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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质却截然不同。谢钰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景煜也刚洗漱完,头发湿润,身上还带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 他随手扯了椅子坐下,挑眉,“要说什么?” 谢白洲:“你和谢钰京到底是什么关系。” 景煜笑了声,他看了一眼谢钰京,“是兄弟。” “谢钰京身上的痣在哪里?”谢白洲审问。 “脚踝,大腿,胸口。” “他几岁上幼儿园?” “四岁。”景煜说,“他不想上学,推迟了一年。” 谢白洲抿唇,后背的刺麻感愈发强烈,“他那天穿的什么衣服?” 谢钰京听着都有些愣神。 “……?” “蓝色背带裤、短袖衬衫,背着太阳花的书包。” “在进学校之前,抱着妈妈的脖子哭了好久,一边哭一边问,为什么哥哥不能上幼儿园。” 谢钰京的依赖性很强。 他离不开人,要人陪,要人伺候。 “——不对。” 谢白洲倏然抬眸否定。 “那天在下雨。他穿着长袖长裤,透明的雨衣和雨靴,打着伞,在地上踩水,看到水里的影子,问影子能不能替他去上学。” 谢钰京有点惊讶,转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雨声被隔绝在窗外,雨点蜿蜒在玻璃上。室内也有了流动的光斑。 谢白洲冷静地看着景煜。 “骗子。” 他的紧绷感瞬间松弛。 “你根本不是谢钰京的哥——” “不。” 景煜低头看大拇指跟腱的齿痕。 他黑发散乱,水滴从清戾下颌骨滑落,滴在大腿。冷淡视线静静抬起。 “你刚刚说的是他上小学的第一天,不是幼儿园。” 谢白洲蹙眉,脸上古怪的阴沉重现。阴翳感凝聚。 景煜说,“那天是爸爸送他去上学的。爸爸和妈妈一样,对宝宝很溺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面对这样可爱的问题,爸爸回答‘当然可以’。”他看向睁眼发呆的谢钰京,“但谢钰京在生气,他说爸爸骗人,他不是三岁小孩,早不信这种谎话。把影子都踩碎,再抱着爸爸的腿,可怜兮兮地问他,可不可以像不上幼儿园那样,留一年不去上小学。” 谢白洲盯着他,攥着手,面无表情。 大雨下,他的骨头像开始长刺,让他不得不提心吊胆收紧手指。骨骼埋在血肉里,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呼吸不上来。肺部被一股钢丝勒住。 “爸爸差一点同意。是我在旁边说,我每天都会在课间来看他、接他、陪他,宝宝才同意。” 谢钰京上的国际小学。 小学校区和初中校区之间,坐校车快的话只要十几分钟。 当年景煜做下了这样的承诺。 可实际上,每次他履行承诺,来到谢钰京身边时,看到的都是他被身边的小朋友捧得高高的,得意洋洋,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哥哥存在。 空气里只剩模糊又接连不断的雨声。 谢钰京迷糊了,他觉得谁说得都对,茫茫然地点点头说:“好像也对。” 谢钰京的童年记忆,基本靠爸爸、妈妈、哥哥和朋友复述。 他脑子里也有这两个画面存在。 但经常混乱,他分不清。 谢白洲沉默,额角青筋轻跳,心脏重新被提起,听到血液一滴滴往下砸的声音。 ……景煜说的后面这部分,他也有印象。 谢钰京记不清,谢白洲也不曾说过。 景煜原本不应该知道,更别提这么清楚。 艰涩的窒烫感涌起。 谢白洲闭了下眼,平静的脸色无恙。心脏却在一抽一抽的痛,胃部更是翻江倒海,他想吐。嘴唇抿紧发白。 不妙的预感一步步印证。 荒谬的事实成真,世界逐渐对他揭开真相的面纱。 可是…… 怎么会呢。 他不是一个真正的“人”吗。 纸片人会拥有这么多情感吗。 会心痛到这种程度吗? 能理解爱吗。 他的世界已经在极力震荡。 “还想听更多吗?”景煜在问他。 谢白洲抬起头。 充血的眼眶酸胀发热,他眼中的景煜在炫耀,可耻的炫耀。就这样信手拈来如数家珍般说。 “他第一次上初中,第一次上高中,第一次收到情书。” 景煜看着他。 “第一次被当面表白的反应,第一次文艺汇演的曲目和在校园论坛收获的反响,第一次学酷想染头发……” 谢钰京恼羞成怒地用抱枕砸过去,“别说了!” 景煜被当头砸了一下,往后仰靠在椅背,话音停下,接住抱枕,低头笑了声。 “当然,这些你也许也知道。”他说,“毕竟,连他第一次调给我的饮料里面加了什么料你都清楚。” 无所谓。 可能都是谢钰京和景煜说的。 谢白洲说服自己。 景煜的下一句话是—— “你知道他有渴肤症吗?” 谢白洲看着他,喉结艰难滚动了下,再看向谢钰京。 谢钰京点头,“有。” “看。” 景煜说。 “你的记性问题很大。” “如果要我说,你像谢钰京的记忆复制黏贴版本。” “作为哥哥,我不会忘记他有渴肤症的事情。”景煜看着他,“在来到这个地方,总是无法尽兴地接触之前。会忘记这件事的,只有谢钰京自己。” 淅淅沥沥的闷燥雨声里,谢白洲太阳穴都在鼓跳。强烈的茫然、鲁莽的怒意冲击他,他的后背一片冷汗,觉得无法呼吸。 心脏很痛。 痛得像是在烧起来。 一起痛的还有他的脸、耳朵、喉咙。他整个人像是被架在虚幻的火上炙烤,大脑中有一座火山在轰轰烈烈地爆发。 爆发的不是怒气,而是无力。 他终于知道了。 为什么谢钰京明明说“第一次见面看你那么陌生”,又在当天晚上黏糊糊地往他的怀里挤。 为什么在他到来的第二个晚上,他就要离开他去景煜那里。 为什么谢钰京总是喜欢和别的嘉宾接触,和别的男人接吻、贴贴。 因为他需要,他渴求。 而景煜了解。 巧合太多,还能算巧合吗? 光线太暗了。 他高挺的鼻梁侧是一片浓烈的阴影。 谢白洲喉咙生疼,艰涩轻笑,“我宁可你们是情人,这些话都是谢钰京和你说的。” 辛辣感。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喝掉了女巫的魔药。胃部灼烧起来。 谢景煜看着他,“让你失望了,我们不是情人。” “那你那天在酒吧里对我说的又算什么。”谢白洲抬头。黑发遮眼。双眼平静又狰狞,脖颈的青筋弹跳,凶戾感瞬间爆发。空气里都是他涌动的情绪。 “你亲口对我说,和谢钰京谈恋爱的人是你,拍vcr的是你,和他……的也是你。” 谢钰京记忆里完全没有这出。 他像是看着两个人打乒乓一样,视线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想了想:“他只是帮我打掩护吧。嗯,可能?” 雨越下越大。 闪烁的光斑让谢白洲脸色显出阴暗和粗暴。话语却平铺直叙,不带情绪,“景煜。”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喊景煜的名字,他笑了下,手攥紧,“看我为谢钰京急成那样,你很痛快吧?” “你才是和谢钰京血脉相连的人、和他真正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看着他和你相似的脸、被你娇养出来的坏脾气,觉得只有你们是天生的一个整体、相契合的灵魂,看那些人想抢走你的弟弟很不痛快是不是?你看我不痛快,讨厌我厌恶我,但现在更想从我的身边抢走谢钰京,想体会一下他们到底有多爽……是吗?” 谢景煜看着他,侧脸微妙地绷紧。 阴暗光线铺设在他们的身上,形成古怪的割据局面。灯光把景煜深邃的面孔拉扯出更深的轮廓影子。 “砰——” 今晚的风格外大。 走廊的窗户被剧烈地吹动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在这里,知道你们是兄弟的只有你们彼此。” “被误解还百口莫辩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冤枉?还是别的什么。” 他问。 景煜彻底冷下脸来。 “你不好过,所以觉得我过得很痛快?” “看着一个赝品在我的弟弟面前晃悠,以管教的名义一次次把他带走,我这个亲哥哥却囿于身份没有办法阻止的时候,你觉得我是什么心情?” 他站起身,脚步踩在地毯上。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好哥哥。你占据我的位置,堂而皇之享受他对你的亲密。” “而我和谢钰京稍微靠近都会被误解——我又是什么心情。” 落拓高大的躯体站直了,浓烈的黑影拓印在他们脚下。 “恋综之前,你和谢钰京真的相处过吗?你记忆里对谢钰京好的人是我,你替换了我的脸,就觉得自己对他是爱了?” “还是说,在登上节目之前。对着直播,看着我的弟弟的时候,你一点点在爱上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景煜视线平淡,垂眸轻笑,厌倦的表情,用奇怪的口吻说,“把这种感情美化得理所当然,才觉得自己爱他理所应当。” 视线交锋碰撞,大雨倾盆。灯光不稳定地闪烁,玻璃上似鬼影重重。 “剽窃别人记忆的小偷。” 他淡淡道。 “现在却在指责我——” “哥!” 谢钰京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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