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大体面的人。 他上辈子与阿婉相伴一生,几十年的岁月,他自诩了解她、熟知她,却也认定了她,但今生她是全新的,她才认识他多久呢,孩童时本就懵懂,更不应该被他捆绑,还是这样虚无的原因。胤礽心里一大堆道理,但想到阿婉会喜欢旁人,又痛苦万分。 自我苦恼了好半天,他终于自暴自弃:反正他封建,他就不大度,就封建一回怎么了?于是盘算好,等高考完了,就好好地找个时机跟阿婉袒露心声。 后来的一年里,胤礽严防死守,任何有苗头想接近阿婉的人都被他狠狠扼杀在苗头里,包括但不限于:某个篮球体育生、某个班委、某个辩论赛队员……阿婉生得好看,胤礽早在上辈子就知道了,谁知今生因世风开放,却撩动了不知多少少年的心,她与他参加市级青少年辩论赛时的照片还被流传到了网络上,很是火了好一阵子。 胤礽竭力挡桃花挡得身心俱疲。 幸好高考救了他,走出考场那一刻他真是浑身轻松,傍晚,校园里却仍旧灯火通明,黄昏笼罩在整栋教学楼上,像是蒙上了一层橘色的滤镜,衬着被撕碎的、漫天飞舞的卷子、课本,所有人都在发泄着二年来的疲惫、痛苦,为自己的青春画上一个阶段性的句号。 阿婉没有撕书,她不舍得将能够改变她命运的知识就这么付诸尘泥,她把自己的卷子和笔记都一本一本放进纸箱里,叠得整整齐齐,预备拿回家里找个书架放好。胤礽替她跟老师借了个推车,两人一起沉默地走过洒满了夕阳的户外长廊,所有人都在狂欢,这条有斜坡的走廊倒显得僻静万分了,路过了几个又跑又笑的同学,这条路就安静了下来,她走在前,风吹动着阿婉的长发,胤礽喉头干涩,正想张口,却见阿婉忽然回过头来。 “应辸。” “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风将她的额发吹拂起来,衣摆呼啦啦的响,胤礽看向她,看向她身后金色的光,心像是被攥紧了一般,分明面对的是度过了一生的故人,可却仍然会紧张与不安。 他甚至紧张地张不开嘴,只能点头。 他不知道阿婉要对他说什么,他只是隐隐从她认真的神情里窥出了一丝郑重,这是多年相处的默契,阿婉只要眉头一动,他都能大致感知到她想做什么。 因此,这一刻的胤礽几乎像是在等待审判。 他全神贯注、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膛之时,然后就听见阿婉说: “你是不是喜欢林珠?” 胤礽:……? 他一瞬间甚至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啊?” 或许是胤礽的神情显得太荒谬,这让程婉蕴也不确定了起来,她涨红了脸,急急忙忙解释道:“不是……我……我以为你对林珠的关心……她起晚了不吃早餐你知道了会替她买、她今年交了个男友你还很生气,你没说,但我知道你在生气,气了好几天,还嘟嘟囔囔骂人家是狗……” 胤礽傻住了,脱口而出:“我只喜欢你啊,我怎么会喜欢别人。” “你还经常操心林珠的成绩……你……”程婉蕴也呆了,“你说什么?” 说出来了,倒也轻松了,胤礽长长呼出一口气,笑了笑:“我说,我喜欢的是你,从……从小到大,从我在那尘烟满天的卡车上见到你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的。” 程婉蕴脸顿时通红。 不知哪个班级在合唱,那歌声随风而来,天光暗得很快,程婉蕴也看向眼前背光的少年,他站在白炽灯下,却像月光撒在他身上,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另一个月下的少年。 她忍不住向他走去,伸出手想去抚摸他的眉眼。 但快要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她又猛然清醒过来,红着脸收了手。 胤礽垂下眼眸,将近在咫尺的她拥入怀中。 那一刻,再美好的语言也无法穿透他的身躯,为他此刻的圆满作序,他听着两人急促的心跳渐渐重合渐渐平静,感受到阿婉在他怀里放松,他抬眼望去,天上飘下无数的碎纸屑,好似下了一场大雪,他忽而想起有一年,他与阿婉年老后觉少,睡到半夜便醒了,再也睡不着,便穿衣从绣被中起身,两人共披了一条大绒毯,倚窗听雪。 今生的雪,也终于有人陪伴他一起看了。 独自徘徊在这个迥然不同的时代,阿婉是他唯一的底气与盼望,上辈子他曾想过,若他没有生在帝王家,就能与阿婉两人二餐四季,平平凡凡过一生,那该多好。 这一生终于能够实现了。 他闭上眼。 他满身风雨,终于又寻到了他归路的桃花源。 第202章 番外·咸安宫生活日常 我叫小年子,是个太监。 我这个名字是咸安宫的程侧福晋取的,因为我是小年这一天到这边伺候的。但吉祥爷爷说,以后不能叫她侧福晋了,万岁爷已经下旨褫夺了她的封号,尊敬些便叫程格格,毕竟宫里阿哥们身边伺候着的、没有封号的侍妾都能够称呼一声格格,若不尊重,就是直接叫程氏也没什么干系。这时候,不会有人计较这个了。 但我还是想叫她程侧福晋,因为她对我很好。我到咸安宫时才十岁,人也不算机灵,若是机灵也不会分到咸安宫来伺候了。 咸安宫的日子本就不大好过,尤其是直郡王奉旨看守咸安宫的那段日子,不论是主子还是奴才都格外难熬——夏日无冰,冬日无炭,还求告无门,但程侧福晋却从不为难我们,还叫我们都进屋子里来伺候,专门留了一间向阳的偏殿供咱们这些肮脏的阉人避风,不必在外头受冻。 程侧福晋身子不大好,听说是早年落下的病根,她替太子爷……我又错了,该叫二阿哥了,这也是一件难事,二阿哥当了快四十年的太子,忽而要改口,人人都不大习惯。 她替二阿哥生了二子二女,最后却只活了弘晳阿哥一个,好些人说,程侧福晋是没福的人,但我却觉着她是个很好的人。 我刚来咸安宫时不大懂规矩,时常犯错受吉祥爷爷的罚,每回程侧福晋出来替二阿哥张罗餐食,见我顶着水碗跪在墙根下,她怀里抱着新鲜挖来的冬笋,会笑着对吉祥爷爷说:“孩子还小呢,慢慢教吧。” 吉祥爷爷便会恨恨地踹我一脚:“你这小子命好,既然格格给你求情了,你就先起来吧!” 我赶紧一骨碌爬起来,吉祥公公可不是好相与的人,他原来在外头势力得很,好似还当过掌事风光过的,他脾气坏,就是有些伺候万岁爷的小答应都使唤不动他,后来不知犯了什么错才被打了板子送进咸安宫来等死,但他却对程侧福晋言听计从,从来没有不敬的时候。 我有时候真闹不明白,吉祥公公的心肠到底好不好? 我怕程侧福晋走了,吉祥爷爷会打我,因此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程侧福晋,每当这种时候,程侧福晋便会笑着招呼我过来:“小年子,你过来替我剥笋。” 我很高兴地应了,因为这样我就有大半日不用再面对吉祥爷爷那张老树根一样的脸了。 咸安宫里种了很多的竹子,冬天里常冒出破土而出的笋尖,外头送进来的菜色不好,程侧福晋便会自个想法子给二阿哥补身子。 她和二阿哥都是孤身进来的,万岁爷不许他们带以往毓庆宫里相熟的奴才(大多也都打死了,没什么人可派了),里里外外都是内务府新拨了来的,除了我们这些真正伺候人的,其他的便是万岁爷指派来盯着二阿哥的人,这是防着二阿哥寻机跟外头联系,也是为了监视二阿哥的一言一行。 二阿哥进咸安宫之前就狠狠病过一回,病没好全就关了进来,每日一大早起来,就要先跪着听一回万岁爷的训——乾清宫的太监几乎日日奉了口谕前来,有时是来传万岁爷责骂二阿哥不忠不孝的话,有时是找了些萨满过来给二阿哥驱邪,要驱除他身上的疯病。 这样一跪,短则一个时辰,长则要跪到午时,时常跪得站不起来,要吉祥爷爷找两个壮实的太监将二阿哥抬回去。 不过,每日熬过这一关也就好了,再不会有人来了,程侧福晋和二阿哥
相关推荐:
家有甜妻:大叔的独家专宠
武当青书:诸天荡魔至洪荒
神秘复苏:鬼戏
荒野直播之独闯天涯
村夜
过激行为(H)
秘密关系_御书屋
娇软美人重生后被四个哥哥团宠了
NTR场合_御宅屋
乡村桃运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