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说到这里,张培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他大概就只有一回对我没有隐瞒。就在他出事之前一个礼拜左右。当天,他喝了很多酒,到了凌晨两点多打电话给我,要我去接人。” “我一问,才知道那天是他父亲生日,还说去年父母的忌日他没回去,所以那天趁着给父亲过’阴寿’,他去了父母老家,在那里一个人喝闷酒喝得酩酊大醉,那地方有点儿偏远,那个点已经没有车可以回他自己家了。” “他父母的忌日……好像是在同一天。”最后,张培又补充道。 “这方面情况,之前有没有办案人员问过你?这件事,为什么现在才说?”马弘文问。 “你们之前有人问我,知不知道王元鹅在从医院出来回家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去过哪里。我说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啊。” “警察同志,我总不能按照王元鹅瞎掰的那样,告诉你们说,他一个人散步、看星星、听人拉二胡去了吧。这种骗人的鬼话,一听就知道是王元鹅在胡扯糊弄。真要这样和你们说,是不是会误导你们调查,最后让你们瞎忙一场?” “他回父母老家这事……我觉得和他为什么要自杀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你们的人当时没有继续往这方面问,我也就没说了。”张培说。 马弘文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眼前的张培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物。他似乎有一项特殊本领,总能在某些关键时候自作主张,作出他自己看来是正确的,实际却害人不浅的决定。 因为他,马弘文很意外地掌握了张秀文居然能自制三唑仑的情况;同样是因为他,马弘文到现在才掌握王元鹅每天夜里消失的那段时间,有可能会出现在哪些地方的具体行程。 一个人散步、看星星、听人拉二胡,听起来像是在扯淡,可谁敢确定王元鹅说的就不是事实? 一个假扮着“抗艾斗士”这一角色的人,每天只想静静,做真实的自己,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 王元鹅所在医院附近适合散步的地方,无非就是那几处公园,还有河边。 王元鹅应该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出现,那就不会选择去公园。 河边有一段风光带,到了夜里灯火辉煌,五光十色,去散步吹风的人也多。 但过了这段风光带,越往城市边缘方向,越是人迹稀少,尤其到了夜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夜钓的人。如果王元鹅说自己在散步属实,那这一地段应该是他的最优选择。 东湖桥恰好也位于这一地段。由于风景优美,令人心旷神怡,又鲜有人至,桥下偶尔会有学习器乐的老师或学生在此练习。 至于看星星,以医院为中心方圆几公里以内,适合王元鹅去的,就只有水口山。这个地方地势高,山麓有河水环绕而过,风景宜人,本就是适合登高赏月的地方。 坏就坏在最近在水口山挖出了许多抗战时期的遗骸,据说是当年日本人搞的万人坑,吓得很多人都不敢去了。对于王元鹅而言,越是没人的地方,越是他的最优选择。 马弘文在脑海里再一次刷新对张培的认识,并很快闪过这些念头。 “王元鹅在父母老家喝酒喝多那回,有没有哪里表现得不正常?”对张培纵有千般不满,马弘文仍能做到一脸平静。 一张一弛,一弛一张,是为马弘文的审讯之道。 先前连蒙带吓起了作用,现在的张培见马弘文神色缓和,在心理上也放松了不少,就像和朋友聊天一样,将他知道的关于王元鹅在死前的一些情况细节都说了出来。 马弘文觉得这样挺好。更何况,在他心里,已然排除了对张培的怀疑,也就认为没有必要再对其施以颜色。 ===第70章 案中案(36)=== “也谈不上不正常。他当天就是心情很不好,一路上醉醺醺地和我说了很多。我最初还以为他在那个地方触景生情,想念父母了。实际上,他却一路上都在说他老兄。”张培说。 “你仔细想想,他当天都说了什么,把你能想到的都说出来。”马弘文说。 回忆片刻后,张培继续说道:“他说的很凌乱,但从他说的来看,他对自己的兄长,不仅仅是尊重,甚至还有盲目崇拜。” “王元鹅的哥哥叫王乾山。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王乾山在2001年抛妻弃子,和一个女网友私奔,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这样的人,王元鹅很崇拜?”马弘文插了一句。 张培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 “对于自己的家人,不少人总有无限的宽容。这种在旁人看来私德恶劣的行径,在王元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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