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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员之间总该相互信任了吧?” “呵,不成,还是会有抛弃搭档的情况出现。” “父亲进入墓穴,儿子守在墓外。但父亲在里头遇险,儿子还是会见死不救,撒腿就跑。甚至将里头的财物都吊出来后,儿子想要独占,就在外头堵死入口,将父亲活活封死在里头。” “但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盗墓时,安排儿子进入墓穴,父亲守在墓外,并且将之定为铁律。” “呵,这样一来,居然果真就再也没有发生抛弃搭档,或父子相残的人间悲剧了。” 然后,马弘文神色一正,言归正传:“虎毒不食子,但子能食父。在父子二人的激烈冲突中,王乾山极可能激情犯罪,杀了王文辉。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杀了父亲,那就干脆连母亲也杀掉。” “事后,再制造火灾事故。” “王乾山真是一个聪明人。一把火不但能将现场痕迹烧得一干二净,更能将王文辉夫妇的死由‘被杀’完美地掩盖为一般事故性死亡。” “在警方看来,在外人看来,一场火灾本就没什么可大惊小怪,更别说会怀疑到父子相残上。” 审讯室立即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张秀文任由泪珠滚滚而下。 良久,张秀文哽咽道:“我……没有撒谎。” 马弘文瞳孔一缩:“没人说你撒谎。你为什么要强调自己没有撒谎,而不质疑我在编故事?” 张秀文仍以无声的哭泣应对。 “因为,在你心里,也有和我同样的看法。这一点,我刚才就说过。” “你也的确没有撒谎。你和我说的,极可能就是你看到,或者是你知道的事实。当天停电,王文辉在送走了所有的病人后,于夜里借着烛光在家修整下水道,这些应当就是事实。” “修理下水道的过程中,不小心弄坏了煤气管道,造成煤气泄露。这应当是当时火警的调查结果。不管是王乾山王元鹅两兄弟,还是你,对于警方的这一结果,都没有任何理由提出质疑,并且只会‘深信不疑’。” “问题在于,煤气管道受损,到底是王文辉老先生不小心弄坏的,还是王乾山在案发之后,灵机一动,在王文辉的确修理过下水道的基础上弄坏的?谁知道呢?” “至于王老先生熟睡之前,忘记熄灭蜡烛?嘁!王乾山只要将父母的尸体都搬到床上,然后在床头柜上,或者客厅饭桌上点上一只蜡烛,他本人则守在屋外,只等泄露的煤气达到一定浓度,屋里发生大火之后,再打119报警。” “当然,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有足够的时间拾掇自己,从而让自己身上看不出任何和人发生过掐架斗殴的痕迹。” “为以防万一,王乾山必须守在屋外,也必须由他自己报警。” “因为他不确定附近会不会有人突然起夜,或者被燃烧的大火惊醒,然后发现这场火灾,进而好心赶过来救火。” “也不确定灭火时,消防人员会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更是为了火警出于工作惯例,在灭火后会征询家属意见,是否要将死者尸体进行解剖时,他能在第一时间明确拒绝。” “不得不说,王乾山很幸运。当天,没有发生任何对他不利的意外,也没有任何人对这场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事故提出质疑。” “但你不一样,你一直对这场火灾存有质疑,却一直都埋在心底。” “我很好奇,这么多年,心底埋着这么一个秘密,你累不累?” ===第82章 案中案(48)=== 我对王文辉夫妇的死提出质疑,是因为我们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但是,你呢?我更好奇,你心底的怀疑到底由何而生?仅是基于对他们父子的了解,然后捕风捉影,主观臆断?” “我看不像,毫无根基的怀疑不会在人心底生根发芽。之前对你的提问,暴露出我对火灾事故以及凶手极可能就是王乾山的怀疑,你的情绪不能自已。” “这说明,我的怀疑不但就是你的怀疑,更是你内心隐秘的另一块伤疤。也说明,你对王乾山的怀疑,早已根深蒂固。更说明,你也有确切的证据或依据。” “曾经的丈夫杀了你的公婆,他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样的人伦悲剧就发生在你身上,你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确切的证据或依据却让你内心的疑云驱之不散、挥之不去。” 马弘文就像是一名冷酷的外科医生,以洞察人心的言辞为手术刀,一刀一刀地直往人身体上切: “王文辉夫妇待你不错,王老先生同你父亲更是过命之交。但是,为了孩子,为了王元鹅,甚至你自己对于王乾山也仍有余情。所以,在持有十分清晰的怀疑的同时,你又选择做一只鸵鸟,将头埋进沙里,以为这样一来周边的一切就和你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但是,你的良心在痛。因为良心会痛,你又活得太累。所以,我的提问一将王乾山同他父母之间的死联系起来,你在良心上压抑了多年的不安,也就瞬间被引爆。” “你没有必要让自己这么累。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的确可能没有撒谎。但在火灾事故前后,关于王乾山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却可以隐瞒。” 最后,马弘文以几近命令的口吻喝道:“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认为王文辉夫妇的死,其罪魁祸首应当就是王乾山?” 张秀文终于痛哭出声。原本寂静无声的满面泪流,在马弘文如针针见血一般的冷冽言辞中,逐步变为低声呜咽,最终化为嚎啕大哭。 马弘文神色冷酷,冷眼旁观。负责记录的小警员想将桌上的抽纸盒送去给张秀文,却被他严厉的目光烫得立即将手缩回。 良久,张秀文停止哭泣。 “王乾山……性格古怪,许多观念和想法都让人……摸不清头脑,他自认为的‘责任感’更让人无法理解。” 马弘文对此颇为认同,但并不发表任何言论,只安静地听着。 “他在没向我正式提出离婚以前,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能感觉到他在外面可能有人。女人在这方面,都尤其敏感,并且这种毫无根由的预感往往都十分精准。” “但这种事,我又不想和任何人提及。只能默默做好心理准备,慢慢接受现实。我知道,这个人迟早会和我离婚。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整宿整宿睡不着。” 根据张培的口供,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张秀文开始着手为自己仿制三唑仑。 “在他向我坦白,并提出离婚的要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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