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 薛文。十六岁出道,厚积薄发,二十岁后半横扫各大电影节,九十年代名副其实的一姐,长红二十年,先进依旧活跃大荧幕,名副其实影坛传说。上周周末那部《芝士海飞行》就是她的代表作。 四十代的beta,一般不建议上滑雪场的年纪,在一片刺目的白里竟然仍像尾灵活的鱼。 眼罩没遮住的半张脸几乎漂亮出雕塑感,护目镜反光,眉眼影绰,有种熟悉的锐利。 “好美。”莉莉赞叹。 不是职业联赛,但含金量不低。霍流馨是半个粉丝,听说薛文家里后山单独建了滑雪场,遗憾:“不然还能偶遇一下。” 丛安河建议她考虑应聘场工,她却拍拍黎宵:“没关系,我的签名照已经有着落了。” 黎宵脸色又僵了一个度。 丛安河猜到他做这行多少有些人脉,但能摸到薛文实属能量不小。霍流馨解释,“薛文是他堂姨。” 看电影那天丛安河不在,乍一听到十分意外。 油条被咬断,半截吧唧掉进豆浆里,溅得方圆十公分一片狼藉。 黎宵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手忙脚乱擦起桌子,半天才细声细气哼哼两声。 “是,她是我妈的叔伯姊妹”他擦桌子倒擦急了眼,快哭出来一样咬牙切齿道:“她怎么就是我妈的叔伯姊妹呢?!” 桌子哐啷晃两下。被吓了一跳,霍流馨无辜缩回搭在他肩膀的手。 从昨晚开始精神状态一直堪忧,丛安河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或许整夜没得安寝,黎宵的两只眼睛泛红,黑眼圈几乎垂到两腮,去演丧尸不太费劲。 戚不照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想着,当事人便开了口:“把脸擦擦,下巴上溅的都是。” 话是对黎宵说的。 莉莉觉得这场景太新鲜,看得饶有兴致。平时骚扰八句戚举都不搭理半个字,今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丛安河舔掉掌边蹭上的柑橘果酱,给黎宵递了张纸。 黎宵乱蹭一通,一口灌完整碗豆浆泡油条,连话都来不及说,挥挥手背包要走人,逃命一样。 戚不照再次出声,好心提醒:“走慢点儿,小心呛着。” 那边黎宵一个踉跄,脑袋差点儿栽大门上。 莉莉娅:“” 霍流馨:“” 高珏纳闷:“他,他怎么了?” 落地窗可以看到院子,再往远处就是黎宵的车。 他走到一半惊疑不定回了次头,戚不照掐准时间冲窗口招手,笑看他火烧屁股一样抱头蹿了出去。 丛安河塞了口吐司,什么都没说。 市区有家自助烧烤名气不小,丛安河常去,一来二去变成熟客。当晚他点了外卖,送过来的是辆灰色大面包车。 老板一手架一个烤炉从车上下来,大腿上纹着一团醒目的黑色迷宫,唇色整红,公主切灰蓝色,在暮色里烈得像团火。 丛安河过去打招呼,老板用力拍他肩膀以做回应,招呼伙计把该抬的串全抬出来,呼啦啦摆开两大桌。 因为是熟识,丛安河想留她吃顿晚饭,她却摆手,推脱后面还有单子,转身时非常刻意地从镜头前路过,用力拽了两下印着店铺招牌的短外套。 丛安河叹了口气,说,别拽了,你又没投钱做广告,后期会P掉。 老板撒开手,骂了句靠。 临走前,丛安河帮她把车门带上,安慰她,“别难过,至少今天过后店里能多五位常客。” 老板不管。 她摇下车窗,眼神乱飘:“哎,哪个是你对象?” 丛安河:“慢走不送。” 车走远了,串好的肉也放上炉子。 肉串摆满一桌,另外的大半张桌子铺上蔬菜和面包。戚不照兴致很高,轮椅滑到菜盘前,捡了一串烤黄油面包架上火堆。 车尾气喷远了,黎宵回头看了一眼。 戚不照:“老板好看吗?” 黎宵刚注意到人,吓得往旁边错开一步:“我操!” “她是beta。”戚不照提醒。 alpha、beta和omega,随着进化,三性的外在特征区分度不高,同性异性相互辨别基本靠腺体贴和信息素。 黎宵不想和他多话,但实在好奇,问:“真的假的?你都没凑近,怎么知道的?” “闻到的。”戚不照答。 “闻到的?” 丛安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他手里拿两串刚烤好的鲳鱼,钎子裹上卫生纸,递给戚不照。 腌料很香,丛安河火候把握刚好,鱼皮脆得一咬就碎。 “beta腺体萎缩,功能丧失,外形也退化成普通肌群,没有味道。” 丛安河问:“万一她用了腺体贴呢?” 戚不照笑了笑,说:“我能闻到。” 黎宵早趁两人说话的功夫溜之大吉,避戚不照如避瘟神,靠在另一只炉边,边烤肉串边和高珏说些什么。 周围没有别人。 炉火烧得正旺,碳卷着火红的边滚出略呛的烟。戚不照咬两口烤鲳鱼,冷不防扔出个秘密。 “就算用了干扰剂,我也能闻到。你们做不到,但我可以。” “” 太轻描淡写,以至于丛安河有一阵没说出话来。黄油面包被烤焦半边,他后知后觉救它于烈火。 “你是说,”他问话的声音很轻:“在场所有人的信息素,你全都知道?” 戚不照没说是或不是,视线依次扫过聚在一起烤肉的四人,用另一只尚且完整的烤鱼脑袋点了点。 “百合花,茉莉,苦艾酒,薄荷叶。” 他甚至把鱼头调转向跟拍的摄影等工作人员:“beta,青草,柠檬,beta” “我呢。”丛安河打断:“我是什么?” 戚不照仰头看他,又闭上眼晴,鼻翼轻微翕张,神情带些不知出处的眷恋。 “柑橘海风。” 丛安河哑口无言。 戚不照从他手里拿过那串烤焦的面包,指腹轻擦指侧。他睁开眼,笑得莫名其妙,说的话也没头没脑。 “我不会忘的。” 丛的信息素参考Tiffany誓爱前调(脱脂粉味版 第27章 “你。” 烧烤只剩下铁钎,买来的酒也喝得七七八八,几人收拾完残局已经晚上十一点。 烤炉放在院门口,第二天一早店里会来人回收。 其他人陆续回房间洗漱,丛安河确认炭火已经熄灭,抬手拎了一罐啤酒,晃晃悠悠往海边走。 一成不变的银滩,环山,还有静静起又静静落的海浪。 他坐在岸上,反手撑着软而硬的滩涂,啤酒罐立在手侧,夜风吹过三角形的开口,隐隐作闷闷的怨语。 初夏的夜半,银沙也不会被晒成红色。 他张开手,用手指抚过潮湿的空气,边胡乱地想。 “嘿。” 另一罐冰凉的酒罐猝不及防贴上他的耳侧,和软金属制的眼镜架撞在一起。 酒精让人变得迟钝,丛安河慢半拍回头,看见霍流馨的脸。 “替她报复我?”他想起自己昨天在滑梯把莉莉娅吓到,于是问。 霍流馨默认,在他身边坐下:“你近视?第一次见你戴眼镜。” 丛安河推了下镜框:“一只眼4.7,今天混酒喝得多,看不清东西。” “喝多了还喝。”霍流馨看见地上的那厅啤酒。 丛安河嗯了声,尾音拖得略长,听起来确实醉了。 “心情不好?” “说不上不好。”丛安河闭上眼,仰起头:“你和莉莉和好了?” 霍流馨答得含混:“她好像对你有点意见。” 丛安河没否认,她随口问:“方便说说吗?” “具体的我也盘算不清,她大概是觉得我很”丛安河组织语言:“猖獗?” 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镜片下的一双眼折出流畅的褶皱。 霍流馨不再多言,晃晃易拉罐,喝几口酒。气儿顶起来捂嘴打了个嗝。她今天穿美式背心短裤,马尾高束,一对T型耳钉在夜里露出亮面,丛安河突然好奇节目组安排给她的人设。 她记不太清:“体贴干练,年上姐姐差不多这些。你呢?” 丛安河原模原样告诉她,她听后点点头,觉得和本人很像。丛安河灌一口酒,像被辣到,他眯眯眼睛没说什么。 “既然提到这个,”霍流馨问:“你猜小七是什么设定?” 和刘丰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那位风尘仆仆的年轻导助扒拉着整块照烧鸡腿,提到戚不照时用的定语是高岭之花。 答案就在嘴边,丛安河却没说出口。 “他我不知道。”他语言天赋出众,鲜有如此匮乏的时刻,想了半天,只吐出几个字:“鬼牌吧。” “鬼牌?” 丛安河笑起来。 一听啤酒已经被他喝光,手里只剩下腹中空空的铝制罐子,他举起来,突然发力,罐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叫,像戳破的氢气球一样瘪下去。 “不像吗?”丛安河问:“不知道埋在哪儿的一颗诡雷,踩上就炸得你尸骨无存。” 霍流馨愣怔一瞬后爆笑出声:“靠,好形象。说实话,我特喜欢她那股劲儿。” 说完又解释:“单纯欣赏,你别误会。” 丛安河:“明白。” 懒洋洋的两个字,霍流馨听出他注意力涣散,于是喊他回去。他深吸半口海风,点点头,起身时一手拎起形状畸变的易拉罐,一手因为压得太实发麻,抖落细而密的银沙。 “你和莉莉打算恋爱吗?我是说录制结束以后。” 霍流馨走在前面,意外地回过头,反问:“如果她愿意的话,为什么不?” 酒精让体温升高。 丛安河用小臂贴上额头,企图散出体内过剩的热量。 是,为什么不呢? 朝生暮死如蜉蝣,昼夜更迭里交配、繁殖,再于一日的短寿末尾双双离世。一头撞进去,一头扎出来,算是逆旅里歇过脚的行人,不能说不是一场完满的生与死。 只是他突然想起余珂,想起丛宗庭。 “从普通朋友变成陌生人,和从情人变成陌生人,区别挺大的。” 霍流馨揽住碎发,继续走:“不同在哪儿,投入的沉没成本?” 丛安河跟上去,不确定道:“回报率?” “那确实有区别。”这点上,霍流馨简直不像刻板印象里的金融从业者:“但我不计较成果,我在意过程。莉莉也是。” 路走到一半,别墅的轮廓隐约可见。 丛安河的体温终于略降下去,吐息的热度不再烫到自己都头昏目眩。 沉默很久,他轻声说。 “嗯,有道理。” 他把易拉罐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重重的,铝皮罐子在狭窄铁桶中四处碰壁,最后沉寂。 她说的不错。但戚不照是omega,这是他必须要记住的事情。 回到房间,丛安河洗完澡换上睡衣,直接仰倒在床上昏睡过去。这一觉并不长,没到五分钟,他受惊一样睁开眼。 先于震耳的急促心跳,他听见有谁在敲房门。 低质量睡眠仓促又不安稳,没能让他醒酒,回神前,人已经站在房门前,脚步虚浮,伸出手去拧把手。 门开了,走廊只有几盏昏黄壁灯还亮着。 “你怎么来了?”他下意识问。 是戚不照。他头发披散,浅色短袖和长裤,或许神情罕见温驯,看起来有种柔软的无辜:“水龙头又坏了。” 似乎好半天才想明白戚不照在说什么,丛安河哦了声:“那你进来吧。” 还打算再编几句,没想到夜闯卧室如此,戚不照深感意外。 他偏头去看丛安河。耳根很红,架着副眼镜,浴室灯还开着,能闻见淡淡香氛。 “你喝多了。”戚不照问:“要不要牛奶,解酒。” 丛安河摇头,视线模糊,所以靠在墙上站稳,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不用,我喝不下,好撑。” 轮椅开进卧室。戚不照关上门,看见床单和空调被上的人形凹陷,问:“我吵醒你了?” “没。”丛安河坦白:“做了个噩梦。” 戚不照:“什么噩梦?” 丛安河贴在墙上,任由后颈和冰凉的墙体相贴,含混道:“我记不清,算了,不告诉你。” 确实醉了,说谎都说不清楚。 他睡衣衣摆卷起边,戚不照靠近替他整理,手还没碰到衣角便嗅到什么,动作一顿。 抬头去看丛安河。仰视的角度,能看清他喉结克制地滚动,像在干渴。 戚不照把手顺着衣摆探进腹部,刚洗过热水澡,托酒精的福,丛安河体表温度温度异常高。 丛安河猛地抓住他手腕,神智短暂回笼一瞬,下腹却即刻绷起来。 睡裤太薄,这种状况说不上雅观,所以他微躬起身,问:“在干什么?” “帮你降温。”戚不照微仰起头:“丛老师,你把我手腕握疼了。” 丛安河后知后觉松开钳制。戚不照皮肤苍白,他用力过猛,腕间一圈淡淡握痕,眨眼工夫又消失,复原能力简直像怪物。 从他衣摆里抽手,戚不照问:“你易感期快到了?” 干扰剂含安抚成分,距离上次注射已经超过十二小时,信息素开始漫开,太过活跃,格外躁动。 丛安河后知后觉。 他顾忌戚不照是omega,腺体有伤,担心被自己影响,回神的一瞬就想抽开手边的柜子取药。 刚拉开,戚不照探身,啪一声又把抽屉推上。 “需要我帮你吗?”他问。 这时候的沉默是心照不宣的风险评估。 丛安河此刻反应迟钝,自己都搞不清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懂,问:“帮我什么?” 戚不照去扯他衣角,条件反射一样,丛安河顺从地弯下腰。没把握好距离,几乎鼻梁贴着鼻梁,然后戚不照仰头,细框眼镜被他咬在嘴里摘掉。 山根一轻。明明那么近,丛安河却像被酒精和易感期将近的高热烧出白内障,眼前一切都不甚清晰。 眼镜撩在角柜上,两声轻响。 “堵不如疏,”戚不照说:“我帮你。” 丛安河没有回答。 戚不照不着急,他的手宽大、漂亮且有力,贴上丛安河心前区,几乎把他左胸室里的那颗心脏全部包在掌下。 这不是一种安抚。 心跳越来越快。丛安河和他对视,像是一场旷久的对峙。 戚不照小他五岁,或许久不见光,皮肤很白而血管青蓝,骨形深邃流畅,眉目浓墨重彩,笑和不笑都显出一种不多不少的轻漫。丛安河视野模糊,漂亮得简直不像真人。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在刚刚那场意味不明的惊梦里,他变成一只灰白色海鸟。 羽尖亮白,羽翼具大块翼镜,黑色的尖嘴,展翅时体态轻盈。 他在海上飞行很久,意欲下行凫水。但脚掌刚与水面相贴,流动着的微凉海水便陡然变成粘稠的蜂蜜,黄色沼泽,深不见底。他振翅,却只能越陷越深。 黏腻的液态物像珀体包裹昆虫那样,密不透风把他困住。 他挣扎,但一团又一团枯黄色卷发缠住他双脚,拉他不断下坠,窒息让他产生幻觉,尽管如此仍看不到终点。 戚不照是omega。 他想。 为什么偏偏戚不照是omega。 “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他越琢磨越不明白。 视野摇晃,不清楚是自己在晃,还是世界地动山摇。他有些烦躁,干脆捧住戚不照的脸以作锚定。 戚不照不声不响,握住他手腕:“你说。” “你,” 话堵到嘴边,中邪一样舌头打结。 他分明迫切,希望得到某些问题的答案,现在能把嘴张开,更多情绪却涌起,优先级被翻覆,他转瞬失去方向。 “你,” 原本是要问点儿什么呢。 想不起来,算了。 “你。” 酒精真是个坏东西。他转念想到昨晚的阳台,今早的餐桌,两人有来有往聊得热闹,突然觉得黎宵这人也很讨厌。 他捧起戚不照的脸,很轻地叹声气,几不可察,如和空气接了个短促的吻。 “你为什么总是看着他,不看我?” 黎宵:哈哈,别管,里外不是人 第28章 证件照 第二周约会当天,节目组接人的车早八点准时停在院门口。 丛安河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坐进后座,前排摄像扛机器对着他,提醒他刘海呲牙咧嘴。 摄像看了眼取景框。 今天晴天,温度却不高,英俊的alpha穿半高领的黑色薄卫衣。 丛安河刚醒没多久,摘下帽子理理头发,又戴上。 昨晚几种酒混着喝,宿醉到差点断片,他不是神仙,第二天脸就肿起来。这会儿刚醒,连睁大眼睛都觉得费劲。 “丛先生今天用香水了?玫瑰水的味道很重。”摄像耸耸鼻子。 晨起发现浴室里那瓶身体乳被打翻,丛安河问了问袖口:“没,味道很冲吗?” 摄像解释:“你别误会,我觉得好闻才想问问是什么牌子。” 丛安河把品牌和香型告诉摄像,从包里摸出瓶消肿用的黑咖,扯下口罩偏头灌了几大口。 “我们是要去排练厅吗?”窗外建筑飞速后退,他有种微妙的直觉。 遇到红灯,司机踩一脚刹车停下,普通话混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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