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还是多年前刚刚拜入天算门下,银杏斋主带他来参观,很多内部的构造和暗道他并不清楚。如今他其实也不知道柴束薪这是要去哪,对方事先也并未提过。 对乌毕有说的话不过是信口胡诌,没办法,逗小孩儿真的很好玩儿。 “蜃楼其实像一座转经筒,层层叠套,机关繁复。”柴束薪道:“每一层都会旋转,而其中的道路也一直在变,除了诸子进出的固定通道之外,没有任何路径是不变的,想要通过,只能靠你手里的山鬼花钱。” “那岂不完蛋。”木葛生道:“最上面四层我也不知道路。” 柴束薪转过头看着他,“七家的传承之物都归诸子所有,而当诸子传承断绝后,信物会和蜃楼产生感应,最后自动归楼。” 这话说的突兀,木葛生闻言眨眨眼,“所以?” 柴束薪撩开风衣,露出里面的舐红刀,“墨子去世的时候,我并不在场,这把刀,是我后来到蜃楼取出来的。” “三九天你可以啊。”木葛生朝他比了个拇指,“我倒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敢偷老二的东西,够胆。” “……我话还没说完。”柴束薪道:“不告而取谓之偷,墨子生前说过将舐红刀转赠给我,你可以去问星宿子。” 木葛生:“好吧,这就不好玩了。” “除了舐红刀,墨子还告诉了我进出蜃楼的方法。”柴束薪边走边道:“这条楼梯是他自己修的一条捷径,可以直通顶层。” “慢着慢着。”木葛生打断道:“当初是因为蜃楼有禁制,不是灵枢子本人无法上楼取物,这才开了比试让宴宴和柴董事竞争继承人。如今你既然能上去,为什么不直接来取?费这么大周章图什么?” 说着似笑非笑:“嗯?” “你明明知道。”柴束薪无奈道:“这样才能堵酆都的嘴。” “哦?是吗?” “……毕竟是阿姊收养的孩子,多少年不归家,总还是应当管一管。” “这就对了。”木葛生走上两级台阶,拍了拍他的肩,“虽说我知道你向着宴宴,但有的话还是要说出来,情感在于表达。” 柴束薪转过身,继续往上走,“有一句话我要反驳。” “什么话?” “偷墨子的东西,这事你当年没少做。” 木葛生:“……” 柴束薪忽然停步,楼梯戛然而止,一面壁画挡住了去路,上面漆彩斑驳,画着一只朱发绿眼的恶鬼。 木葛生在柴束薪背后探头探脑,看见壁画,道:“这是罗刹图?你这位前辈长得真寒碜。” 柴束薪没说话,咬破手指,在罗刹眼睛上点了两下,壁画轰然裂开,出现一条隧道。 “这乌漆嘛黑的,搞得跟时光隧道似的。”木葛生道:“老二当年修这里的时候是不是看了哆啦A梦?” 柴束薪:“……鉴于当时星宿子的年龄,不是没有可能。” 第53章 通道黑而狭长,木葛生一不留神,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险些摔倒,被柴束薪一把扶住,“当心。” “没事,你走你的。”木葛生朝身后人摆摆手,“年纪大了,眼神不好。” 柴束薪没说什么,拔出舐红刀,划破掌心,挥手将血液溅上墙壁,顿时一长串血滴泼洒开来,在墙面上蔓延出红色荧光,像蜿蜒的图腾。 整条通道瞬间被照亮,木葛生看得咋舌,“不是我说三九天,你也爱惜点自己。” 柴束薪嗯了一声,“你也是,别再摔了。” 两人继续向前,木葛生突然道:“我想起一件事。” “七家信物由诸子传承,诸子死后若暂无人继承,信物与蜃楼形成感应,会自动归楼。” 柴束薪:“不错。” “那山鬼花钱呢?”木葛生转头看着他,“我当初拿到的山鬼花钱是白水寺方丈给我的,为何没有归楼?” “此事我知。”柴束薪道:“先生临终前叮嘱墨子,让他把山鬼花钱从蜃楼中取回,交给方丈代为保管。” “师父为何多此一举?” “因为先生知道你无意继承天算之位。”柴束薪答道:“能变着法把山鬼花钱强塞给你就不错了,假如还要千里迢迢来取,你肯定更不干。” 木葛生笑了:“这倒是。” 隧道尽头是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一面墙上装着机械转盘和黄铜把手,木葛生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这是老二的手艺。” “这个房间是上上代墨子建的,上代墨子维修过。”柴束薪将舐红刀插入转盘中央的刀槽中,接着拧动把手。 刹那间四周大亮,仿佛天光乍破。 木葛生这才发现,他们身处的房间完全由玻璃制成,而房间外是更大的空间——周围是五面巨大的墙,仿佛从地底直通天际,每一面墙上都密密麻麻布满了抽屉格,有的格子只有巴掌大小,有的甚至比他们所在的房间还要巨大。 抽格外装着各式各样的拉环把手,像一扇扇门叩。 饶是木葛生见多识广,也愣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是五面百子柜?” 百子柜是中药铺子里专门用来装药材的药斗柜,一面柜子上有许多抽屉和小格,和周围墙上的抽屉格确实很像。 只是大了不知多少倍。 “墨家当年的装修师傅怎么想的,打算在这儿开巨人国中药铺吗?” 柴束薪操控着转盘和把手,玻璃房在空间中缓缓上升,“五面墙,加上天上和地下,一共七面百子柜,分别属于诸子七家。” “师父当年带我来蜃楼,没上顶层。”木葛生四处张望,“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了。” 柴束薪:“贼不走空。” “还是三九天你了解我。”木葛生打个响指,丝毫不以为耻,“要是我当年知道这地方,随便搬点东西就够凑军费了。” “顶层储存着七家千年以来的珍藏,价值难以估量。”柴束薪无奈摇头,“很多东西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可轻易现世。” 五面墙分别用不同的材质砌成,凿刻着古老的壁画,“蓬莱为白玉、朱家为朱砂、阴阳家为五色石、墨家为松烟。” 柴束薪转动把手,将玻璃房停在一面墙前,“这一面是药家,烧蓝珐琅彩。” 巨大的柜墙是一整面珐琅,錾刻着鎏金花纹,釉彩庄重华艳,泛出宝石般的色泽。 木葛生仰头望去,“这面墙好像是一幅图。” “神农采药图。”柴束薪道:“原本药家的这面柜墙是用乌木制成,两百多年前,当代药家家主迷上了银烧蓝,终其一生收集了大量珐琅。但这些工艺品与药家家学无关,原本不可入蜃楼,丢掉又可惜,那一代墨子便用来贴了柜墙。” 说着他指了指,“若一直往上走,能看到上方还有一大部分柜墙依然是乌木。” 木葛生抬起头,“最上方是什么?” “天上属于天算,是流转的水银,又叫水银天。”柴束薪道:“地下属于罗刹子,柜墙是一整面青铜。” 木葛生闻言来了兴趣,“罗刹子的柜子里有什么?” “地下不是柜子,是一整块青铜,只有每代罗刹子死后会在青铜上凿开一只柜格。”柴束薪淡淡道:“用来安葬、或者说镇压,罗刹子煞气太重,普通火化无法消解。” “不过墨子已离世,如今没人凿得开那块青铜了,我大概不会被葬在那里。” 木葛生听完,沉思片刻,道:“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地道——不过我还是头一回庆幸老二死的早。” “不必多想。”柴束薪道:“墨子当年也是这么说的——他才懒的给我刨坟,应该是我们所有人去给他上香磕头。” “是老二的风格。”木葛生叹了口气,“别说,他还真做到了。” 柴束薪调整着转盘,转盘精致而复杂,盘心上还放着一只磁勺,像个缩小版的司南。 “这些柜格是会移动的,想找某一只抽屉,只能靠转盘指路。”他向木葛生解释。 木葛生看得眼花,掏出山鬼花钱,“要不你别转了,我帮你算出来。” “不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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