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悠然彻底的受不了了。 她拼命的就朝着陆骁的方向冲了过去。 可她刚迈开几步,便被陆骁安排的保镖死死的拦住。 江悠然崩溃的就开始朝着陆骁的方向大哭着。 “陆骁,你不是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的吗?” “你这样的重情重义重誓言,为什么你现在就反悔了,甚至还要娶一个你根本就不爱的陌生女人。” 趴在地上的谢媛,也彻底的崩溃了。 无论她如何想象,都无法将眼前冷漠的男人和陆骁联系起来。 要知道从小到大,哪怕是她被蚊子咬个疙瘩,陆骁都会心疼得不行。 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谢媛,歇斯底里就朝着陆骁大喊。 “陆骁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子的对我呀,你不是说过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疼我的吗?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呀。” 说着,谢媛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再次朝着陆骁的方向冲去。 可亦如江悠然一样,她刚迈动几个步子,便被叶忘安排的保镖给死死的拦住。 谢媛向来娇蛮任性,本就陷入极度悲伤中的她,彻底的受不了了,像是发怒的猛兽,挣扎着就抓花了保镖的脸。 而叶忘看着眼前闹个不停的两个女人。 他没有任何的感动,只有厌恶,深深的厌恶。 微蹙着眉头,他便继续朝保镖道:“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两个垃圾,给我扔到五公里外的垃圾场去。” 说完,叶忘转身搀扶着翁羡就朝着婚礼大厅走去。 而此时的江悠然和谢媛原本还想叫住陆骁,可她们的嗓音还未从喉咙口冒出。 便被保镖给死死的捂住了嘴。 直到她们像是两坨巨形垃圾,被丢到了五公里外的垃圾场。 江悠然和谢媛两人,才像是彻底忍不住心里的悲伤,痛哭出了声。 在两人痛哭了不知多久后,江悠然才好似找到了理智。 她痛苦而绝望的看向谢媛。“我要回去找陆骁,不管他现在是陆骁还是叶忘,她都不能迎娶那个沪上小姐,陆骁这辈子娶的人只能是我。” 说着,江悠然带着绝望的痛楚,挣扎着就要赶回婚礼现场。 看着江悠然的动作,谢媛也彻底的回了神。 对呀,不管陆骁是不是叶忘,她都不允许,那个沪上小姐,抢走陆骁的所有温柔。 陆骁哥哥的温柔和爱护,只能是她的。 带着绝望的惊颤,谢媛追随着江悠然的背影就朝着婚礼的现场走去。 可当他们来到婚礼现场时,飞扬音乐,热闹的婚礼现场如同一把把利刃戳进了两人的心口。 两人下意识的就想去抢婚,可她们刚靠近就被保镖给死死的拦在了门外,禁锢着按在了地上。 她们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骁,将那个女人搀扶上了舞台。 看着陆骁给那个女人戴上戒指。 看着陆骁温柔的亲吻女人的唇角。 又看着陆骁温柔的跪在地上给那个女人发誓。 他说,他叶忘一辈子都只会宠她翁羡。 他说,他叶忘未来的每一天都爱她翁羡。 听着陆骁的誓言,两人彻底的忍受不住,瘫软到了地上。 她们知道陆骁说的是真的,陆骁这人只要发了誓的事情,哪怕是失去了生命要做到。 也是直到此时她们才发现。 从陆骁坠入大海的那一刻。 她们便失去了陆骁。 失去了曾经那个爱她们至骨髓里的男人。 20 而就在江悠然和谢媛两人还沉浸在痛苦之中时。 叶忘和翁羡两人却在洞房花烛夜之后,感情极速的升温。 两人哪怕是不自觉的对视一眼,都能感受到彼此间的深情。 结婚后的第三天,翁羡便成为了翁氏的执行经理。 而她也非常强势的将她的母亲给赶出了公司,赶出了翁家的别墅。 她母亲被赶出去时,她继父的女儿还在装。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的无情呀,母亲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呀,你真的能这样的狠心将她给赶出去。” 翁羡小时候便被这个女孩给欺辱得惨不忍睹,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恨,她走过去就想扇女孩一巴掌。 可她还未动手,叶忘已经将她拉住。 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翁羡顿时瞪直了眉眼。 她强敛住笑意,也不自己动手扇人了,直接让保镖将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给赶了出去。 等翁家的别墅内,再也没有了外人,翁羡才激动的拉住了叶忘。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染了脏病的呀。” 叶忘宠溺的揉了揉翁羡的发顶。 “你说呢。” 翁羡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你干的是不是,叶忘你可以呀,动作这么快。” 被翁羡这样称赞,叶忘异常的高兴,他环顾上了翁羡的腰腹便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但这段日子要辛苦叶太太养我了,在我还没有拿回陆家的遗产前,我都得当你小白脸。” 翁羡被叶忘逗得顿时笑得巧笑嫣然。 而江悠然和谢媛两人便是在此时来拜访的。 听到江悠然和谢媛来了,叶忘下意识的就想拒绝见面。 翁羡阻止了他。“不要,我就要见他们,我就想看看这两个女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叶忘本就宠溺翁羡,尤其是在洞房花烛夜之后。 想都未想便道:“行,只要你开心就好。” 江悠然和谢媛今天来,是来施压的。 昨晚两人探讨了一整晚,她们一致决定,无论陆骁是不是结了婚。 她们也要将陆骁带回去,哪怕是威胁翁羡主动离婚。 想清楚后,两人当即便决定上门来拜访。 可谁知道通知翁家的佣人后,两人在别墅外整整站了一个小时后才被叫进屋内。 见到翁羡坐在沙发上,陆骁不在。 两人瞬间欣喜起来。 江悠然率先道:“翁小姐,只要你愿意和陆骁离婚,我江家下半年的订单可以全部给你们翁家,翁小姐才刚继任执行经理,想必非常需要业绩,让股东放心吧。” 江悠然的话音刚落,谢媛又继续道:“翁小姐,只要你劝说陆骁哥哥跟着我们回家,我谢家与你们翁家的合作,我们愿意降低20%的利润。” 两人原本都做好了打算,这翁羡既然费劲心力都要继承公司,想必是极度看重翁氏的。 只要她们给的利益够足,她们不相信翁羡不动心。 谁知她们两人的话音落了许久,翁羡都没有说话,只揣着个手机浅笑着看着手机屏幕。 因为隔得比较远,两人看不清翁羡在看什么。 直到谢媛彻底忍不了,就连江悠然都快要忍不住时。 翁羡才一脸疑惑的抬起头来。“哎呀不好意思,看电视剧看得太入迷了,一时半会没有回过神来。” “哦,让我想想,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呀,你们说你们愿意给我江氏所有的订单,你们谢氏明年也愿意降低百分之20的利润点。” “不好意思,我这人呢,向来没有什么大志向,公司都是叶忘在打理,毕竟就是叶忘说,他想要翁氏,我才回家继承的遗产的,否则我一天到晚躲着看电视剧不香吗?” “你们既然这么想让陆骁回去,让陆骁和我离婚,你们就以谢氏和江氏拿来换吧。” 21 用江氏和谢氏来换?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江悠然和谢媛瞬间气得当场黑了脸。 没想到这翁羡竟然胃口这样的大。 江氏和谢氏都敢要。 可还未待两人喘口气。 翁羡又继续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们俩肯定做不到。” “毕竟外界都有盛传,江大小姐,就是个冷着脸的花架子,都在江家主持工作多少年了,都还没掌控到核心权力。” “谢小姐更不用说了,若非你那个小三母亲,你连吃饭都成问题,肯定是拿不出谢家了 “不像我,只要我们家叶忘一句话,他想要翁氏,我就把翁氏抢回来送给他。” “啧啧啧,也怪我,眼界窄,一听到江氏和谢氏的大名便迫不及待的让你们进来,结果进来的就是两个废物。” 翁羡的话,瞬间让江悠然和谢媛气得咬牙切齿。 谢媛愤怒的站起身,便怒斥道:“翁羡,你骂谁是废物。” 翁羡捂着嘴轻笑了一声,“谁在吠我就骂的是谁呀。” 谢媛的脸色瞬间变得黝黑,刚想骂回去。 江悠然扯了扯她,便抢过了她的话头。 “翁小姐,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你不用如此阴阳怪气。” 翁羡微笑着站起身,“好呀,我不阴阳怪气了。” 说着翁羡便朝屋外招呼道:“来人,将江小姐和谢小姐给我丢出去,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收破烂的,也敢上门来跟我挑衅,自家公司都做不了主的废物和垃圾,也敢来和我谈生意。” 此时就连江悠然都憋住了。“翁羡,你给我放客气点。” 翁羡嗤笑了一声。“好呀,我对你客气一点,来人,将江小姐还有谢小姐给我丢到婚礼当天的垃圾场里面去。” “江小姐,请问,现在够客气了吗?” 翁羡的话音刚落,保镖便窜了出来。 拖着江悠然还有谢媛便走了出去。 而就在江悠然和谢媛被拖出大厅的瞬间,叶忘走了出来。 他掐住翁羡的腰腹便感激道:“谢谢你。” 翁羡嘟着唇,软糯的便道:“叶忘,你在婚礼上发誓说要保护我一辈子,那我翁羡也在这里发誓,只要你叶忘不负我,我翁羡此生永远与你同甘共苦,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 22 叶忘和翁羡两人,在家整整过了一个月的蜜月期。 直到某天早上起床时,叶忘才对翁羡到:“陆霖从男德所出来了,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翁羡拉着他的手。 “我也想去,我不能参与你前半生的悲惨人生,但是你后半生的一切,永远有我翁羡陪在你的身边。” 叶忘的心口再次涌起了暖意。 他叶忘此生何德何能,才能迎娶翁羡为妻。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便乘坐飞机飞了回去。 下飞机后,便直接让司机送两人去了男德所。 刚等了半个小时,男德所的大门便被打了开。 陆霖浑身青紫,面色惨白的,从男德所走了出来。 看见陆骁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惊恐的便瞪直了眼。 “陆...陆骁,你竟然没有死,你竟然没有死。” 叶忘没有听他说什么,他走过去一脚便踹到了陆霖的脸上。 “陆霖,你害得我破产,害得我家破人亡,这账也该让你还了。” 说着,他拖拽着陆霖的衣领子,就上了保镖的车。 直到来到曾经陆霖倒她母亲骨灰的地方,陆骁才将陆霖给拽下了车。 带着满脸的狠厉摁着陆霖的脑袋就往地上磕了上去。 “陆霖,你害得我母亲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该你赎罪的了。” 原本陆霖见陆骁还活着就吓了个半死。 此时再被陆骁摁着头磕头,早就在男德所训练出来的恐惧,瞬间让他吓尿了。 可他丝毫不敢挣扎,只能任凭陆骁动作。 只要陆骁愿意放过他,陆霖什么都愿意做。 也果不出他所料,陆骁也仅仅只是让他磕了一百个头,就松开了他。 看着陆骁愤怒离去的背影,满头鲜血的陆霖瞬间长吁了口气。 他以为陆骁真的放过了他。 带着死后余生的喜悦,他甚至还在心里暗暗发誓,他早晚有一天会想到办法再次翻身的。 可他刚走到墓地旁边,准备离开。 一辆大货车便飞驰电掣的朝他猛冲了过来。 陆霖惊恐的瞪直了眼,可他哪怕再想逃,他的双腿也跑不过货车。 货车直接从他的下半身碾压而过。 等他再次醒来时,他的下半身已经被截了肢,而他还被陆骁给接回了家。 对外,陆骁的说法是,他陆霖哪怕是个私生子,他作为哥哥也会照顾好他的。 可陆霖却清楚知道,陆骁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23 解决完陆霖后,叶忘并没有回上海,而是和妻子翁羡留在了这里,两人决定以翁氏为靠山迅速的收拢陆家的产业。 就当叶忘和翁羡想要动手时,江悠然再次找上了叶忘。 见到叶忘后,江悠然当即便流下了泪来。 “陆骁,我知道你现在是想拿回陆家股份,陆家的股份在我的手里。” “只要你愿意和翁羡离婚,和我结婚,我就把陆家的股份还给你、” 江悠然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这些日子,她躲在暗处。 看着陆骁和翁羡两人如胶似漆,嫉妒早就让她发了慌。 站在陆骁身边的人应该是她江悠然,凭什么那个翁羡可以得到陆骁。 在嫉妒的驱使下,江悠然彻底的没了理智。 决定用她手里面的股权威胁陆骁离婚,威胁陆骁回到她的身边。 听到江悠然的话,叶忘的嘴角露出了嗤笑。 他没想到江悠然竟然到现在都还觉得可以威胁他。 他还未来得及发作,坐在他身旁的妻子翁羡已经将一盏茶水泼到了江悠然的脸上。 之后翁羡可怜巴巴的就看向了叶忘。 “老公,我就是觉得江小姐的嘴有点臭,我帮她洗一洗,你不会怪我吧。” 叶忘强憋着笑意,揉了揉翁羡的脑袋。 “我怎么会怪你,我疼你都还来不及。” 此时满脸挂着茶叶的江悠然,又看着在她面前打情骂俏的两人。 江悠然彻底的忍不住了。 “陆骁,你非要这样对我吗?你折磨我的时间也够多了吧。” 叶忘惊讶的转过头,“呀!江小姐,你竟然还在这儿呢。” 说完,叶忘淡定的便叫来了保姆,“陈姐,麻烦你帮我送江小姐出去,就别再让江小姐来打扰我和太太亲热了。” 江悠然看着满脸嫌恶的陆骁,死死的掐紧了手心。 所以陆骁是真的对她没有一丝的感情了吗? 可还不待她出声,她便被保姆死死的拖住了衣袖,“江小姐,走吧,我们不欢迎你。” 江悠然再次被陆骁给丢了出来。 等她站在门外时,眼泪瞬间如同瓢泼大雨落了下来。 她没想到,陆骁竟然能对她绝情至此。 可还不待她痛苦松缓半秒,秘书便给他打来了电话。 “喂,江总,陆氏的股票现在暴雷,陆氏估计要破产了。” 江悠然惊恐的瞪直了眼,巨大的恐慌瞬间游走在了她的全身。 她不可置信的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别墅。 所以陆骁从始至终都未想过要夺回陆氏,而是毁了陆氏吗? 而就当她还未从惊恐中清醒半分,母亲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江悠然你这个蠢货,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拿走江氏所有的资金去购买陆氏的股票。” 听着母亲的谩骂,江悠然从未如此惊慌失措过。 当初她为了能够挽回陆骁,强行挪走了江氏的资金买了陆氏的股票。 现在陆氏暴雷。 她投资的钱全部成了泡沫。 而她...... 只要想到她江氏的那些叔叔伯伯会如何处理她。 她就害怕,她就惊恐。 她彻底掩盖不住惊恐,痛哭出了声。 而就当她陷于极度痛苦中时,谢媛开着车迅猛的奔来。 “江悠然,你不是说陆氏不会有事的吗?只要我偷偷拿出谢氏的钱,去帮你收购陆氏的股票,我就可以挽回陆骁哥哥了。” “你知不知道陆氏破产了,我爸也发现了我挪用公司的钱,现在我爸气得都要将我和我妈给赶出去了。” 说着谢媛冲过来就死死的拽住了江悠然的衣领子,“你赶紧想办法挽救陆氏呀,我不能没有这笔钱的,我妈也不能没有我爸爸的。” 可无论谢媛如何的咆哮,江悠然就像是死了似的,只无声的落着眼泪。 直到谢媛的脸色都变得惨白时,江悠然才龃龉起了嘴角。 “是陆骁干的,他从始至终都是想毁了陆氏。” “他早就对我们没有感情了,甚至把我们当做仇人,他想报仇,想把我们推向万丈深渊。” 听到江悠然的话,谢媛的身子猛的一颤。 她哆嗦着嘴角,“不可能,陆骁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说着,她着急忙慌就朝着别墅的铁门冲去。“陆骁哥哥,你出来呀,你告诉我,你不会这样狠心的对待我的是不是?” “我是你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可无论她如何的嘶哑怒喊,铁门都未再打开过,此时站在监控后面的翁羡,长叹了口气,便牵住了叶忘手心、 “心疼了,要是心疼了就暂停吧、” 叶忘转身将妻子拉扯进了怀里: “没有心疼,只是在想,我当初怎么就对这两个女人这样好呢。” “要是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这样你我都不会遭遇那么多的苦难。” 24 江悠然的下场很惨。 自从她自作主张将江氏的资金拿去投资陆氏股票暴雷后,她便被她的叔叔伯伯给联合赶出了江氏。 被赶出江氏那天,江悠然哭的浑身发颤。 父亲临死前,最大的嘱托,便是希望她能守住江氏。 所以这些年江悠然无时无刻不在努力。 甚至为了将她那些叔叔伯伯给赶出去,她甚至还牺牲了陆骁。 没想到时过镜迁,她不仅失去了陆骁,她就连父亲的公司都失去了。 以后她只能和母亲两个人,靠着江氏微薄的分红过日子。 而谢媛也好不到哪儿去。 自从她偷走了公司的钱,投资陆氏后,她和母亲便被父亲赶了出来。 这些年,她母亲原本就是小三,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若不是她母亲足够聪明能拿捏住她爸爸,她谢媛根本就不可能过得这样的潇洒。 可现在就是因为她,她母亲一辈子的筹划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的父亲不仅回归了原本的家庭,还彻底的将她和母亲边缘化,每个月只会给她和母亲20万的零用钱。 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她,哪儿能接受这种改变。 不仅她受不了,她母亲也受不了。 只要她一回家,她母亲不是骂她是白眼狼就是骂她蠢。 实在是过不了苦日子的谢媛当即便找到了陆骁。 她以为只要她足够的惨,陆骁肯定就会原谅她。 她又不是江悠然,她只当陆骁是哥哥,哪怕陆骁娶了翁羡,只要陆骁肯原谅她,她还能过以前的好日子。 于是趁着陆骁某次去参加宴会时,谢媛拦住了陆骁的车。 “陆骁哥哥,求求你帮帮我,我现在实在是太惨了,我爸每个月只给我20万,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谢媛以为,她这样说了,陆骁一定会原谅她。 谁知车窗缓缓打开,只露出了陆骁的半张脸。 对方只冷漠的朝着车窗丢下来20块钱,“谢小姐的表演真的很好看,这20块钱,就当是我的小费了。” 说完,陆骁便启动了车窗,招呼司机扬长而去。 谢媛的半截眼泪掐在眼帘里,蹲在地上便痛哭出了声。 也是直到此时她才发现,陆骁或许早就没当自己是他的妹妹了。 而此时的江悠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虽然还有分红,可她需要再度的创业。 没了江家的资源,她创业的公司举步维艰。 她好不容易才拿到个高价的单子,谁知对方的老板竟然是陆骁。 眼看着都坐到了会议室,见合作方是她,陆骁站起身就朝身后的秘书道:“通知一下下面的人,我叶氏的任何项目,都不会和与江小姐合作。” 说完,陆骁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江悠然没有想到陆骁竟然对她如此的无情,她为了拿到叶氏的订单,可是整整努力了半年。 她追出去,还想劝说陆骁。 可纳入眼底的却是,陆骁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翁羡,满脸温柔的抚摸着翁羡身前的肚子:“儿子,你今天有没有折腾你妈妈呀。” 眼前的一幕,瞬间让她腥红了眼眶。 也是直到此时她才发现,或许早在陆骁跳进大海里时,当初那个爱她至命里的男人便死了。 现在的这个男人,是叶忘,一个和她有深仇有大恨的叶忘。 可现在的叶忘根本就没空管江悠然怎么想。 他家妻子怀孕了。 他终于有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家了。 请同事去酒吧嗨发现余额不足,情急之下我走向卡座里那位帅哥: 「帮我付下钱,回头转你。」 男人故作冷漠:「姑娘,我们认识?」 我一把夺走他手中的酒杯: 「不认识,但,问问你的保镖,第几次麻烦我了?」 「江湖救急,还不能礼尚往来一次?」 男人一脸莫名其妙,身边的保镖却拿手挡着脸: 「少爷,是真的,您每次喝醉酒后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只有这位小姐除外。」 「为了把您送回家,我确实给她打过好几次电话,求她江湖救急。」 1 男人身边围坐着的朋友全都不可思议地竖起了耳朵。 「真的假的,陆哥喝醉酒之后,不是人畜勿近吗?怎么可能会有人例外?」 「我记得那年陆哥喝多了,我想扶他回房间,却被他咔嚓一下拧断了胳膊。」 「我也是,都说陆哥喝多了就是阎王转世,谁靠近他谁死。偏偏那年我年少轻狂不信邪,非要把陆哥灌醉了看看能不能靠近他,结果全身骨折,在医院住了两个月。」 「医生说陆哥这是自我防御能力太强,他喝醉酒后谁都信不过,所以谁靠近他都会下意识地攻击。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竟然能成为陆哥喝醉酒后信任的第一人?」 「我不信,除非妹子给我们表演一个。」 我扬扬眉,掏出手机二维码说:「行啊,先给我转账五百,我就给你们表演。」 当真有人掏出手机,给我转账五百元。 「叮」的一声,是钱到账的声音。 我指了指收银台:「我先去付个账,等你们把他灌醉了再来找我。」 卡座里所有人都在起哄。 唯有那个叫作陆霆宴的男人,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我。 我才不怕,他喝醉酒后什么鬼样子我没见过? 抱着马桶睡觉的照片,我手机里都存了好几张。 呵呵,别看他现在尊贵优雅地坐在卡座里,斯文儒雅,人模狗样。 但他在我面前,早就没了形象。 去前台把账结了后,我和同事们就散席了。 他们各自回家,我则转身回到卡座。 毕竟收了五百元,总得表演一个绝活给大家看看。 陆霆宴的那群朋友,果然都在绞尽脑汁地给他灌酒。 但陆霆宴却不喝。 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直接把我带出去。 塞进了他豪华的迈巴赫里。 啪的一声重重甩上车门。 活像摇过瓶儿的可乐终于开了盖。 我摸摸鼻子:「又不是我让你喝醉酒后只信任我的,我也觉得麻烦好不好?」 2 这件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那天我下班晚,看见一个男人四仰八叉地睡在马路上,还拿共享单车当被子。 这也太搞笑了吧? 冲浪少女必须拿手机拍一个。 结果凑近一看,好帅一张脸! 就是醉得不轻,满脸酒气。 嘴里还嚷嚷着口渴,想喝水。 我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水杯,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还挺乖,咕噜咕噜喝了三大口。 我想把他叫醒: 「喂,你别睡大街上啊。」 「你手机在哪?我帮你打个电话,叫你朋友来接你?」 他理都不理我,搁马路上睡得还挺香。 没办法,我只能在他裤子口袋里一阵乱摸。 发现那双笔直的大长腿,简直可以去混娱乐圈。 找到他的手机后,扫脸解锁,拨通了微信界面上的第一个人。 视频通话,把摄像头对准男人的脸,让对方看个清楚。 「喂,这部手机的主人睡在马路上,你若是他朋友,赶紧快过来接他吧。」 对方来不及问我定位,忽然大惊失色地警告我:「现在、立刻、马上离少爷五米远!」 我以为对方怕我对帅哥图谋不轨,冷笑: 「你放心,我对酒鬼没兴趣。」 「我把定位发给你,你快过来吧。」 对方却用更重的语气警告我:「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除非你想死!」 脑子有病,我直接掐断了视频通话。 然后,坐在男人的身边守着他。 男人竟然把我的大腿当枕头,在月光下睡得贼香。 十分钟后,对方赶过来,看到这画面,就像见了鬼。 我再三发誓:「你自己看,我绝对没有对你朋友动手动脚。」 话音刚落,男人就换了个姿势。 不但把脑袋搁我大腿上,还双手圈住我的腰,把我当成了抱枕。 我用力掰都掰不开。 我用力扯他的耳朵说:「喂,别睡了,你朋友来了,赶紧放开我,跟你朋友回家。」 男人听而不闻,睡得比猪还香。 我只能求助他朋友:「你快过来帮忙,我掰不开他的手臂。」 对方却站在五米外,根本不走过来。 我气死了:「你干嘛站着不动?」 他说:「我不想死。」 我:「……」 什么意思? 3 对方说他不是醉鬼的朋友,而是他的保镖。 后来,保镖把车子开过来,停在五米外,跟我说:「你自己想办法,把少爷弄上车。」 「你有病吧?是你少爷,又不是我少爷。我好心打电话,你还得寸进尺了?」 保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帮忙,远远地站在五米外袖手旁观。 我气疯了。 像拖着一头死猪,把怨气都发泄在醉鬼身上。 保镖大概是怕醉鬼被我弄得满身是伤,终于跃跃欲试地走近帮忙。 却不想下一秒,明明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男人,忽然爬起来。 速度极快地从腰间拔出一把瑞士刀。 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同时瑞士刀猛地向保镖攻击而去。 那动作,那速度,那狠劲。 若不是保镖跑得快,我真怕这就是杀人现场。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满脑子疑问:「???」 保镖又站在五米之外了,尴尬地对我笑: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帮忙了吧!」 「少爷喝醉酒的时候,谁都没办法靠近他,他攻击性特别强。」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我也得跑啊。 喝醉酒的男人,却把瑞士刀收回腰间,大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继续睡。 我都无语了:「……」 保镖也纳闷:「你是我见过,唯一能在少爷喝醉酒后,近距离靠近他的人。」 你眼瞎啊,分明是他靠着我! 我欲哭无泪:「现在怎么办?」 保镖说:「只能麻烦你,帮忙把少爷弄上车,然后开车送他回去了,你会开车吗?」 「还行,马马虎虎。」 我还是半信半疑:「你们俩不会合伙拿我开涮吧?凭什么只有我能靠近他?他爸妈不行?」 保镖说:「少爷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但他也没办法靠近喝醉酒的少爷。」 这可真是见了鬼。 我只能凭借洪荒之力,把一个身高 185 的高大男人弄上车,还要负责开车把他送回家。 后来,保镖加了我微信,说万一以后还用得上我。 「滚吧,想都别想!」 保镖给我转账五千元。 我立刻笑眯眯地道:「好说好说,随叫随到,千万别和我客气,但每次都得是这个价。」 4 半个月后的某天晚上,保镖忽然给我转账五千元。 我顺着定位,找到海城最奢华的会所。 推开包厢的门,发现好几个我在电视上才能看得见的大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后来 120 急救车赶过来,呼啦啦地把他们全送去了医院。 最后包厢里只剩下手里拿着瑞士刀,靠着墙角,醉醺醺却警惕着周边动静的陆霆宴。 说实话,看他双眼刺红,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架势,我也不敢靠近他了。 我双腿吓得直哆嗦,赶紧把钱退了回去: 「不行,这活我干不了。」 保镖立刻给我转了五万,说:「懂,这是另外的价,得加钱,对吧?」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可这是五万啊!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社畜,哪能禁得起五万块的诱惑? 于是,我就这么水灵灵地走到了他面前。 小心翼翼地拿手拍拍他的肩膀:「别杀我,快把刀放下。」 我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听话。 醉眼蒙眬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就把瑞士刀收起来了。 紧接着身体一摇晃,整个人就倒在了我怀里。 我哩个去! 他可真重,我身体不稳,跟他一起栽倒在地上。 幸好在倒地前,他忽然转个身,给我做了人肉垫背。 我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5 车外,保镖正在叽里呱啦地跟陆霆宴说着什么。 还拿着手机给他看视频。 好像就是给他看前几次我江湖救急的视频。 我偷偷拉开车窗,隐约听到保镖说: 「少爷,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 「主要是我还没调查出来,您和陈小姐过往有什么交集。」 「为什么您在意识不清醒,但防御能力最强的时候,能够如此信任她?」 「我本来想等调查清楚再向您禀报的。」 后来,陆霆宴拉开车门,钻进来。 我立刻装作没偷听的样子,埋着头玩手机。 其实这几个月,我也绞尽脑汁想了八百遍。 一点都没想起来,我和陆霆宴过去有任何交集。 他可是海城金光闪闪的太子爷,出身豪门,身家过亿。 而我,只是一个从小城考上大学,留在大城市工作的社畜而已。 我们俩若是能有什么生死相托的交集,那才真是见了鬼! 看陆霆宴阴沉着脸,一副郁闷的样子,我想跑了。 「哈哈,陆少爷,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拜拜,不用送。」 我想推门下车,陆霆宴动作更快地拉住我的手臂: 「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你先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你女朋友不会介意?」 「我没……」陆霆宴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她在国外。」 「我懂,白月光在国外,老梗了!」 我脑子一个激灵:「我跟她长得像吗?不会是我跟你的白月光长得像,你喝醉酒后,误把我认作你的白月光,所以才允许我靠近你吧?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我们俩能有什么交集,这下我放心了。」 陆霆宴却黑着脸,说:「闭嘴,不像。」 说完又补充一句:「她也近不了我的身。」 「额,啥?你是说,你喝醉酒后,你的白月光也没办法靠近你?」 「那叫什么白月光?你心不诚啊。」 陆霆宴脸色更差了,满眼嫌弃:「你话怎么这么多?」 我摆摆手:「那没办法,谁让我妈怀我的时候,吃多了开心果呢!」 钻进驾驶座的保镖,被我的话逗笑了。 陆霆宴却连一个笑脸都没有给我,反而对保镖说:「给她转钱,叫她闭嘴!」 叮咚—— 保镖给我转了一万块。 得,我立刻做了个自封嘴巴的动作。 主打一个必须让客户满意,这是社畜的基本素养。 可是,想要我住进他的别墅,那绝对不行。 车子停在别墅的院子里,我立刻双手抱胸: 「我不陪睡,加钱也不行,我们 00 后女孩挣钱也是有原则的。」 陆霆宴下车后,递给我一个嫌弃得不能再嫌弃的眼神: 「你想得美!」 「住客房,算佣人。」 「以后专门负责照顾喝醉酒的我!」 于是,我就这么水灵灵地住进了霸总的家……的客房! 被迫的,没得商量。 陆霆宴这个霸道的酒鬼,逼我做伺候酒鬼的女佣! 要不是看在每天一万块的转账费上,我绝对不干! 6 我只能每天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祈祷陆霆宴的白月光早点回国。 到那时,我就能恢复自由了吧? 毕竟哪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男人家里,住着我这么漂亮的女佣? 现在外界都在传,陆霆宴金屋藏娇,破天荒地养了一个女孩。 每次酒过三巡,就打电话喊她来接。 说得好像我在陆霆宴心里,有多特别似的。 天知道我白天给资本家当社畜,晚上还要给霸总当女佣,累得嘞! 就在我怨气冲天,堪比高压锅时,白月光终于回国了。 可是当她急匆匆地赶到别墅,看见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啃着昂贵的进口水果时,却跟见了鬼似的。 我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看我不顺眼,把我赶出去时,她竟然…… 吓得脚步踉跄,连连倒退好几步。 后背直接撞到了阴沉着脸走过来的陆霆宴。 她小脸苍白,语气磕磕巴巴:「霆、霆宴,她是谁?」 陆霆宴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做了什么亏心事,脸色这么差?」 「没、没事,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可能是倒时差,有点累。」 陆霆宴沉默了片刻,说:「我让保镖先送你回去休息。」 「嗯,嗯,好。」 白月光就这么水灵灵地落荒而逃,简直辜负了我的期待。 走到门口,她像是想起什么,又回头说了一句: 「霆宴,爷爷说,这次回国,要把我们的婚事提上日程,不能再拖了。」 陆霆宴没有说话,高大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恨不得越过他这个碍眼的人体障碍物,冲上去抓住白月光的双肩,用力摇: 「姐妹,你倒是支棱起来啊。」 「你都要和他结婚了,还不赶紧发挥白月光的主场优势,趁机把我赶走?」 陆霆宴拎着我脖子后面的领子,就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出门,塞上车。 我哼哼:「干吗,去哪儿?」 「陪我参加一场宴会,今晚有应酬,可能会被灌酒。」 我贼烦伺候他了:「你就不能少喝点?喝酒伤身你不懂吗?」 「关心我?」 「想得美!我是心疼我自己,你就不能好好治一治你的病,或者换个人信任?」 陆霆宴丢给我一本画册:「聒噪,选一套告诉我。」 我翻了翻,画册上全是漂亮的晚礼服。 女明星走红地毯才会穿的那种。 看得我眼冒金星,直流口水。 但,我啪的一声合上画册:「资本家爸爸,这画册是社畜能看的吗?」 「选一套,今晚穿。」 「好嘞,就不能选两套吗?万一宴会上被人泼红酒呢?其实我觉得三套最保险。」 陆霆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放心,没人敢动我陆霆宴的女人。」 「小气鬼,纠正一下,是伺候酒鬼的女佣!」 7 陆霆宴这个狗男人的话,当真不可信。 他说宴会上没人敢动我,可我却被人泼了一脸红酒。 都怪我这张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用力揪着她的头发不肯松手。 我的至理名言向来就是: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拒绝精神内耗,有事直接发疯。」 反正我既不在乎自己在这些贵族大佬们面前的形象,又不打算嫁入豪门。 我就一拿钱干活的社畜。 被陆霆宴困在身边三个月,我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呢。 谁敢招惹我,全!得!死! 陆霆宴赶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骑在那贵族小姐的身上,双手拽着她的头发。 当然,我的头发也被她拽着。 我决定明天去剃个莎莎头,同样的弱点绝不能暴露两次。 我怕陆霆宴骂我,凡事必须先告状: 「她往我礼服上泼红酒,你明明说过,没有人可以欺负我的!」 「我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晚礼服,偏偏还只有一件。」 陆霆宴说:「车子里还有两件。」 「真的?」 「真的,我带你去换。」 「那万一没有我身上这件漂亮呢?」 「画册上的全给你买下来。」 这还差不多,我气顺了: 「你让她先松手,我再松开。」 陆霆宴眯着眼睛,警告那女孩:「松手。」 那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哥,我才是你妹妹!」 啥,我打的竟然是陆宴霆的妹妹? 完了,完了! 我立刻松手,跳起来,躲在陆霆宴的身后。 探出脑袋,眼神求助:「以老实,求放过。」 陆霆宴在我的鸡窝头上狠狠撸了两下: 「不值钱的堂妹而已,别怕。」 堂妹,还不值钱? 哦,那没事。 谁家没几个糟心亲戚? 我立刻挺直腰板,雄赳赳气昂昂:「是她先欺负我的,我只是自保。」 我拉着陆霆宴的手臂:「走走走,带我去看你给我买的另外两套礼服。」 「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是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脱衣舞,我也不拉你回家,让你洋相尽出。」 「不过你堂妹有毛病啊?」 「我又没招她惹她,她干嘛往我身上泼红酒?」 「还说我没名没分地住在你家,下贱不要脸,我明明是有身份的人,凭啥不能住你家?」 陆霆宴任由我拉着他走。 听我一路叽叽喳喳,他只附和了一句:「你的身份是什么?」 「你女佣啊!」 陆霆宴:「……」 他嫌弃地抽回自己的手,哼笑:「你好像还挺骄傲?」 「那必须的,咱劳动人民靠自己的本事挣最干净的钱,不偷不抢,凭啥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陆霆宴笑了,把我送到豪华的迈巴赫前,拉开后备箱给我看。 竟然真的还有两套漂亮的晚礼服。 我顿时一扫乌云,心花怒放: 「哇!你果然对自己没自信,嘴上说没人敢欺负我,其实早就备了后手。」 陆霆宴黑脸:「不想要礼服了,你可以继续嘴嗨。」 我可不惯着他,想想自己今天受的窝囊气,一个白眼甩过去: 「没保护好我,还不让我说了?」 「做老板的,如果连自己的员工都保护不好,那还指望谁来为你打工卖命?」 陆霆宴这才深刻检讨,态度良好,语气郑重: 「嗯,以后我会保护好你,我保证。」 8 我再信陆霆宴说的话,就是个傻缺。 我刚换了一套更美的战袍前往宴会厅,就遭遇了他爷爷要见我。 偏偏陆霆宴还不在。 他在宴会厅外被人叫住了,根本无暇顾及我。 我被带到单独的小会客室,陆霆宴的堂妹也在。 她向陆老爷子告状: 「爷爷,就是她!」 「不要脸的小三,不知道给堂哥灌了什么迷魂药!」 「堂哥都要和古茗姐结婚了,她竟然还赖在堂哥身边不走。」 我冲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再骂一句小三试试!」 啪的一声脆响,这位堂妹被打蒙了:「你、你还敢打我,我弄死你!」 「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从小到大,我打架就没输过。 陆老爷子手中的拐杖重重落地: 「够了!都给我住手!」 「颜颜,你先出去。」 「爷爷。」 「出去!」 陆堂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尽管放马过来,算命的说我八字硬。」 我卷起袖子,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 算命的还说我命中有一劫,不奋起反抗就得做保洁。 陆老爷子示意我坐。 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对面。 「我听说,霆宴喝醉酒后,只有你能靠近他?」 「没错,我是他雇来专门负责在他喝醉酒后接他回家的,不是什么小三。」 「你可知道我孙子喝醉酒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还能是为了什么?创伤性应激障碍症呗。」 「你是不是又想问我,那你可知他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拜托,我哪能知道那么多?」 「老爷子,有话你不妨直说。」 「我这人就是精装的脑子毛坯的嘴,别对我期望太高。」 陆老爷子跟我讲了一段往事。 讲了足足一个小时,还没讲完。 保镖急匆匆地敲门进来,说:「陈小姐,少爷快喝醉了,正到处找你。」 我立刻起身,向陆老爷子告辞。 不过,临走时我想了想,说: 「老爷子,我听明白了。」 「你无非是想告诉我,陆霆宴小时候遭遇过非常惨的事情,还因误信他人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身心都遭遇了极大的伤害,不敢再轻易相信他人。但有一个女孩在他最困难时与他并肩作战,从始至终都没有背叛他,甚至想用生命保护他。」 「那个女孩,就是即将和陆霆宴结婚的古茗。」 「你希望我在他们结婚前消失,对吧?」 「我明白了,如你所愿。」 「只要你能帮我离开,我保证,今晚是我最后一次送陆霆宴那个酒鬼回家。」 9 出了会客室后,保镖满脸便秘地问我:「陈小姐,你真的要走?」 「嗯,三个月挣了小一百万,够我回家买套房子,养只小狗了。我不想在大城市卷啦。」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陆霆宴,我可不想一辈子被他拴在裤腰带上做女佣。」 「应付酒鬼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应付他的脑残堂妹骂我是小三,这活是人干的吗?」 「何况他的白月光不是回国,马上就要和他结婚了吗?我再留着真不合适。」 保镖说:「其实少爷不喜欢古茗小姐的,是老爷子一直在逼婚。」 「关我屁事!」 我回到宴会厅,发现陆霆宴在和人拼酒。 他身边的朋友看见我,全都在起哄。 「就是她吗?那个能在陆哥喝醉酒后,靠近他的女孩?」 「是不是真的,今晚揭晓,一定要把陆哥灌醉。」 我走到陆霆宴身边坐下,小声嘀咕:「少爷,你就不能少喝点?」 他身边的朋友说:「那可不行哦,知道正在和陆哥拼酒的是谁吗?」 「国内外催眠治疗师第一人,周晔。」 「陆哥想请周晔帮他催眠,唤起一段模糊的记忆。」 「陆哥小时候遇到过一件很惨的事情,事后他记忆模糊,也不愿意多想。但他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特别想还原噩梦,偏偏找了很多催眠师都不管用,现在只剩下周晔出手了。」 「但是周晔说,除非陆哥能喝酒喝过他,否则免谈。」 我翻了个大白眼,合理怀疑:「该不会是你们联合周晔设套,就想要看看他喝醉酒后,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靠近他吧?别否认,一看你们就一肚子坏水,没一个好东西。」 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全都朝我竖起大拇指。 「哈哈哈,被你猜到了又怎么样?」 「上次给你转了五百块钱,你至今还没给我们表演一个呢,欠债得还,天经地义。」 我摆烂不管了:「行吧,反正我只是一个兢兢业业的拖拉机。」 哪次不是又推又拉又拽,使出浑身力气才能把陆酒鬼弄回家。 打工人累死,也得硬扛,说多了都是泪。 我去美食区搜刮了一圈,吃饱喝足再回来。 陆霆宴五米之内已经连只蚊子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用兴奋的眼神看着我,等我表演绝技。 我问:「谁赢啦?」 有人说:「周晔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陆哥略高一筹,但也已经醉了,快表演你的绝技。」 「行,现在就清债。」 我就这么水灵灵地走到陆霆宴的身边。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拿手摁着太阳穴,喝酒上脸,连脖子都通红。 我用力戳了戳他的大脑门:「起来,回家。」 跟遛狗似的,拽着他的手臂就走。 陆霆宴醉得不是特别严重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任由我拽着他,乖乖跟我走。 周围的人全都用力揉揉眼睛。 「是我看花眼,还是陆哥压根没有醉?」 「肯定没醉,醉酒的陆哥怎么能这么乖?」 「不行,我得测试一下,说不定我也能靠近陆哥。」 下一秒,宴会厅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啊,陆哥我错了,别杀我,陈妹妹,快救我啊啊啊……」 10 有人不信邪,非要上赶着凑近陆霆宴找虐。 结果被陆霆宴直接拿着瑞士刀抵着脖子。 差一点就要见血封喉。 电光石火间,我一把抱住疯批状态的陆霆宴,拿手轻轻拍他的后背,小心翼翼地顺狮子毛。 「别动手,乖,把刀放下。」 「陆霆宴,再不把刀放下,我要生气啦。」 嗖的一声,速度极快,陆霆宴把瑞士刀插回到腰间的刀鞘里。 高大的酒鬼,醉醺醺地站不稳,身体摇摇晃晃,却低着头,一脸委屈讨好地看着我。 反差萌得我一脸血。 周围全是不敢置信的声音: 「瞎了我的狗眼。」 「我这是嗑到了什么?」 「求你俩原地结婚行吗?」 这里面还有陆堂妹恼火的声音:「什么都嗑,只会嗑死你们,我哥是古茗姐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爱与不爱,生理反应最真实。」 「你不懂男人,这绝对是刻进骨血里的真爱。」 我在众人崇拜的眼神沐浴下,拽着乖狗陆霆宴离开了宴会厅。 独自开车,把他送回家。 路上,心情莫名地烦躁。 陆霆宴已经躺在副驾驶座睡着了。 那张帅气的脸,美色诱人。 可那是我能肖想的吗? 回想陆老爷子跟我说的故事,鼻子一阵阵发酸。 这狗男人其实也挺可怜的,心病难医,以后我不在了,也不知道还有谁能拉他回家。 万一又醉倒在大街上,拿共享单车当被子…… 呸呸,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陈念念,你给我冷静! 今晚干完最后一票,必须走。 否则我真怕自己也嗑上。 面对一个喝醉酒只允许你靠近的霸总,这谁扛得住? 白月光都回国了,我决不能自甘下贱做小三! 11 车子开回别墅。 我把陆霆宴拽下车。 他像乖狗一样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嘴里嚷嚷着难受想吐。 「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酒?」 陆霆宴醉醺醺地说:「想记起来。」 「记起啥,你想忘记的那段噩梦吗?就不怕记起来更难受?」 陆霆宴红着眼眶看着我:「想娶你。」 「噗,咳咳,你说啥?」 幻听,肯定是我出现了幻听。 陆霆宴却张开双臂,抱着我,大脑袋轻轻蹭我的颈窝,向我撒娇: 「你身上好香,我记得这个味道,我不会忘。」 我一边又扶又拽地将他弄进屋,一边搭理酒鬼:「谢谢,请叫我香巴佬。」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出现?我没有忘记你。」 「你跟我玩轮回呢?我以前不认识你。」 终于将人弄进卧室,我一把将他推到床上。 陆霆宴却拉着我的手臂,害我跟他一起滚到了床上。 我气得大吼:「滚开。」 「我不。」 陆霆宴是真的醉了,抱着我不撒手,把头埋在我颈窝里蹭了又蹭。 危险的火苗随时要燃烧,他的呼吸烫得惊人。 「喂,陆霆宴,你冷静,看清楚,我只是你雇的女佣,不是你刚回国的白月光。」 「你不是女佣。」 「对,我是你妈。乖儿子,叫妈。」 「念念,我记得你的名字。」 说完,他捕捉到我的唇,忽然封住。 我脑袋轰然炸开,一片空白。 嗡嗡作响,全是糨糊。 等等,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陆霆宴,你,唔……放开……唔……混蛋,还我初吻!」 我哭了,怎么推都推不开他。 这狗男人,终于还是对我来了一场职场骚扰! 12 陆老爷子说,今晚会派人送我走的。 负责来接我的人,在楼下等了许久,都不见我下楼。 后来不知怎的,古茗和陆堂妹一起推开了房门。 捉奸在床。 陆堂妹骂得很脏,扑上来就要打我。 被醉得只想护短的陆霆宴掐着脖子,差点断气。 我和古茗合力,才把陆堂妹从陆霆宴的魔爪下解救出来。 我大吼:「不想死就滚出去!」 陆堂妹怕了,和古茗一起退了出去。 她站在门口骂:「贱人,你还说你不是小三。」 「古茗姐,这你都能忍吗?那个贱人在睡你男人!」 古茗说:「陈小姐,给你十分钟收拾好自己,我们在客厅等你。」 我用力擦了擦被吻肿的红唇,第一次理亏没办法骂回去。 憋屈死了。 恨不得把罪魁祸首一脚踹到太平洋。 等我去卫生间冲了一把冷水脸冷静冷静,他已经倒在床上秒睡了。 我烦躁地给他盖好被子,跟他告别: 「陆霆宴,我走了,以后,江湖不见!」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不在就别喝醉酒了。」 陆霆宴睡得人事不知。 这糙男人明早醒来发现我不在,不知道会不会全城搜捕我。 想什么呢?一个女佣而已,还想在少爷心里留下地位? 陈念念,你真飘了啊。 我强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回客房简单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忽然发现这三个月,从陆霆宴那里薅了不少羊毛。 一个行李箱根本装不下。 最后,我拎着三大箱行李来到客厅。 古茗和陆堂妹都坐在沙发上,等着将我轰出门。 古茗已经不似初次见我时那般战五渣,坐在沙发上姿态端得很足: 「陈小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霆宴的照顾,我和霆宴马上就要结婚了,本来想留你喝一杯喜酒的,但爷爷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怕陈小姐养成你消费不起的习惯,还是让你早点走得好,这也是为你好,每个人都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我一身吊样:「屁话这么多,我能走了吗?」 说完懒得再搭理她们,拎着行李箱走得异常潇洒。 再见咯,豪门历险记。 以后再从新闻上看到陆霆宴的消息,应该是他和古茗的婚礼吧? 13 我很久之后才知道,陆霆宴没有娶古茗。 我离开后,海城翻天覆地。 陆霆宴起初还只是小范围地找我。 两个月后,他彻头彻尾变成了疯狗。 来到我的家乡,每天守在我家,霸占我的床。 我妈偷偷给我打电话:「老实说,你是不是坑了他很多钱?我只见过男人为了追债不死不休,他现在每天赖在咱家不走,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女儿啊,咱可不能做缺德事。」 我头疼欲裂:「报警啊,打 110。」 我妈骂骂咧咧: 「你爸不让,那小子精通围棋,你爸棋逢对手,每天下班回家都要跟他来几盘。」 「关键时候,男人永远靠不住,你爸也一样。」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这情况你咋回家过年?」 「念念啊,你实话实说,你真没欠钱?难道欠的是情债?」 太失策了! 实在太失策了! 我当初怎么就忘了来个死遁? 过了几天,我妈又给我打电话: 「闺女,我觉得这小子还行,要不你们先处处?老躲着也不是事,咱还是得正面解决问题。」 我警钟大响:「妈,老实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哎,其实,也没……」 「别装了,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你跟我爸谁不靠谱,这才几天就被收买了?」 「我看错你了,拉黑一个月,没得商量。」 又过了几天,这次我妈没有给我打电话,毕竟我把她关进小黑屋了。 当时我在热搜上看到了陆氏集团的消息。 陆霆宴架空了他爷爷的权力。 媒体还因此掀起了一段豪门秘史。 有知情人爆料: 帖子说得含含糊糊,让人抓心挠肝。 我实在好奇,主动联系了保镖: 保镖终于搭理我了,两个字: 我: 保镖: 行吧。 好奇心害死猫。 我和保镖通话一个小时,就为了吃上一口最新鲜的瓜。 直到有人破门而入。 那高大的身躯,健硕的体格,配上帅气的脸。 我吓得尖叫:「你让保镖跟我通话,就是为了追踪定位我?」 陆霆宴那厮大步朝我走来,将我一把抱起来,揉进怀里往外走。 「不笨,但晚了。」 「敢不告而别,罚你永远待在我身边!」 14 呜呜,我又回到了海城。 还被陆霆宴那厮囚禁在别墅里,被罚不许吃冰淇淋。 因为这是冬天。 我只能点一桌火锅食材,一边涮雪花肥牛,一边小嘴叭叭地问: 「所以,你是说,你被你爷爷和古茗骗了?」 「那个没有在危急关头抛弃你,甚至挺身而出保护你的女孩不是古茗,而是我?」 「可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啊,你确定自己没有搞错?」 陆霆宴递给我一个白眼,肯定地说: 「不会错,和周晔拼酒赢了后,他对我进行了两个月的深度催眠治疗,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也问过你的父母,十年前你们一家去江城旅游过。」 「他们说你在旅游途中走丢,他们急得满世界找你。」 「后来找到你,你高烧不退。」 「醒来后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要不,让周晔也给你进行深度催眠治疗?」 我赶紧摆手拒绝: 「能被我忘记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记忆,我才不要主动想起来,没苦硬吃。」 「不过我好像确实听我妈说过,小时候出去旅游走丢,差点没找回来。」 「行吧,就当我真的救过你的命,所以呢?」 「你打算以怨报德,把我一辈子囚禁在你身边做女佣?」 陆霆宴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坐在他腿上。 我脸颊绯红,用力推他,推不开: 「干嘛?干嘛?不许耍流氓!」 陆霆宴听不进去,非要抱着我在怀里,盯着我的唇问: 「你是不是在我喝醉酒的时候,偷吻过我?」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强吻我!」 「滋味怎么样?」 「还行,啊呸!不怎么样!」 我绝不承认,这几个月经常在心里回味。 陆霆宴捏着我的下巴:「那我给你来个滋味更好的?」 「不要……唔!」 这混蛋,又来! 救命啊,我会扛不住,丢盔卸甲的。 我还记得离开海城那一晚,走得有多潇洒。 可是离开之后才发现,每天都心神不宁。 我只能去拥抱大草原,拿着从陆霆宴那里挣来的小一百万,到处旅游。 看看山,看看水,看看草原,吹吹海风。 明明都没有恋爱过,心里却跟失恋一样不是滋味。 后来听我妈说,陆霆宴跑去我家找我,我心里竟然还有点小窃喜。 可是我明白,陆霆宴终究是要和白月光结婚的。 所以不该奢望的,咱不能瞎奢望。 直到热搜爆料,陆霆宴拒绝和古茗结婚,还把陆老爷子给干翻了。 那时候我真是心痒痒得不行。 贱兮兮地给保镖打电话,想知道陆霆宴和古茗还有没有后续。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连心都输了。 我该怎么办? 15 「咳咳!」 保镖鲁莽地走进来,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少爷,打扰了,颜颜小姐带到了。」 我看见陆堂妹不情不愿地走进来,立刻推开陆霆宴。 可他依旧抱着我,将我圈在他的怀里不放。 磁性的声音,有恃无恐: 「怕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 「我没有你脸皮厚,行了吧!你把她叫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陆堂妹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发疯。 她走过来,红着眼,主动向我道歉: 「陈念念,对不起,以前我不该骂你,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原谅我?」 真新鲜,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问陆霆宴:「可以不原谅吗?」 陆堂妹吓得身体一哆嗦,眼泪直落,真可怜。 可惜哟,我才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请叫我毒妇! 陆霆宴说:「可以,随你心意。」 「那我不原谅。」 陆堂妹哇的一声哭得好绝望: 「古茗姐被堂哥送到非洲做义教,十年都不许回来。」 「呜呜呜,我不想去。」 「陈念念,你原谅我,往后十年我给你狗,行不行?求求你了。」 「那你叫一声给我听听。」 「汪,汪汪。」 我:「……」 她还真是能屈能伸! 算了,我和她也没深仇大恨,每次被欺负我也都当场报复回去了。 「行吧,记住,要给我做十年的狗,听我差遣。」 陆堂妹猛地抬起头,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救世主。 其实我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全名。 算了,懒得问,以后她就是我的狗。 等她感恩戴义地离开后,陆霆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十年?」 「咋了,你心疼你妹?」 陆霆宴是会抓重点的:「我和她一脉同宗,她是你的狗,那我不也是你的狗?」 啊?不好意思,把他给一起骂了。 陆霆宴乘胜追击:「你这是答应让我做你的舔狗?十年我觉得太短了,一辈子怎么样?」 骚年,你是懂土味情话的! 偏偏我还吃这一套。 但这是能表现出来的吗? 我坚决板着脸:「呵呵,我可不敢,少爷。」 陆霆宴忽然郑重其事地说: 「不做女佣,做我的女王。」 「我没恋爱过,想从现在开始学怎么追你,来得及吗?」 他的眼神太炙热,也太纯粹,害我贫不起来。 认真想了想。 他喝醉酒后, 只允许我靠近的那份信任, 确实很招人喜欢的。 我轻轻咳嗽两声,心跳加速,有点小紧张: 「额,那啥,也不是不行。」 「我就勉强给你一个机会吧。」 「但是你得答应我, 以后少喝酒, 更不许喝醉, 喝醉我就让你跪搓衣板。」 陆霆宴圈着我在怀, 笑着:「好。」 16 后来有一天,陆霆宴的朋友给我打电话。 「嫂子, 快来,星光酒吧, 陆哥又喝醉了。」 啥, 这男人答应我的话,当放屁吗? 我开着陆霆宴给我买的玛莎拉蒂,风驰电掣地飙过去。 抬头却发现,这就是我最初求陆霆宴江湖救急的酒吧。 世界果然是一个巨大的圆。 当初他坚决不肯在酒吧喝醉,不给朋友们看他笑话的机会, 现在给补上了? 我卷起袖子,超凶哒。 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好几个人站在门口迎接我。 一排站三个, 齐声高喊: 「嫂子来了!」 「嫂子威武!」 「嫂子, 里面请!」 我停住脚步, 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干嘛?搞得这么夸张,我合理怀疑你们想害我。」 「哪敢啊?你可是陆哥心尖尖上的独一份。」 「你是不知道, 当初你甩下陆哥不辞而别,陆哥有多疯。」 「还有我们 CP 粉,刚嗑上就 be 了, 心都跟着碎了一地。」 我摸摸鼻子,还是不放心。 总觉得前方有坑。 不过陆霆宴的这帮兄弟, 倒真的都是我和陆霆宴的 CP 粉。 应该不敢害我。 我跃跃欲试地迈出步伐, 走进酒吧。 发现平时喧嚣热闹的酒吧里,人并不是很多。 陆霆宴坐在吧台驻唱的位置。 手里拿着吉他, 边弹边唱。 这哪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我忽然心口紧张。 这……该不会是,想向我求婚吧? 妈呀,我忘记化妆了! 头发也没洗! 我想原地遁走, 却听到陆霆宴唱:「oh~baby.」 「感谢你像一道光, 在我的世界刹那芳华。」 「茫茫人海, 只有你是我的念念不忘。」 「醉酒街头, 你就是我最美的巧遇。」 陆霆宴唱着他自己谱写的情歌,目光穿透人群落在我的身上。 周围全是起哄声,催着我上台。 我脸红耳热,不好意思。 陆霆宴放下吉他,拿着麦克风,一边唱一边朝我走来。 单膝跪地,自下而上的目光,虔诚地看着我。 他唱出最后一句歌词: 「oh~baby.」 「我唯一信任的姑娘, 你可愿嫁给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漂亮的求婚戒指。 周围的朋友都在打着节拍:「嫁给他!嫁给他!」 虽然又土又尬。 可是我还是没骨气地哭了。 把手伸出去,递给他。 看他把漂亮的戒指推到我的无名指上。 然后起身, 托着我的后脑勺,一个长长的 kiss。 恍惚间, 我好像看到记忆深处,有个满身是血的少年, 倒在我的怀里, 问我的名字。 我说:「我叫念念,念念不忘的念念。」 少年说:「我记住了,我不会忘。」 (全文完) 第1章 戏鬼回家 “我……是谁?” 轰隆—— 苍白的雷光闪过如墨云层, 雨流狂落,神怒般的雷雨浇灌在泥泞大地,涟漪层叠的水洼倒影中,一道朱红色的人影支离破碎。 那是位披着大红戏袍的少年,他好似醉酒般踉跄淌过满地泥泞,宽大的袖摆在狂风中飘舞,戏袍表面的泥沙被雨水冲落,那抹似血的鲜红在黑夜中触目惊心。 “别吵了……别吵了!” “都给我住嘴!” “我马上就要想起来了……马上……就要想起来了……” “我有一个名字……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少年湿漉的黑发垂至眉梢,那双涣散的眼瞳中满是迷茫,他一边艰难的向前挪动,一边双手抱着脑袋,好像在挣扎的回忆着什么。 他的怒吼在无人街道上回响,并未传播太远,便淹没在无尽雨幕之中。 扑通—— 昏暗间,他的身子被凸起的石块绊倒,重重摔倒在地! 一缕猩红的鲜血自少年额角滚落,他呆呆的趴倒在地,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浑浊的眼眸中亮起一抹微光。 “陈伶……” 一个名字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在他念出这两个字的瞬间,一段记忆碎片从几乎撑破他脑袋的无尽呢喃中飘出,与这具虚弱的身躯融合在一起。 “这是什么……穿越吗?” 陈伶眉头紧锁,他不断消化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大脑就像是被割裂般疼痛。 他叫陈伶,28岁,是京城一家剧院的实习编导,那天剧院演出完毕之后,他独自一人在舞台上设计编排演员的走位,随后一场剧烈的地震来袭,他只觉得头顶一痛,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现在仔细想想,他大概率是被掉下来的射灯砸死了…… 而此时,陈伶也在一点点的消化这具身体的记忆,令他诧异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陈伶,不过两者对世界的基本认知却截然不同,破碎的记忆彼此厮杀,陈伶觉得脑海快要炸开。 他不断做着深呼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戏袍表面黑一块红一块,狼狈至极。 不知为何,他的身体沉重无比,就像是连续四五天熬夜编写剧目之后,浑身都被掏空般的那种累…… “先回家吧……” 疲惫的身体与割裂的思绪让他几乎无法思考,只能依靠这具身体的本能,向“家”的方向走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的,但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记忆中有这个地方,他每天从诊所照顾完弟弟回来都会走这条路,从这里到家,平时也就两三分钟的路程。 但对于此刻的他来说,这段路程却前所未有的漫长。 雨水带着刺骨的寒冷淌遍陈伶的身体,他浑身都控制不住的打颤,强忍着寒冷与疲惫在雨中行走十分钟后,他终于来到了记忆中那扇家门之前。 陈伶在兜里摸索了一会,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钥匙, 于是,他熟练的从门边的报刊箱底摸出了一把备用钥匙,打开家门。 吱嘎—— 温暖的灯光从屋内倾洒,照亮漆黑雨夜的一角,也照亮陈伶苍白的面庞。 看到这灯光的瞬间,陈伶紧绷的神经自然放松下来,身上的寒冷与疲惫似乎都被这一盏灯火驱散些许。 他迈步走入屋中,只见两道身影正坐在餐桌的两侧,眼圈通红,像是刚刚哭过一场。 听到开门声传来,两人先是一愣,随后同时转头。 “爸……妈……我回来了。” 陈伶顶着昏沉的脑袋,下意识的准备在门口换鞋,却发现自己一开始就赤着脚,此刻脚底板与指缝几乎被泥泞塞满,已经将地板踩出两个大黑脚印。 此刻坐在餐桌旁的两道身影,看到推门而入的红衣陈伶,瞳孔剧烈收缩! “你……你……” 男人的喉结滚动,他张大嘴巴,一副见鬼的表情。 “妈……家里有水吗?我好渴。”回家之后,陈伶精神彻底放松,意识已经在昏迷的边缘,他自己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已经跌跌撞撞的走进厨房,抱起饮水机上的水桶痛饮起来。 咕噜,咕噜,咕噜…… 厨房中,那红衣身影好似野兽,贪婪的吞咽水源。 嘴角渗出的水流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聚成水洼,倒映着客厅两张惊恐苍白的面容。 “阿……阿伶?”女人强行鼓起勇气,哆嗦着开口,“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陈伶抱着水桶疯狂吞咽,浑然听不到女人的话语,随后他似乎是觉得这么喝太慢,直接将拳头粗细的水桶头塞入嘴里,一口将其咬碎! 合成塑料被用力咀嚼,狂涌的水流灌入他的嘴中,畅快淋漓! “走回来的啊。” 一个声音从陈伶背后传出。 是的……背后。 此刻的陈伶,依然在沉浸式的吞水,而他的声音却清晰的落入两人的耳中, 就好像在他背后看不见的虚无中,还站着一个红衣陈伶,摊开双手,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雨有点大,我好像迷路了。” “好像在路上摔了几跤,鞋也不见了……” “妈,我把地弄脏了,不急的话就等我明天起来收拾吧……现在我太困了。” 看着眼前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客厅的男女只觉得后颈一阵发凉,玻璃盏中的煤油灯火不断摇晃着,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戏谑的在玩弄灯芯。 他们脸色煞白,却只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终于,水桶被喝干了。 陈伶一边抹着嘴巴,一边将水桶放下,随后转过身,一步一个黑脚印趟过地板,跌跌撞撞的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爸,妈……你们也早点睡吧,晚安。” 他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反手关上房门,随后就是一声重物落在床上的闷响。 客厅陷入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尊好似雕塑的身影,才僵硬的转过头……对视着彼此。 摇晃的灯芯恢复稳定,诡谲的煤油灯火勉强照亮昏暗客厅,他们颤抖着坐在椅子上,脸上看不见丝毫血色。 “他……回来了。”男人沙哑的开口,“这怎么可能……” “如果他真的是阿伶……” “那我们昨晚杀的……又是谁?” 第2章 我们在看着你 “是……鬼吗?” 狂躁的雨水敲打冷窗,两人的心就如同灯中火苗,摇曳不定。 “我……我不知道。”女人咽了口唾沫,“要不要通知执法者?” “你疯了!” 听到执法者三个字,被吓傻的男人终于恢复些许理智, “一旦执法者介入,我们做的事情也一定会暴露……绝对不行!” “那……他怎么办?” 女人停顿片刻,“你说……不会是有’灾厄‘附上阿伶的尸体了吧?” 两人同时望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再度沉默。 许久之后,男人像是下定决心,从门口取下一件黑色雨衣,推门而出。 “你要去哪?” “去我们埋尸的地方!” “现在?去干嘛?” “验证。”雨水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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