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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小说> 看脸系统又绑定了个大冤种[快穿] > 第83章

第83章

要笑僵掉的脸,叹了一口气。 虽说宴席的时候,他敬了一杯酒便躲到元景帝那里去,但元景帝走了,他也不好不出现,陪着剩下的那些客人多多少少喝一些。 到了最后,安排人将留宿的人送去客院,要离开的则是亲自送到了门口,因着已经到了禁宵的时候,他还特意请了今日空闲的金吾卫前来陪送。 长安城的治安很严,金吾卫便是管这些的,禁宵之后,若是谁敢出来胡乱溜达,被金吾卫逮到了,少不得脱一层皮。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这喜丧二事,以及突发病状需要求医之事,便是可以通融的。 若是欲病求医,若是遇见了金吾卫,会派遣人跟着随行,若是遇见喜丧二事,遇见了,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人家,说你是因为这些事耽搁了。 如此,可能要你在金吾卫留一天,第二天请主人家来认领,承认确实有这回事,便可离开。 不过,像景阳侯府这样的,也可以直接请金吾卫相送,将人送到家,中途就不会被拦下。 办完了这些事,谢琅又嘱咐了周管事几句,便准备回去了,但临走之前,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便又去了书房一趟,喊来了寿山。 “七皇子如何了?” 今日七皇子回去的时候,脸色可不太好。 寿山道:“侯爷放心,属下特意去问过了,七皇子回去之后,便请了太医过来看,喝了药,便歇下了,如今也没见说有什么不适。” 寿山想到七皇子的孱弱的身体,也是有几分叹息的,这小孩也是挺可怜的,纵然他出身皇族,为皇子,可这天生有缺,恐怕是要一辈子都离不开药了。 “可打听到了什么?七皇子说的他,究竟是何人?” “确实是打听到了,属下问了七皇子身边伺候的喜公公,从他嘴里知晓的。 喜公公以前是江德妃身边的伺候的,对德妃还有七皇子倒是忠心耿耿,得知属下是侯爷身边的,便同属下透露了一些。” “谁人?” “六皇子。” “六?”谢琅原本有些微醺的脑子瞬间都清醒了,他坐直了身子,眼中满是惊诧,“哪来的六皇子,他不是......” 不是死了吗? 元景帝无女,但却有九个儿子,长子是当年周贤妃生的,据说刚出生就被那原配王氏给害了,早早就夭折了。 后来,周贤妃又生了齐王。 沈淑妃生了楚王还有四皇子,四皇子早年得了病,也夭折了。 五皇子就是太子,是元景帝登基之后第一个子嗣,正宫皇后所出,至于六皇子...... 元景帝在太子长到十岁,与年幼的那些拉开距离之后,才再有的第一个皇子,生母是一个姓云的妃嫔,后来听说一场大火将她和六皇子都烧死了。 不过也有一些消息说当年江德妃难产生下七皇子,便是这位云氏给害的,只是这事,谢琅也不知真假。 “六皇子没死。”寿山也是相当的震惊,这会儿都有些缓不过来。 “喜公公告诉属下,说当年德妃难产,确实是六皇子的生母云氏害的。” “德妃难产而死,七皇子七个月早产,险些也没保住,便是能保住性命,这一辈子也不好过。 陛下大怒,查明真相之后赐死了云氏,据说便是连六皇子,也让人带走,对外宣称云氏自焚身亡,六皇子也一同死在了大火之中。” 元景帝有时候,也算是有情有义,为了江德妃与七皇子,连六皇子都一同舍弃了,从那时起,这天下就没有六皇子了。 大概也正是因为此举,内宫的几个妃子,谁也不敢再生出什么害人之心。 谢琅听了这些不为人知的秘辛,眼睛微微眯起:“所以七皇子觉得,陛下没有意属齐王,就有可能是相中了这位六皇子,要将六皇子带回来认祖归宗?” 寿山是个仔细周到的人,想了想道:“这个,属下认为不大可能。” 谢琅想想也赞同:“既然已经舍弃了,依照陛下的性子,就没有再接回来的可能。 齐王虽然还是有一点欠缺,但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便是六皇子惊才艳艳,绝代天骄,他也宁愿选择齐王。 可若不是这六皇子,为何陛下会说出让齐王回封地的话?” 谢琅还是觉得事情有些古怪,“难不成陛下觉得太子有长进了,可以再考虑?” “太子最近做出什么功绩了没?”他问寿山。 “太子做出什么功绩了?”寿山也茫然了片刻,想了想道,“没啊,自从东宫解禁之后,陛下便命太子跟在少傅身边读书,朝堂之事,都少沾手了,而且您忘了,陛下还封了孙良媛做太子妃。” 从朝堂上消失,又有了一个没有娘家的孤女做太子妃,这便是世人猜测太子要被废的原因。 谢琅咂咂嘴,实在是有些困惑了,不过他想了想道:“算了,管陛下意属是谁,只要不是什么六皇子就好。” 若是六皇子,七皇子估计都要气疯了,杀母仇人之子,当真是不共戴天,若是知道六皇子在哪,七皇子估计都要找机会弄死他了。 寿山道:“喜公公将此事告诉属下,也是希望若是陛下真的意属六皇子,要将人接回来,到时候侯爷得帮帮七皇子。” 谢琅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 “是。”寿山应了一声,刚想离去,却见谢琅还坐在那里不动,脚步顿了顿,有些奇怪问,“侯爷,是还有什么事吗?” “嗯?没事啊!”他还能有什么事? “那您怎么还不回去?”寿山就奇怪了,他这今日才成亲,不回去见新娘子,怎地还有心思呆在这里。 寿山打量了他一眼,沉思良久,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问:“侯爷,您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 怎么可能! 谢琅冷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我怎么可能怕,这世间上还有我怕的事情吗?” 是的吧,他有什么好怕的? “你赶紧走赶紧走,我这就回去了。” 第692章 谁若是敢打我,我就让我娘子打他 “真的?”寿山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不相信。 “这还能有假了?”谢琅当时就赏了他一个白眼,再次开口赶人,“行了,你赶紧回去吧,让人注意一下七皇子那边。” 寿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然后才抬脚离开。 谢琅坐在位置上看着寿山离开,缓了一口气,便起身往内院走去。 此时,白日里热闹的景阳侯府此时已然陷入黑暗,一盏盏灯笼亮了起来,照亮那光亮所及的天地,与这漫漫的长安灯火汇集起来,交织成一片人间烟火。 景阳侯府昔日是元景帝的别院,用作出宫落脚之地,虽比不得平清王府、临安侯府宽敞,但胜在雅致精致。 从前院到内院之间,还需得经过一处花园,花园里繁花似锦、树木成荫、亭台楼阁陈设其间,小湖、莲花、锦鲤、假山应有尽有。 夜里清风吹拂,桂花清香未消,天上皎月一轮,皎洁的清霜洒满天地,叫人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渐渐地平静了许多。 进了内院,再往前走便是内院的正院四闲苑,亦是他们夫妻居住之地。 说起来也是巧妙,他们夫妻二人,一个将院落取名‘四方’,取天地四方之意,他心中大约还是期待自己有广阔的天地的,而不是一生困在这四方院落之中。 另一个将院落取名为‘四闲’,取四时悠闲之意,希望一年四季都能悠闲自在。 如此,合起来便有了这‘我在天地四时悠闲’之意,从此天大地大大自在,四季轮回似乎也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谢琅走到四闲苑门口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停顿,心里生出了一些紧张,手心里也有了一些细汗。 说起来也是可笑,原来期盼的时候是千盼万盼,希望与她朝夕相处,朝夕与共,朝朝暮暮长长久久。 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却让他心中生出了一些恍惚与不真实之感,令他有些胆怯惶惶,恐这一切全是一场求得不得的幻梦。 唯恐相逢相遇是梦,相知相许是梦,今日良辰也是梦。 然而正是此时,他却听见院中有人在说话,惊醒了他那惶惶不安之心。 “夫人,这一盏挂在这里,您瞧如何?” “好像是有些低了,你再挂高一些,再往左边一些,对,就是这样,一会儿点了灯,这院子便好看了,过几天就是中秋了,真的希望这几日都不要下雨,如此,这灯便可以一直放着......” “夫人放心,肯定不会下雨的,据说这几日都是好天气,再说了,便是下雨,婢子们跑得快,也可以将灯笼解下来,等雨停了再挂上去。” “你说的也是嗳!” 她似是欢喜似是期待,声音清脆的,柔和的,仿佛像是一缕柔和的春风,将他心头的不安惶惶抚平,将这世间的浮躁嘈杂屏蔽在了世间之外。 谢琅突然觉得一颗心突然安宁了下来。 他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这样无端的患得患失委实是太过可笑,他与她今日良辰,成婚之喜,他该是欢欢喜喜的才是。 管它是是非非纷纷扰扰,既然人他都已经娶回来了,又怎么可能失去。 便是有人来同他抢,他也是绝对不会让的。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松,感觉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那一点惶惶不安如同潮水散去,他的心变得坚定了起来。 于是他抬脚往里面走去,脚步也多了几分匆忙和急切。 踏入院中,他便瞧见了程娇便站在一棵树下,指使着铃铛爬上梯子在树上挂灯笼。 那一盏一盏亮起来的灯笼,映照出的光亮,衬得这一棵树仿佛是身处光明笼罩之地,恍若神树。 他笑了笑,走上前去,出现在她身后,突然出声问她:“这是在做什么?” 程娇被他吓了一跳,伸手拍了拍心口,恼怒地瞪他:“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吓了我一跳。” 谢琅见她又恼又气,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炸了毛的猫似的,笑了:“对不住,是我的错,我不该吓你。” 虽然她这个样子,他很想逗她,但若是再逗她,估计她就要伸出爪子挠他了。 想想也是算了。 程娇轻轻地哼了一声,见他道歉了,也没和他计较,拉着他过来挑灯笼: “你来得正好,我方才查看了一下库房,发现买了中秋的灯笼,便想着这院中有些冷清了,挂几盏灯笼最好,喜庆得很,你看看这几盏要挑哪一盏好?” 此时,边上还放了一个架子,摆着供选择的灯笼,那一盏一盏的灯笼,绘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有嫦娥奔月、有广寒月桂、有花好月圆等等...... 谢琅心想,你若是喜欢,便都挂上去就是了,反正不值当什么,小孩子才做选择,他们全都要。 可他是何等的聪慧,此时若是说什么‘全都要’,最多也只是哄她一笑,却不如认认真真地挑选一个,让她高兴。 世有千千盏灯笼,她大约只想挑出自己喜欢的那盏。 嗯...太多了喜欢不过来。 谢琅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架子上的灯笼,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绘画,便点了那一盏花好月圆的灯笼:“这一盏好,花好月圆,人月两团圆。” “你也觉得这一盏好。”程娇闻言立即就高兴了,但又微微蹙眉,似乎有些苦恼,“这一盏寓意最好,可在画技上仍有一些欠缺,不如这一盏广寒月桂好看。” “这有何难。”谢琅笑了,“我给你添上几笔,如此,不是都齐美了吗?” 程娇又惊又喜:“你还会作画?” 她听过他作的诗词,见过他的字迹,却从未见过他作画,原来他竟然还会作画吗? 这人不是纨绔吗,怎么什么都会? 谢琅见她惊喜的样子,有些得意道:“这有什么难处,我虽然不曾学过,但胜在天资聪慧,一学就会,再学就精通,可不是别人能比的。” 程娇不信,而且觉得这话实在是有些欠揍:“你这话说得,实在是让人想打你一顿。” 一学就会,她怎么就学不会了? 谢琅哈哈大笑,更加不要脸道:“我如今都是有娘子的人了,谁若是敢打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让我娘子打他。” 第693章 怎么?难不成我就不温柔不贤惠了吗? 什么让我娘子打他? 程娇的表情僵在脸上,当下气恼得想捶他:“好你个谢三,你...你,我这才嫁给你,你居然还想让我替你打架,你还要不要脸了?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哪有人这样的,居然想让娘子替他打架的! “你自己难道没长手吗,不会打他吗?” 程娇气得想双手叉腰,但又觉得这动作太像泼妇了,只好忍住。 她好不容易劝说自己做一个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娘子,结果就被他三两句话搞得破功了。 忍住忍住,做娘子还是不能太泼妇了! “误会误会!”谢琅立刻否认,“我的意思说可以我可以和娘子一起打,夫妻双打,打得他爹娘都不认得。” “谁...谁要和你夫妻双打了,人家是温柔贤惠的娘子,怎么可能打人呢?你自个打吧,我最多给你递个棍子。” “温柔贤惠的娘子?”谢琅惊了。 “怎么?难不成我就不温柔不贤惠了吗?”程娇见他这个表情,斜睨了他一眼,气哼哼。 “温柔,你怎么就不温柔不贤惠了,在我眼中,你是最温柔贤惠的娘子了。”谢琅孩立即就接了这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当初不是同我说,咱们俩我做纨绔你做泼妇吗?” 他们夫妻俩,又纨绔又泼,整个长安城谁人都不敢欺,活得潇潇洒洒自自在在。 他都接受自己有一个泼妇娘子,做一个惧内的人,她怎么突然就想做温柔贤淑的娘子了? 古怪! “你以为我不想做泼妇吗?”程娇真的想给他一个白眼,“你也不看看自己,你现在还是纨绔吗?” 谢琅哑了哑,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不是。 如今的他,长安城众人皆知的浪子回头的典范,是天子宠臣,是新一代年轻人当中的天骄,他自己有本事,又有君恩,还有爵位,可谓是炙手可热,前途光明。 程娇长叹一口气,觉得甚是遗憾:“所以我也只能做一个温柔贤淑的娘子了。” 今日成亲,礼部便将她的诰命册封圣旨和赏赐送了过来,从今日开始,她便已经是景阳侯夫人了,是长安城里有地位有身份的贵夫人,若是她再撒泼,丢的就是景阳侯府的脸了。 丢脸也就罢了,他们夫妻俩不在意那也无所谓,可如今谢琅走仕途,她帮不到他什么,总不能拖他后腿吧。 所以思来想去的,她觉得她是做不成泼妇了。 边上的铃铛看着她一脸我想做泼妇却不能做,好委屈遗憾的样子,很想开口说一句什么,谢琅挥了挥手,让她下去,别在这里碍事。 谢琅也是一脸遗憾道:“那真的是委屈你了...不不,咱两一起委屈。” 他也想做纨绔来的,每天睡到自然醒,和娘子赏赏花下下棋,再不就是吃吃茶喝喝酒,再有心情,再去茶楼听听书,去平康坊看看那些小娘子们跳舞...... 想到他好像只有这几日的假期了,等过了中秋,他就要回去当官了,想想都好苦恼。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叹气,觉得人生不易。 “不过......”程娇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咱们现在也挺好的,我以前是怕被人欺负,这才想着做一个泼妇。 但如今你给我挣来了这身份地位,在这个长安城里,估计都没几个敢给我脸色的,我也不用做什么泼妇了是不是?这样的话,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娘子也不是不行......” 谢琅一听,也觉得有理:“你这话似乎也对。”身份这么高了,也没人敢欺负,就不用做什么泼妇了吧。 谢琅仔细想了想,也觉得现在很好,便是他自己,虽然有所付出,但至少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要知晓他身为县侯,可以养亲卫一千的。 夫妻俩想到这里,顿时又开心了起来,谢琅拉着她就往屋子里走去:“走,我给你画灯笼去。” “画什么灯笼,明儿个再画。”程娇抢过他手中的灯笼,瞪了他一眼,“你快去洗洗,身上一股酒味,你自己也不嫌弃。” “酒味?”谢琅低头闻了闻袖子,微微蹙眉,然后道,“我倒是没注意,我这就去洗一洗,灯笼你也别弄了,明儿再弄。”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程娇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去。 谢琅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待他走了,程娇便让铃铛铃镜叫人送一些小菜过来,就在廊下的空地上铺了一张席子,放了两个蒲团,想了又想,她便又回屋里取来了一只酒壶和两个酒杯。 “今夜有月有星,当是月下对酌,邀星月共饮,岂能无酒呢。” 末了,她又想到今日谢琅肯定被人灌了不少酒,倒了半杯尝了尝,觉得这酒并不浓,似乎还带着一些甜甜的香气,顿时就更满意了。 “这酒不醉人,可以喝。” 铃铛和铃镜送上了吃食,程娇便挥手让她们关上门回去歇着了。 铃铛铃镜对视一眼,似乎在眼神里过了几招,半晌之后,似乎是铃铛输了,站出来问:“夫人,今日...不用我们伺候吗?” “不用啊,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程娇到了新房之后,因着没人过来,还小歇了半个时辰,等差不多散席,程家人要回去的时候她才起来,这两个侍女真真是忙了一天了。 “今日你们辛苦了,待我过两日整理好的府里的事情,便不会亏待你们。” “这都是婢子应该做的。”两人闻言虽然高兴,但还是规规矩矩的。 程娇见她们该规矩的时候规矩,心中也很满意。 她以前看过一些穿越者,说什么和婢女情同姐妹,说什么人人平等,以前不知,觉得那人多好多好。 但真的到了这个时代,便觉得是在害人害己。 ——这个世间上本来就不公平。 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女郎,一个地位卑贱,连卖身契都被人捏在手里,生死去留都不能自主的奴婢,两者之间怎么会有公平? 你和她说这些多了,给了她希望,但在现实之中,她们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处境,故而很容易心生不平,继而心生怨心生恨。 你若是真心在意她们,对她们好,便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你要将心思记在心里,等她们到了年纪,给她们寻一门合适的好亲事,归还她们自由之身,给她们备置一份嫁妆,让她们高高兴兴地嫁人。 如此,才是她们一生比较好的结果。 第694章 这可是合欢酒,谁要与他共甘共苦了? 谢琅出来的时候,便见程娇挥手让两人退下,也不知是说了什么,那两人脸色都有些红,似乎是有些害羞了。 倒是他家娘子,笑意盈盈的,活像是调戏了小娘子的纨绔子弟。 他啧了一声,上前拿过蒲团在她边上坐下,笑问她:“什么事怎么开心?” “没什么没什么。”程娇笑嘻嘻,“我问她们要不要嫁人,喜欢什么样的,我给她们捉摸一个,哎呀,就是不禁逗,这么两句就害羞。” “就你脸皮厚是不是?”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脸皮不厚一样?”程娇轻哼。 “谁说的?”谢琅不承认,“我哪儿脸皮厚了?你摸摸,看我脸皮厚不厚。” “谁、谁要摸你脸了!” 呸,这个不要脸了! 程娇心中暗骂了一声,又忍不住叹气,心觉得玩不过他,也是,比起不要脸不要皮,长安城里估计也没几个人比得过他,对了,他嘴巴还毒。 谢琅哈哈笑了两声:“娘子,你脸红了。” “谢三!你是想和我吵架是不是?” 这模样,真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谢琅忍笑:“不敢不敢,我可不敢。” 程娇双手抱在胸前,睨了他一眼:“你这是不敢,但肯定是想的。” “非也非也,我既是不敢,也是不想。” 他这大好的日子,怎么可能想和娘子吵架呢? 他最多啊,就是想逗逗她,看着她害羞又恼怒的样子,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脸圆鼓鼓的,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瞪他,仿佛下一刻就要亮出爪爪来。 啧啧啧! “真的?”程娇看了他一眼,有些不信。 “真的真的。”他连连保证,笑着看她,“我家娘子这般好,我哪里会想吵架呢,我可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人娶回来的。” 她今日,可真是好看啊! 今日盛装之时,华贵美丽,容色倾城,宛若那盛世牡丹,夺目耀眼,将世间的女子都逼得黯然失色,成了她的陪衬。 而如今换上了一身红色衣裙,那云髻巍巍流苏摇曳生姿,身段婀娜有致,一张精致的容颜明媚生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更胜这人间三月花。 那一颦一笑都勾人心弦,不管是那害羞还是恼怒的小表情,都叫他觉得欢喜,若是能天天与她在一起,叫他做什么都甘愿。 大约是他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程娇被他看得心头微颤,脸颊也有些发烫:“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娘子这样真好看。” “哈哈...是吧,我本来就好看......”程娇有心想道,好看就多看看,今儿个准你看,但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出来了,脸似乎是更烫了。 和谢三这厮比脸皮,她还是太差劲了,呜呜呜~~~ 这一局完败。 程娇察觉到他那没有移开的目光,硬着头皮给自己灌了一杯酒,然后招呼他也喝:“你试试这酒,酒味不重,还有些香甜,我觉得是很好喝。” 谢琅笑了笑,伸手修长的手拿起酒杯,晃了晃那在灯光之下还略带海棠红的酒液,凑近闻了闻,饮了一口,面色有些古怪地转头看她。 “这酒......” “这酒怎么了?”程娇问他,“难道不好喝?” “也不是。”谢琅盯着她的脸,神色奇怪地问,“这酒你打哪来的?” “啊?屋里拿的,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有毒吗?”不会吧不会吧,有人要给他们下毒? “毒倒是没有。”谢琅伸手捏了捏眉心,似乎是有些头疼,转头看着她那张明媚的脸,想了想问她,“...你喝了多少了?” “就...就两杯多一点......”程娇听他这样问,心中也有些不安,她就喝了两杯半,开始的时候倒了半杯尝尝,觉得味道不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方才又喝了一杯。 “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是真的有问题吧? 程娇有些心慌。 谢琅晃了晃酒杯里的酒,然后一口饮完,这才给她解惑:“这是合欢酒。” “合欢...哦,那没事......”程娇刚刚松了一口气,想到什么,突然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手指抖了抖,眼睛都瞪圆了,“你...你说这是什么来者?” “合欢酒。” 合欢酒,顾名思义,便知晓是个什么东西。 时下男女成亲,便有准备合欢酒的习惯。 合欢酒并非是那些阴暗之处流传的害人之物(春*),但也有令人动情之效,男女合欢,饮下一杯,自是情难自抑,津津生情,春色无边。 故名合欢。 当然,也因着新人是头一回,害羞生涩,事儿难成,有了这合欢酒,生了情,缓了疼,自是妙事一桩。 故而,不说这新房之中会备有合欢酒,便是新婚夫妇的房里,也时常会出现。 此酒只是生情,却不伤身,若是不想,静待这药效过了就好。 程娇今夜良辰美景,不能无酒,记得屋子里有壶酒,便取了出来,却不知竟然是这个酒。 铃铛铃镜倒是知晓这是何物,但人家新婚之夜,夫妻共饮,这酒喝着也没问题,而且她们也还是未嫁人的小娘子,有些害羞,不好意思提这事。 可谁知程娇觉得这酒不错,一连喝了这么多。 程娇整张脸都红了,她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砰砰砰直跳。 “那...那怎么办......”她有些慌。 谢琅心道,这都喝下去了,还能怎么办? “莫怕。”谢琅劝慰她道,“这酒无事,喝了就喝了。”虽然是喝多了一些,但也不碍事。 “要不我陪你?”说罢,他便伸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程娇想拦都拦不住。 饮罢这一杯酒,他便对她道:“你看,我也喝了,是不是就不怕了。” 程娇:“......” “你再看看我,我像是傻子吗?” 虽然他这样做,瞧着像是与她共甘共苦,但这可是合欢酒,谁要与他共甘共苦了? 他若是喝多了,忍不住了,苦的还不是她? 这王八蛋! 第695章 你娶了我,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程娇气得都想抓他脸了。 谢琅笑哈哈,然后伸手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身上,言语柔和地道:“怎么会,我娘子啊,是天底下最聪明最美丽的女子了,世有万千风情,不及你一笑啊。” 被他以这样的姿势抱在怀里,程娇脸又是一红,但却不甘示弱地哼哼:“我聪明?我美丽?你这话是真的还是哄我的?” “真的真的,在我心中,旁人都比不过你。” 在他心中啊,那些个万种风情,不过也是红颜枯骨,一具皮囊罢了,唯有她是他心中最真,是荒芜天地之中唯一的亮色。 若是没有她,他的一生,大概就是一片荒芜了。 昔日他答应过她,若是娶了她,今生只会有她一人,也并非是为了娶她随口答应的,这个世间上,大多数的人和事,他都是不在乎的,唯一在乎的便是她了。 且不说他不愿去做令她伤心难过的事情,便是他自己,也觉得是索然无味。 他的模样生得太好,便是他以前是个纨绔子弟,但倾慕他的女子也不在少数,那些正经人家的女郎也就罢了,倾慕于他,但却也还要脸面,说几句不好听的话,自然就会退去。 但也有一些不要脸的,像是那些平康坊里的某些女子,不管是为了他这张脸还是想攀上他这个高枝,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也不是没有。 不过他连活都不想活了,哪里有这种心思,故而心中半点波澜也不曾有,直接将人赶了出去,那些女子再美的容颜,于他而言不过也是一具皮囊。 “程娇。” 他突然喊她名字。 “嗯?”程娇抬头侧脸看他,以前他都唤她‘六娘子’,成了亲,他便唤她‘娘子’,倒是头一回听他连名带姓地叫她。 谢琅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月,问她:“你日后会不会后悔嫁给我?” 程娇诧异:“怎么突然这么问?” 谢琅道:“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优点,有时候也总爱惹你生气,你啊,会不会想要一个温和的夫君,再或是和纪娘子说的一样,今生不想嫁人,出嫁做女冠,一辈子自由自在。” 程娇伸手握了握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他有所感低头看去,却正好碰见她抬头看他,她笑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那天上星月似乎都映在了她的眼瞳之中。 那眼中,似是载了这漫天星河。 程娇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虽然你确实总是惹我生气,但你也知晓,我又不是真的生气,你就...嗯,你就哄哄我就好了。” “而且我觉得我们这样就很好啊,太过平静的感情,有时候也会有些无趣,咱们这样热热闹闹的,其实也很好,这大概就是、就是...就像是别人说的情趣,对,情趣。” 她还是很喜欢谢琅的性格的,虽然他总是逗她,让她又羞又恼,很想打他几下,但也仅仅是小娘子的羞恼,并不是说就讨厌他了。 他这样,其实她心中隐隐的还有一些窃喜的。 故而他惹了她,再哄哄她,她这心里就很欢喜。 “至于那些不想嫁人的话,我以前其实确实有这样的心思,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心眼小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娶了我,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便不能有旁人,不能负了我......” “在这个世间,虽说女子也算是过得松快,但男子纳妾逛花楼也是寻常事,若是让我与那么多女子共一个男子,我就会觉得...觉得难以接受。” “我是过不下去这样的日子的,如此,我一个人过岂不是更自在,我是女子,又没有继承香火的责任,一辈子轻松快活岂不是更好。” 这才是她先前不想嫁人的根源。 “那你为什么答应嫁给我呢?” “你长得好看。” “长得好看,很下饭?” 程娇乐了,使劲点头:“是啊是啊,我头一次见你,便觉得这是哪家郎君,生得这般好容颜,就算是看着,我就能多吃两碗饭,不过就是嘴巴毒了一些。” 回想起两人的初见,那一日春日宴上,桃花纷纷,他从桃林中走来,仿佛这春日桃林都成了他的陪衬,叫人心颤。 那春日灼灼桃花,不如他一声轻笑。 那眼中的潋滟春色,天底下有几个女子能扛得住的。 “我什么时候嘴巴毒了,我不是夸你眼神好吗?”谢琅不承认,就算是他嘴毒那都是对着旁人去的,可没对她如何。 “哼,就我眼神好,相中了你这根狗尾巴草。” 这是谁家小娘子,眼神这么好? 眼神这么好,相中你这根狗尾巴草吗? 往事历历在眼前,仿佛就是昨日的事情,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好笑得很。 程娇颇有些感慨,当初她对谢琅那是有点意见的,而且嫁他还是想做寡妇,一心想着嫁了他给他生个孩子,等他死了,她就守着孩子过一辈子。 有钱有地位有孩子,没有天天纳妾逛花楼的夫君,这小日子不知道多好。 她还说过什么‘做不成夫妻,做兄弟也好’之类的话。 可没料到了后来,她会对他倾心,每每想起他会英年早逝就心痛,便是到了如今,她心中还是有些惶惶不安。 程娇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你生得可真好看。” 不得不说,这人生得可真好看,今日穿喜服的时候好看,这会儿换了一身红色的圆领长衫,清洗过快干了的头发随意散落在身后,更添了几分洒脱随性之美。 薄薄的嘴唇,平日里含着似笑非笑的丹凤眼,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 在这天底下,她就没见过像他这样好看的人,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珍宝。 这张脸,也真的很能勾小娘子。 她想啊,当初就是被他这张脸晃了心神,又被他那些真心给迷惑了,这才一步步的,对他是情到至深,不舍不悔。 虽不知他们能不能一起走到最后,不知他是不是会中途变心,她都不会后悔的,至少此日此时,此年此月,他们的感情是真的。 人不能因噎废食,不曾发生的事情不要去想了,把握当下就好,过好当下的每一天好了。 “愿为霜雪,赴人间白头,我亦愿也......” 第696章 他如今不想与她看明月星辰了 今日在催妆诗中所言,‘愿与娘子为霜雪,共赴人间一白头’,而如今呢,她却告诉他,她也愿意。 愿与他为霜雪,共赴这人间白头。 愿与他相知相守,一直到白头。 她这一生,如今也只求他们能平平安安,真的能相守到白头。 谢琅突然伸手握紧了她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然后垂首,额头抵在她额头上,轻叹喃喃:“有些忍不住了。” 新婚之夜,良辰美景,她这样娇娇俏俏地靠在他身边,他原本便有几分浮躁念想,只是觉得今宵漫漫长夜,此时也不过是刚刚入夜不久,他不急,也等得。 遂与她念曾经,与她一起饮酒,一起看这漫天的星辰与明月。 可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应了他那今生今世相守到白头的盟约。 这个时候,他若是还能淡然处之,没点想法,那才是有鬼呢。 程娇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懵,很想问一句‘你怎么了’‘忍不住什么了’,但见他眼稍微红,温热的呼吸拂在脸上,突然想到什么,脑子瞬间就空了。 “你...你......” 她话还未出口,眼前这人便俯身下来,堵住了她要出口的话。 轻轻的吮吻落在她唇上,很轻,像是在试探什么,见她有些呆愣,他似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加重了力道。 她似是闻到了对方口中香甜的酒味,甜与香都淡淡的,但却又似乎是十分的勾人,轻易的便能勾得她想细品其中滋味。 她觉得心尖有些发烫,然后那点烫一点一点地扩散,似是有一撮火,慢慢地烧着煨着,她像是被火上被烧着的水,咕咕噜噜地滚烫起来。 这一吻罢,她觉得浑身发热,拽着他衣衫的手心里也都是细汗,呼吸急促,心跳都快停了。 “如何?”他伸手将她抱紧一些,埋首在她发间,在她额头亲了亲。 程娇觉得自己脑子乱哄哄的,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似的,她伸手捂了捂嘴,想都没想道:“你咬疼我了。” 谢琅:“......” 他不知自己该是听到的是‘疼’还是‘咬’,总之,有些愧疚,又觉得心里的那把火烧得更旺了。 他无声笑了笑,对她道:“下回肯定不咬疼你。” 也是头一回,他真的是技术不行,等多亲几次,大约就不会咬到她了。 他低头问她:“回屋里吗?” 今夜长夜漫漫,他觉得确实该喝喝酒,赏赏明月星辰,互诉衷肠情意,到时,一切亦然水到渠成,可这会儿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新婚之夜,良辰美景,他原本便有些念想,又饮了两杯合欢酒,听她说了那‘愿为霜雪,赴人间白头’的话,动情之下,一引而发,心头的念想如浪涛。 他如今不想与她看明月星辰了。 “回屋去?”程娇脑子晕乎乎的,没听明白。 “嗯,夜深了,该安寝了。” 这话,程娇倒是听明白了,那原本微红的脸更红了,在灯火的映照之下,颜色娇艳,芙蓉如春娇,那一双明媚的眸子,似是含着春水,朦胧含羞。 她被他那眼神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不敢去看他,微微低下头去想躲开他的目光。 他又笑了一声,然后低头追了上去,又要亲她。 程娇赶紧伸手挡住他的脸,有些羞恼道:“有人......” “没人,这只有我们俩。” 他从洗浴房出来,便让人收拾好了便离开,这会儿四闲苑之中大门紧闭,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在此。 至于那些听墙角的,更是不可能有。 他们的新房在内院,便是今日那些闹洞房的,也不可能偷偷摸到人家内院里来听墙角,这是很失礼的行为。 至于院中的护卫,以前他一人独居在此的时候,护卫常来,但今日过后,家中有了女主子,便不能如此随意了。 今日他带着闹洞房的人去酒席的时候,也将护卫都带了出去,今日起,若是无事,也不可能踏足内院。 如此,能来听墙角的,大约也只有住在府中的七皇子等人了,可这会儿七皇子估计都病得躺在床榻上,那些人有哪个有闲情来听他墙角。 想到此处,谢琅微微蹙眉,心道得催一催让人将福王府建得快一些,让七皇子早点搬出去,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大约是他太小气了,不想有别的男子总是在她跟前乱晃,就算是年纪小的也不行。 再说了,他家这个就是个看脸的,那七皇子虽然病怏怏的,但也生得一张叫人怜惜的好脸,她看得估计还会心疼呢。 哼,还是少见一些为好,他娘子,还是心疼他一个人好了,别人都滚远点。 程娇见谢琅的脸色微妙,正想说什么,一阵风吹来,凉凉的风吹散了她身上的一些热意,可下一瞬,她又觉得身上有一股热意汹涌而上,似乎比之前更热了。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有些慌:“我...我身上有些热.......” “莫怕,应是合欢酒的缘故。” 合欢酒,若是饮下此酒,静心静气,那药效自然便来得慢,可一旦动情,便是勾起那药效的情丝,一涌而上,难以忍耐。 “合欢酒......”程娇咬唇,有些羞恼,这心中委实是后悔极了,早知这是合欢酒,她就不应喝那么多了,现在好了,真的是尴尬了。 谢琅见她有些羞恼,笑出声来:“没事,一杯有一杯的好,两杯有两杯的妙,咱们下回再试试一杯的。” “谢三!”这王八蛋说的是什么不要脸的话,谁要和他试一杯的。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谢琅亲了亲她的唇边,然后伸手将她抱起,“娘子,春宵苦短,咱们还是回屋去吧,别在这里论这些了......” 说罢,他便抱着她往屋里走去。 程娇心里有些挣扎,忍不住道:“东西都还没收拾呢......” “没事,明日晨早再让人收拾就好了。” “我...我的鞋忘了......” “我这不是抱着你嘛,你哪里还要穿鞋,你想去哪我都抱你去,这样总行了吧......” 是的吧,有他了,还要什么鞋! 第697章 合欢 新婚之夜,自是风月无边。 红纱罗帐轻摇漫漫,帐中水乳交融,情意绵绵。 大约是饮了合欢酒的缘故,程娇虽然有些怕也有些羞,但她身上热,又动了情,迷迷蒙蒙的也顾不上羞和怕,而且很快地也陷入那春情浪潮之中,故而也没多疼。 这大概就是合欢酒的妙处了。 其实这酒,主要还是给女子喝的,女子成亲之时,大概也就是十六、十七岁这般年纪,初时羞涩,难以动情,又羞又怕,颇为难熬。 但有了这合欢酒,情动之时,便顾不上羞和怕,也缓了痛,水乳交融之时,亦然是妙处无穷。 不说这新婚之夜,便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大多也都有在房中准备一壶合欢酒,就寝之前饮一杯,生情助兴,夫妻和乐,当得是‘合欢’二字。 不过这两人终究是新手,总是有些意外,大约是太过激动又没有经验,初时弄了好半晌都没成事,弄得程娇又热又急、又恼又羞,好悬才忍住没踹他一脚。 “你到底行不行啊!” 美人就被他抱在怀里,细白的肌肤在弱弱的灯光之下仿若白玉,抚上去的手感亦然是柔软细腻,仿佛每一寸肌肤都是精心雕琢玲珑剔透。 那一张微红的脸又羞又恼,明媚生春,春意盈盈,长长的乌发随意铺陈在床榻上,与他的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这样的美人,还是他娶回来的娘子,彼时良辰美景,新婚之夜,他怎么能不行呢,真的是笑话。 “程娇,等会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到了后来,程娇终是忍不住哭着求饶。 他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唇,摸了摸她满是细汗的背,心中满是怜惜,又有些难以忍耐。 她自己不知,她这般娇娇弱弱,可怜兮兮地哭,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一种想要让她哭得更可怜一些的冲动。 但他又不想让她哭,那细细的泪珠落下来,像是落在他心上,叫他生出几分烦躁来。 他最见不得的便是她的眼泪。 “莫哭了......”他只得先停下来,伸手擦去她的眼泪,细细地哄她。 “你...你欺负我......” “是是,我的错。”谢琅无法,只得先认错,“是我不该欺负你,莫哭了莫哭了......” 哄了她半晌,见她缓了缓没那么难受,他又此凑过去亲她,再次将她拽入这春意风浪之中。 程娇觉得自己像是浪潮之中的小舟似的,摇摇晃晃,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也去往何处,唯有拽紧他,才不会坠入了无边的浪潮之中...... ...... 两人完事之后,时辰已经将近子时了。 谢琅抱着她去洗浴室,将她放入浴桶之中,要给她洗。 能放在四闲苑里伺候的人都是聪明人,方才谢琅洗完了,下人们将浴桶里的水清理了,又换了一桶新的热水,这会儿他们刚好能用上。 谢琅方才还伸手试了试水温,温度也刚好。 大概是酒意退散,程娇这会儿倒是清醒了许多,见他要给自己洗,有些羞,不肯:“我自己洗。” 谢琅挑眉看她:“你自己可以?” 程娇瞪他:“我有手有脚,怎么就不可以了?” 此时她脸上春意未褪,模样是又娇又媚,瞧着是在瞪人,其实在他眼中,就像是撒娇一样,勾得他意动得很,当时就想下去和她一起洗了。 但他好歹还有些一些理智在,两人才刚刚成亲,她羞得很,若是他闹得太过分了,她估计要恼他,想想便忍住了。 “那你自己洗,一会儿我来抱你回去。” 说罢这些,他又进了寝室,将床榻上的被褥换上新的,这才取了寝衣过来给她穿上,抱着她回去。 这一身寝衣同样也是红的,细软的红绸轻纱覆在身上,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也很是勾人。 谢琅心中暗叹了一声,暗自压下涌现的念头,不敢多看,转头进了洗浴室,就着那水匆匆洗了个澡,也换了同色的一身寝衣回去睡觉。 屋中只是在架子床边上点了一盏昏黄的灯,灯烛安安静静地燃烧着,散发出莹莹的光。 屋里也安安静静的,风吹来院中树木枝叶发出一些声响,床架上的红纱罗帐轻轻地摇晃,朦朦胧胧地还能看出躺在床榻上的身影。 只见她背对床外侧身躺着,长长的乌发随意散落,纤细白皙的脖子盈盈细细,显得又脆弱又美丽,让人忍不住想将其占为己有。 谢琅缓了一口气,掀开罗帐上了床榻,掀起被子捱着她躺下,将她拥入怀中。 程娇吓得一跳。 “别怕,是我。”他小声地开口安抚。 程娇这才想起从今之后她已经不是一个人睡的,要习惯身边多出一个人来,她捏了捏被子,放松了身子,任由他抱着。 “什么时辰了?”她小声问,方才她实在是累得不行,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但这会儿清醒过来,却又有些睡不着。 “刚入子时不久。”谢琅答了一句,又轻声哄她,“累了吧,睡吧。” 程娇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又觉得他这样抱着她很奇怪,睡得不舒服,转了转身投进他怀里,他伸出手来让她枕着,揽着她入睡。 低头看着她躺在自己怀里,谢琅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也有些睡不着。 想他盼今日也是盼了很久,终于是如愿,虽然忙了一天了,也是有些累,可他却兴奋激动得难以入眠。 从今日开始,她便是他的妻子了,他们会一辈子相濡以沫,相守一生,白头偕老,想想都觉得很美。 再说,夫妻合欢,亦然是很美,他以前只觉得那女子不过是红颜枯骨,长得再美不过是皮囊,心中半点波澜都不曾有。 可如今与她在一起,才知晓什么叫做‘食髓知味’,才明白世人为何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若是能得一晌合欢,付出再多也是甘愿的。 第698章 再梦 大约是头一回与人同床而眠,程娇实在是不习惯,而且身上也不舒服,感觉到侧着躺不舒服,平着躺也不舒服,闹得有些睡不着。 她来来回回翻来覆去了好几次,谢琅便忍不住将她摁进怀里,有些烦躁道:“你若是还不困,咱们再来一回?” 方才他们二人便来了两回,头一回有些难耐,但结束快,彼时合欢酒的药效未消,于是他们又开始了第二回。 那时,倒是得了几分趣味,知晓这水乳交融的妙处。 可因着是新婚之夜,两人都没有什么经验可言,他怕是伤着她了,故而并不放纵,小心地哄着她,如此,自然是觉得不满足的。 原本他就想着来日方长,等多几次,再纵情一些也无妨。 虽难耐,但他也不是忍不得,可她这样在他怀里翻来覆去的,实在是弄得他心浮气躁,难以忍耐下去。 原是他太过小心了,既然这么精神,不如再来一回。 程娇埋头在他胸膛前,听着他起伏的心跳,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我这就睡了!”程娇死死闭眼不敢看他,她现在身上还不舒服呢,可不想与他再来一回,若是如此,明日还不知道起不起得来。 谢琅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又苦恼又有些委屈:“你这样弄得我睡不着。” 他要是没有娶娘子也就罢了,这娶了娘子还要这样忍着,忍着就罢了,他也认了,可她非要动来动去地招惹他,他不委屈吗? 程娇见他声音里带着无奈和委屈,顿时心中也有些愧疚,立刻就道:“我现在不动了,立刻就睡。” “晚了。” 程娇:“......” 程娇一下子皮都绷紧了,她也有些委屈:“你弄得我身上好难受。” 她其实也累,但身上不舒服,让她实在是没办法安睡,觉得平着躺也不舒服,侧着躺也不舒服。 就很奇怪。 “难受?哪难受了?”谢琅一下子脑子都清醒多了,忙是问,“是不是疼了?方才弄伤你了?” 说着,他便伸手要解她衣裳查看。 程娇吓得整个人一激灵,忙是抓住以及的衣衫不让他动:“你干什么?” 不是,她都说她难受了,难不成他还不死心,还想再来一回? “我看看。” 看看? 看什么看? 程娇脸一烫,使劲摇头,有些羞恼地瞪他:“我不要。” 方才意乱情迷,她顾不上害羞也就罢了,但这会儿委实是不愿让他脱了看,这也太...... “不是说疼?”谢琅好笑地问她。 “不疼了不疼了。”程娇不愿再与他议论这个,“哎呀,你别问了,我要睡了,你若是还睡不着,就去书房睡去。” 程娇觉得此事不能再纠缠下去,若是再纠缠下去,指不定真的要出事,故而她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闭上眼睛装睡。 轻缓的呼吸起伏,精神也放松了下来,浮躁的心绪也名慢慢地归于平静,没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 谢琅见她许久都没动作,挨了上去仔细看了看,见她呼吸平稳,竟然真的睡着了,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闹得我睡不着,自己倒是睡得香,这个没良心的。” 无奈,他也只好拥着她入睡。 ...... 程娇这一觉睡得颇有些深沉,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半梦半醒之间,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出现在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宫殿里安安静静的,边角处放着的两只金鹤香炉之中有袅袅轻烟弥漫而出,为宫殿添了几分朦胧之感,似有仙雾缭绕,衬得整个宫殿宛若云中仙殿。 “这梦真奇怪......”程娇呢喃了一声,本着来都来了,不看看多亏的心思,抬脚上前查看,梦境缥缈神奇,总有几分难以言说的神妙。 她所在的地方应是偏殿,陈设雅致贵气,放置着坐榻桌椅,垫着明黄的垫子,便是边上的帘子都是明黄色的纱绸。 她微微皱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在她的认知之中,这等颜色乃是帝王专用,旁人是不敢用的,而且她还是在宫殿之中...... “难道我是梦到宫里了?”程娇觉得更奇怪了。 要说起来,她这辈子就没来过几回宫里,有两回是跟着长辈拜见宫中的妃子,再有一回便是元景帝设大宴宴请群臣以及贵眷,她身为侯府嫡女也跟着参加那一场宴会。 “陛下恕罪。” 正在这会儿,边上的正殿有声音传来,她顿了顿,然后抬脚上前去,也不知这梦是不是如同以前一样,是上天给她的预示,她仔细看看就是了。 “陛下,卫国公府镇守北疆多年,若是让旁人掺合其中,恐怕不能服众,再言,北疆将士与北戎连年打仗,世人皆以为唯有卫国公府能镇压那些狼子野心的戎人,将他们拦在关外,若是临阵换将帅,恐怕人心惶惶。” “如此也就罢了,可若是守不住关峡,令北戎大军南下,屠戮百姓,北疆之地不出三日,便沦为地狱之地。” “你说的这些朕都清楚。”那人的声音极轻,隐隐的带着几分冷漠。 程娇莫名地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她微微蹙眉,继续往前走去。 “北疆固然需要卫国公守护,可多年下来,北疆人只知卫国公府却不知朝堂,不知皇座上的帝王,朕已不知他们到底是大盛朝的百姓还是卫国公府的百姓。” “在天下间,卫国公府也是声望极盛,世人可能不知帝座上人是谁,却知晓卫国公府有谁。” 功高震主,名声在外,受天下百姓敬爱敬重,更胜帝王。 这,便是卫国公府的错处。 试想,若是有朝一日,卫国公府生出野心来,要反,那这天下百姓岂不是一呼百应,作为帝王,谁能容得下? 而且到了那时,帝王忌惮,容不下这样的臣子,对卫国公府而言就是大祸临头。 若不反,便是死,不管哪一个结果,于天下、于百姓都是大祸。 “父皇在时,便同朕说过,要给卫国公一个善果,他不能保证将来卫国公府不反,也不能保证后代子孙能一直容忍卫国公府这样的存在。” “朕亦然不能保证将来,所以在朕这里,一切,该是有一个结果。” 第699章 关于我新婚第二日被娘子踹下床的事 “陛下对卫国公的维护之心臣明白,可是陛下,那戎人善战,并非是谁人都能对付的,若是换人守卫北疆,若是守不住,遭殃的便是百姓。” “正是,若是用北疆百姓的安危来换卫国公府,这也是不妥。” “若是挡不住,那不但是一地百姓遭殃,陛下此举,也成了笑话,那一地百姓之死,也成了陛下的罪过,陛下,三思啊!” 几位大臣纷纷劝谏。 “诸位言重了。”那人的声音冷淡,“我大盛昌盛,有能之将士也不知凡几,这北疆,卫国公府守得,旁人也守得,难不成我泱泱大国,除了卫国公府,连一个能抵御外敌的将士都没有吗?” “那我大盛朝养他们何用!” “而且北疆之事,也不能全然仰仗卫国公府一家,瞧着像是没有了他们,我大盛就要亡了似的,何其可笑。” “而且卫国公府也同意了,朕挑选好人,便派遣到北疆去,卫国公府的人也不会就此撤离,会留下一些人,等对方能彻底守住北疆,才会离开。” “若是如此,还守不住,朕也合该是承担这些。” “戎人野心不死,镇守北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朕已决定,再选两家与卫国公一同镇守,三年一换,如此,既削弱卫国公府的影响,也不至于让他们过得差了......” 话说到这里,作为案几后的帝王突然目光一冷,冷冽的目光越过伏跪在案几前的臣子往一边看去,冷声呵斥: “谁人在此?” 程娇接到那冷冽的目光,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从梦中惊醒。 而此时,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将她吓醒的脸,她吓了一跳,抬脚一踹,就将身边的人踹下床,发出‘砰’的一声响声。 “程娇!”谢琅扒着床沿,有些羞愤地咬牙,“你想谋杀亲夫是不是?” 不是他想凶她,这大早上的,他睡得好好的,突然被踹下床,这是什么事啊! 而且新婚第二日被娘子踹下床,他不要面子啊! 程娇吓傻了,她盯着谢琅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思绪回笼,才想起这张脸是她夫君的,想到此,她顿时就愧疚了:“对不起嘛...我、我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谁梦中被人吓醒,醒来眼前就是同一张脸不被吓到啊。 “你大人大量,别与我一般计较了......”她越说到后面越是心虚,越是小声,呜呜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谢琅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在床榻边上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故作生气地哼了哼:“要我不与你计较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程娇闻言松了一口气,赶紧问:“什么条件?” 谢琅目光从她脸上游离到她身上,红色的软绸若隐若现包裹玲珑纤细的身段,白皙的肌肤细软得叫人惊叹。 他伸出手指勾了勾她腰间的衣带,凑到她耳边道:“今夜穿这身,我来脱。” 对于昨晚这一身衣裳没脱之事,他还是觉得颇有些遗憾。 程娇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她有些羞愤地咬唇:“你...你这人就不能要点脸!” 这是什么狼虎之词! 他怎么都说得出来! “要脸做什么?再说了,我在我娘子面前,我还要什么脸?”谢琅毫不在乎这种脸面,他凑到她唇边亲了亲,“好娘子,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 程娇羞得不行,抓起一旁的软枕就丢给他:“我才不要!” 谁要与他讲这种条件了,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谢琅笑着接过软枕,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那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眼稍微红,笑意既轻佻又风流,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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