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不懂事了!”金氏皱了皱眉,高声打岔:“你二嫂有了身孕,叫叫大夫很正常,往后你媳妇若是有了,也得如此,同你大嫂可没关系。” 戚浩松却根本听不进去,他眼中爬上几分焦急,憎恨地看着谢明月。 戚永祥见了,脸色越发阴沉。 “三弟怕是脑袋被打晕了,不如早些歇下吧,”谢明月面色不变,笑意盈盈:“二叔、二婶,我与缙山先回去了。” 待两人一走,戚永祥大步走到戚浩松面前,抡圆了胳膊,狠狠给了他一掌。 戚浩松旧伤血流未止,脸又被打得高高肿起来。 “老爷!” 金氏又是一声尖叫,戚永祥一把将她拨开。 “你给我闭嘴!惯子如杀子,他敢这样同大房的媳妇说话,你是嫌我们在西苑过腻了?” 他怒到极致,连带金氏也一起吼道:“你就惯!谁家男人对嫂子嘘寒问暖的?你瞧瞧我的大哥弟弟们,有这样问过你吗?” 金氏惊呆了。 她当然明白戚永祥话里的意思。 可谢晚晴与戚浩松差了快十岁!况且当初她照顾戚浩松时,戚浩松还是个孩子…… “老爷,松儿只是心善,二房媳妇又照顾过他……” 戚永祥看了一眼低头不吭声的戚浩松,狠狠甩开袖子。 “你自己想清楚!” 他气势汹汹地走了,金氏立马扑到戚浩松面前,看着他浑身伤痕心疼不已。 “儿啊,你怎么如此糊涂……” 见母亲眼泪簌簌地掉,戚浩松心中不忍,违心道:“母亲,你莫要听父亲胡说,儿子关心二嫂,本就因为二嫂如母,根本不是父亲说的那样。” 他垂下眼睛,不敢看金氏的脸。 那副头面,其实也是他准备送给谢晚晴的,只是当着戚缙山的面,不得不撒谎圆话,本来刚才戚浩松都准备真将头面送给陈四小姐算了,可谢明月那番话一说,他心底又填满了对谢晚晴的怜惜。 爹娘当年不管他,只有谢晚晴真心关照,如今谢晚晴出事,娘平时那样热切的一个人,也能变脸。 戚浩松觉得,他们都是趋炎附势之辈。 唯有他对谢晚晴的拳拳敬爱才是真心。 听了他的解释,金氏心里好受了一些。 “娘就知道,你根本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孩子。” 她擦干泪,摸了摸戚浩松的头,给他脸上的伤口擦药。 “娘,我自己来就好,”戚浩松躲开金氏的手,他心底思绪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搭理她,“我回去歇息,您也早些休息。” “好,你先去睡。” 金氏的眼眶又湿润了。 等回到自己的房内,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干脆叫来绿夏。 “你明儿去金铺里走一遭,别让人看见,打听清楚三爷是否定了头面,何时定的,何时拿走,送给何人。” 戚永祥的话总让她隐隐有些不安,戚浩松对谢晚晴,确实太热络了些。 只不过金氏当然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不满。 她恶狠狠地在心底骂了一通谢晚晴狐媚,便满心算计地睡下了。 翌日,绿夏风风火火跑了一趟,回到西苑时,额角上淌着一层汗。 “夫人,奴婢问到了,三爷确实在金铺里订了一套头面,已经三日了,都快做好了,管事还拿给奴婢看了一眼。” 她喘了口气,金氏闻言立刻起身:“什么样式的?” 绿夏回忆:“是掐丝卷草纹的样式,最大的华胜上镶了绿松石,管事说是西域来的,所以有些贵重。” 华胜? 金氏猛地站起来,面沉如铁。 华胜是已婚妇女戴的东西,送陈四小姐的头面,怎么可能有这些? 怕是戚浩松原本要送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她恨不得立刻就去打戚浩松一巴掌,痛斥他昏了头,可一走出房门,金氏便停了脚步。 昨晚戚浩松的模样她没忘,若非戚缙山来,他真是宁愿被打死都不会说。 她去骂他一千句一万句,有用吗? 他还是会一意孤行。 该除的,得是勾人的那一个才对! 金氏心底原本是巴结谢晚晴的,可现在,只恨不得谢晚晴能早点死。 反倒是谢明月,金氏想到昨晚她意味深长的话,就是她说完话后,戚浩松才显露端倪。 她真得感谢谢明月,让她早早发现,能有所准备,不至于让戚浩松酿成大祸。 琼华院中,谢明月却在读一封信。 一大早从瑞王府递来的。 木槿不能说话,在瑞王府中又无法见她,所以寻了一名可信的账房先生帮忙,因着账房先生的妹妹也是哑女,看得懂手语,于是替她写了一封信。 信上写明,当初换婴的恶仆时无所日,主动说明真相,寻求忏悔,于是谢家炸了锅。 恶仆言明谢明月是被换的孩子,谢夫人一力反对,坚持她是亲女,反倒被谢家人指责心软糊涂,谢晚晴更是不断煽风点火,于是谢夫人一气之下病倒,谢明月被送去庄子上后,谢夫人呕血卧床,恰逢院内走水…… 木槿一直跟着谢明月到庄子上,戚修玉与谢晚晴一起来过一次,那时她方才知晓,自己的未婚夫与妹妹竟然已经搞在了一起。 再往后,木槿抓到谢晚晴的人在谢明月的吃食里下毒,于是跑回谢家想要寻求帮助,却被谢老夫人当场抓去发卖,自此,谢明月孑然一身。 至于后面戚缙山救她于危难,也是木槿在花楼里听来的,花楼的恩客是白馨那个村子里的人,正巧遇见戚缙山纵马前来救她。 读完这封信,谢明月眼底都是水汽。 她的容貌,是太后也盛赞过的,此时泪眼上浮,就像透着晨雾的湖面,幽静朦胧。 可朦胧之下,除了一片荒寂的哀色,更有无边怒意。 她的猜测果然不错,谢晚晴与戚修玉,很早就勾搭到了一起,她被谢家草草赶出,也有他们在其中作祟! 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在她母亲身上动手脚…… 谢明月轻闭双目,再睁眼时,取出自己的仇人册子,一笔一画写下几行杀意。 她要谢晚晴与戚修玉,生不如死。 写完,谢明月吩咐梧桐。 “给你放一日假。” 梧桐又惊又喜:“夫人,好端端的,给奴婢放假做什么呀?” 谢明月淡淡一笑:“你在府中到处逛逛,瞧瞧有没有适合幽会的好地方。” 她面容恬静,影子被晨光投在屏风上,却张牙舞爪,像是凶猛的野兽,很快就要将敌人撕扯殆尽。 第37章 疑心病又犯了 梧桐瞪圆了眼:“夫人,您这是要……” 谢明月抬眸看着她笑:“我有那样傻吗?” 她起身走到窗边。 “这是攻心。” 梧桐不明所以,出去逛了一上午,午饭时回来,神神秘秘地凑到谢明月身旁。 “夫人,您真是料事如神,奴婢在府中二道门那边的假山后头,寻到了一处幽暗之地,那里还藏着一块软布巾子并两盏小杯,一瞧便是常有人在此约见。” 谢明月微微一笑,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梧桐还是好奇,难道这约会之人是二夫人与三爷吗? 只是看样子,二夫人对三爷并无此意啊! 她闲不下来,干脆继续为谢明月熏香续茶,谢明月嗅到那股淡淡的桂香,眼中又显出忧郁之色。 她自幼喜好桂花与茉莉,谢夫人后来专程寻了制香大手,为她量身研制了两款香方,每年都制成香精料,掺在熏炉、花露、澡豆等物中。 没想到到了戚家,她房中还有这等物件。 谢家是不可能给她这些的,她又未带嫁妆,那便只可能是戚缙山弄来的。 真不知他从何搞到的这些东西。 她想到木槿的那封信,心底更加伤感,连小厨房来人问午饭,便也不太想用。 过了一会,金河来了。 “夫人,大爷遣小的通传,今日小厨房不必做饭了,请您去栖海院一同用午饭。” 谢明月神情一凝。 昨晚床帐内的情形还在她脑内牢牢贴着,她微微垂眼,轻声道:“知道了,待会就过去。” 大爷邀夫人去前院吃饭,不仅是在大房,就连在整个侯府,整座京城,只怕都很少见。 向来只有爷们去后宅用饭的,倒不大有夫人去前院。 琼华院新来的下人们对谢明月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认识。 大夫人就是大爷不断破的“例”。 谢明月来到栖海院内时,戚缙山正回府更衣,朝服褪下,显出劲瘦有力的腰身。 “大爷,梧桐方才同小的讲,夫人今日心绪不佳。” 玉江服侍着接过戚缙山的朝服涤带,试探着开口提醒。 天地良心,他们做下人的,最不想瞧见的便是大爷与夫人起争执,每每闹过之后,大爷就如同丧了全家,难伺候的程度直条上涨,他们少不得挨骂。 现在戚缙山与谢明月一但独自凑到一处,玉江与金河的心就默默地抖啊抖。 听梧桐说,她也一样。 “出什么事了?” 戚缙山蹙眉,本就肃然的面色更加疏淡。 莫非她还在生昨晚的气? 玉江低眉:“梧桐没说明白,只说今日点了那两个香方的熏香,夫人便有些沉郁。” 室内的温度似乎一下低了,戚缙山换上常服,眼底闪过了然。 “我知道了。” 他转身向外步去。 谢明月坐在院中,午时日光暖和,正好露天用饭。 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她心底没由来一阵慌张。 不敢看他的脸,怕自己控制不住从头红到脚。 戚缙山看到谢明月发髻上那只羊脂玉簪,眸色微微一沉。 “夫人久等。” 他自然落座在她身侧,感受到谢明月的呼吸有一瞬间收紧。 “没有,我也才来。”她细着嗓音,垂眼低头,一点也看不出昨晚缠着他的那股娇劲儿。 “发簪,谢谢你。” 谢明月顿了顿,主动道谢。 戚缙山沉眼看着她,知道她一向守礼,明明还生着他的气,却仍旧要周全礼仪。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他颔首示意摆菜,谢明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这句话。 他们是夫妻,他为她送些东西也是正常。 只不过,寻常妻子总要搂着夫君说几句甜言蜜语,到他们这,却变得相敬如宾了。 他送这玉簪,不会是为了昨日那番事道歉吧? 这也太敷衍了,竟都不亲口向他认错! 她默默想着,忍不住想开口,菜却在这时一道道摆了上来。 主菜是一道五色鱼鲙,盘边整齐摆着数十碟模样精致的铜碟,里头盛着各种佐料。 鱼鲙生鲜寡味,得佐着蘸料用。 金河正要上前为戚缙山调配料汁,他却抬手拦下。 “请夫人为我调配。” 他突然说,谢明月愣了下,却没有被差遣的恼怒。 她已经有些摸清戚缙山的性子了,只要不因为戚修玉犯病,他对自己就很随和。 想来,也是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僵硬。 想到戚缙山做这些都是在无声道歉,谢明月抿嘴一笑,接过金河手中的空碟子。 “想吃什么味儿?” 她好脾气地看着戚缙山,他淡淡一笑:“夫人随意就好。” 谢明月就为他调了一个一碟辣的,和一碟鲜甜的。 没想到戚缙山吃了两口,不知怎么的,脸色又暗沉下来。 谢明月不明所以,鱼鲙难得,她吃得香甜,等注意到戚缙山停筷时,她都快吃饱了。 “你怎么不吃?” 她奇道。 戚缙山漠然地盯着那两碟料汁,突然开口:“夫人调这料碟的想法从何而来” 以往家宴上也吃过鱼鲙,戚缙山记得所有人的料碟口味。 戚修玉的料碟,正是如此。 谢明月先是一愣,随后隐忍地看着他。 “调料碟而已。” 她真是……无话可说。 深吸两口气后,谢明月有些忍不住了。 她将筷子放下,冷冷地看着他:“怎么?疑心病又犯了,两碟料汁能想歪到哪里去?你既如此不信我,当初何必娶我?” 下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吃得好好的,因为料碟,大爷夫人竟又吵了起来。 谢明月看不得戚缙山那种没有温度的眼神,她眼眶微红,哽着嗓子,突然就将发髻上的簪子拔了下来。 黑发如瀑倾泻,院内所有小厮立即垂眼转身,背过身去。 玉簪被扔在石桌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谢明月垂着发丝,恨恨地盯住戚缙山:“还给你,我告诉你我想着谁,我想着十年前,谢家与侯府的宴席上,我头一回见你,那时你的面前就摆着这两味料碟!” 说完,她似乎再也忍不住他连日的羞辱,有些崩溃地转身向外走去。 梧桐吓死了。 那日对着谢老爷澄清身世时,夫人都未摘发簪,怎么今日竟到了这种地步? “夫人!”她连忙要追上去,起码为谢明月将头发绾好。 然而身后一阵冷风,戚缙山比她更快地追过去,将那纤细身影罩入怀中。 第38章 要肿了,停下 “昭昭!” 这声乳名一出,谢明月与戚缙山俱都身形一僵。 她皱着的眉眼松开,随即突然便哭了起来。 “谁准你这般叫我了?不许叫” 那是谢家极为亲近之人才会这样叫她的,以往他时不时这样叫一声,她都掠过了。 可今日不行,他怎能在那么无情地诋毁她后,还敢叫这个名字? 谢明月在他臂弯中挣扎着,泪如雨下。 “戚缙山,你真是这世上最讨厌的人!” 她真是错信他了,这些日子,她那些对自己内心的说服算什么? 谢明月面色苍白,看着戚缙山的脸,突然伸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 力道不重,可当着满院子下人的面,饱含着侮辱。 掌掴三品大员,那可是要进天牢的。 谁敢? “昭昭,别哭。” 戚缙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用力箍着谢明月的腰身,很快将她带到屋内。 门一关上,他便紧紧将她拥住。 “别哭,昭昭。” 戚缙山略带压抑的嗓音止住了谢明月的抽泣。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底温度一丝丝褪去。 “别哭。” 他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见过她搂着他笑闹的模样,他还如何忍受她重回那种冷漠冰凉的神情? 戚缙山将谢明月提在桌上,自己则是仰头看着她。 如同看一轮皎月。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却依旧忍不住心底翻腾汹涌的情绪。 压抑太久,反噬凶猛。 “大爷这是做什么?” 谢明月低头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庞,在她醒来后的第一眼,就迷了她半幅心神。 他们纠缠壮烈的过去,又迷了她另半幅心神。 她眼底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情,清晰地映在戚缙山的眸中。 “戚缙山,”谢明月轻声开口,“是你亲自将我从谢晚晴与戚修玉手中救出来的。” 戚缙山轻轻一颤,手瞬间紧握成拳。 谢明月抖着嘴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戚修玉?那天家宴,我不顾仪态说了那么多话,你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对吗?” 她从桌上跳下来,脚踝处有阵钻心的痛蔓延。 谢明月毫无知觉:“做你的夫人,我欢喜得很,我说错了。” “别说了。”戚缙山皱紧眉头,紧紧握住她的手,却止不住她指尖冰凉。 “做你的夫人,当真令人痛苦。” 说完,谢明月快步推开房间门。 “戚缙山,我要与你和离。” 若她不走,等待她的,便是下一个枯槁十年。 戚缙山眼瞳微缩,一把将谢明月拉回怀中,冷厉道:“不行!” 他飞快地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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