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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反复莫测。 冯来抬眼看着萧厌说道:“不过刘统领到底是在萧督主这里受了委屈,离开圣前时记恨杂家今早多嘴,对杂家不假辞色,杂家与他致歉未曾理会,还当着众人面甩脸离开。” “他是禁军统领,杂家吃罪不起,心中惶惶之下,央求陛下让杂家去跟刘统领赔个罪。” “谁想陛下仁慈,惦记奴才多年尽心伺候之情,免了此事不说,还体贴刘统领有伤在身,恐有行事不便之处,便让杂家走一趟积云巷,让萧督主帮刘统领查探平山王虚实,尽快擒拿陆九安归案。” 棠宁坐在屏风后面,听着冯来的话神色变了变。 萧厌对上冯来那张和气谦逊的脸,也是眸色变深。 冯来是什么人,安帝近随,内宫总管,他伺候安帝多年,无论内里有多谦卑,在外时代表的就是安帝的颜面。 他的身份注定他与其他宫内官宦不同,安帝可以随时打骂训斥,可是旁人却半点不行,所谓天子门前狗也高贵,刘童恩当众为难他,对他不假辞色,甚至还让冯来这个圣前之人满心害怕朝着他低头致歉。 安帝会怎么想? 他不会以为刘童恩是对冯来不满,只会觉得他居功自傲,无视圣驾,仗着皇帝的信任和看重连圣前之人都不放在眼里。 安帝喜欢的是听话的人,重用刘童恩将最重要的底牌给他,也只是想要一个顺从听话的傀儡,而非是有自己心思缺了乖驯的精明之人。 刘童恩之前那些“顶撞”本就已经让安帝心生不满,再有冯来这番不着痕迹的眼药。 难怪安帝会突然将陆九安和平山王的事情交给他来办,这是在借此事警告刘童恩。 萧厌想明白了关键,忍不住开口:“冯公公这手离间计,用的是炉火纯青。” 冯来谦虚:“不及萧督主,杂家出宫时遇到了虞副统领,听闻他跟刘统领起了争执。” “萧督主只去了一趟禁苑,就让陛下倚重的二位大人险些翻了脸,杂家不过是能在圣前随口几句。” 萧厌垂眸,就只是随口这几句,有时候就能力挽狂澜,他看着冯来正色:“冯公公特地出宫,想必不只是为了跟本督说这些,你有话不妨直言。” 都是聪明人,彼此知根底。 冯来神色平静:“杂家只想问萧督主一句话。” “你先前曾说你在朝中所为是想替自己谋一条后路,杂家深知内监不易才成全你,可你先是与皇后母子暗中往来,后又捧着二皇子分裂世家让其内乱。” “四皇子死了,二皇子废了,皇后也葬身冷宫,就连陆家都亡于你手。” “朝中局面被你搅乱,可你却没谋半点好处,所谓退路恐怕也全都是托词。” 最初时,冯来只以为萧厌贪权,对付陆家和其他世家只是因为要讨好安帝,他顺着圣意行事,才能得安帝宠信大权在握。 可是后来冯来却渐渐发现,朝中局势分明是萧厌一手主导。 安帝跟世家之间牵扯颇深,在萧厌入朝之前,皇权和世家之间本有默契平衡,安帝厌恶世家却只想打压。 是萧厌一手打破了这平衡,让陛下与世家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更逼着陛下铲除与他关系最深的陆家。 冯来神色莫测:“萧督主离京到底去了何处,杂家不想知道,杂家只盼萧督主一句实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467章 棠宁心中一紧,没想到冯来会直接这么问出来。 能在圣前伺候多年,于宫中屹立不倒的人,果然没一个是简单角色。 冯来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他竟是知道阿兄暗中跟皇后母子往来的事。 萧厌也有些意外,他跟皇后之间的“交易”做的极为隐秘,为安陆皇后的心,当时朝中力挺四皇子保他与二皇子“平衡”的,也并非是他的人,而是暗中与钱宝坤交好的朝臣。 连安帝和朝中的人都没发现,冯来居然知道。 见萧厌不说话,冯来脸色沉了些:“杂家在宫中尽力替萧督主周旋,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跟萧督主做事,难道还换不回萧督主一句实话?” 萧厌安静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冯来神情冷凝:“你所做的这些,又到底是为什么。” 他定定看着萧厌,没等他回话就沉声道: “你也不用否认,或是欺瞒杂家,你若只是图权,就不该对二皇子、四皇子赶尽杀绝,对世家手段尽出。” “你离间陛下和世家,搅乱朝堂,断皇子前程,你到底想要什么?” 冯来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可那猜测太过离谱,离谱到让他难以说服自己。 一个没了根的太监,顶天了也就是倚仗皇帝弄权朝堂,可是萧厌所做的这些,分明是想要更进一步。 但对于一个太监来说,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冯来沉着眼看他:“杂家对萧督主待之以诚,也将身家性命都放在你手上,今日出宫只想听一句实话。” 他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当了刀使,最后还莫名其妙的丧了命。 萧厌能看的出来冯来神情中的认真,也听得出来他话里隐约的要挟。 如果冯来今天在他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恐怕回宫之后就再也不会替他在圣前遮掩,哪怕他拿捏着冯来的把柄,有他那些“家人”为质,可若冯来豁出去。 一个圣前的老狐狸,若真拼着自毁,谁都别想好过。 萧厌看着冯来决绝,缓了眉眼扭头朝着里间:“棠宁,你出来。” 冯来愣了下,宋棠宁?他心中一惊,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动静,片刻就有道纤细身影从那边屏风后绕了出来。 他吃惊。 宋棠宁怎么会在这里? 棠宁走到近前,朝着冯来见礼之后,萧厌便直接朝着她伸手。 她见状就知道萧厌的意思,走过去将手放在萧厌手心之中,然后便顺势坐在了萧厌身旁,二人靠的很近,十指交缠的模样让得冯来瞳孔震颤。 “你们……” “如冯公公所见。” 萧厌将二人握着的手朝着冯来轻晃了晃,然后才在他满是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说道: “我并非想要欺瞒公公,只是有些事情你未必想要知道,不过如今你既然这么问,那告诉你也无妨。” “我本家姓贺,家父贺文琢,祖父贺胤,我曾在幼年时与戾太子的长子谢宸安一起受教于宫中,冯公公想必还记得我。” “你……你!!” 冯来神色大变,“唰”地起身朝后退时,差点摔倒在地,抬头看着萧厌的目光更是如同见了鬼。 贺家人。 他居然是贺家人?! 萧厌见他惊惧温和一笑:“说起来当年我在宫中也曾见过冯公公,只是那时候你还没到圣前,是内廷司那边一个不得人看重的内侍。” “你曾因为打翻了当时的贵妃娘娘最喜爱的雪珊瑚要被内廷杖责,是太子姑父替你求了情,当时的太后也开了口,才让贵妃免了你责罚。” “后来你行事机灵,机缘巧合得了先帝身边的孙公公看重,被调到先帝跟前伺候,只是没想到你最后跟了安帝。” 冯来原本的惊恐瞬间染了惧意,脸上神色也倏然苍白。 当年宫中的那些往事知道的人不多,他在去先帝圣前的事更鲜少有人记得,后来跟了安帝之后,更是已经许久无人跟他提起过那些往事。 他原还猜疑萧厌身份有假,可连太皇太后还在太后之位上的事情他都知道。 萧厌当真是贺家人! 冯来先前跟萧厌“对峙”时的冷静和咄咄逼人全散了个干净,只朝后退了半步抬头看着萧厌,眼底满是忌惮。 萧厌松开棠宁的手,下颚微扬:“你瞧,本督说了,你可能并不想知道真相。” 冯来闻言嘴上发抖:“你回来想干什么?” 说完他又惊慌:“我……我虽然跟了陛下,可我未曾害过戾太子和贺家,当年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贺家遗孤回朝,萧厌又行事狠辣不留余地,想起陆家的结局,陆皇后的死,还有如今朝局诡异。 冯来只怕自己也被当成了陷害戾太子和贺家的人,遭萧厌清剿,他急声说道:“我的确用了手段得了陛下信任,可跟戾太子和贺家无关。” “本督知道。” “你知道?” 冯来怔愣。 萧厌神色平静:“当年东宫大火,陆家和安帝暗中狠下杀手,欲对东宫上下赶尽杀绝,我因给表哥伴读留在宫中,被姑父的侧妃薛氏趁乱带着逃出,事后东宫清查尸骨时,却无人发现少了一孩童。” “贺氏子进出宫廷必有宫禁记录,陆崇远和安帝也不可能没有察觉,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寻了别的孩童尸骨悄无声息送进火场,替我和薛侧妃遮掩。” 他当年跟贺家三房的儿子贺砚年岁相当,身材体型也极为相似,因感情不错,贺砚又是他伴读,所以时常进宫陪伴。 东宫大火那一日,贺砚的确是在他殿中,只是因为他有事去寻母妃,才没跟贺砚一起,让他意外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萧厌当年逃出来后,禁卫一路追杀,却被薛侧妃轻易引走,事后无论是先帝还是安帝,亦或是陆家的人,都未曾察觉东宫少了一具孩童的尸体。 要知道那场大火将人烧的面目全非,单看骸骨根本无法分辨死的是他还是贺家子。 如果当真发现少了一人,宫中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掘地三尺也定会将人找出来。 但是薛侧妃被追杀的人发现踪迹“就法”之后,宫中的追杀就断了,他被荣大娘子藏在城外足足月余,都未曾有人前来搜寻过。 换句话说,所有人都认定,东宫未曾少人。 无论是谢宸安还是贺家子,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萧厌问道:“冯公公觉得,当年动了手脚的人是谁?” 第468章 冯来脸色变了变,就听萧厌说道:“当年旧事虽然已经被抹平,但并非没有痕迹可循,能同时瞒过先帝和安帝,让陆崇远也未曾起疑的,必定是他们信任之人。” “本督曾见过太皇太后身边老仆,从她口中知晓,东宫大火之后,太皇太后与先帝起了争执,一度因癔症惹的先帝起了杀心,但后来突染急症身体虚弱,又逢先帝崩逝新帝登基,有人从中周旋才让太皇太后只被禁闭在她自己宫中。” “新帝登基后,一直有人暗中照拂,太皇太后才能得保周全。” 一个疯了的又不得皇帝看重的太皇太后,身边奴仆死的只剩个苟延残喘的老妪。 若是没有人暗中照拂,恐怕还不得萧厌回宫,太皇太后早就没了命。 萧厌说完后起身:“本督该谢冯公大恩。” 冯公公,冯公。 一字之差,意思天差地别。 身旁的棠宁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隐秘,可细想的确如萧厌所说,当年事情若非有人从中周旋,他逃不过宫中截杀,也难以周全离京,她同样站起身来,朝着冯来行了一礼。 “多谢冯公。” 萧厌抬眼对着冯来认真道:“我要替贺家昭雪,就势必要经过圣前,此事绕不开冯公,我对你虽有欺瞒以手段逼你与我一同行事,但从无伤你之心,若真势不可为,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假死出宫,与你两个孙儿团聚。” “不告诉真相,实在情非得已,还望冯公见谅。” 冯来脸上僵了僵,原本的惊惧散了些,眼底慌乱也安稳了下来,只是对着萧厌二人的大礼。 他心底犹豫挣扎片刻,还是实话实说。 “当年送进火场的那具尸体,并非杂家所为。” 萧厌愣住。 冯来低声道:“东宫有位徐内侍,萧督主可还记得?” 萧厌凝眸片刻,脑海里浮现出一道身影来,就听冯来说道: “东宫大火时,除却少了一具孩童尸体,还少了一个本该当值的内侍,事后宫中清点尸体时,东宫人数俱全,一个都不少。” “那一日,曹公和荣太傅都曾进宫,荣太傅因为东宫谋逆之事与先帝起了争执,君臣二人大吵之下险些掀了御正殿,加之太皇太后疯魔,嘴里只道太子为人所害,先帝纵人行凶,闹得人心沸沸,宫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他们身上。” “曹公因为明哲保身,不想牵扯进谋逆案中,未曾入殿就悄无声息离开,但杂家看过他出入宫廷的记录,他在宫中逗留了大半个时辰,出宫时还因摔伤了腿脚,被一个内侍扶着送出宫的。” “那个内侍,杂家认得。” 冯来当时还在先帝跟前当差,但他的师父孙内侍才是先帝最信任的人,荣太傅与先帝争执时冯来并未进殿内伺候,反而被孙公公派去盯着东宫那边,去时路上就遇到了摔伤了腿的曹德江。 冯来心思细腻,察觉不对便暗中去了一趟内廷司,在内廷宫人记载上发现多了一个病死的小太监,还有一个逃奴。 事有巧合,他刚去就遇上有人也去了内廷司,冯来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未曾将此事抖露出来,还顺带着帮忙遮掩了一二,替曹德江把他出入禁宫的时间往后挪了半个时辰。 冯来抿抿唇,他知道自己若是冒领了当年救命之恩,萧厌势必不会为难于他,说不定还会给他一场泼天富贵,可是有些事情纸包不住火。 萧厌今日既然告知他身份,恐怕会有大动作。 荣太傅虽然死了,但曹德江还在,太皇太后也还活着,万一他们将来说起此事,到时候知他冒领旁人之功,那他当年本就不多的抬手之情会被耗个一干二净,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冯来侧身避开二人行礼的动作,脸上带出几丝愧疚。 “太子殿下对奴才曾有活命之恩,奴才却未能帮他多少,至于太皇太后,曹家一直暗中疏通银钱帮忙照拂,奴才所做也不过是不详查内廷,敲打宫人不太过苛待。” 他本就是个太监,靠着主子的尊贵活命。 跟随安帝之后自然不敢太过照拂他厌恶之人,唯一有良心的,便是知道曹家动作,睁只眼闭只眼替他们遮掩一二。 别的,他也不敢多做什么。 萧厌听着冯来的话神色变化,他没想到当年东宫居然还有别的人也逃了出来,也是没想到冯来会这般坦然跟他交代。 他接管内廷十二监后,只查到太皇太后宫中一直有人照拂,而在他之前管着内廷的冯来从未曾苛待过太皇太后,甚至几次病重都是靠着冯来才得以活命,加之当年有人替他和薛姨遮掩形迹,内廷记录不全,安帝和先帝却无一人察觉。 萧厌断定是有人从中周旋,身为内监权势不低,后来又得安帝看重的冯来可能性最大,却不想其中居然还有曹德江的缘由。 见冯来面上晦涩,似有担忧,萧厌还是朝着冯来郑重行了个大礼。 冯来吓一跳:“萧督主,你这是……” 萧厌郑重道:“虽然并非全是你功劳,可若无你抬手不究,暗中帮忙遮掩,此事万难周全。” “曹公的恩我会记得的,冯公公亦然。” 冯来见他不像是说谎,眼神更是磊落真诚,他一直紧绷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更欣喜于自己刚才选择坦诚是赌对了,对于萧厌这般自小经历仇恨,一步步从血腥中蹚过来的人,与他使心眼是下下之策。 跃鲤台边气氛和缓下来,一切说开之后冯来神色也放松了几分,重新落座之后,再看着萧厌那张脸倒真生了几分愧疚和感慨。 “当年不过存侥幸之意,没想到小郎君居然当真活了下来。” 萧厌淡然:“大概是冤屈太过,老天也看不过眼,我逃出宫中之后得贵人相助保住性命,筹谋多年才得返京城。” 冯来闻言迟疑了下:“那萧督主是想……” 萧厌:“自然是替我祖父和贺家昭雪。” 第469章 冯来早在知道他身份后,就想明白萧厌入朝之后所做那些事情的缘由,心中疑惑解开后,很多事情也就变得不再奇怪. 冯来张了张嘴:“可是贺家事与太子殿下的事几为一体,陛下对当年往事讳莫如深,此案又关系先帝清明,与陛下皇位有关,稍有反复便会让皇权、朝堂动荡,陛下绝不会允许有人替他们翻案的。” “萧督主固然扳倒了陆家,可此事不一样,一旦你稍有动作,露了身份痕迹,陛下定会毫不犹豫除了你。” 冯来太过了解安帝,更知道他当年是怎么登基的。 得位不正让他这些年性情多疑善变,先太子和贺家的事更是他不能提及的隐秘。 毁了陆家,安帝因为私心和一些见不得人的利益可以纵容,可一旦有人碰了贺家和戾太子的事,安帝必会雷霆之怒。 萧厌扬唇:“我知道,所以不是我来动手,至于别的,安帝顾着他自己,没功夫来动我。” 冯来面露疑惑,不明白萧厌用什么手段能够避开跟安帝正面冲突,甚至让他不能朝着他动手,可是见萧厌神色笃定,他还是问了句:“那可有什么奴才能帮到的地方?” 萧厌说道:“冯公公是安帝身边内侍,想保周全就不能插手太多,而且刘童恩既然起疑就定然会死死盯着你,你稍有动作便会露了痕迹。” “外间的事我自有安排,公公只需要留在安帝身边,如往常就好。” 他顿了顿又道: “当然,如果有可能,公公可以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跟陛下提几句虞延峰的好。” 冯来微眯着眼:“萧督主是想用他来分刘统领的圣恩?” 萧厌点头:“是有此意。” 冯来闻言就答应下来:“奴才会尽力。” 冯来向来是个极为乖觉的人,他没有追问萧厌后面的安排,也没有去探寻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甚至就连陆家那边的始末他也没有追根究底。 他只是跟萧厌又闲聊了几句,说了说安帝如今身子的情况,就直接起身告辞。 等被人领着从跃鲤台离开时,他到了门前回首,就看到萧厌正侧身与身旁的女娘说话。 他目光落在萧厌那张轮廓迥俊又格外精致的脸上,那全然陌生的容貌让他嘴角眸色微暗。 那边萧厌似是感觉到他视线回头,二人眼神相撞,萧厌挑眉时,冯来躬身行了个礼,才转身跟着缙云出去。 萧厌见状神色微凝,棠宁察觉他面色不对,疑惑问了句。 “阿兄,怎么了?” “冯来怕是猜到了。”萧厌若有所思。 猜到了? 棠宁闻言愣了下,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萧厌话中什么意思,等过了片刻思及缘由才倏然一惊。 “阿兄是说,冯来猜到你身份了?” 萧厌“嗯”了声:“我与贺家表弟年岁相当,体形相似,当年东宫里被大火焚烧的那具尸体又是面目全非,谁都不能肯定死的是贺家子还是我。” “况且冯来是见过贺家表弟还有贺家其他人容貌的,十一、二岁的年纪轮廓大致已经长成,就算这些年变化再大也不可能半丝相似都不剩。” “我如今顶着这张全然陌生的脸,既然能说是贺家子,也同样有可能是逃出生天的谢宸安。” 最重要的是,冯来刚才跟他的自称。 从知道他身份后,冯来就一直说的是,奴才。 贺家当初虽然权倾朝堂,是世家顶峰,可说到底只是朝臣并非主子。 冯来当年对着贺家家主也未曾太过谦卑,如今更是伺候圣前多年自有傲气,他可以跟贺家子以平等身份相交,或是稍有谦逊,但绝不是以奴仆相称。 萧厌难得被人摆了一道,苦笑了声。 “他早些年于我面前便是这般自称,刚才下意识便应了,这位御前内侍当真是精明的有些过分。” 棠宁担心:“那他会不会出卖阿兄?” “应该不会。” 安帝身子如何,冯来清楚,如今朝堂局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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