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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光开始黯淡,夜幕也将要降临。 程娇道:“今夜便我来守着,等到了明日,你们再来如何?” 虽有下人伺候,可也需要自家人在跟前看着这才放心,临安侯、萧氏得处理今日的事情,程谦要去查今日的真相,只余下他们几个了。 对了,还有程谅。 程妩摇头:“还是我守着吧。” 程让道:“我与六姐守着,二姐你先回去吧,等明日你与二兄再来。” 程妩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然后离开。 姐弟二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良久之后,程娇问:“程小让,你觉得谁人会害祖母?” 是外面的仇人?还是自家人? 若是外面的人,到时候有仇报仇,可若是自家人...程娇有些不愿去面对。 “我不知。”程让也不知,“待大兄查明一切,自然是真相大白,只要祖母没事,旁的事情,你我便不要多管就是了。” “怎么能不管......”程娇摇头,“今日若不是薛大夫,祖母...祖母的境况,定然是不太妙......” 若是等府医到来,程老夫人可能人都没了。 就像她梦中很可能发生的那样,她的祖母,或许就是在今日,离开了人世。 所以到了后来,她被临安侯逼着给庶姐夫做继室,萧氏又不护着她,她自己没本事,只能落得那样的下场。 程娇的眼泪忍不住簌簌往下掉。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若是让我知道了,不管是谁人做的,我定然叫他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人世间。” 姐弟二人在福安堂守了一夜,等到了早上的时候,程老夫人终于醒来,看着守在跟前的孙子孙女,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笑意。 程娇红着眼睛,又强忍着不掉眼泪。 “好孩子,都别怕,祖母没事了。”程老夫人还有心劝这两个半大的孙子孙女,“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祖母啊,日后还能活得长久呢。” “祖母,真的是吓坏我们了。”程娇靠在程老夫人床榻边,“阿娇日后肯定会听话,不会再让祖母为难,祖母要陪着我们长长久久。” 只要祖母还在她身边,她可以不和临安侯和萧氏呛气,做个安分乖巧的女郎。 程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笑了:“这倒不必,你啊,就过自己开心的日子就好了。” 末了,程老夫人又拍了拍程让的手,“四郎也一样,过自己开心的日子,也不必是因为祖母,才忍气吞声委屈自己。” “你们都是好孩子......” 程老夫人醒的时候天色才刚亮,刚喝了半碗粥,程妩便到了。 程老夫人道:“你们守了一夜了,回去歇着吧,白天就让二娘守着。” 程娇与程让守了一夜确实也累了,与程老夫人和程妩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姐弟二人半途分开,程娇回了四闲苑,洗漱了一番吃了点东西,便爬上床睡了过去。 昨天白天累了一天了,晚上又是一夜没合眼,她真的是累得不轻。 沉睡之时,她迷迷糊糊地又开始做梦。 时间似乎回到了昨日,临安侯府举办寿宴,客人陆续到来,门前车如流水,马如游龙,很是热闹...... “差不多开席了,快,将香炉里的香点起来......” 第71章 真相 香? 点香? 程娇打了一个激灵,视线从居高俯视的半空落在了昨日开宴的屋子里。 这会儿客人还未入席,院子里只有仆妇侍女在忙碌,说话间,几个侍女便要往正房走去。 程娇紧跟而上,却在门口处遇见了两个仆妇,那两个仆妇半低着头,手中端着铜盆往外走去。 几个侍女进了门,便去取香盒子里的线香点上,程娇顿了片刻,转头便去追刚才那两个仆妇。 这几个侍女没问题,应是有人提前将要用的香给换了,刚才走出去的两个仆妇,是眼下她唯一可以追查的线索。 所幸这两人走得不快,程娇在门口便追上了,其中一个仆妇捂着肚子说肚子疼,想去茅房,与另一个仆妇商议了一下,便将自己的铜盆交给了对方,转头匆匆往茅房走去。 程娇紧跟而上,随着她进了茅房。 那仆妇见看了一下四周无人,便从窄袖里取出一块帕子,那帕子不知包裹着什么,有半尺长,有点像...像线香的长度。 程娇走到她的身边,看到了帕子里的东西。 果然不出所料,是换下来的香。 那仆妇将线香搓搓碎碎,然后丢进茅坑,转头大步离开,待她与另一个仆妇汇合,打水的时候还用皂角洗了洗帕子,给自己擦了擦脸。 “大志家的,你的事情如何了?夫人可是应了你?” “没有。”那仆妇摇头,“想要脱籍谈何容易,夫人说我夫家是因罪贬为奴,又没有立下什么大功,哪里能说脱籍就脱籍的。” “我们这些人为奴为婢倒是不打紧。”另一个仆妇又叹息,“可是你家阿树,真的是可惜了,会读书识字,就因为是奴籍,这辈子都不能上书院读书考科举......” “会好的。” “难啊......” 二人又端着铜盆要离开,程娇还想跟上,只是眼前一阵眩晕了,她又晕了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青罗帐顶。 盯着帐顶看了片刻,回过神来时,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掀开床帐。 看着屋子里熟悉的陈设,恍惚之间才想起自己是在自己的屋子里。 可是那个梦...... 那个夫君叫大志的仆妇...... 想到这里,她心就怦怦怦地跳个不停。 她伸手捂住了心口,掀开被子下床,冲着外面喊:“铃铛!铃镜!” “娘子醒了?”铃铛与铃镜推开寝室的门走了进来,旺财也从她们脚边挤了进来,然后跑到程娇腿边磨磨蹭蹭。 程娇蹲下来揉吧揉吧它的狗头,差点把它揉得要翻白眼。 “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午时了。”铃铛答了一句,又问,“娘子可要吃些什么?” 程娇没什么胃口,但也有点饿了,想了想道:“让厨房那边给我煮一碗粥吧。” “是。”铃铛领命,转头便出门去厨房。 程娇则是问铃镜:“祖母现在如何了?大兄那里查出什么来了吗?” “刚才得来了消息,老夫人已经好多了,夫人如今也在福安堂,世子那边倒是没什么消息传来,目前在审查几个人,就是没什么进展。” 程娇心头一紧,觉得这事很难。 若是不出所料,那妇人如此做,是为了帮她儿子脱去奴籍,便是查到她身上,她宁愿死,也不会将这背后的人供出来的。 事情仿佛又陷入僵局。 铃镜劝她:“娘子莫要太过担心了,世子定然会将事情查清的,绝不会让害了老夫人的人逍遥在外。” “但愿如此吧。”程娇还说什么,只是希望能如此了。 用了一碗粥,程娇便去找了程谦。 “可是查到什么了?” 程谦平静的眼中含着冷意:“抓了几个人,但一直没什么进展。” “大兄可是想过,从这些人背后入手?” “此话怎么说?” “这人害人,总该是有点原因的吧?大兄查一查谁人家里遇见了什么难事,迫切地想要求得什么,如此,若是有人许诺了她什么,她才会下手呢?” 程谦心头一凛:“六妹说的不错,确实可以从这里入手。” 程谦是相信程娇的,程娇自小便在祖母身边长大,在一众孙辈之中,与祖母感情最好,不可能为了什么去害祖母。 “只是,就算是查到了人,怕是也不会松口。”程娇是担心这个。 “无妨。”程谦不认为这是什么难题,“只要找到人,要她开口便不难。” 听他这么说,程娇就好奇了:“哦?那怎么让她开口?” 程谦顿了顿,然后道:“能让人开口的酷刑无数,我便不信她能受得住,便是受得住,那若是毁掉她所在乎的一切,她是不是还能死撑着不开口?” 程娇瞳孔微缩。 是了。 确实是个好法子。 程谦见她如此,又解释道:“六妹,不管是这个人为了什么害了祖母,都不是无辜的,既然敢做,便要承担一切后果。” 哪怕是付出生命,付出所在乎的一切。 这些话有些残酷,却也是生存法则。 “我明白的。”程娇也不同情那妇人。 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既然害了人,那不管是什么结果,那都是应得的报应。 “希望大兄早日查清此事,为祖母报仇。” “好。” 程谦的动作很快,仅仅用了两日,便寻到了下手的仆妇,再用一日,便撬开了她的嘴。 害程老夫人的不是别人,正是程妩。 程妩...... 程娇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有些懵。 “你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临安侯震怒,“你...你这个......” 萧氏脸色苍白,满脸的不敢置信:“是啊,阿妩,你怎么...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可真相却是摆在这里。 程妩允诺了那仆妇帮她儿子脱去奴籍,让她将掺了‘一点葵’的香换了屋子里原本的香,又让人将一点葵干草放在了小清苑草丛里。 若是谁人都不知程老夫人是被人害的,事情就过去了。 若是发现了,有人查了,那矛头也直指程姝,与她无关。 第72章 程妩,你就是欠我的 “我为什么?呵呵呵....你们竟然还问我为什么?” 程妩呵呵直笑,越笑越是癫狂,那一双眼睛红得仿佛滴血,满是恨意,“我还想问问你们为什么?” “为什么想退亲?为什么不让我嫁给太子?” “为什么呢?就因为我不是程家女,所以便不让我嫁给太子?” 程妩恨恨地看着程老夫人:“我嫁给太子不好吗?不好吗?” “都已经对外说了,我与程姝是双生,只要我们自己不说,谁人也不知道我不是程家女是不是?” “只要是我嫁给了太子,做了太子妃,临安侯府日后就是外戚了,你为什么要反悔要退亲呢?” 这些话信息量有些大,不知内情的有些懵。 什么叫做程妩不是程家女? 什么叫做要与太子退亲? 程老夫人苍白的脸色微凝,问她:“是谁人告诉你,我打算让你退亲的?” “是...是我......”说话的是萧氏。 萧氏有些惶恐,她呐呐道:“那一日母亲和侯爷商量此事的时候,我...我听到了一些...就......”就告诉了程妩。 “我...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 她哪里知道程妩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竟然敢害程老夫人,差一点,真的是差一点就...... “母亲,儿媳也不知...也不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真的是天地良心,她可没有什么害人之心,要是真的有,她头一个弄死杨小娘了。 “这倒是不怪你。”程老夫人叹息,心中却在想,是不是她命中有这一劫。 原本她不告诉萧氏,便知晓萧氏会不同意,也会告诉程妩,从而引发诸多事端,只等着将事情告知陛下与太子,等真的退亲,事情尘埃落定再说。 可因为临安侯拿了聘礼里的千年人参给程娥救命,聘礼里少了一株千年人参,也没找到代替的,事情便一日一日地拖了下来,直到现在都还没退...... 若是早退了,尘埃落定,估计也没有这一出了。 程老夫人缓了一口气,眼底恢复平静,对程妩道:“我是打算让你退亲。” “都不是我程家的女儿,程家养你这么多年,至今也没让你离开,可以说是仁至义尽,难不成还要为你背上一个欺君之罪?” 程老夫人知晓程妩想做太子妃,天底下许多女郎都想做,做了太子妃,若是不出什么意外,日后便是皇后,是这一国之母,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 她有不满、不甘、不平也是在程老夫人的预料之中,程老夫人甚至还想着为她再说一门好亲事,又如何补偿她。 可她万万没想到,程妩为了嫁给太子,竟然想要她这老太太的命。 程家就算是不是她的血脉至亲,却也养了她十几年,对她有恩啊,她自问这些年对她也不差了,她竟然也能下得了毒手。 这心肠何其歹毒阴狠,和她那个生母一样。 程老夫人心头一片寒凉,对程妩也是失望彻底。 “自从同意将你留下,便也认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程家的人,与孙家毫无关系,程家对你生母的恨,也从未算在你的头上过。” “但凡你还将程家当作你的家,当成你的亲人,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不将你们当成亲人?”程妩又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那你们又何曾将我当作亲人?自从她——”程妩伸手指着程姝, “自从她回来之后,你们是如何对她的,又是如何对我的?我不是你们的亲人吗?可是你们都觉得是我亏欠了她的!” “她回来了,便想让我将院子让给她,因为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我不过鸠占鹊巢的外人,她想嫁给萧衡,为了让她如愿,你们也不顾我的处境,让我向太子开口?” “倘若她说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你们是不是也要让我退让?” 亲人已经不再是亲人,程妩唯一的保住的,便是那一桩亲事,等她做了太子妃,那么一切就安稳了,可是连这桩亲事都保不住,她心中岂能不恨? 她恨,她恨不得程姝不存在,若是没有程姝,她怎么会不是程家的女儿呢? “不可能。”程老夫人又道,“便是三娘要嫁给太子,我也不会同意的,不管是你,还是她,我都不会同意的。” 且不论假太子一事是不是真的,程妩与程姝本身就有问题,并不适合做太子妃。 程妩是身份上有问题,若是叫人知晓她并非程家女,那便是欺君之罪。 程姝呢,自小在农家长大,什么都不懂,而且莽撞、固执,也不适合。 “二娘啊,你真的是迷障了......”程老夫人摇头叹息,心中失望不已,不想再说什么,她起身喊程娇,“六娘,来扶祖母回去歇着。” 程娇从茫然之中回神,起身去扶她。 程妩突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然后磕头恳求:“祖母,是二娘一时糊涂了,是二娘错了,求祖母宽恕二娘一次吧,二娘以后再也不敢了。” 程妩知晓,这些事情被揭露,她可能没有什么好下场,唯独得到程老夫人的原谅,她还有一线生机。 “祖母,二娘知错了......” “知错?”程姝冷笑,“你毒害祖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了?你陷害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了?” “程妩,你就是欠我的,你占了我的身份,做了十几年侯府贵女,而我,却被你母亲羞辱,打骂。” “为了折辱我,让我给她洗脚,她就是一贱婢,竟然让我给她洗脚。” “我前半生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你们母女而起,你就是欠我的,欠我的,就算是剥了你这一身皮,用尽你的一生,也还不了我受的苦。” “你还有脸面害我?” 程姝连连冷笑,目光扫过四周,然后道: “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这个家里有她程妩就没有我,你们看着办吧!” 第73章 一个无耻无信无能的狗杂种! 先前程妩想借程老夫人之事陷害程姝,如今程姝亦反过来逼迫程家舍弃程妩。 真假千金,大概是从命运交换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注定此生不死不休,哪一个逮住机会,就要置另一个于死地。 当然,这一次,是程妩心思歹毒,害人在前,程姝身为受诬陷之人,心中恨她,不愿与她在一个屋檐下,也是情理之中。 在场的程家人,大概除了萧氏不舍,其余的人都已经决定舍弃程妩。 若是程妩犯下的是别的错,念在十几年相处的感情上,或许能宽免一些,给她一些惩罚,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可她谋害程老夫人的性命,这是程家人都不能容忍的。 程老夫人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程妩,然后由着程娇扶自己进了寝室,直到寝室的大门关上也再也没有回头。 “二娘,你谋害你祖母,罪不可恕,我们程家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女郎,从今日起,将你逐出家门,你日后好自为之。” “至于你与太子的亲事,明日我也会禀明陛下与太子,请太子另聘佳妇。” 程妩闻言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住了。 “此后,你也不再姓程,便遵循你生父的姓名,为孙姓吧。” 言下之意,要将程妩逐出家门,断绝关系,此后再无瓜葛。 “何至于此......”萧氏茫然,忍不住道,“二娘再怎么说,也喊了我们十几年的父亲母亲,就算是她有错,她大错特错,却也不至于将人逐出家门啊......” 程妩,可是她自小宠到大的女儿啊,就这样要被逐出家门了? 萧氏心如刀割,手也在不停颤抖,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我们对她宽容,可是她呢?她如此心肠歹毒,连她祖母都敢下手!我们程家,可不要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忘恩负义?”程妩听了这话,回过神来,忍不住轻轻地呵了一声,“我是忘恩负义罪该万死,父亲又是什么?父亲宠妾灭妻,天理难容,亦是罪该万死。” 临安侯脸色唰的一下就冷了下来:“逆女,你住口!” “我住什么口?”眼见这就要被赶出门,程妩也不惧他, “你宠妾灭妻,世人皆知,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能骑到嫡女头上,一个小小的侍妾,也能在家中翻起风浪,抢夺嫡女的聘礼拿去给庶女用。” “先前我陷害程姝,你便一口认定是她做的,是她心思歹毒,是逆女,甚至不愿听她半句辩解便定了她的罪,如今我罪有应得,也同样是歹毒心肠,是逆女。” “也是,除了程娥在你心中更是好女,其它的女儿都是逆女,但凡有一点错,便是上不了台面,就是罪该万死。” “大兄,你还不知道吧,父亲一直想过将世子之位给程谅,只是祖母不准,这才只能作罢,而且至今还未死心,哈哈哈!” 程谦有些惊讶,可是惊讶完了,只是看了临安侯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住口!住口!”临安侯勃然大怒,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休要胡说八道,若不是因为你母亲不知廉耻非要嫁过来,当初润珍便应该是我的妻子,她本应该是我的嫡妻,元娘和二郎应该是我的嫡子嫡女!” “是我欠了他们的!也是你们欠了他们的!” 萧氏脸色越来越来白,白了之后开始泛青,最后怒不可抑,哈哈笑了两声:“侯爷说得当真是可笑至极,什么叫做我不知廉耻?” “当初你我有婚盟在前,她横插一杠要抢人郎君,难道就光明正大,要说不知廉耻,她才是头一个,她就是贱人中的贱人,淫/妇贱种,后来抢不过我了,竟然怀着孽种进门为妾。” “你所谓最在乎的女儿,也不过是一个奸生子,她的存在就是耻辱,叫人恶心。” “还有你,你也不知廉耻,不是个东西,明明与我定下婚盟,却与旁的女子苟且,还不守诺言要悔婚将我抛弃。” “我不愿被你抛弃了,就是不知廉耻了?那你算是什么?一个无耻无信无能的狗杂种!” “你闭嘴!” 明厅之中夫妻两人吵成了一团,互相指责揭短,闹得不可开交,险些是动起手来。 寝室之中,程老夫人拍了拍程娇的手,叹气:“就在当年,我便知道他们二人有今日啊......” 昔日临安侯与萧氏有了婚盟,却与那杨小娘有了私情,想要悔婚另娶,然而萧家不同意,萧氏也不同意,自然是悔婚不得。 只是萧氏嫁了过来没多久,杨小娘就顶着肚子进了门,后来便生下了程娥。 心爱之人做了妾室,临安侯对杨小娘是百般愧疚,对杨小娘生的程娥程谅亦是视为珍宝,恨不得给他们嫡子嫡女所该有的一切。 至于萧氏生的那些,估计知晓有这些儿女罢了,有出息的,看一眼,没出息的,就视而不见。 程老夫人闭上眼,叹息:“到底是我与你祖父没有教好他。” 程娇心中有些不安,她问程老夫人:“祖母,是不是阿娇做错了事情?” “怎么说?” “阿娇不该是与祖母说这些,若不然祖母也不会......” 若不是她与祖母说了那个梦,祖母也不会想退了程妩的亲事,程妩也不会想害祖母了。 “这哪里是你的错。”程老夫人摇头,“我原本就觉得此事有些不妥,思量再三,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同样的决定,在程妩知道之后,她自然也会有同样的劫难。 “你无需自责,或许是我这老太太命中有这一劫,如今这劫难也过去了,那就是好事,我啊,也安心了。” 程老夫人之前就想过自己会出什么事,如今应在这里了,她也平安度过,心觉得是好事。 “只是没想到你二姐啊,竟然这般狠得下心......” 毒害祖母这种事,她也做得出来,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做太子妃,真的那么重要?” 程娇想了想道:“或许对二姐而言,很重要吧。” 装了这么多年,得了‘贤良淑德’的名头,得陛下钦点为太子妃,以后便是人上人了,对程妩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 “不过她有今日,也是她自作孽,心思歹毒,祖母不必为她伤怀。” 第74章 孙家下场:就一个字,该! 程妩有今日,是她咎由自取。 毒害长辈,乃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当日,临安侯府便将她逐出了家门,并且不准她带走府上的任何东西,萧氏与程谦亲自送她出门。 萧氏哭得眼睛都肿了:“你先在萧家住着,等你祖母好些了,母亲再替你像你祖母求情,等她原谅你了,你便能回来了。” “我可怜的阿妩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这么糊涂......” 萧氏说着又流泪不止,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啊,就算不是亲生的,可十几年的相处,那感情也是极深的,如今要将她赶出门,这简直是割她的血肉,让她浑身发疼。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 若是程妩犯下的别的错,她便是拼尽全力也要将她护下来,可她这是谋害祖母性命,程家容不下她啊...... “你先去萧家住着,你外祖母肯定会护着你的,你别怕...别怕......” 程妩,不,应该是孙妩了,孙妩淡淡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程家已容不下她,萧家自然也容不下她的,她如今,已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了。 程谦给了孙妩一个包裹:“这里头有几身衣裳,一些钱银,还有你这两个侍女,也跟着你吧。” 孙妩抬头看了看站在后面有些不安的两个侍女,点了点头:“多谢大兄。” 程谦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道:“好生保重自己。” 孙妩抱着包裹,却问程谦:“大兄对我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恨我害了祖母?” 问罢,她也不等程谦回答,自己便自答,“想来是失望的,也是恨的。” 程谦没办法不恨,也没办法不失望。 他一直以为,那后面的双胞胎有些蠢蠢的,将来只能靠他们兄妹二人,为这临安侯府百年谋划,她足够聪慧,也懂得做什么对自己最有利。 只是他没料到,她竟然会如此无情狠辣,对祖母动手。 这也是他不能容忍的。 孙妩见程谦不答,说罢这些话,便转身离去,萧氏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好几回都要冲上去将人拉回来。 “啧啧,好一对感人的母女之情。” 萧氏与程谦等人闻言,转身看去,正好看见程姝站在门口,面上还带着一些笑意,“母亲与二姐,当着是母女情深啊,可惜我此生就没什么母女之情。” “母亲与二姐母女情深之时,我在给钱氏洗脚,她不高兴,就赏我一巴掌,或是一脚将我踹开,骂我是下贱胚子,一辈子就只配给她洗脚。” “三妹!”程谦语气微冷,隐隐含着警告。 程姝却不在乎:“怎么了?这是事实,难不成我就说不得了?” “钱氏母女害我一世,我遭受多少耻辱,受过多少苦楚,她身为我的亲生母亲,不护着我,反而对那仇人之女母女情深,恨不得掏心挖肺,将我置于何地?” “多可笑啊,她将程妩,哦,现在是孙妩了,她将孙妩视为珍宝,可别人却在欺辱她的亲生女儿,还沾沾自喜,觉得她就是个蠢货。” 程谦脸色不好,有些头疼道:“你也体谅体谅母亲,她与二妹到底是十几年的母女,她......” “我在钱氏手里,可是遭了十几年的践踏羞辱,她怎么不体谅体谅我?”程姝嗤笑一声,“大兄该不会也想让我体谅体谅大兄,毕竟大兄与孙妩可是做了十几年的兄妹,感情极深啊......” 程谦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程姝可怜,受了这么多苦,她心中有怨有恨,见萧氏对孙妩这个鸠占鹊巢的仇人好,她心中更恨。 可萧氏也可怜,亲生女儿被人换了,养了十几年的竟然是仇人之女儿,可都有了感情了,她自己又舍不下,刚回来的这个亲生的,没有感情,和她不亲,还怨她恨她。 她又怎么办呢? 错过的十年已经过去,这一对母女,似乎已经没办法和解。 程谦徒然握紧了拳头,他不敢恨程姝或是萧氏,只能去恨孙家人。 恨不得是扒了他们的皮,才能泄这心头之恨,断了他们的手,那是轻的,就该连双腿一起断了才好。 也知道那边现在如何了。 。 此时,远在青州的孙家,事情也刚刚落幕。 孙家一家上下,无论男女,皆被打断了手,还不准人来治,孙家屋里一阵哭嚎,凄惨无比。 外面围观者议论纷纷。 “听着这声音,也怪渗人的,孙家也是真惨。” “惨什么惨,也是他们活该,没想到孙大丫竟然是侯府嫡女,也难怪是生得这般好看。” “这孙家可真歹毒,将一个侯府嫡女偷了过来,还这样折辱人家,那孙大丫被她欺负了这么多年,还给孙家当牛做马,可恨啊。” “高门世家之女,恐怕只有她一个是这么惨的。” “官府那边也发话了,人家临安侯府要孙家所有人一双手,不准人来治,谁要治了就是与临安侯府为敌,若是养好了,谁人去打断了,还有赏。” “这断了手,不说是干活挣钱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日后不得活活饿死。” “活活饿死算什么,不将他们送到官府去,砍了他们的脑袋,那都是幸运的,这可是侯府贵女,被他们如此折辱,临安侯府盛怒之下,孙家就该尸骨无存。” 就一个字,该! 人都是护犊子的,孙家动了人家的孩子,就得承受人家的怒火。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儿子吧!”钱氏被折断了双手,一身狼狈,痛哭流涕,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儿子他们是无辜的啊!是无辜的!” “他还要读书,还参加科举,他前程广大,这手不能断了啊,不能断了啊!” 然而临安侯府派来的人并不听她的恳求,直接将孙家两个儿子的手打断,连那个女儿也没放过。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两个儿子的手都被打断,钱氏双目圆睁,当下就要疯了: “啊啊啊!儿啊!我的儿啊!” 钱氏叫声凄惨癫狂,听见的人觉得渗人之外,只觉得活该。 你害了别人女儿的前半生,别人还你儿女的后半生,是你应得的报应。 第75章 首阳长公主反口 隔日,太极殿朝会之后,临安侯便向现任皇帝元景帝禀明了此事。 “此女生母无德无耻,害我家女郎,此女亦心狠手辣,不孝之至,害她祖母,亦然不配为太子妃,只求陛下收回圣令,为太子殿下另聘佳妇。” “此女,委实不配,且因她谋害祖母,罪不可恕,临安侯府亦将她逐出家门,再无瓜葛。” “昔日陛下为太子娶妻所下之聘礼,臣也会全数送回,只是聘礼中的千年人参,臣也已经拿去给长女保命之中,还请陛下允臣一些时日,臣定然另寻一株千年人参归还。” 临安侯俯跪在地:“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元景帝愣了好半晌没反应过来,半晌才道:“也就是说朕看中的儿媳没了,千年人参也没了?” “陛下恕罪,千年人参,臣一定竭尽全力寻一株补上。” “陛下,臣、臣程家也是被人所骗,臣之女在外受苦多年,如今便是归来了,也与家人不亲,臣......” 元景帝不想退亲,退亲一事麻烦不说,还遭人议论一番,于是他问:“你家中可是适龄女郎?” “有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 “如今臣还有两女未嫁,皆为嫡女,三女便是被人抱走哪一个,自小在农家长大,鲁莽无礼,委实配不上殿下。” “那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是幺女,在家中排行第六,前不久,首阳长公主便相中了她,要为谢三郎说这门亲,如今平清王府也已经上门说亲,只待挑选良辰吉日,便来下聘。” “朕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首阳长公主相中了临安侯府六女,这事他便是在宫中,也是有所耳闻。 只是如此一来,这临安侯府,确实没有合适的女郎了,难道真的要换一家? 元景帝有些头疼,这临安侯府,也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本事还可以,也不出挑,当太子妃的外家最为合适。 “此事朕已知晓。”元景帝缓了一口气,看着这个给他找事的臣子,“不过此事错在于临安侯府,亦在于你,你辩无可辩,你可是认?” “臣认。”亲生女儿被人换了,给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这也全数是因为他不谨慎,这才有了今日。 “罚奉三年,自省三个月。” “臣领旨。”临安侯松了口气,暗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忙是谢恩,末了又问,“那聘礼的事情.....” 元景帝心想,不必拿回来了,可是他当时命人准备聘礼的时候有好些好东西,临安侯府又不嫁女儿了,也不能就这样给了。 “朕会命太子将聘礼取回。”算了算了,丢给太子自己烦去吧。 “谢陛下。” 临安侯松了口气,离开的时候恨不得足下生风,赶紧逃离,免得陛下一怒之下与他算账。 毕竟储君被退亲,说起来实在是有些丢脸。 待回了家中,临安侯便让人将孙妩与程姝真正的身世传出去,又道此女不配为太子妃,先前的亲事不作数了,陛下将会为太子重选佳妇。 程家对孙妩的最后一点怜惜,大概是没有将她毒害程老夫人的事情传出去,若不然,孙妩今后在这长安城定然是人人喊打。 这也是萧氏跟程老夫人求来的结果。 对此,程姝有诸多的不满。 “她倒好,一身清白,便是离开了临安侯府还可以清清白白做人,而我呢,倒是要背负骂名,人人都道我命中克亲,是我回来了克了祖母,祖母才有此难。” 孙妩害程老夫人的日子选得巧妙,那一日消息一传开,这长安城人人都在传程姝克亲,坑得程姝脸都绿了。 萧氏哭得眼睛都肿了:“她都被赶出门了,你还要如何,就不能放过她吗?要是叫人知晓了,她这一辈子都完了。” “她可怜,难不成我就不无辜了?”程姝冷声质问,“我凭白背上一个克亲的恶名,你们为了护着她,就让我背了?我看你当真是她孙妩的亲人,不是我的亲人。” 这一点亏都不肯吃的性子,倒是和程娇有几分相似,这得说不愧是亲姐妹吗? 程老夫人头疼:“程家到底养了她十几年,也不忍心见她人人喊打,你这些年受苦的仇与她没什么关系,都是钱氏与孙家一众人作的孽,我们也会全数替你讨回来。” “她欠你的,便是这一次陷害你以及让你背负‘克亲’的名头,可是她也已经被逐出家门,也差不多了。” “而且你就要定亲,那点流言对你影响也不大,若是你心里还不好受,那家里只能在钱财上赔偿你一些了。” “那我要住绾花苑,昔日属于她的东西,也全数归我。”程姝顺势提出了要求,想了想又道,“论理,这些也本该是属于我的。” “好。”程老夫人应下,“绾花苑可以给你住,这些年给她积攒的东西也归你,只是她的一些衣裳,你也用不上,就给她留着吧。” 程姝想了想,孙妩穿过的衣裳她也是不会穿的,便点头同意了下来。 然后高高兴兴地走了,叫人去搬家。 萧氏心里不是滋味:“要将那些东西都给她了吗?那二娘真的...真的不能回来了吗?” “难不成你还想她回来?”程老夫人看向萧氏,见她呐呐无言,心中叹息。 “她的心已经偏了,从三娘回来之后,她便不会将我们当作她的亲人,有了为自己谋划的算计,为了她想得到的一切,不单单是我,连你也可以牺牲。” 萧氏愣住:“不会吧......二娘,二娘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定然是不会的.....” 程老夫人脸色淡淡:“你若是不信,尽管去试试。” 萧氏不敢试。 程老夫人道:“你让人去将她的衣裳收拾收拾,然后给她送过去吧,她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不管是她自己穿还是典了,也都行。” 萧氏只好点头。 “过些日子平清王府要来下聘了,六娘的嫁妆,也是时候该给她准备了,你也上心一些,二娘的事情,你也不要多想了。” “是。” 然而她们等了又等,并未等到平清王府上门来说亲,而是等到了首阳长公主反口。 首阳长公主所言,既然谢琅不愿,这桩亲事便作罢,她会为谢琅另寻良缘。 第76章 我要娶程六娘为妻 什么另寻良缘? 也就是说这桩亲事也不作数了? 临安侯府一众人当下全都懵了。 “怎么会这样呢?”程老夫人一时之间难以相信,“两家都已经准备下聘定亲了,这首阳长公主怎么突然就反悔了?” “是啊,怎么突然反悔?”萧氏久久都回不了神,“便是说谢三郎不愿,可谢三郎不是一直都不愿吗?” “首阳长公主与平清王府不顾谢三郎的意愿,非要定下这门亲事,现在我们都同意了,她反倒是反悔了?这是存心逗咱们临安侯府玩是不是?” “不行,此事定然要与首阳长公主还有平清王府论一个明白,欺人太甚,真的是欺人太甚!” 真的是欺人太甚! 她说要定亲就定亲,现在八字平清王府都取走了,这满长安城的人也都知道了,她转头又反悔说不定了,这是什么道理的? 四闲苑之中,纪青莲也在为程娇愤愤不平。 “就算是她是长公主也不能如此,说出来的话,就可以不作数了?” “先说要定亲,不管儿子愿不愿意,现在又说不定了,哪里有这种道理的?程娇娇,你说话啊。” 程娇揉着旺财的毛毛,表情淡淡:“说什么啊?” 纪青莲想了想道:“要不去求求首阳长公主,便说你与谢三郎是两情相悦的,让她同意这门亲事。” “不可。”程娇使劲摇头,“谢三郎不让人知晓他与我的事情,想来是心有顾忌,咱们不可往外说这事。” “而且我眼瞧着首阳长公主与平清王府似乎是见不得谢三好,咱们说了,估计这桩亲事更不可能成了。” 纪青莲傻眼:“那...那咱们就这样干等着?” “除了干等着,还有什么法子?”程娇也是无奈,“急也没法子,眼下只能看着家里的长辈如何说这事了,再来,便是看谢三郎了。” “听你这话,似乎是挺相信谢三郎的?” “相信?我当然相信啊。”程娇笑了笑,“我并不需要他有多大的本事,只是,保住这桩亲事,他应该只能办得到吧,而且问题是出在他那边,若是他摆平不了......” “若是他摆平不了如何?” “那...那就与他私奔啦......” “什么?私奔?”纪青莲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要私......” 程娇赶紧伸手捂住她嘴:“嘘,你小声点,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怎么可能私奔呢......” “那就好那就好!”纪青莲松了一口气,一副有被吓到的样子。 她道,“程娇娇,私奔不可取,你也说了,问题出在他那边,若是他自己不能摆平,今后可能也护不了你,这桩亲事不要也罢。” 理智上,这么说是没错的,连自己喜欢的女郎都保不住,那实在是没本事。 程娇揉了揉旺财的毛,揉得它旺旺叫,这才道:“...可是、可是我有点中意谢三郎啊......” 是的,她确实是中意谢三郎的。 虽然还不是感情特别特别的深,但确实是挺中意的,也愿与他相守一世,若是这桩亲事就这样算了,她只觉得心里有一口气喘不过来。 她不愿意就这样算了。 “首阳长公主为何突然反悔了?”真的是挺奇怪的,之前非要定这门亲事的是她,反悔说不定的也是她。 “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大概只有首阳长公主自己知道吧。 首阳长公主要给儿子换一个儿媳传开不到半日,便又有消息传出,说是首阳长公主见了百里家的百里鸢,或许是有意让她嫁给谢三郎。 谢琅那边自然也得了消息,他左等右等,等到平清王下值归来,便去问了他:“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说要定亲就给我定亲,反悔说不定了就不定了,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是不是一个物件,任由你们搓圆搓扁,完全不能有任何想法。” “莫气莫气。”平清王见他气成这样,赶紧是安抚他,“你母亲肯定是听闻了百里家的小娘子心悦你,便想着给你换一桩亲事,她也是为了你着想啊!”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谢琅轻嗤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平清王,“我不信,你也不信,她于我,什么时候像是个为孩子着想的慈母了?” “别以为我猜不出来,那程二娘并非程家女,是做不成太子妃了,她不愿程六娘嫁给我,是想要将她留给太子啊!” “她就是见不得我好!” “昔日的爵位,她说给大兄就给大兄,说是我不配,如今说要定给我的亲事,转头又反悔,是想留给太子,是不是又觉得我不配?” “这...这不会吧......”平清王被他说得也有些愣住了。 说起爵位的事情,平清王又有些心虚。 按照道理来说,这爵位应该是嫡长子继承,可是因为他与皇族的约定,决定要将爵位留给谢琅。 只是后来首阳长公主厌恶自己的儿子,反倒是将爵位指给了谢璟,平清王心知有些对不住谢琅,但也点头应了下来,将世子之位给了嫡长子。 “会不会,不妨你亲自去问问,问问她是不是想将程六娘留给太子?”谢琅的笑容有些冷,“她不让我娶程六娘是不是?那我就偏要娶了。” “父亲,我可是你儿子是不是?” “废话,你当然是我儿子。” “既如此,我要娶程六娘为妻,若是此生不能娶程六娘为妻,我便不会娶妻,你也不要再说让我娶妻这种话了。” “儿子这将来的一生,就全靠父亲您了,您看着办吧。” 什么叫做他看着办? 他能怎么办?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母亲那个人,脾气硬得很,肯定也不会听我的!”平清王头疼,“她厌恶你,难不成就能见得我好了?” “那就别管她,我是谢家的儿郎,亲事自然由平清王府做主。” “你让人帮我备置好了聘礼,等合了八字,挑选好了日子,便去下聘。” 第77章 你要将程六娘说给太子殿下? 平清王觉得谢琅这提议可行,他谢家儿郎,婚事由谢家做主,首阳长公主虽然是亲娘,但也和离了,完全可以不需要她同意。 而且谢琅这破脾气,他也是稍微有点了解的,说了不娶,估计以后真的不娶了,如此,既然他愿意娶程六娘,那就让他娶吧。 又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平清王就将这事情与王妃说了,让她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准备聘礼,等合八字出来了,就挑选日子去临安侯府下聘。 平清王妃有些不乐意:“首阳长公主是相中了我娘家阿鸢,阿鸢嫁过来,总比什么程六娘好啊!” “她既然相中,那就让她自己娶去。”平清王冷哼,“平清王府已经取了程六娘庚帖了,眼见就要去下聘了,突然反悔,如此不守承诺的事,她做得出来,我平清王府可做不出来。” “再说了,如此让人家女郎怎么做人?” 只是首阳长公主厌烦平清王吗? 平清王也厌烦她好吗! 倒不是厌恶她一个女子出头做什么镇国长公主,而是厌恶她居高临下,指指点点。 像是临安侯府这桩亲事,最先提出的是她,亲自去了临安侯府,逼得人家不得不同意,现在人家同意了,她又突然反悔。 这不是仗着别人不敢将她如何吗? 平清王妃犹豫道:“......说不定这八字不合呢?” 若是不合,那岂不是可以顺其而然地将婚事推了? “合,必须得合。”平清王看了她一眼,让她少动那些小心思, “三郎非要和首阳长公主对着干,首阳长公主不让他娶,他便非要娶程六娘,还说了,若是娶不成程六娘,他此生便不娶妻,若是八字不合,他娶不上娘子,那可全是你的过错了。” 平清王妃脸皮都僵住了,这言下之意,便说说这合的八字必须是好,亲事一定要成,若不然谢琅日后不娶妻,就全然是她的罪过。 “那阿鸢......” “你若是想让她进平清王府的大门,四郎不是正好?四郎是她的亲表兄,也是好姻缘。” 平清王妃:“......” “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平清王见她拒绝,心里觉得奇怪,然后拧起眉头,“难不成你这娘家侄女有什么问题,想塞给三郎?”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是天地良心啊,谢琅有这么一个娘,她哪里敢坑人家,只不过是有一丢丢的小心思罢了。 她都已经是出身百里家的,还生了谢珀,再从百里家嫁一个女郎过来给她做儿媳有什么用处? 若是百里鸢能嫁给谢琅,便能笼络了谢琅与首阳长公主,而谢珀也能娶一个高门出身的娘子回来,到时候对她、对百里家才是最有益处。 “既然没有,你若是想要百里家的儿媳,便自己定下这门亲事就是了。”平清王不管这事了,“我出去一趟。” 平清王这出去一趟,便是去了长公主府,见了首阳长公主。 首阳长公主脸色阴沉沉的,很不待见平清王,若是没必要,她都不想见到这个前夫的。 “你有什么事情?” “你打算让三郎另娶?” “是又如何?” 平清王问她:“你可知,平清王府已经拿了程六娘的庚帖,只等这挑选日子下聘了,这满长安城的人都知晓这事,你突然反悔是何意?” 首阳长公主道:“我突然觉得百里家的那个小娘子更好,配他更合适,换了就换了,难不成临安侯府还能找你我麻烦了?” 平清王狠狠皱眉:“如此,未必有些不讲道理,让人家小娘子如何做人?” 首阳长公主道:“另外给她寻一门亲事就是了。” 平清王眉峰一挑:“另外寻一门亲事,本王猜猜是何人?你要将程六娘说给太子殿下?” “是又如何。” “......” 还真的给那小子给猜中了。 “你疯了吗?”平清王忍不住问。 “谢廷!”首阳长公主脸都黑了,“休要放肆!” 平清王可不怕她:“将自己的准儿媳说给别人,你不是疯了,还能是如何了?” 平清王是真的弄不懂首阳长公主到底在想什么:“此事定然不行的,成什么样子,而且你不让他娶程六娘,他现在非要娶程六娘,他还说,若是娶不到程六娘,他此生便不再娶妻。” 首阳长公主呵了一声:“他不愿娶妻,那也是挺好的,在他这里断了子嗣了,省得我每一回想起他,都心中膈应。” “!!!” 平清王觉得有些窒息:“既然是如此厌恶他,为何当初还要生?” “这不是你与陛下所求的吗?”首阳长公主连连冷笑,“孩子我也已经生了,难不成你们还要求我必须做一个慈母?” “永远不会的。”她永远不会的! 平清王无语,听她这口气,怎么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说出来真的笑死人,当年分明是这一对姐弟拉拢他,将堂堂公主嫁给他这个鳏夫,他助陛下登上皇位,而他也得了一个异性王的册封。 双方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等事情成了,她就突然变脸,像是他强迫她玷污了她一样。 厌恶儿子,恶心他。 只是她这人极为固执,她认准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平清王很想甩袖就走,但他还有话要说:“三郎是我谢家的儿郎,他的亲事,谢家做主,你既然一直没管他,那就一直不要管就是了。” “不日平清王府便会向临安侯府下聘。” “你敢!” “本王怎么不敢?”平清王气笑了,“你是他母,我是他父,我也做得了他的主。” “还有,不要再想着将程六娘说给太子,否则我便去问问太子,与表兄抢娘子是不是很高兴?” 平清王说罢这些话,那是一刻都不想多留,甩袖就走。 若不是不得已,他真的是懒得见这个人,见一次都觉得自己被恶心得不轻。 首阳长公主气得摔了一个茶盏,面上的威严端庄都挂不住了,“来人,派人去临安侯府,我明日要见到临安侯夫人。” 若是临安侯府应了这门亲事,她倒是要看看平清王府能如何?! 第78章 好事多磨 当日傍晚,临安侯府便得了长公主府的传话,待传话的人走了之后,萧氏便去见了程老夫人。 “您说,长公主要见我所为何事?” 程老夫人休养了一些时日,脸色还有些苍白,精神倒是稍稍好了一些,听了这话,也是皱眉:“难不成六娘和谢三郎的亲事真的不成了?” “很可能是这事了。”萧氏脸色有些不好,“难道她长公主说要娶咱们家的女郎便娶,说不娶了便不娶了?这是什么道理?” 就算是她是长公主,也不能这么过分是不是? 他们临安侯府在长安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勋爵人家。 程老夫人心中琢磨了良久,便与萧氏道:“你明日去见她,不管她说什么,你要记得六娘与谢三郎的亲事不能更改。” “六娘要嫁的是平清王府,可不是她长公主府,若是不知该如何回她的话,你便说要回来与我商议。” 萧氏将事情记在心里,到了第二日,她便硬着头皮去了长公主府,见了首阳长公主。 首阳长公主将她的意思与萧氏说了,听得萧氏都傻了。 什么什么? 要将六娘许给太子殿下? 这是什么事啊? “临安侯夫人觉得如何?嫁给太子,总比嫁给谢琅的好。” “不...不可......”萧氏回过神来,直摇头。 “怎么?难不成是看不上太子殿下?” “不敢。”萧氏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若是能与太子殿下结亲,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只是长公主应该知晓,我们家二娘先前与太子定过亲事,姐妹易婚,委实不妥......” 在萧氏看来,太子殿下本来就是孙妩的未婚夫,便是亲事不成了,也不能...不能将妹妹嫁过去啊,若不然,她将来有什么颜面见这个女儿。 “有什么不妥的。”首阳长公主轻笑,“临安侯府也收了聘礼了,姐姐嫁不了,妹妹替嫁,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 “难不成是担心太子殿下那边不同意,你放心,本公主既然提了此事,只要你们同意了,陛下与太子那边自然都会应下。” 萧氏一颗心砰怦怦乱跳,一边想答应下来,一边又不想答应,不过她好歹有一些理智,于是便道:“此事我们家中还需得商量商量,实在对不住长公主。” “无碍,你们好好商量吧。”首阳长公主脸色淡定,倒是没有再逼迫,毕竟一个太子妃之位,便足以让人做出选择。 看着萧氏离开,首阳长公主的心情大好。 萧氏回到府中,将首阳长公主的意思同程老夫人说了,面上却是没了笑意:“母亲,首阳长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回程的路上,萧氏想了许多,越想越是有些不对劲。 首阳长公主可是谢三郎的亲娘,怎么有亲娘挖儿子的墙角,见准儿媳推给别人? 真的是活见鬼了,这世间上还有这种亲娘的? 程老夫人也想不透:“长安城之中人人都说首阳长公主极为厌恶谢三郎这个儿子,想来是真的。” “那我们应不应?” “自然是不能应的。” 废话,当然不能应的,她又不是疯了,这个太子很可能是个冒牌货,嫁过去一家老小一起陪葬吗? “虽说是太子妃,可是我瞧着这里面的事情多得很,六娘那性子,可做不好什么太子妃,若是结了这门亲,到时候都不知是福还是祸。” “我们程家为侯府,在这长安城之中也算是极为尊贵的人家了,也不需要什么从龙之功来更改门庭,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已经是极为不错了。” 至于这些皇族的恩恩怨怨,他们还是不要掺合的好,不小心就是全家陪葬。 程老夫人缓了一口气,道:“我得差个人去问平清王府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些传言都传了一日了,平清王府也没有人站出来澄清。” 萧氏也担忧:“难不成真的是不想娶我们家六娘了?” “若是不想娶,我们也不稀罕,到时候另外给六娘寻一个,我瞧着这一届的学子,就有几个不错的。” “如此也好。” 这等事情,萧氏自然是听程老夫人的,毕竟程娇的性子真的不适合做什么太子妃,而且还有孙妩的缘故,萧氏觉得程娇嫁给太子有些别扭。 当日下午,程老夫人便派了身边的一个嬷嬷去了平清王府。 派去的嬷嬷很直接,丝毫不给平清王妃面子。 “王妃若是瞧不上我们临安侯府的女郎,直说就是了,何必议亲又悔婚,这不是在欺辱我们临安侯府吗?” 平清王妃被人这样说,脸色有些不好,也有些尴尬,她只得解释道:“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们平清王府可没有悔婚的意思,只等将八字拿去合好了,两家便一起商议下聘的日子。” “我们家王爷可是极为中意你们家六娘的。” “那长公主那边......” “长公主虽然是三郎的亲娘,可我们王爷也是三郎的亲爹,再说了,这些年将三郎养大的可是我们平清王府,这亲事自然是我们平清王府做主。” “旁人怕她这个镇国长公主,我们王爷可是不怕她!” “可那些传言都传了一日了,也不见有平清王府的人站出来澄清......” “这是我们疏忽了,我们立刻便放出消息,说我们平清王府很中意你们家六娘,不会悔婚的。” “既如此,便多谢王妃了。” 得了平清王妃的准话,临安侯府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程老夫人有些心累,对程娇说:“你这桩姻缘,当真是多磨难。” 先是谢三郎不同意,现在又有首阳长公主突然反悔。 程娇笑道:“好事多磨。” “祖母啊,倒是希望这桩亲事是好事。”程老夫人摇头,心中却是很担忧,平清王府和首阳长公主的事情,指不定没那么简单。 程娇道:“祖母,既定姻缘,孙女便不会后悔,不管将来有多少风浪,孙女也愿意与他一起面对,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有负于我,我才会放弃他。” 虽然与她想躺平做咸鱼的梦想不符,但既然选择了他,便不会后悔。 第79章 孙妩入东宫 平清王府很快地澄清流言,说平清王府欲与临安侯府结亲,谢家三郎与程家六娘是天定姻缘,不会更改,待挑选吉日,便前来临安侯府下聘。 这消息一出,‘谢三郎与程六娘婚事不成,谢三郎将另聘百里氏为娘子’的诸多传言这才消停了。 首阳长公主听闻消息的时候了,失手摔了一只茶盏,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临安侯府得闻消息,倒是松了一口气,然而松了一口气之余却仍有忧心,觉得程娇这桩亲事实在是不顺利,如今也算是得罪了首阳长公主。 亲事议亲都如此不顺,这将来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事已至此,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程娇也是无奈,“我知晓首阳长公主不会喜欢我,也不喜欢谢三郎,可我们又不是与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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