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们浅浅地笑:“外面冷,别送了。” 他转身离开,在这个团团圆圆的节日里,背影看着有些萧条。 简芸蓦地红了眼,跌坐在沙发上捧着脸低低啜泣。 夏柏青背对着妻子好半天才转过身,他掩去眼里同样的痛,搂着妻子安慰道:“别哭啦,新年第一天就掉眼泪多不吉利。” “我忍不住啊,”简芸依然抽抽搭搭,“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二十年前我们四个人走在一起,说要永远在一起……”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简芸几乎泣不成声。 那年四个人赛过风的自由,比过朝阳的灼热,奔跑在黑夜里的街道,他们一直跑一直跑,好像这样就能一起跑到同一个未来里去。 夏柏青安慰的话哽在喉头,他和妻子有一样的困惑,无数次质问上天: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谁也给不出答案。 下了楼,方才还摇摇晃晃的江景儒眼神一片清明。 昨夜除夕,街道仍残留着鞭炮燃过后淡淡的火药味,江景儒买了一包烟,因为实在很不常抽,第一口呛得他眼泪横流。 积雪未消,斑驳地铺在路面上,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树梢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发出微弱的光,映照在积雪上,像是洒落了一地的碎金。 这一点微弱的光,让江景儒的视线停留许久,他默了默,掐灭手中的烟,连带着刚买的一整包丢进垃圾桶。 刘女士打来电话,江景儒清清嗓子,换上昂扬的语气接起。 “喂,妈。” “夏柏青?挺好的,和简芸两个人也挺好的,特别恩爱。” “小月亮不在,红包替你给了。” “我?我也挺好的啊……明天大概下午到吧。” “你别哭啊,你看你,怎么每次给我打电话都要流眼泪。我真挺好的,明天回去你看看就知道了。” “妈,”他语气很轻很轻,“新年快乐,谢谢你。我爱你。” …… 挂断电话,街道重新回到一片寂寥。 江景儒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只知道自己不想回家,于是四处乱逛。 远远看到一点火光,江景儒走过去,是个穿着军大衣的老人在卖烤红薯,用得是最老的那种大油漆桶,军大衣看着也有些年头。 本就是大年初一,时间又已经很晚,也不知道要站多久才能卖完这些红薯。 江景儒叹了口气,凑上前把大爷没卖完的红薯全买了下来。 大爷感激涕零,只收了江景儒一半的钱,动作麻利地收拾起东西回家过年,江景儒望着他背影远去,大雪纷飞里只能听见他哼的歌谣。 仔细听,歌词大概是这样: 槐树花儿香,槐树花儿白 槐树底下搭戏台, 别家的姑娘都来了, 我家的姑娘还没来, 我家的姑娘怎么不来…… 冰天雪地里,江景儒捧着热红薯走到泗水河边,尝出了和二十年前一样的温度,凛冽 的河风扑杀在脸上,皮肤被刀割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很多年前,也是在这个位置。 她说世界太坏了。 他说世界有时也很好。 二十年后的他在风里轻轻摇头,不知道是在否认谁的答案。 一兜子热红薯实在吃不完,等放到第二天又不好吃,回到小区时看见门卫的灯亮着,江景儒敲了敲门。 一推开门,小孩笑闹的身影就穿出来,保安大爷乐乐呵呵,脸上一片喜气洋洋。 “哟,江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景儒把手里的烤红薯和车上放的一箱零食递过去:“来的路上买了些吃的,来给你拜个年,多谢您这几年的照顾。” “您也太客气了,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嘛。”大爷有些不好意思,但耐不住江景儒态度很坚决,最终还是接过。 他干了一辈子体力活,最佩服的就是文化人,从听说他们这个老小区里居然住这位年轻的大学教授后就忍不住格外关注了些江景儒,后来发现这位江老师不仅样貌好有学识,待人接物更是礼貌温和的不得了。说是照顾实在称不上,只是偶尔见面会打个招呼,有时会帮人家收收快递而已。 “您家人也来陪您一起过节啦?” 屋里的小豆丁好奇地望向他,被发现后又害羞地躲到奶奶身后,江景儒和善地对两人点点头。 “是啊,”大爷脸上喜气更甚,“本来说今年回不去了,没想到老婆子带着孙子来看我,这不,刚和儿子儿媳打完视频。” “阖家团圆,”江景儒嘴角上扬,真诚地感慨,“真好啊。” 和大爷告别,江景儒便上了楼,楼道间的黑暗让他一时间慌了神,几乎要跌倒般向一边倒去,狠狠砸在白墙上,都落了一层墙灰,染白了半边头发。 他在地上晕倒般缓了好半晌,终于被门外巨大的鞭炮声吵醒。 江景儒扶着剧痛的脑袋撑着地站起,感应灯因为他的动作一阵一阵的亮起暗下,反复重来。 他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记忆里有一团虚虚的黑影,脑海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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