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层小楼,楼宇之间挂着铁丝与红绸,半空悬满花灯。 街上人潮涌动,有小贩挑着竹屏,挂满五色斑斓的彩灯,木葛生边走边笑:“现在都流行电动灯笼了,我记得那年带我闺女逛灯市,死缠烂打非要我给他买一个,哭得比当初的老五还凶。” 说着他露出点回忆的神色,“那灯笼可太逗了,还会放奥特曼主题曲。” 柴束薪指着一旁的灯笼摊子,“你说的是那个吗?” 那是个专门卖电动灯笼的摊位,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从十二生肖到海绵宝宝小猪佩奇,木葛生眼前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走到摊位前,“给我闺女挑一个,回去挂他床头上。” 柴束薪倒是显得很淡定,“你要哪一个?” “欢迎欢迎,您随便看!”店家显得相当热情,“两位自己买着玩?还是带给家里小孩?” “您客气。”木葛生笑呵呵道:“给我闺女买。” 虽然他这张脸长得实在不像有闺女的人,英年早婚也说不过去,店家只是一愣,随即笑道:“好说,您闺女今年多大?年纪不一样,喜欢的也不尽相同,您给个数,我给您推荐一个,保证好看!” “没多大。”木葛生摆摆手,“幼儿园毕业。” “那好说!”店家热情地取下一个灯笼,递给木葛生,“就这个,我这儿卖得最好,幼儿园的小姑娘都抢着买!” 那是个配色清奇的卡通娃娃,背后一双彩虹翅膀,木葛生看得直笑,“呦,您这小花仙长得还挺好看。” “不是小花仙,这是迪士尼公主周边。”老板说的头头是道:“里面还带音乐的,您放放看!” 木葛生一打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响了起来,“传说有个魔仙堡——” “好好好,迪士尼在逃公主,逃到魔仙堡当了魔仙。”木葛生笑的半死,转身对柴束薪道:“就这个了。” 柴束薪付完钱,无奈道:“你还要把这音乐放多久?” “好歹听一遍,要不等我闺女回来看见,准得砸了。”木葛生边走边乐,“到时候小孩儿的反应肯定很好玩儿。” “明知道他要砸,为何还买?” “他现在是中二病加更年期狂躁症,活脱脱一老龄儿童。”木葛生语重心长:“年轻人生活压力大,需要一点童心。” “真的?” “假的。”木葛生道:“其实我就想看他炸毛。” “炸的够狠了,再炸就秃了。” “三九天你话里有话。”木葛生听得一乐,“你这不是暗讽他亲爹英年早秃呢?老三只是掉发严重,可没有秃过头。” 柴束薪显得一本正经,“脱发是家族遗传。” “得,这是你的专业,我一外行人不跟你抬杠。”木葛生笑道:“大不了等我闺女回来,你给他熬点黑芝麻糊。” “熬过,他不喝。” “你别说,老三当年也不爱喝。” “那是因为你熬的太难喝。” “小大夫,您这是要杀人诛心啊。”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将长街逛了个遍,“今天一过,庙会也要收市了。每年也就正月这些日子,能看到些旧时的老东西。” 木葛生难得有些感慨,柴束薪看着他,嘴唇微动,刚打算说些什么,这人却高兴起来,“太好了,庙会的东西贵的要死,正月一完,通通滚蛋。” 柴束薪:“……” 他沉默片刻,道:“正月过了,星宿子他们也该走了。” 木葛生闻言打趣道:“怎么,舍不得?” “毕竟难得一见。” “是啊,毕竟难得一见。”木葛生道:“但今年不同,若我想的没错,老五不会走的这么早。” 柴束薪闻言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他看到木葛生手里夹着一枚山鬼花钱。 正是他从阴阳梯中带出的那一枚。 “我记起了一些事。”木葛生将花钱抛上半空,“也对今后有了一些推测。” “难怪你不肯亲自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木葛生看着柴束薪,笑了笑,“我想起我当年算的是什么卦了。” 第38章 时间回溯到近百年前。 那一日城破,柴束薪在危急关头抓住木葛生,但他毕竟不曾从军,远不及对方熟悉战场,木葛生反手一握,将他扯入怀中。 刹那间碎石从天而降,砸落在两人身上,剧痛传来,他瞬间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柴束薪是被雨水浇醒的。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气,他头朝下趴在泥土里,浑身的骨头都仿佛错了位,他简单给自己把了脉,主要是高空坠落的冲击伤,能救。 木葛生呢? 柴束薪想要站起身,却发觉自己被压在碎石堆下,身上重若千钧。他得想个办法爬出去。柴束薪竭力向外挣扎,碎石滚落,一只手突然滑过他的耳畔。 刹那间,耳边的雨声停了。 柴束薪这才发现,他周身的血腥气,大部分都不是他自己的。 他背上趴着一人。 木葛生在坠落时拉过他,替他挡下了大部分碎石的冲击。 柴束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石堆下爬出来的,回过神的瞬间,他已经挖开了一整片废墟。 血、到处都是血,沙石上布满凝结的血块,又被雨水冲刷而下,而血迹中心躺着一人,四肢扭曲,几乎看不出完好的形状。 如果在平时,任谁也想象不出这副残躯走马观花时的意气模样,但那张脸确凿无疑地告诉他——这个人,就是木葛生。 柴束薪的手在抖。 他死死地咬着牙,但依然颤抖得握不住木葛生的手腕,鲜血模糊了视线,最后他撕开对方血迹斑斑的军服,趴在千疮百孔的模糊血肉之上。 他听不到心跳声。 暴雨倾盆,而他耳畔一片死寂。 乌孽赶来时,原地只剩下一摊血迹,她蘸了一指雨中血水,放入口中,“妈的,这是天算小儿的血。” 血的味道不对,她强压下心中不安,血水里混着柴束薪的味道,尚存有几分活人气息,两人中至少有一个还活着——但他们会去哪? 乌孽身后跟着两缕鬼魂——投胎路上强行抓来的。鬼魂抬着一张担架,放着乌子虚和松问童,两人俱是重伤昏迷,必须尽快医治,而如今能救他们的人,只剩下了柴束薪。 可他们究竟去哪了?乌孽强行压下心中不安,灵枢子不会死了吧? 然而另一个可能性无疑更恐怖,她活得长久,什么都瞒不过一双洞察九百年的眼睛——假若死的那个是木葛生,后果更不堪设想。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乌孽被雨水淋得湿透,她迅速思考对方可能去的地方——木府?柴府?乌宅?关山月?邺水朱华? 都不对,敌军已经进城,贸然闯入只能找死,何况城中几乎早已搬迁一空,进城去并不能补充物资,甚至连药材也找不到。 那他们能去哪? 不能进城——难道是城郊军营? 不,不对,军营无疑是重点攻陷地,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那么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妈的。”乌孽骂了一句,“这么大的雨,那么长的路,可千万别死在路上。” 她被雨水浇得湿透,匆匆抹了把脸,足尖点地,飞奔而去,两缕残魂尾随疾行。 她早该想到,柴束薪二人会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白水寺, 银杏书斋。 果然不出乌孽所料,山路上全是血,越走她越不安——这血迹远非一个人的出血量可比,附近显然发生过一场激战。 等她终于到达白水寺门口,乌孽一脚踹开大门,瞳孔骤然紧缩。 尸横遍地,断壁残垣。 到处都是血,红色铺天盖地,禅房外、水井旁、青石路面上躺满僧人尸体,有的被一击毙命、有的被分尸肢解,一名僧人被挂在房檐下,身贯数刀,死不瞑目。 传承百年的古钟被砸碎在地,剩下半边豁口,被雨水打得落下台阶,几个黑乎乎的东西滚了出来——是被剥了皮的人头。 暴雨泼天盖地,血水汇聚成沟渠,蜿蜒四溢。 无间地狱,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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