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又一次打开手帕包,把里面的钱全部倒了出来。 这一次,他数得更慢了,手指抖得更厉害了。 收银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爷爷低着头,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专注地数着钱。 终于,他凑够了一千多块钱。 他把钱递给收银员,手还在微微发抖。 我看着这一切,却只觉厌恶,反感。 我厌恶这样的生活。 我发誓。 我未来一定不要这样。 我要成为人上人,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回到家里。 看着明显不合身,明显要宽大很多,穿在身上就像一把伞似的衣服。 我麻了。 委屈的想要死去。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 因为这次买衣服。 花了很多钱。 我学费不够了。 爷爷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外面打工的我爸妈,就决定去借钱。 可村子里大家都很穷。 找谁借? 江澈。 我那堂哥。 只有他们家在村子里的条件不错,他爸爸也是村里有名老好人。 借钱很快。 们家也没有刁难,就一口答应。 拿着钱,我去了省城。 …… 大学开学了。 我没有让爷爷送我。 前往省城的学校也在南城转车。 到了南城,我就将提着的麻袋扔掉了,转头去批发市场买了一个行李箱。 一百多块钱。 有点贵,但咬咬牙也能扛过去。 还有那件明显宽大的运动服,在暑假里,我也去镇上找了人重新裁剪,现在也算合身,勉强能穿。 …… 我以为到了大学里一切都会不一样。 至少大家都是在接受高等教育。 不会像高中那样,被人瞧不起,被人嘲笑,但我还是失望了。 大学。 比高中更加更像是一个社会。 鄙视链,也更加严重。 第一天报到,我就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 我穿着那套背靠背的运动服,脚上是那双乔丹鞋。 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挺直腰杆了。 可当我站在宿舍门口时,一个室友盯着我的衣服,突然笑了, “你这衣服……是假的吧?” “背靠背的logo都印歪了。”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里。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突然发现,那些曾经让我骄傲的logo,此刻却显得那么刺眼。 不是logo被印歪了。 而是在缩小裁剪时,出现了偏差,让logo看起来就变得歪歪扭扭。 我手心开始冒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 更让我难堪的是新生填报。 在填写家庭住址时,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XX省XX市XX县XX村XX组。” 我一笔一画地写着,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 旁边的同学凑过来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 “你是山里的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那天起,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在疏远我。 他们聊天的内容,我一句也插不上。 “我暑假去了迪士尼,人超级多,排队排到腿软。” “我去魔都玩了,外滩的夜景真绝了。” “我爸妈带我去方特,过山车太刺激了!” 他们说着,笑着,眼里闪着光。 第282章 江宾(番外三) 而我,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 我的暑假,是在村里的田埂上度过的。 帮爷爷种地,喂猪,割草。 那些他们口中的“名胜古迹”“游乐园”,对我来说,只是电视里的画面。 他们的衣服更贵,鞋子更贵,手机也更好。 那是一种叫苹果手机的手机,据说一部都要五六千。 几乎是我爸妈打工一两个月的存款。 我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苹果手机,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我也想要。 可我知道,我买不起。 那种想要而得不到的无力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喉咙。 我恨。 我恨父母的无能。 为什么他们给不了我优渥的生活? 为什么我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穿着名牌衣服,拿着苹果手机,去游乐园,去迪士尼? 他们既然给不了我好的生活,为什么又要生下我? 这些问题像毒蛇一样,在我的心里缠绕,撕咬。 我越想越愤怒,越想越绝望。 我开始逃避。 逃避他们的目光,逃避他们的谈话,甚至逃避我自己。 我每天早早起床,躲到图书馆里,直到深夜才回宿舍。 我不想看到他们,不想听到他们的笑声。 那笑声像针一样,扎得我浑身发疼。 每当我走在校园里,看到那些光鲜亮丽的同学,心里就会涌起一股强烈的自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突然觉得它们那么廉价,那么丑陋。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不配站在这里。 不配和他们一起读书,不配和他们一起生活。 我恨这个世界。 恨它的不公平,恨它的残酷。 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 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拥有一切,而我却连一件上千块的衣服都不敢买? 甚至连买一个一百多块钱的皮箱,也得省吃俭用。 …… 终于,我忍不住了。 我给爷爷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爷爷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像是刚从地里回来。 “爷爷,学校要求我们买一部好点的手机,学习要用。” “还有,寒假学校会组织旅游,得交钱。” 我撒谎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但我是真的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爷爷的声音低了下来:“阿宾,今年沙糖桔卖得不好,只有两千多块……” “两千多块?” 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陡然提高, “两千多块能干什么?连个苹果手机都买不起!还怎么旅游?” 爷爷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哀求, “阿宾,家里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了……” “拿不出钱?” “你就知道种地!种地!种地能挣几个钱?” 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你们既然给不了我好的生活,为什么要生下我?” “我恨你们!” “恨这个家!” 电话那头,爷爷没有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我听到他低声叹了口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垮了。 但我没有心软,反而更加愤怒, “你们就是没用!没用!” 我狠狠地挂断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同学们的嘲笑声,还有爷爷那卑微的语气。 我打开手机,无意中看到了一条关于黑市卖器官的消息, “一颗肾,对身体没有多大影响,却能换来几万块……”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几万块,足够我买一部苹果手机,还能去旅游。 我咬了咬牙,点开了那条消息。 对方很快回复了我,语气冷漠而直接。 “一颗肾,五万块,手术当天付清。” 我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答应了。 寒假一到,我就按照对方给的地址,去了一个偏僻的诊所。 那地方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腐烂的味道。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戴着口罩,眼神冷漠。 他指了指手术台,示意我躺上去。 我躺了上去,心里有些发慌,但想到那五万块,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术很快开始了。 没有麻醉,只有一根针扎进我的脊椎。 我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紧牙关不敢出声。 手术结束后,我拿到了五万块现金。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了学校。 苹果手机,我如愿以偿的买了。 寒假旅游,我也如愿以偿地去了。 可没过几天,我的伤口就开始发炎,疼得我直冒冷汗。 我咬牙忍着,不想让别人看出异样。 直到有一天,我晕倒在了酒店里。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医生皱着眉头,语气严肃,“你的伤口严重感染,已经影响到了另一个肾。” “另一个肾?” 我愣住了。 “是的,你的另一个肾脏功能已经衰竭,以后只能靠透析生活了。” 我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父母冲进了病房。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绝望。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去卖肾?” 父亲的声音颤抖着,眼里满是血丝。 “我们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母亲哭喊着,拳头砸在我的床上。 我咬着牙,心里涌起一股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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