” 周厅的笑是淡的,目光柔柔地亮起来,是比盛初远还要正人君子的人物,在面对未婚妻前任的挑衅,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将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反问过去,“那怎么元霜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您,还是说,这都是段先生的一厢情愿?”— 通过熟人渠道,段寒成悄无声息将元霜的消息传给了周嘉也,包括周厅的事情,也一一告知了周嘉也。 借刀杀人这一招,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冒险的。 周嘉也太久不曾踏入段寒成的办公室,慢步进去,拉开椅子坐下,这里是禁烟的,他才不在意,拿出一根,咬在唇中便抽了起来。 段寒成全当没有看见。 吞云吐雾后,周嘉也敲了敲桌面,第一个先沉不住气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出什么事了吗?”段寒成装的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还让你亲自过来一趟?” “元霜。” 提到元霜,段寒成只是蹙眉,仿佛不怎么感兴趣,“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嘉也,我说过了,有关元霜的事情不要再找我了,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 “你真不在意她了?” “要是在意,你觉得我还会坐在这里吗?" 这话是在理的。 周嘉也半信半疑,“你知道元霜那个未婚夫就在睦州吗?他有孩子,就是之前跟在盛初远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听了这些,段寒成眼眸都没抬一下,回复也是冷冰冰的,“这是元霜自己的选择,兴许那个人有特别之处也说不定。” “她分明是被骗了。” 周嘉也已经调查清楚了,周厅是盛初远的姐夫,从盛初远将元霜带走开始,这就是一盘准备好的棋局了,而元霜只是这场局中的一枚棋子。 周嘉也自以为要解救元霜,“你可以不在意元霜,但我不行,元霜是我的妹妹,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嫁给那样的男人的。” 第208章 “妹妹?她又不是你真正的妹妹。” 这个谎言隐瞒了三年,周嘉也就快要瞒不下去,这是一次机会,如果能成功将元霜带回来,将她从别有用心的人身边救回来,这个秘密,便可以公之于众了。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是曾是我妹妹,我不会这样袖手旁观的。”周嘉也撂下了狠话就走。 可对段寒成而言,却是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周嘉也这人骨子里冷血凉薄,要不是有其他原因,才不会去管元霜的闲事,应该是巴不得她往火坑里跳才对。 这么多年了,段寒成从没去细究这背后的原因,但这一次,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在睦州所发生的一切对元霜而言都是未知的。 段寒成是会无动于衷,还是想方设法破坏,她猜不到。 惴惴不安过了好几日,周嘉也的电话先打了过来,太久没有听到过元霜的声音,他沉了沉气,尽力克制情绪,“宋止没骗我,这真的是你的号码。” 是宋止。 这么多人,曾经对她好过的,承诺过要娶她的,最后却都背叛了她,就连宋止都是。 “是我的号码,有什么事吗?” 话落,元霜又气定神闲唤了一声,“周先生。” “元霜,你别这么叫我。”周嘉也语气里好似很伤情,“听说你要结婚了,那个人我见到了,他不适合你,你回来,家里会给你物色更好的结婚对象。” 家里、结婚对象,这些词放在元霜身上都成了荒谬的事,从周嘉也嘴巴里说出来,更可笑。 “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 可她根本不需要。 “元霜,我们不希望你自暴自弃。” 跟周厅结婚,怎么就算是自暴自弃了? 元霜强压下心头的波动,心平气和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烦你们费心了。” “妈很担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元霜语气沉静,“那不是我妈妈,别再打过来了。” 还没挂掉电话,周嘉也又补了一句,“元霜,你别忘了寒成还在这里。” 这话的威胁力是极强的,恰巧加重了元霜要嫁给周厅的想法,兴许只有嫁人,才能永远摆脱段寒成的魔咒与梦魇。 段寒成清高自傲,绝不会接受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这点,是确定以及肯定的。 想通这一点。 元霜主动给周厅发了信息,催促他早点回来,婚约还作数,婚礼在即,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再出任何问题了。— 周厅身边有人监视着。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周嘉也的掌控之中,得知他提前买了机票,要带着田田回到都柏林,周嘉也突然站起来,将对面的杜挽吓了一跳,手上的叉子跌在盘子里,汤汁溅在了衣领上。 “嘉也,出什么事了?” 杜挽没有责怪,低头自己清理着,“你还好吗?” “不好。”周嘉也懊悔又无奈,杜挽鲜少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早知道就不打电话吓唬元霜了。” “元霜?是你那个妹妹?” 对周嘉也这个妹妹,杜挽一直很好奇,她不是从小就生活在睦州,对元霜的事情只是略有耳闻,在周家的相册中看到过元霜的照片,那是一张看到了就不会忘记的脸。 樊云口中的元霜善良直率,明媚天真,可每每提到后来的变故,樊云就会眼泪直掉。 “是妹妹。”周嘉也拿过了椅背上的西装,要提前结束跟杜挽的晚餐,“出了点事,我现在要过去一趟,你自己慢慢吃,不着急,下次我再陪你。” “等下,我陪你一起去吧。” 杜挽不在意脏了的衣领子,周嘉也在意元霜,她就跟着一起在意,自从订婚以后,她的眼里就只有周嘉也一个人了, 周嘉也没拦着,带上了杜挽。 车速提得很快,他全然忘记了自己身旁还坐着一个女人,杜挽有些害怕,抓紧了车门扶手,余光闪烁着看向周嘉也的侧脸,他下颌线条紧绷着,瞳孔漆黑却明亮,就是这张脸,让杜挽死心塌地。 第一次在长辈的介绍下与周嘉也见面时,他等在餐厅中,抽着烟,吞云吐雾,面庞薄情,神色清清冷冷。 杜挽一坐下,他便平铺直叙道:“我这人不爱藏着掖着,我不是个好人,也不是结婚的好人选,你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他的不羁爽快是吸引杜挽的直接要素,第一眼,她就认定了这个人。 周嘉也的烦恼,也成了杜挽的烦恼,在车上听完了周嘉也的话,杜挽想了想,“所以你现在是要去找那个骗你妹妹的男人?” “不然呢,难道由着他骗元霜给他的孩子当后妈吗?” “可你也拦不住他们结婚,毕竟元霜在国外。”杜挽拉了拉周嘉也的袖子,“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第209章 消息是江誉递给段寒成的。 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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