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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一次露不露面,又有什么关系? 景南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段寒成没给答复,先挂了电话,再没多想,匆匆赶了过去。 段寒成到了,樊云不能当作没看见挡在门外,勉强接待了,态度却远不如半年以前。 “寒成,元霜在休息,你改天再来好了。” “她骨折了?” 这次来,撇下了尊严与高高在上的身份,就只是想要见一面而已,晚间下了雨,段寒成进去时没带伞,江誉在外焦急等着,没想到段寒成连门都没进去。 樊云将他拦在外,他淋着小雨,肩膀上湿透,眉目清冷悲伤,“樊姨,我只是想要见元霜一面。” “你想见她就可以见吗?” 樊云不知为何有了哽咽声,“以前霜霜也想见你,她去看你,买了礼物要送给你,在你家等,等了一晚上你也不给她开门,下着雪,她回来的时候人都冻傻了,还捂着给你的礼物。” 当初元霜有多喜欢段寒成,就差把心掏给他了。 被绑架。 他救了向笛。 元霜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向笛姐死了,寒成哥怎么办?” 她自己浑身都是伤,却怕段寒成的爱情不圆满,对他们没有半点坏心思,误以为他们在一起了,她就退出,他们不在一起了,她就继续追着段寒成。 那些时候,段寒成在哪儿? 那时他怎么从不心疼元霜? 樊云深吸一口气,将悲伤压下去,“你当时那样对她,怎么就没想到今天?” “樊姨,我只见她一面就走。” “不行。” 为保元霜不会再被伤害,樊云说什么都不会让段寒成进去,“你回去吧,别传出去,影响了元霜的名声,别忘了,你是结了婚的人。” 楼下发生了什么方元霜都听得见。 如果可以。 伤好后她还是要离开睦州,最重要的是远离段寒成这个人。 这下她总算知道,段寒成曾经为什么那样厌恶自己了。 手机响起。 是盛初远的电话。 “还好吗?周先生说你又受伤了?” “不要紧的。” 最近跟盛初远走的是近了一些,宋止的结局还历历在目,元霜不再妄想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结婚生活,有段寒成在的一天,她的梦魇就持续一天。 盛初远有些不一样,他真挚朴实,并没有太多的城府与心思,“你总是什么都不要紧,如果不舒服就说出来。” “真的不要紧。” 这是实话。 景南说的那么严重,不过都是唬人。 她在楼上跟其他人聊电话,段寒成却没求来见一面的机会。 第150章 回到车里,他摔上车门,脱下潮湿的西服,江誉忙着给他拿毛巾,他点了烟,颤着指尖抽了两口,这辈子的尊严面子都在元霜身上丢尽了。 可就算做到了这个份上也无济于事。 烟抽到一半就扔了,泡进了污水里,江誉回头劝他,“段总,你擦擦,免得生病发烧了。” “病了又怎么样,不会有人在意。” 以前他病了,方元霜总是第一个出现的,带着保姆煲的汤送去,巴巴地要亲自喂给他。 段寒成虚弱,总是拒绝不了,偶尔会问两句,“天天这么送,不嫌烦吗?” “不烦。” 元霜求之不得,每喂一口,就要吹一吹,看着段寒成都喝干净才满意。 现在他要是生病,她只会求他早点病死。— 一场雨击垮了段寒成,他重病住院,熬成了肺炎,景南与席澈都去过,周嘉也知道后,同样去了一次,望着病床上的人,啧叹了两声。 “瞧瞧,这是快死了?” 江誉就在一旁,斜了周嘉也一眼,“周先生!” 段寒成咳嗽了声,咳声让人心惊胆颤。 “没想到元霜有这么大魅力,害的别人都犯相思病了。” 他嘴里没一句好话,段寒成想到了,“别自以为是了。” “难道不是吗?”周嘉也不怕再补刀,“是不是也不重要了,元霜跟盛初远出去了,你就算是这会儿病死了,她也不会知道的。” “周先生,你别再说这些了。” “我不说,他可是想知道的很。” 段寒成憋着一口气,就是不主动开口问,周嘉也看惯了他这一套,他不问,他就什么都不说。 周嘉也走了,段寒成猛咳了几声,江誉上前给他顺气,“我不是让你看着元霜,别让她跟盛初远走太近吗?” “段总,最近事情太多,我……” 方元霜不过是跟着盛初远去一场画展,这不是什么大事,当天就回了睦州,元霜准时去医院复查,盛初远陪同着。 上楼时盛初远垂眸看着元霜,面上掩不住的笑,“看得出你很开心。” “当然,我小时候就很喜欢梁老师的画,没想到可以见到真人。” 唇角扬着,眼角一样抬着。 从盛初远的角度看去,方元霜面色都红润了一点,他们四目相对,在别人眼中,像是一对情投意合的男女。 “方小姐。” 过于陌生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 方元霜左右瞧了瞧,那人站在她身后,拎着保温桶,藕色的长裙将她的面容衬得更加温柔了,她礼貌颔首,笑道:“你好。” “你认识?”盛初远问道。 “不认识。” 知道是段寒成的太太而已。 不想跟段寒成有交集往来,跟他的妻子更要保持合适距离。 “我们走吧。”方元霜望向盛初远。 他点头应下,要走时易凝上前一步,“方小姐,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她没时间。”盛初远挡在她身前,主动握住她的手,这次是他的冒昧唐突,但也是为了保护元霜,没经过她的允许,便带着她离开。 步子很快,径直走到了楼下。 元霜紧紧跟着,小声道:“盛先生,盛先生。” 盛初远后之后觉松开了手,眼眸淡淡,却是无奈与自责,“抱歉,我只是不想你被那些事打搅。” “没关系,我的确不想跟他们有牵扯。” 元霜不觉得这有什么。 可跟段寒成要保持距离,跟盛初远同样要。 毕竟她不想跟他们之间的任何人,有其他太过亲密的关系,可她跟盛初远的行为举止,在易凝看来,已经足够亲密了。 她送汤给段寒成,状似无意地聊起了元霜,“我上来的时候,看见方小姐了,她跟那位盛先生在一起,还牵着手。” 第151章 暮色降临,轿车的引擎声驱近了周家老宅外。 方元霜从车上下来,跟盛初远告别。 他的眉眼在晚风中温柔许多,连眼神都带上了自然的柔和与深情,元霜像是出现了错觉,总觉得这眼神曾经好像见过,但忘记了是在那里。 “之后几天不用来接我,我想休息一阵子。” 手上的伤还没好,听觉更是时好时坏,有了助听器也一样。 盛初远跟段寒成最大的区别在于总是温柔,总是尊重,“看来我最近给你造成困扰了。” “怎么会?”元霜摇头,幅度很大,困扰的确算不上,“没有困扰,只是我怕会有人误会,我是无所谓,我的名声本来就很烂了。” 她笑着,笑容开怀,好像对这件事不怎么在意,甚至可以随意嘲讽自己。 “但你不一样,我怕你被我牵连而已。” 易凝就已经误会了。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元霜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 “元霜,你不应该为一个错误的人否定自己,被伤害不是你的错,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自己。” 盛初远儒雅温和,却也有攻击性,这份攻击性不伤人,却可以让元霜惊醒。 回去时遇见了在楼下等待的樊云。 她每天担惊受怕,就怕元霜会走,不管多晚都等她回来。 “是初远送你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樊云这样亲昵地称呼盛初远了,“他的确是个好孩子,不比宋止差,你……” 元霜点头,唇色有些白,僵硬地开口,“樊姨,我不会再考虑这方面的事了,也不会再耽误别人了,您别这么说了,会让人误会。” “为什么不考虑?” “我这个样子,怎么跟别人在一起?” 不知为何,元霜的身体状况是好些了,可心理还是那个样子。 樊云鼻酸着,在她身上再也感受不到过去的鲜活与灵动了,她死气沉沉,眼中无波无澜,偶尔笑起来,也不是真的开心。 不等樊云哭出来,元霜率先上了楼,关上门,摘下助听器,世界好像清净了很多。 可手机一响起,又要戴上,这东西再提醒着她,她是残缺的,不完整,需要仪器才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 手机里的声音更加让她痛苦了。 “元霜。” 是段寒成。 他病了,嗓音干哑,夹杂着抽痛感。 元霜累了,心力交瘁,“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病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段寒成无视了她的话,苦笑一声,像是自嘲,“以前你都会来看我。” “我病了的时候,你有看过我吗?” 她也曾在高烧时打电话给段寒成过。 他说了什么? “元霜,你一天到晚是没有别的事情干吗?” 她流着眼泪,哭得迷迷糊糊,枕头都湿透了,一声声乞求着,“我真的病了,好难受,你能来看我一下吗?就一下。” 段寒成嗤笑,自以为拆穿了最拙劣了谎言,“我不是医生,看了你也不会好。” 今时今日,历历在目。 元霜没那么狠心,但也不再心软,“我见到你太太了,她很好,你应该好好对她,别再纠缠我了,你想得到的也得到了不是吗?” “我想得到的是什么,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将元霜困在柳江时,段寒成要的不过是和她像以前那样相处,他的目的一直以来就很简单,简单到愚蠢。 元霜才不信这些,“你不是已经睡过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原来我想要的只是跟你睡一觉?” 像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段寒成语无伦次,再次中伤了元霜,“你出去这几年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睡你我只会嫌脏,这如果是我想要的,那我未免太过滑稽了。” 第152章 元霜跟着亲生父亲那两年都干了什么,段寒成调查的一清二楚。 其中最扎眼的一项。 她被抓过,被拘留过,拘留原因是团伙性仙人跳,她漂亮,成熟后生着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容,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靠着这张脸,她骗了很多男人。 看到她的那些过往再次浮现,段寒成捂着心脏的位置,烧灼得厉害,又后悔说了那些话,电话再打去想要道歉,元霜已经将他的电话拖进了黑名单里。 一直到病好出院,她都没有露面过。 这些天里,他没有一天不期待元霜的出现,可这些期待,最后都以失望告终。 段东平开车来接,他像个司机一样称职,给段寒成与易凝开门,状似无意地闲聊着,“寒成总算痊愈了,太爷爷很担心你呢。” “是吗?”段寒成有气无力,这场病是心病,身体好了,心还是一样阴郁,“那我是该早点回去,不让他老人家担心了。” “那当然最好。” “大哥希望我回去吗?” 这问题很有针对性。 易凝诧异看向段寒成,这两兄弟之间关系是不好,可段寒成一向是不屑于跟段东平争什么的,这次痊愈后,却性情大变。 “当然。”段东平笑眯眯的,看不出半点假意,“不过最希望你回去的肯定还是易凝。” 突然被点了名字。 易凝迅速挂上了笑容,“寒成工作忙,怎么样都可以,我可不想成为他的阻碍。” “你们感情真好。”段东平笑着,那笑却寒意森森。 这场病后段寒成将更多的精力投入了工作中,再没从他口中听到过元霜的名字,就连旁人提起,他也是不冷不热,跟易凝的关系倒是逐渐升温。 原先只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如今却发展到可以手牵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露面的机会越多,易凝的地位就巩固得越是稳定。 这对她无害。 她乐见其成。 带着易凝与景南席澈那些人见面,除却婚礼,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周嘉也同样在场。 进入包间,易凝笑着打了招呼。 段寒成为她拉开椅子,将外衣递给服务生,照顾得很是周到,这些都落在周嘉也眼里,他眼尾曳出一抹讥讽的笑。 “你这变心的速度够快的。”这话是周嘉也在说,他哼笑一声,又对着易凝解释道:“别误会,没别的意思,这是夸寒成呢,拿得起放得下。” “好了,点菜。” 他们之间翻涌的勾心斗角席澈不懂,只呆呆夸了句嫂子很漂亮,可这种漂亮跟元霜的美是相差一截的,她的美空洞又遥远,哪怕她坐在面前,都像是笼着飘渺的雾,不清不楚。 易凝则是温柔贤惠的模样,“谢谢。” “席澈,那你说说,是她漂亮,还是元霜漂亮?” 周嘉也凝着席澈,让他惧怕,“……嘉也哥,你别为难我。” 易凝不在乎这些,正要开口化解席澈的无助,也算是拉拢人心,段寒成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少拿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跟她比,没有比较的必要。” 不光是易凝,景南同样乍舌。 这人变起来实在太过突然,前阵子差点为了元霜逃婚,今天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贬低她。 “方小姐很漂亮,别听寒成胡说,是我自愧不如。” 周嘉也嘴角抽了抽,他一向是最讨厌这种阿谀奉承的女人,不冷不淡道了句,“你们倒是般配。” 这顿饭吃得并不顺利,周嘉也从头到尾都在挑刺,段寒成由着他去了,倒显得是周嘉也小肚鸡肠,易凝很知进退,没有刻意插嘴,也没有当哑巴。 第153章 景南洗了把手,看着镜中的段寒成,“你眼光不错,选的女人的确很适合当妻子,可惜方小姐了。” “别再提她了。” 他重病。 她一次没来。 这事就足以寒了他的心了。 “怎么,出了什么事了?”景南是实实在在的关心。 段寒成目光散开,不聚焦,口是心非了一句,“这么长时间,我给足她面子了,她给脸不要脸,我也没办法。” “段寒成,你最好说到做到。”周嘉也不知从哪出来,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几人一同前往地下停车场。 周嘉也走在最前,像是要尽快远离段寒成。 他跟易凝走在一起,十指相扣,易凝对段寒成最近的周到绅士有些招架不住,撇去他的身份经历,单凭那张脸,也足以让女人动心。 易凝也是女人。 她提醒自己,这只是一场交易。 在交易里产生感情,是大忌。 可掌心的暖意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她望着段寒成,轻声询问:“周先生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不用管他。” 周嘉也个性如此,就算没有方元霜的事情,也不见得他会太过待见易凝。 停车场昏暗。 段寒成轻眯眼睛,望着周嘉也走到了车旁,他眼底搅弄着一场看不清的阴霾,直到周嘉也喊出一句,“谁啊?谁干的?” 话落,段寒成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像是舒展开了。 景南走到车旁,低头看着右前方的轮胎,“你是不是又干什么缺德事了,让人家这么报复你?” 车轱辘瘪了,显然是被破坏了。 “哪个小兔崽子干的,这我还怎么开?” “得了叫司机来接你吧。” 景南幸灾乐祸,席澈愣愣看着,半点才反应了一句,“这看着像是故意的。” 周嘉也被气得掐着腰,语气很重,“你这不废话?” “出什么事了?” 走了过去,易凝垂眸,黑色长发飘过肩膀,弯腰看了看,这种事她是第一次遇见,“这怎么……” “要回去吗?”段寒成轻描淡写,不冷不淡,不像是邀请,也不想排斥,“正好顺路,我送你。” “我可不当你们的电灯泡,我坐景南的车。” 景南一听忙退后两步,“别,咱们可不顺路,我可懒得绕一大圈,就坐寒成的车吧,你们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没等周嘉也开口,席澈就走到了景南身后,“我是坐景南哥的车来的……” 这下没得选了。 上了段寒成的车,易凝坐在副驾驶,车中安静了没多久便被电话声打破,打来电话的是樊云,带着点斥责的口吻,“你在哪儿呢?霜霜下课了,刘叔是不是去接你了,顺便把元霜也接回来。” “我在寒成车上,让刘叔直接过去吧。” 段寒成眼神没动,突然来了句,“那边堵车了。” 周嘉也捂住了话筒,“你怎么知道?” “路况电台,你没听吗?”他一板一眼,正经的像是真的一样,“正好顺路,我可以接一下她。” 这口吻像是施舍一样,周嘉也刚要拒绝,小易已经提了速。— 背着小提琴,元霜站在路旁等待,路灯竖在身旁,光影落在身上,却照不亮她灰暗的灵魂,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很单薄的一片,像纸一样。 车子开近了,她的影子落进了眼里,段寒成撇了撇眸,当作没看见。 可只是一眼而已。 死寂的心脏又复苏了些。 元霜并没在意这车不是周家的,她习惯低头垂眼,跟人对话时也是一样,弯腰要坐进车里时,才发现气味不对,氛围也不对。 一抬眼,与段寒成深邃漆黑的眼瞳撞在一起。 他进攻 她后退。 眨眼间,谁都没动。 是副驾驶的易凝侧过身,像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跟段寒成的关系似的,“方小姐,怎么不上车?” 元霜握着门把手的掌心瞬间冰凉,幽幽看了周嘉也一眼,让他心慌不已,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元霜却弯腰坐进了车里,坐在段寒成身边,衣摆压在他的手背上。 凉凉的,却很软。 让他想紧紧握住。 第154章 车门被“砰”的一声摔上,震耳欲聋,仿佛夹杂着被欺骗者无声的怒火。 元霜靠着门坐,侧着身子,有意与身旁的有妇之夫保持社交距离,可段寒成却没这么想,哪怕侧前方就是他契约上的妻子,他身高腿长,这款车型后排足以容纳三个人坐。 可段寒成不够。 他的腿委屈地收着,身子有意无意地侧着,侧向元霜的方向。 车中暗流涌动,各有各的心思。 易凝试图从车镜中捕捉到段寒成别样的情绪,可是没有,他面色如一块冰,是冷的、凝固的,方元霜到了,也没有融化的痕迹。 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她的大度温柔一部分是装出来的,跟段寒成是契约不假,方元霜是个大威胁也不假。 好在他们之间有过那样坎坷的过往,想要重修旧好,除非方元霜忘却曾经。 可她忘不掉。 看似一片祥和的车厢里,段寒成握住了元霜的手,很紧,紧得像是报复,像是在告诉她,只要他用点雕虫小技,她就跑不了。 她是他掌心里蹦不出去的虫子,捏死很容易,可他还舍不得。 “方小姐。” 前排的易凝突然出声,“听说你是拉小提琴的?” 手坏了,现在完整奏完一首曲子不出错都很难,方元霜无法坦然承认,“不是,很快就不碰了。” “为什么?” 周嘉也看过去,“练得好好的,怎么就不碰了,你不是喜欢吗?” 被他的目光裹挟着,方元霜试图将手抽出来,段寒成却压得更紧,那股力中好像有语言,他在问:“为什么不去看我,为什么要跟盛初远走那么近,又为什么坐在我身边?” 无声的、问不出口的话,都在这股力和动作里了。 元霜不会回答他。 她停止挣扎,口吻平静,“手上没了力气,练不了琴了。” “怎么会,还是很好的。” 周嘉也可没这么夸过人,小时候元霜骄傲昂着莹白的下巴,黝黑的眼珠子问周嘉也,“哥哥,你听我这首曲子好不好,老师说我是第一呢。” 那时候周嘉也只会敷衍人,“你老师是骗你的,你跟向笛可差得远了,再接再厉。” 每每这种时候,元霜的信心总会受挫。 这么多年过去,他知道安慰人夸人了,元霜却没有那么开心了,“我知道,我不怎么好的,没有向笛姐好。” 一提起向笛。 段寒成的手好像松了些,就连周嘉也面色也僵了僵,不再吭声。 “向笛是谁?”易凝这是第一次不识趣,只当是闲聊,却对上段寒成僵冷的眸,立刻反应过来,转移了话题,“那真是可惜,本来想要听方小姐亲自演奏一首呢。”— 到了周家,方元霜第一个下了车,她快步走在前,呼吸差点上不来,胃里翻腾着,甚至差点干呕。 周嘉也忙追了上来,从后叫着元霜的名字。 “方元霜!” 元霜不停,埋头往前走,胳膊突然被拽了一把,疼得她紧紧咬住了牙,周嘉也忙挪开手,“我忘了,拽了一下而已,没事吧……” “你够了吗?” 元霜忍无可忍,眼眶里满是热泪,鼻音很重,想要大声一点,声音却是嘶哑的,歇斯底里的样子都脆弱得很,“一次两次卖我,把我卖给段寒成,他结了婚你知不知道,你想让我怎么样,给他当小三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 元霜气。 周嘉也更气,气段寒成这个混蛋,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是被段寒成给设计了,“我把你卖给他有什么好处,我没那么没人性!” 第155章 “人性你有吗?”元霜含着泪却在笑,“我在普尔曼的事,不就是你卖给段寒成的吗?你真当我不知道,我就算不是你妹妹了,可我起码还是人,你是人吗?” 风划过耳边,春末了,就要入夏了。 风却是冷的。 周嘉也怔了怔,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哪有在女人面前这么丢过脸,这全拜段寒成所赐,“谁告诉你的,段寒成?” “谁告诉我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卖了我是真的。” 她那一双眼睛通红,泛着红血色,水光飘在里面,可就是不落泪,元霜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刚才那一车人,包括小易在内都知道她跟段寒成的关系,可没有一个人拆穿。 全都在看她的笑话,全都在看她要如何应对。 她就是他们这些人眼里小丑。 “我都这个样子了,手残疾了,听不到了,就差这一条命了,你们还不够痛快吗?”元霜嗓子像是破了,像是有血,她吞咽了下,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到底要我怎么样,要我从向笛姐坠楼的地方跳下去吗?那我马上就去,绝不活着碍你们的眼。” 她怎么会这样想? 周嘉也呼吸凝滞,心痛难耐,“元霜,我没那么想过。” “没有吗?” 方元霜逐渐平静了下来,上颚都开始泛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改了态度,或许是因为我有其他利用价值了,但我知道,一开始每天都咒骂我去死的人是你,你觉得现在说两句好话,买点礼物送我,曾经那些伤害就不存在了吗?” 她说得对。 周嘉也是除段寒成之外伤害她最深的人,用拳头打过她,咒她早死,言语与暴力的羞辱历历在目,她的伤还没好,他却以为都已经翻篇了。 多天真? 他比元霜还天真。 元霜走了,周嘉也站在风里,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道里都在疼,就算他道了歉,被伤害的人也不是一定要接受。 这点他早该知道的。— 包间中热闹喧哗,段寒成婚后很少到这种地方来了,为元霜的事伤心了好些天,又要跟易凝做样子,难得有空来这儿。 坐下喝了两口酒,酒精没让他心情更好,坐了没一会儿起身就走了。 周嘉也来时,他刚走。 车子缓慢行驶在小路上,车灯为前方的女人照着明,知道有人在跟着,方元霜猜得到是谁,不打算理会,段寒成的车子越跟越近,光刺在背后,很炙热,烧着皮肤。 步子突然顿住。 元霜回头时,段寒成踩住了刹车,隔着一面挡风玻璃,目光在灼眼的光里相遇。 “下车。” 这次是元霜主动开口。 上次在车里遇到后,段寒成一有空就这么跟着她,不下车,不吭声,开车看着她安全回家就离开,让人摸不透究竟想干什么。 段寒成不动,元霜重复了一遍,“下车。” 不再僵持着。 段寒成下了车,身影被车灯描绘得有些模糊,站在元霜面前的瞬间,脸上挨了一巴掌,“我说话你是不是听不懂?” 摸了摸脸颊。 这是第几次被打了,数都数不清了。 “我走我的路,你平白无故打我,是不是有点无理了?” 他还强词夺理。 方元霜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到,一句废话懒得说,转身就要走,手被拉住,段寒成发丝被风吹乱了,“最近怎么不跟盛初远在一起了?他不要你了?我早说了,他不可靠。” 元霜面沉如水,“他不可靠,你可靠吗?” 第156章 “起码比他可靠。” “好啊。”元霜开口就是要跟他同归于尽的问法,“那我让你现在离婚娶我,你做得到吗?” 这个问题可要比其他的话有用的多。 最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段寒成幡然醒悟,好些天没有出现,元霜的清净没得到片刻,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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