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记得自己从崖上俯冲下来的感觉。 程砚靳被她主动?的亲昵勾得神?魂颠倒,只知?道跟疯了一样折腾她,他总是喜欢将脸贴着她的皮肤,只露出毛茸茸的头发,像是一只蜷缩起来的刺猬。 他问?她开不开心? 她说开心的。 他问?她还觉得压抑烦闷吗? 她说很痛快。 他听完后就?更用力?地抱紧她,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完全揽进怀里,两?条紧实的手臂环过去,手掌贴着她稍稍凹陷下去的腰窝。 他将脑袋埋进她的胸口不肯抬起,说:“林琅意,回去后我们买张世界地图挂在墙上吧,我们去一个地方就?用颜料涂上,直到最?后整张地图都涂满。” “行啊。”她伸手去摸他的脸,他偏了偏脑袋去亲她的手指,她因此不小心戳到了他的眼睛,摸到一点潮湿。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这些水汽从何而来。 第二天就?要回去了,程砚靳因为赶时间,就?不跟着大部队回到A市再转机t?去别的城市出差,所以先送走了林琅意等人。 他把人送进安检口之后就?进不去了,站在长长的队伍旁边冲林琅意挥了挥手,见她也转过脸跟他告别后才将手插回口袋。 机场内旅客行色匆匆,来自大江南北又擦肩转向各地。 程砚靳坐在一处四方石椅的角落,中间是一棵茂盛的景观植物。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林琅意的时候,也是这样藏在一株绿植后,像是一块无声的石头一样看她对?镜梳妆。 他微微笑起来,想起那些过往就?像在一片细腻的沙滩上行走,到处都是美丽的贝壳,他有时候将贝壳挖出来,有的时候,又满心欢喜地重新埋回原地,期待着下一次走过时再次惊喜重逢这份美好。 手机上该发的都发了,巍峨的山脉,洁白的雪,璀璨的星空,以及戴着一顶红色小鲤鱼帽子的她。 每一张照片都是他反复斟酌精心挑选的,从不会?P图到了只会?P她,他像是在植物园里挑拣各式各样落叶的学生?,带回家后洗净晾干,然后贴出美丽的树叶画。 所有人都知?道他跟林琅意来这里玩了,原楚聿自然也是。 程砚靳别的什么也没说,跟没事人一样照例在之前的“爱巢”群里@了全体,扔下一句: “救急,我直飞,没空接林琅意,家里的司机也送我爹去了,谁的司机借我用用?航班到了之后送一下林琅意她们一群人回家就?行。” 萧璞城在十分钟之后发来一个“ok”的手势。 又过了几分钟,原楚聿也在后面回复: 程砚靳盯着这个页面看了许久,才沉默地退出,点开手机中一个隐蔽的app,转去了另一个页面。 页面中是三个不同角度的实时监控,一个在大门口,一个在客厅的壁画上,最?后一个在半敞开式厨房,正对?着卧室门。 林琅意不知?道。 这是当初他被关在山上却挂念着新房装修时安装的,为的是能督促进度,在装修完毕后就?关闭了,再也没有启用过。 但?在她彻夜不归的第二天,他重新打开了。 程砚靳用手指一遍遍擦过手机屏幕,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手段简直是下三滥,可是他快被嫉妒、痛苦和怀疑撕碎了,他整晚整晚睡不着,有时候宁可想要一个血淋淋的真相?来结果了他,有时候,又卑微地怀抱着那一点点的希望,想“万一呢?” 万一什么都没有呢。 万一只是他那毫无根据的可笑的直觉出错,那该有多好。 可是,有什么惊天大事能让原楚聿压缩会?议,撇下工作去办一件私事呢? 自小认识,十六七载,他实在是想不通。 人们常说在扔出硬币的那一瞬间,心里就?有了答案,但?程砚靳就?是认死理,就?是不肯罢休,即使?他也不敢回答为何他没有调整监控的位置将其?中一个装在卧室中,而是食之无味地退一步装在了厨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想将自己从这样无尽的负面情绪中解救出来,于是早早去确定了近日原楚聿排满了重要的行程,甚至还要飞往邻市,不可能有时间去接机。 监控中,谁都有可能出现在大门口,但?绝不可能是原楚聿。 程砚靳将手机在手中翻来覆去地转,林琅意航班到达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接近,他一直坐在这株景观植物下,听着机场里叮叮咚咚的播报声,连饭也没吃。 下午14:23,航班降落滑行,林琅意发来一个“着陆”的表情包,他屏气凝神?的精神?一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自然地弯起嘴角,迅速回了一句。 他没有说会?有人来接机的事,袁应贺也在群里,自然有他会?解释。 程砚靳默默在心里盘算着从机场到家需要的时间,开得快一点的话四十分钟,慢一点的话一个小时,这个时候不会?堵车,应该不会?…… 纷纷杂杂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又消散,如潮涨潮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手上的手机因为一直开着实时监控的画面且连接着充电线都开始发烫。 视频中终于出现了人像。 林琅意空着双手输入密码,打开门后率先进了家门。 门户大开,她换上拖鞋,伸直手臂弯弯腰拉了拉筋,全然不管身?后。 程砚靳的手指按在屏幕边缘上,按得有些用力?,指腹边缘的屏幕映出七彩的花色,他看到视频中终于出现了另一个男人。 他将行李箱推进屋子里,将旅行包放在林琅意平时放通勤包的地方,而后打开鞋柜非常自然地换了拖鞋进到客厅。 他看起来对?于家中的一切都非常熟悉,烧水烫杯后倒进林琅意的杯子里凉开,从冰箱里取出葡萄洗干净后装盘放在餐桌上,林琅意在椅子上坐个没正形只顾吃水果,他则打开了她的行李箱,将她需要洗的衣服拿去放进了洗衣机。 就?好像,这是他的家,这是他再普通不过的平常日子。 程砚靳的手指一直跟着视频里的那个男人的脸移动?,那个男人走到哪里,手指就?按到哪里,好像挡住了脸,他就?能认不出来那人是谁。 进屋半个多小时,男人做完这些事就?预备离开了,他果然很忙,仅有的半小时都是海绵挤水般见缝插针地挤出来的。 走之前,他来到餐桌前,低着头好像在跟林琅意说什么。她抬起脸,嘴边沾了一小片葡萄的皮,他便?轻轻捻去了,唇边含着笑,温柔似水。 机场又开始播报了,礼貌的播音腔一声声灌入耳朵,大概是太吵太烦太刺耳了,所以生?理性短暂的耳鸣使?得程砚靳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他用力?闭了闭眼,那些杂音重新像是电钻一样钻进他的脑子,空气中的氧气好似渐渐稀薄,让他头晕目眩。 他捂住喉咙大喘了口气,猛地站起身?,衣服勾住了充电线,扯动?间手机一下子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屏幕立刻摔得粉碎,蜘蛛网一样盘踞了大半个屏幕。 他站得摇摇晃晃,眼前发黑,身?上的温度在急遽退去,就?好像重新回到了零下三十多度的雪山上。 他的航班是傍晚17:05,他却掉头出了机场,打车回到吉克普林。 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雪场上的游客比昨天多。 程砚靳重新换好了一身?装备,故地重游乘坐缆车到山顶,逆着人群上到起点,一言不发地冲下来。 他没有控制速度,连弧线也不走了,直上直下,就?像是用一把匕首干净利落地在雪地上剖开了一道道伤口。 下去了,再坐上来,再冲下去,再上来,再来…… 脚踝发酸,体力?耗尽,即使?他用了完全正确的、标准的姿势。 原来用正确的姿势也会?断骨头,也会?流血,也会?痛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最?后一次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在流泪。 像林琅意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地流泪。 原来风这么大,流眼泪的时候疾风吹过去像是刀子剐进皮肉里一样,痛得骨头都要碎了。 再要上去,缆车过了末班车的时间,售票员都认识了他,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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