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身边,动作笨拙地想要将它身体里的构造放置回去,可仍旧唤不醒白得很。 紧接着院子里出现了惊恐声:“偃甲醒了!” “万王印在那个女人手里!” “来不及了,我们不是偃甲的对手!” “啊——” 战局瞬间扭转。 一声声惨呼后,冯掌柜意识到时间紧迫,又快速冲了出去,朝着浑身浴血的莫辛凡跑过去,在莫辛凡即将倒地时扶住了他。 “来一个,带他去医馆!” 立即有偃甲听令朝着他们而来,轻而易举地背起莫辛凡,又顺带拎起了另外一名重伤的衙役,却没有动。 冯掌柜先是不解,很快反应过来:“哦,我带路,我走了之后它们还打吗?” “打。”偃甲木讷地回答。 “你还会说话?!”冯掌柜更害怕了。 “我还会唱歌。”毕竟偃甲最初就是献艺用的。 “谢谢,那就不必了……”冯掌柜领路的同时还在询问,“白得很,也就是那条狗还有救吗?” 偃甲应该在出来时便看到了白得很的状况,于是摇了摇头:“如果他不在,便没救了。” 她意识到,偃甲说的他是武岁七。 武岁七是偃师,那…… 第48章 “灭了你,以绝后患。” 独孤贺一直守在山下, 等待着江岑溪和李承瑞出来。 临近清晨下起了绵密的小雨,有衙役帮独孤贺撑起了一把油纸伞,雨滴落在伞面发出“噗噗”声响。 细润的雨滴如同尘埃一般飘浮, 落成了一张张网。 山脚氤氲起些许水雾来,烟波万顷被吞入蒙蒙的白中。 突兀的,有人穿越了白雾缓缓走出, 像是将雾撕开了一角。 独孤贺一惊,连忙骑马迎过去,距离他还有些距离的地方便翻身下马, 快步走过去相迎。 李承瑞受了很重的伤,身侧的血几乎浸湿了他整件衣衫, 只是距离伤口远的位置血痕颜色淡些, 倒是显得身上其他细碎的伤口都不那么起眼了。 他见独孤贺在此,当即松了一口气:“孩子……给你, 我回去协助……” 同时将另外一只手拎着的偃甲残骸丢到了地面上, 原本让人惧怕的偃甲,此时也只是布满了泥污的一具木头人罢了, 失去了生机。 独孤贺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该留下疗伤。” “她不熟悉其中机关, 怕是会吃苦头,里面的机关被随跃改过……”李承瑞仍旧在坚持, 还在跟他交代, “孩子饿了,快送回去。” 听到随跃改过墓中机关,独孤贺显然一惊, 他没有想到一处墓穴, 竟然跟西梦国的偃师扯上了关系。 他却还是犹豫:“可是……” “他们斗法我协助不了,但是我……能带她出来。” 李承瑞没有理会他的阻拦, 他执拗起来独孤贺根本没有办法。 李承瑞不再需要护着孩子,比之前要轻松了一些,又快速进入了山林,身影很快消失在雾气之中。 独孤贺只能将怀中的孩子交给衙役,同时将伞也给到衙役的手中:“速速将孩子送给他母亲!记住住处,之后我会前去拜访。” “好!”这名衙役也是跟着熬了一夜,不过中间偷偷寻了一处地方打了个盹,此刻彻底清醒过来,撑着伞快速朝着这户人家跑过去。 独孤贺淋着小雨再次看向山中,眼中的担忧久久不能散去。 这墓中的事情居然还牵扯了随跃? 再看这具偃甲,他可以想象之前战斗的惨烈。 他意识到,山中恐怕不简单,不然江岑溪不会这么久都没出来,袖子中的拳头暗暗握紧。 * 时间回溯到之前。 江岑溪在主墓室之中,借着此处有着的烛光,还能气定神闲地去看墙壁上刻着的文字,去分析墓主人是什么身份。 看着看着,她竟然笑出声来。 一只脚趴伏在地,看着那些偃甲残骸,心中已然万念俱灰。 他一直忐忑地警惕着周围,突然听到江岑溪的笑声,他居然觉得诡异,这个小道士为何比那群恶霸还要骇人? 她明明有着一张素净且精致的脸,还是单薄纤瘦的模样,偏偏力量惊人,功法也极其厉害。 他不敢轻易动弹,老老实实地趴在这里,反而能少吃些苦头。 至少暂时是这样。 “你可看过这些文字?”江岑溪居然有心情和他聊天,指着石壁上的文字问他。 他如实回答:“看过。” “没觉得蹊跷?” “这世间恶事极多,这又有什么罕见的?” 江岑溪听了之后倒是认可地点了点头,跟着唏嘘:“也对,这有什么罕见的……” 紧接着她又问一只脚:“那你觉得她命好吗?” “……”一只脚回答不出,他听得出江岑溪话语之间的嘲讽之意。 这墙壁满满的文字,似乎都是墓主人的母亲所写,再由匠人刻上的。 可偏偏写了一面墙的内容都在为自己脱罪,冠冕堂皇,道貌岸然。 不难猜测,这处墓穴建造的匠人最终也都难逃一死。 其实从文字里可以总结出一些内容。 墓主人乃是一大户人家的嫡长女,这户人家显然身份极高,讲究立嫡。 可这位女子的母亲身体不佳,怕是只能生下这一个孩子,却是一个女孩。 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又或者其他的原因,竟然换了一个男孩顶替她亲生女儿,又将女儿送去偏宅养着。 其母心中愧疚,夜夜梦魇,总是能梦到女儿对自己的怨恨与报复,从而觉得自己的女儿甚是恶毒,从而多加防范,甚至早早开始为其挖掘墓穴。 江岑溪也是看到这里笑出声的。 明明是自己做了恶事,到了产生心魔的程度,却要将事情怪罪到无辜的女儿身上。 这个母亲也真是能扭转是非。 后来,有觊觎她位置的人逐渐发现了她的秘密,开始调查她的亲生女儿。 她怕事情败露,做出的决定竟然是在女儿十七岁生日前一日来到女儿住的私宅,女儿以为她来看望喜出望外,和母亲度过了很是温馨的一日。 可第二日却迎来了她的死期。 石壁上写着,女儿是意外去世。 可江岑溪和一只脚都能一下子看出,这女儿死得太巧了,其中必有蹊跷。 这墓主人也真是可怜,临死前还体会了一日的母爱,却又被亲生母亲杀死。 最后整个墓中都没有留下她的名字。 一只脚到如今年纪都只有代号,这女子则是死后百年,仍旧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连个代号都没有。 江岑溪转过身来,再次看向空空的棺材,俯下身仔细看其中的一处凹陷,随后伸出手去,用食指触摸那一处的周围,不由得扬眉。 随后她站在棺材前,对着棺椁施法,随着她的手指一指,百年前棺材内的景象瞬间重现。 江岑溪对一只脚招手:“你是做棺材的,且来看看这棺材下方是不是有缝隙。” 一只脚虽不解,却还是缓慢地爬起来,凑过去却见到棺材内尽是血痕,吓得又踉跄着后退了数步。 他毕竟杀过人,此刻只是因为棺材中之前没有血,此刻出现才会被吓一跳,所以他还是走了回去,查看棺材的缝隙。 他粗糙的手指摸索着棺材底端的缝隙,果然出现了疑惑。 随后他蹲下身,竟然真的在四角找到了极小的空隙。 见一只脚这个做棺材的都出现了疑惑的表情,江岑溪轻笑出声:“死人的棺材自然不用留有空隙,可如果关进去的时候人还是活的呢?” “活的?!她……她一直没死,活了百余年?!” “不不。”江岑溪否认了他的说法,又指了指棺材底部的小小凹陷,道,“将她的身体钉在棺材里,让她的血慢慢地流出来,再从棺材下方的小缝隙流出来。” 江岑溪说着示意出上升的手势:“这棺材被吊起来时,定然是四角都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血,棺材里的人还没彻底死亡的情况。” 听到这种猜测,就连一只脚这种穷凶极恶的人都瞬间面容煞白,颤颤巍巍地问:“为何要这般残忍地杀死她?” “这样她可以不入轮回,自然无法再入母亲的梦境。她的母亲为了自己的权力与位置,可以替换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能睡个好觉,后半生没有愧疚,也可以将自己的女儿折磨致死。” 一只脚显然无法想象:“只是为了……能睡个好觉?” “谁知道呢。”江岑溪说着,也跟着叹息一声,随后朗声道,“你的一生的确可怜可叹,可你已经操纵旁人害人性命,我便不可再留你!” 她说完没有回应,只有寂寥。 她并不在乎,正待她要掐出指诀时,却听得空灵的笑声,这笑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幽深的墓穴之中回荡着。 一只脚惊得跌坐在地,眼珠乱转,到处寻找,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致。 凄厉的女声突然质问:“杀人的是这个男人,你却要将罪责推到我的身上,你的思想与那妇人有何不同?” “他会进入墓穴是你有意指引吧?” “那又如何?最后做出决定杀人的是他,行动的也是他,因为他有贪念,是他自作聪明,与我何干?” 江岑溪不急不缓,又说了出来:“之前未能召唤出他们七人的亡魂,我便已经有了疑惑,此刻想来,他们的魂魄被你吞了?” “魂魄罢了,我就算吞食了成千上万的孤魂野鬼,你又奈我何?” “他夺了他们七人的性命,你夺了他们的轮回,你们也是一丘之貉。” 那女子再次大笑出声,轻声骂道:“荒谬!” 江岑溪再次说道:“再说说其他的吧,我起初以为随跃是为了隐匿这处墓穴,才暗暗改了很多布置。待我进入这里,才意识到他可能也知道了你的事情,出于同情,切实地改了墓中布置以及外面的风水,为的是让那伤害你的人后代也能受到相应的惩罚。 “他已经这般做了,你是如何对他,他才会舍弃偃甲逃离?他明明已经做出了帮助你的行为,你为何还要让其他人入墓,为的不就是这件事?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委屈吗?” 那女子不再回答,只是墓穴之中的森冷感更加强烈,一阵阵阴冷的风仿佛在吹拂他们的背脊。 许久之后,那女子才答非所问:“你会如何处置他?” “酆都的酷刑,我会让他在活着时全部经历一遍。” 一只脚听完身体疯狂战栗,抖得更加厉害,甚至有了要逃的意图。 江岑溪所作出的惩罚,在寻常人看来他们是突然“疯了”。 实则不然。 山青村的村民其实是清醒的,他们经历着来自原村民的折磨,一遍又一遍地经历濒临死亡的痛苦。 而她要对一只脚做的,也是让他在活着时,仿佛切身实地地到达了酆都地狱,经历所有的折磨,身体会有痛感,精神会有折磨。 所有的惩罚经历一遍后她才会罢手,一只脚在那之后需要面临的是柳淞给他判决。 只是死亡……不够。 他要经历痛苦,不然他不会后悔,他不会意识到错误,这种人只有自己真正地经历了剐肉般的折磨,才能得到惩罚。 那些被他毁了的家庭何其无辜? 明明是七个美满的家庭,却因为一只脚一个人的愚昧与贪念,变得家破人亡,前途尽毁,轻松的死去根本是便宜了一只脚。 “那你会如何处理我?”女子的声音又问。 “灭了你,以绝后患。”江岑溪回答得毅然决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如今她能蛊惑人心,让旁人为她而杀人,若是放任下去,之后将会发展成什么程度不敢想象。 江岑溪不会因为这女子的可怜,就轻易地放过她。 “哈哈哈哈——”她笑得狰狞,带着深刻的恨,随后发狠地说道,“那我就杀了你!” 第49章 “你也被困在这座墓中,为何只想复活墓主人?” 江岑溪极其快速地从自己的袋子中取出铁索符, 连续念诀:“铁索缚鬼神,地索缚恶人。天师敕旨到,火急便行程。[1]” 随之存想鬼怪被束住。 可咒诀停止后, 仍旧毫无反应,她不由得疑惑。 好在她如今仍有空闲将未能成功使用的符箓收回来,重新放回包中以后还能重复使用。 在翻找其他的符箓时心中掂量, 回去得让李承瑞给她缝几个分类的小兜,这样取符箓的时候更方便,现在她还得翻找。 忙碌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 自己难得想起李承瑞,也都是需要他帮忙抱孩子、缝衣服、缝包之类的事情。 在她翻找之时, 突兀地从黑暗之中丢出数百条细如发丝般的丝线, 仔细看去才会发现丝线为暗红色,密布如同蜘蛛网, 铺天盖地而来时宛如堆叠了多层的鸟巢。 丝线划过还悬在棚顶的铁链残端, 竟然有着削铁如泥的效果,瞬间削下碎屑。 见此情况, 江岑溪还有闲暇将一只脚踹进墓室之中的沟渠内, 免得被丝线瞬间杀死。 随后用拂尘抵住细丝,长矛倒海一般地搅一搅后, 确定这细丝缠在了拂尘之上, 朝后跃的同时用力拖拽。 另外一端丝线的主人显然是在跟她抗衡,同时用力,两方暗暗较量。 这看似不起眼的拂尘, 实则是江岑溪的本命法器, 平日里的瑞水也不是白供奉的,就算是锋利的利刃都能抵挡一二, 这丝线也奈何不了它,根本割不断。 见自己力量仍旧不够,江岑溪单手控制拂尘,取出一张符箓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接着发狠地拖拽。 直至最后,她都未能将丝线的主人拽出来,丝线在她们这场较量之中齐齐断裂。 不过江岑溪还是知晓了她的大概位置,朝着那个方向快速纵着轻功而去。 刚刚进入隔壁的墓室,便是数枚长钉朝着她袭击而来,她在地面上翻滚一周后,抬手用拂尘扫过,又挡回去了两根长钉。 再去看已经钉入墓室地板的长钉,也不知是用来钉棺材的,还是用来钉墓主人尸身的。 贸然进入此处的代价是她再次触动了机关。 地砖突兀地起伏,相邻的两块方砖有的可能瞬间升高,有的却朝下急落,错落着持续地高低起伏。 脚下站不稳的同时,墙壁之中又一次射出利刃来,依旧是密集的攻势。 她不得不狼狈躲闪,拂尘抵挡到被摩擦出火星。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憋闷感,这厉鬼可能也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便利用地形来对付她。 此刻她要对付厉鬼,还要小心提防随跃改过的陷阱,还要跟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 她狼狈地躲避了机关时,那厉鬼已然不在此处,她只能闪身回到主墓室,见一只脚趁机想要逃走,她快速跟上,给了他一手刀。 粗矮的身体一僵,瞬间晕厥过去,重重地倒地,又被江岑溪踹进了沟渠之中。 不想他死得太容易,此刻还得护着他不死,还得防止他逃跑。 为了解气又给自己徒增麻烦。 江岑溪强忍着怒意,站在主墓室内环视四周,许久都没有等到厉鬼再次出招。 躲在暗处的厉鬼总在跟她玩拖延的战术,她又尝试了几种束缚的法术,厉鬼仍旧东躲西藏,想要将她往机关处引,使得她逐渐地失去了耐心。 封闭的环境会让人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压抑,时间越久,这种情况会越严重。 江岑溪的性格本就暴躁,在墓室里周旋了几个时辰,她的耐心耗尽,于是她决定再次用鱼死网破般的方法。 在她念诀时,女子仿佛意识到了她的意图,问了出来:“那七个人的尸体你不想带出去吗?” 她硬生生地中断法术。 施法需要消耗精力,精力不会因为法术中断而收回,前期的消耗还是实打实地产生了。 百姓讲究落叶归根。 之前七名受害者仍旧残缺的尸身,还只能躺在地窖里,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每日每夜都是煎熬。 如果他们能够凑齐完整的尸身,再请专业的人布置,也可以让其尸身完整正式下葬,不再是支离破碎的状态。 江岑溪不会在对手面前展现自己的疲态,她收起法术后,还很懒散地倚靠在墓主人棺材的棺沿边短暂地休息,同时问:“你不是墓主人?” 那女子并未立即回答。 江岑溪不在乎她答不答,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起初我当你是厉鬼,用的都是束鬼捉妖的法术,可全部无效,所以……你是什么东西?” 江岑溪问完,仍旧未能得到答案。 可越是这样的沉默,越让江岑溪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祭坛是你为她准备的吧?所以她定然在祭坛主要的位置,她不在棺材里,是因为你不想她继续留在给她造成过痛苦的地方。 “那么……这墓室里还有一处机关,这个圆心下方就是她的尸身所在,对吗?” 江岑溪问完之后开始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找机关的按钮:“让我看看,开关在哪里?” 她的手贴在墓室墙壁上摸索,仿佛只是靠近了一个范围,她便感觉到身后有杀意袭来。 她应该只是靠近了开关的附近,甚至还没有真正地寻到,但是对方急了,不顾危险地现身出手。 因为这是对方最在意的事情。 她瞬间回身,迎面与其对了一掌。 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也被其带着滔天怒意的一掌击得身体后仰,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连退数步才堪堪站稳,抬头看向面前,终于得以见到此妖的真容。 她一眼便可以断定,眼前的是已然修炼成人形的妖物。 可该妖物此刻却没有实体,仿佛只是虚幻的状态,时而汇聚,时而飘忽,实体形态也需要此妖物苦苦维持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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