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于后代的“煞”,墓穴主人的尸身都被利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彻底毁掉,迁坟。 偃甲没有痛感,身体硬邦邦的,却活动灵活,从之前能带着一只脚跑过骑马追赶的江岑溪就能够看出来。 手持武器的偃甲更是毫无顾忌地横冲直撞,招招皆带着杀意,毒辣非常。 江岑溪单手抱起婴儿时,有偃甲攻击过来,她下意识侧过身,让孩子能够躲过那把横刀。 可横刀劈过,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她的手臂,血瞬间蔓延至整个衣袖。 她一阵恼火,这衣服她还挺喜欢呢!现在整个袖子上都是血。 她连连后退,还因为踩到了油上脚步侧滑了一段距离,身体摇晃了一瞬才站稳。 她另外一只手握住引风,朝着偃甲攻击而去。 拂尘并不锋利,但是带着她的内力,足以震碎偃甲一部分躯干。 却在这时,不知是哪个偃甲居然用了玉石俱焚的招数,朝着油中丢出了火苗。 顷刻间,火光在油上蔓延,第一次让昏暗的墓室变得亮如白昼,可是这种火靠近自身的感觉着实让人不舒服。 江岑溪躲得迅速,可仍旧能够看到火光在燃烧她的护身法瘴。 再这般下去,怕是要惊动本命令牌的护体效果了,到那时会惊动门派,她并不想宗门担心。 可如今放在她眼前的破局之法,便是用护身法瘴以及本命令牌强撑,等待偃甲被完全烧毁,她继续念咒施法。 虽煎熬,但简单有效。 那几具偃甲也逃不了了,身上也沾着火,一边燃烧着,一边朝着她扑过来,手中的攻击不断。 可它们的攻击招式没有什么章法,毕竟是偃甲,能这般灵活地攻击已然不易,没办法指望它们身法如神。 偏偏越是这样,越让江岑溪乱了节奏。 高手怕乱砍,完全不能预测,她只能出于本能地来回抵挡。 横劈过来,她能闪便闪。 她手持拂尘出招,偃甲却攻击向她意想不到的位置,甚至是她的后脚跟。 寻常人想要杀她,定然会朝着她的咽喉而来,偃甲却猛刺她的耳垂。 其中一个因为油而跌倒的偃甲,滑倒如同滑铲,险些将江岑溪也绊倒,江岑溪身法乱的同时,又被割破了手掌一侧。 乱七八糟地瞎打一通,她的咒法仍旧没能完成。 在到处是火的环境里,仿佛在比是偃甲更抗燃烧,还是她的护身法瘴更强硬。 就算是额头贴了符箓,孩子仍旧被火引得难受不已,油燃烧后产生的浓烟,让不大的空间充斥着呛人的烟雾。 孩子再次啼哭起来,可这番啼哭后,吸入更多烟尘,孩子的情况显然更加不乐观起来。 正在此时,突然有人破解了外界的机关,朝里面探头看进来,看到漫天大火后居然还有心情惊呼一声:“嚯!神仙奶奶,这是你法术啊?” “什么我的法术,我在被烧!”江岑溪干脆吼出来。 李承瑞这才恢复正经,道:“你快过来,我拉着你。” 江岑溪看了看那个洞口的位置,知道李承瑞肉体凡胎下来只能是被烧,只能她在此刻跃上去。 她努力摆脱偃甲的纠缠朝着那个方向过去,脚尖踏上青石,又被滑得一个踉跄,好在引风在适当的时间浮在空中,让她能够踏上去借力,朝着李承瑞而去。 李承瑞尽可能多地探出身体来,大手拉住了她的手掌后瞬间握紧,拽着她往自己身前来。 江岑溪配合着用力,待江岑溪彻底上去后,李承瑞让自己的身体后仰,能够垫着江岑溪的身体,让她不至于跌得厉害。 江岑溪也在这一瞬间迅速转了个身,面朝上而躺进李承瑞的怀里,免得压到孩子。 引风立即跟着进入洞口。 李承瑞不敢怠慢,单手扶着江岑溪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快速伸着按住了机关。 这个时候当真要感谢李承瑞个子够高,臂展极长,能够顺利碰触到机关。 石门关闭,将火光关进那个墓室里。 两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甚至忘记了调整狼狈的姿势,短暂地缓神。 江岑溪终于能够慢悠悠地说道:“你来得正好。” “怎么,一个人在墓穴里害怕了?”李承瑞问道。 “你来哄哄孩子。”江岑溪将孩子交给了李承瑞后,扯起一侧袖子,去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室内昏暗,李承瑞看不清什么,下意识地抱住孩子,一抬眼便看到雪白的手臂轮廓,不由得一怔,很快避开眼神。 不能看,有悖男德。 很快他又一惊,快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将男德之事忘得一干二净,惊道:“这么长的伤口?!” 谁知,江岑溪回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不是法术。” “嘿!怎么还记仇了?” 第46章 “让我来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厉害!” 山林之中。 星月位置缓移, 意味着时间已过子时。 独孤贺等候了片刻后,对柳淞道:“柳寺正,小师祖在墓穴之中斗法, 为了不波及无辜的人,我们所有人一同下山吧。时间已晚,大家也需要休息。” “这稳妥吗?”柳淞仍旧不放心。 “大家留在这里, 山中仍旧有其他人在的话,反而会让小师祖束手束脚。之前老朽的确很担心,怕她中了埋伏。感受到小师祖还在斗法, 意味着她仍旧安全,还有李小将军入内协助, 想来是可以放心的。 “而且这些衙役就算寻到了入口机关进入其中, 进入墓穴不小心误触了什么机关,只会让他们平白受伤, 甚至丢失性命。” 柳淞认可独孤贺的说法, 于是下令撤离。 和顺棺材铺的掌柜等人已经被送走,他们下山后才发现他们仍旧没有离开, 此刻仍在山下聚集在一处看热闹, 其间还有掌柜和邻居吵架的声音。 见到衙役们下山,他们才安静了些许。 一直在哭泣等待的一家人凑过来询问:“孩子……孩子找到了吗?” 独孤贺温声安慰:“我们尚未找到, 但是有陵霄宗的仙师以及撼林军的李将军在, 他们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孩子的安全,你们可以放心。” “怎么办?!”孩子的母亲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要晕过去。 “会没事的。”独孤贺继续安慰。 柳淞骑马的同时, 还牵着载着邱白的马匹, 也跟着过来低声说道:“诸位回家中等待吧,如果有消息, 我会派人通知你们。” 他们也不敢闹,甚至只敢在山下等待,此刻听到柳淞说也都扶着妇人离开,生怕惹怒了官员。 柳淞愁眉不展,他总觉得他这桩案子办得非常不周到。 明明一只脚曾经去过知府衙门,他却和一只脚错开了时间,如果他亲自审问一只脚,说不定能发觉出什么,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他陷入了自责之中。 他沉默地牵着邱白的马绳,马速缓慢地朝着梁知府的府邸而去,想要将邱白送回去。 独孤贺看着他们离开,才骑着马去往另外一个方向。 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能够清晰地看到鬼鬼祟祟躲在墙根下面肥胖的身体。 独孤贺的话语低沉,甚至有着威胁在其中:“你可以回去告诉祭酒,他不必祈祷小师祖出事,就算她不再过问,我也不会放过尔等,只要陵霄宗还在,你们就逃不了。” 躲在墙根下面的是祭酒的儿子德子,听到独孤贺的话后吓得立即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我们没有这个心思,只是听说这边出了事,很关心,所以过来看看。” “最好如此。”独孤贺说完骑马离开,他并未回府,而是由另外几名衙役陪同,一直等在山下。 如果清晨江岑溪还没有出来,他会立即回山寻陵霄宗其他人协助,以及负荆请罪,他没有照顾好小师祖。 不见到江岑溪安全出来,他放不下心,所以他必须一直等江岑溪。 那边柳淞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道:“各位再辛苦一些,去一趟冯掌柜家中,确定她的安危,明日可以晚些再来衙门复命。” 周围的衙役见柳淞说得如此客气,哪里会拒绝:“是!” 见衙役们居然是跑着朝回走,他立即翻身下马道:“会骑马的两人同乘我的马前去。” “那您?” “不必管我。” 马匹数量有限,有些骑马朝回赶,有些则是跑步前行。 柳淞牵着邱白的马绳,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翻身上了邱白的马匹,伸手调整了邱白的姿势,让两个人可以同乘后,才继续前行。 * “伤口得包扎。”李承瑞急得干脆蹲起身,在自己的身上摸索出一个小包来打开,先取出一个粉末撒到江岑溪的伤口上。 “你还带了药包?”江岑溪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意外。 “我们撼林军身上都会带一个这样的小包,里面有药粉,有包扎的布,能够应急包扎一下。我还跟军医学过包扎的方法,所以你放心。” 李承瑞手脚还挺麻利的,先是将她的袖子彻底挽起来,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均匀地撒上药粉,最后进行包扎,绑了一层又一层,最后系了一个结。 江岑溪只能单手抱着孩子,还有心情夸赞他:“到底是经过时令妤‘上身’教育过的人,包扎得都很整齐。” “那是!”李承瑞很快地应了,甚至还觉得挺受用,很是得意。 江岑溪又晃了晃袖子:“我衣服坏了,还能补上吗?” “应该能改成一个花样,洗干净后不影响穿。没事,等到了长安,我买些好的布料,给你再做一身。” 系结时仍旧有些痛,江岑溪倒吸一口凉气,接着道:“这身够了,你继续做被家里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偷偷做,我的院子没人进。我家里还有药膏,涂上之后不会留下疤痕,所以咱们得赶紧解决这件事情回长安去,万一回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承瑞回答完还有些懊恼:“我之前觉得留疤无所谓,从来不带在身上,现在有些后悔了。” “没事,无所谓。”江岑溪确实不在乎。 “还有其他的伤口吗?” “手掌上还有一个,不过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有烟雾从缝隙透过来了,孩子受不了。” 两个人说着起身,江岑溪抱着孩子时,李承瑞还在给她的手掌上撒药粉。 待药粉撒完,李承瑞伸手抱过孩子,同时还在嘟囔:“你看看你抱孩子的姿势,他肯定难受,不哭就怪了。” 结果李承瑞抱进自己怀里,哄了一会儿他还是哭。 李承瑞突然想通,问道:“他是不是饿了?” “确实,好几个时辰了。”江岑溪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李承瑞寻找了一番,发现水囊还在自己身上,此刻他真的庆幸自己爱喝水,水囊被他挂在了腰间,不然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立即摘下来,两个人站在昏暗的墓室里,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水喝。 李承瑞一个劲儿提醒:“慢点慢点,别呛了孩子。” “很慢了,我打人手都不抖,现在抖得不行。” 李承瑞看着孩子喝完水吧唧嘴,明显没饱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我们这么糊弄孩子是不是有点……” “不然怎么办,拿个饼子出来,指望他一个没牙的啃两口?” “……”李承瑞一瞬间哑口无言。 江岑溪看着孩子的小脸也是一阵于心不忍,道:“一会儿你带着孩子赶紧出去,我去抓住凶手,你和孩子都离开后,我就能放开手脚大杀四方了。” 李承瑞仍旧有些纠结,他问:“还是刚才那种地动山摇的打法?这墓穴眼看着就要塌了,你在里面很危险。凶手被困在墓室里死就死了,这个案子也就结束了,你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不行,他这么死对他太宽容了,他毁了那么多美满的家庭,还能让他死得安稳?那我道心得毁!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山上还有很多人。”李承瑞提醒她。 “刚才有晃动后,独孤贺会将所有人都遣散走。” “当真?他能想到这一点?” “嗯,他一向办事稳妥。” 李承瑞的确很想一直留在江岑溪身边保护她,可低头看看他怀里的孩子,只能同意,道:“好,我先带孩子出去找他的家人,如果我回来时你还没出来,我会再进来找你。” “不用你来。” “我偏来!”李承瑞难得顶撞江岑溪,很有犟种的样子。 江岑溪很烦地白了他一眼。 李承瑞干脆转过头不看她,这种情况顶多被她骂两句,不痛不痒的,无所谓。 不过江岑溪很快闭了嘴,刚才她的处境很是艰难,如果不是李承瑞赶进来打开了通道,她只能硬扛,最后只能是进入到惊动宗门的处境里去。 说到底,她应该感谢李承瑞才对。 李承瑞出墓穴和江岑溪寻一只脚有一段同行的路程。 两个人简要地交换了他们新知道的信息,也算是将一只脚的事情拼凑完整。 在即将分开的时候,李承瑞叮嘱:“能把他带出来,就带出去收拾,这破地方多待一会儿都危险一分。” “嗯,我知道。” 李承瑞抱着孩子朝着出口的方向而去,还特意跟江岑溪简略地说了出口的方向。 之后两个人彻底分开前进。 江岑溪凭借之前拖延时间,在一只脚身上留下的痕迹,双手掐诀,立即有若隐若现的流光出现,她跟随着流光指引朝前行进。 李承瑞则是凭借脑海之中凭空多出来的路线图指引,朝着洞穴外快速行走。 他想快些将孩子送出去,回来帮江岑溪。 可当他进入到一个墓室中时,突然顿住了脚步。 依旧是昏暗的墓室,可却立着几口棺材。如果只是在墓室里出现了棺材,他甚至不会在意,可他听到了呼吸声。 他们习武之人的耳力极佳,甚至能够分辨出这个墓室之中有四个人的呼吸声,有两个是他和孩子的,那么另外两个…… 他怀疑是被一只脚抓进来的无辜的受害者,又有可能是一只脚和他的同伙躲在棺材里。 他迟疑片刻,还是单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用横刀小心翼翼地打开第一口棺材,打开后其中并没有人。 于是他缓步走向第二口棺材。 横刀插入棺材缝隙,他稍微用力,撬开棺材尽力打开…… 棺盖缓缓开启,他刚刚注意到衣服的一角,便迅速后撤一步。 然而他动作迅速,仍旧没能躲过棺中人突如其来的一击,那人单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力气悍然,竟然将他的身体举起来。 李承瑞岂是会坐以待毙之人,当即横刀劈砍过去,那人侧头躲过,又是一脚踢来。 这一脚李承瑞竟然完全承受了,此人仿佛有撼山之力,让李承瑞眼前一黑,险些就此晕死过去。 也因此一脚,他的身体跌摔出去,撞到了石壁之上。 剧烈的撞击让他下意识地咳嗽,强忍着不适单脚一蹬移开身体,那人已经一剑劈来。 “你……”李承瑞低呼出声。 如果是之前的李承瑞,此刻八成会惊骇,哪里有这样的高手,竟然能让他吃这样的亏? 可被随跃执念侵染后,他脑海之中瞬间产生了一个想法,它不是人,它是偃甲! 之前江岑溪形容过一只脚做的偃甲,虽灵活却没有章法,模样也不是这般逼真,虽是人形,但是仔细看,可以看出它就是偃甲。 可江岑溪没有提及过,那些偃甲有呼吸。 现在他面前出现的偃甲同样是人形,有呼吸,甚至有皮肤,微微侧过头时,还在用黑亮的眼睛看向他,如真人一般无二。 如果没有脑中的提示,他绝对不会想到面前的居然不是人。 江岑溪提起过,一只脚在墓穴里看到过随跃尚未制作完成的偃甲,他一瞬间明白过来。 这两个偃甲应该是随跃的手笔! 一只脚将这两个偃甲继续制作完成后,偃甲已经完全认一只脚为主。 可能是想到之前墓室里会被焚烧,一只脚不舍得用随跃留下的偃甲,所以才用了自己做的那些,只要能留住江岑溪即可。 这两个偃甲则被一只脚放置在离开墓穴的必经之处,如果江岑溪侥幸逃脱,这两个偃甲也会拦截住江岑溪。 李承瑞手持横刀,朝着偃甲攻击过去,刀法凌厉,力量同样凶悍,一时间与偃甲斗得有来有往。 他在过招时还在庆幸,幸好是他先经过这里,如果是江岑溪,说不定也会吃些苦头。 突然间一声巨响,他一惊,侧过头去看,看到另外一个棺材居然被从内至外砸出了一个洞来,碎裂的木头还在掉着木屑。 棺材盖那般坚硬且极厚的木质,竟然也被一拳穿透,随后另外一具偃甲也破棺而出。 此刻的李承瑞突然心中舒服了一点:“不错,你让我心里舒服了点,让我知道我不手贱你们也会出来攻击我。”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恐惧,还是被李承瑞抱着颠簸实在难受,孩子再次哭了起来。 李承瑞一边独斗两具偃甲,一边还得哄孩子:“不哭不哭,马上打死它们带你回去找娘亲!” 趁着两具偃甲攻击他的间隙,他还能抽出空隙将孩子放进第一口棺材里:“小脑袋可不能一直晃,你先躺会儿。” 说完他站起身来,竟然还能笑出来,脸上尽是嗜战的兴奋,与平日里的李承瑞完全不同。 遇到这么厉害的偃甲,书籍中都没有记录具体战力的可怕物种,他今日可以亲自探一探实力了。 “让我来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厉害!” 说着提起横刀,旱地拔葱般攻击过去,第一击是出其不意,后面他绝对不会松懈。 * 夜越来越深。 天空阴沉,乌云滚滚,云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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